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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層辣油,桌下立著空酒瓶。等最后幾粒花生也被陳子萱拋沒影了,終于該散場,回去洗洗睡了。魏奕旬將車開到飯店門前,她扶著搖搖晃晃的陳子萱倒向后座。收好她亂蹬的腳,關上車門,徐品羽走到駕駛座的車窗外。她彎腰對里面的人說,“好久沒回來了,我想自己去逛逛,你們先回去吧。”魏奕旬抬手看了看時間,猶豫了下,“那你小心點,雖然不是很晚也要注意安全,有事打電話啊。”徐品羽笑著點頭,對他揮揮手,“拜拜,再聯絡。”目送車尾燈融進夜色中,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夜風冷冷地刮過,像把鋒利的刀,割開心口,呼呼的灌進去。這座城市的確很繁華,好像燈火璀璨,年復一年的從未停歇。冷得她鉆進地鐵口,買了地鐵票以為自己隨便找了一站下來。結果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他家附近,那棟房子依然沒有亮燈。酒喝多了頭疼,想著權當散步,而她站在遠處望,卻不敢靠近。路燈下,風吹樹影在晃動。走太久高跟鞋也磨腳,徐品羽發現24小時便利店。走進去,她看見賣關東煮的地方,站著一對看起來像情侶的男女。他們穿著附近學校的制服,女生不想吃這個,就拍了下男生的手。她們說,女人到了一定年齡,會變成唯物主義者。開始為每個限量版的包心動,為權勢和地位心動。會變的圓滑世故,笑話路邊分享著一碗關東煮的小情侶,太過幼稚。往往卻在夢醒后,想起自己也曾經擁有過這些美好的時光,而痛哭。徐品羽拿著一瓶水,到收銀臺取了袋創可貼。無意間,視線掃到旁邊掛賣的報紙,花邊周刊。配著幾張模糊的抓拍照,標題顯眼——沈氏集團繼承人沈佑白,或與名模江宜珍,正在熱戀中。因為報紙是倒掛著,徐品羽歪頭看完,愣住了。巧的是,掛在前面的電視機里,播放一檔娛樂節目。穿得花里胡哨的男主持人說,“其實大家可能不知道,江宜珍不僅是有名的模特,更是宏廣企業的千金呢。”女主持人捧著臉睜大眼睛,“哇,那他們不僅是顏值配,背景也……”她說到一半,舉手喊著,“這簡直是虐單身狗啊,我要抗議!”男主持人接著,“不過我們說的都不算數,就是八卦一下啦。”“對啦對啦,要是將來兩位公開戀情,我們算是提前祝賀,祝你們百年好合。”“哈哈哈,這詞也用的太早了吧。”嘀嘀兩聲,收銀員面無表情的掃完碼,對她說出一個數字。徐品羽失神的掏出錢包,也沒有聽見具體多少錢。遞上一張鈔票,拿起水和創可貼轉身就走。她走得很快,像逃一樣,找回的零錢也沒有拿。突然太陽xue有點疼,想出去透口氣,安慰自己是酒勁上頭了。路旁車影流動,夜晚的城市也不寂靜,格外喧囂。徐品羽想著攔下計程車回賓館,卻一路走到地鐵口。下臺階的時候,發現后腳踝都磨出血了,幾乎感覺不到疼。她想了想,干脆扶著墻坐在臺階上,脫下鞋用創可貼遮住傷口。然而脫了高跟鞋之后,雙腳好像得到釋放,再也不愿意穿上了。坐了很久,她才捂著嘴,泣不成聲。沈佑白離開的了無音訊,她都沒有哭過,因為存著不切實際的妄想。用大好年華去等待,以為能換來一顆鉆石,結果卻是咽下殘羹冷炙。其實那些妄想早已消磨殆盡,徐品羽試過放棄,想好好找個人修成正果。只是,就像每個人抽煙,都有不同的味道。任憑她怎樣去努力,也沒能找到一個,和他有相同氣味的人。偶爾走下地鐵的行人,會回頭看她。大城市終歸冷漠,事業受挫,感情不順的人比比皆是,安慰不過來,就選擇路過。突然,有一片暖意搭在她的肩,擋住了背后襲來的冷風。徐品羽愣了下,從自己身上的外套,順延向旁邊站著的男人。他似乎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說話,“抱歉,我是想你可能需要,沒有別的意思。”又遞給徐品羽一包紙巾,“不介意的話,請用。”男人眉目清俊,不至于當流氓,至少不像缺女人。徐品羽松了些警惕,接過紙巾說著,“謝謝。”握著紙巾,她有點尷尬的穿上鞋。她站起來時,男人手出了一下,應該是想扶,可惜沒掌握好時機。他對徐品羽說,“我知道這樣很冒昧,但是能否給我,你的聯系方式?”耿非然剛下地鐵口時,看見她坐在那,長發快要垂落在臺階上。走過她身邊,留意到她正在哭。不可否認,如果是相貌普通的女人,他猶豫后也會默默離開。耿非然緊張的說,“我真的不是騙子,你別擔心!”他摸了摸脖子,低頭笑,“我還是第一次和人搭訕……”徐品羽打斷了他,“不好意思,我不太方便留號碼。”接著脫去肩上的大衣,還給他,“謝謝你。”他有些黯然的接過衣服,遺憾的笑著,“沒關系。”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