天黑以后（二）

    第二章

    我有性癮的事情只有蜜璃知道，她一直都非常擔心我，每次自殘之后都是她給我上藥，她認真地勸我找個強大的夫君，或者強大的情人，不要再這樣虐待自己了。

    我也是同意的，但這談何容易。

    為了找到夫君，蜜璃嘗試過將頭發染成黑色并且假裝柔弱，但最終她沒有堅持下去。我知道我也一樣，并且我還沒絲毫偽裝自己的打算。

    和猗窩座初遇后我和他待了將近兩天，第三天黃昏我才回到家里，蜜璃有些擔心我，我拉著她的手，在我們的房間將這幾天發生的事陸陸續續告訴了她。

    千絵你是噬鬼者？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果然不愧是蜜璃，直接拎錯了重點。

    應該是吧，不知道蜜璃你是不是。我也順著她的話說了。

    人家也不太明白，改天我們抓一只鬼吃吃看。蜜璃說出了更加離譜的話。

    倒也可以。

    啊！說起來！那千絵你有一個鬼先生情人了！蜜璃突然提高了聲音。

    唔

    雖然也沒做具體的約定，但我不知怎么就知道他之后還會回來找我的，如果按照人類的關系來看的話：

    算是吧。

    那千絵你以后就不用自己拿刀割自己了！蜜璃顯得非常開心。

    按照蜜璃的看法，這似乎完全是好的事情。

    我想了想，感覺也是。

    *

    三個月后，猗窩座來了第二次。

    那時我正提著撿來的日輪刀和一個鬼戰斗，他出現后揮手就把鬼打下山崖。我有些不滿地說我還要吃他，而猗窩座則直接用指甲劃破自己的手腕，讓他的血不住地往下滴，他就這樣看著我，說：來吃本大爺。

    我明白他指的只是單純的吞噬，但那句話可以引申出來的含義卻讓我頓時頭昏腦漲。

    結果不到幾分鐘我們便滾到了一起。

    第三次他來我家找的我，他拉開窗戶的聲音驚動了蜜璃，蜜璃看到他時起初很驚訝，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你就是千絵的那個鬼先生情人吧！我是甘露寺蜜璃，是她的姐妹！

    蜜璃的反應讓他有些驚訝，他似乎第一次意識到他和我的關系在人類中被定義為情人。

    自他之后，他便開始帶禮物了。

    簪子，胭脂，首飾幾次之后我告訴他我并不喜歡這些東西，于是他便帶來了錢。

    我意識到這些東西是某種象征，也許我和他并不在意東西是什么，但象征本身卻是一種不可侵犯的存在。他從某種意義上是很循規蹈矩的人，一如他一開始自以為履行自己責任而和我交合。我可以后退一步，同樣也可以嘗試著得寸進尺。

    我想要更用心的東西。

    我選擇得寸進尺，提出要求。

    下一次，我得到的就是山間的一朵小花了。

    *

    我掰著指頭清點著關于猗窩座的記憶。

    接下來在他第六次來的時候，他第一次和我接吻。

    在此之前我和他交合時會忍不住咬破自己的嘴唇，我的血會讓他控制不住力度，他為此有些苦惱，如果可以的話他并不愿意把我弄得慘兮兮的。

    最終他選擇了一種比較大眾的方式在我咬自己嘴唇的時候俯下身親吻我。

    其實我更為好奇的是他為何一開始對接吻如此抗拒，他自己對此也并不知曉，我想這和他還是人類時的記憶有關，但這卻和我無關。

    不過他這樣做了，我還是有種微妙的滿足感的。我不知道那是為什么，只是在那次我還沒咬嘴唇時他親吻我的時候，我突然想哭。

    也許那時我便窺得人鬼殊途、不得善終。

    他當時看著我的眼淚，好久沒說話，也好久沒來。

    具體多久我不知道，總之在接近好久的時候，我被一只鬼抓走了。

    與他同屬上弦的冰之鬼、童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