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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在夢里出現02那時的天空

    

你沒在夢里出現·02·那時的天空



    也許你會好奇,我的故事究竟是什么樣的。但就像我前面說的一樣,那可真是個爛俗的故事。

    你還是想聽?那好吧。

    我的故事大概要從16歲時開始說起。

    16歲的我,有相愛的父母,有無話不說的好朋友,還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我不懂什么是悲傷,只知道每一次我的青梅竹馬程嘉潁抱著我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大呼失戀的時候,那一定不是真的傷心難過。

    為什么我能夠如此篤定?

    因為每一次的失戀都是他甩別人,他的女朋友任期最長的是一個月,最短的是一個星期。沒錯,他就是只花蝴蝶,就算許多年后他穿著白大褂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也依然認為他就是滿身花紋sao得沒邊。

    那個時候的我,整天陪著程嘉潁四處晃蕩,從沒想過有一天我會變得那么悲傷。我甚至以為我會一直維持著沒臉沒皮、沒心沒肺的姿態走完整個青春,卻在遇見蘇然的時候,一切都變了樣。

    蘇然有一張好看的臉,禍害了無數純真善良又無知的懷春少女,后來,連帶也禍害了我。

    我依然記得第一次遇見他的場景,那么狼狽地出現在他面前,然后,就那樣一直卑微地走完了青春這條漫長卻又短暫的路。

    那一天,陽光很好,我也很好,一切都很好,要說唯一不好的,大概就是程嘉潁了。

    他又失戀了,不過這一次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樣,說起來很丟臉,他被低一年級的女生給甩了。

    他一直陰沉著臉,二話不說地拉著我去喝酒。當然,我一直勸告他,未成年禁止喝酒。但他在白了我一眼后,還是拿起了隔壁冷柜里的Rio。

    于是作為他從小混到大的好基友,我只好舍命陪君子。雖然他真的算不上君子。

    他喝了很多,一罐接一罐,我看著他緋紅的臉,不給面子地嘲笑道:嘿,程嘉穎你真矯情!

    喝個銳澳都能上臉,我真是頭一次見。

    哪知他眼睛一瞪,嚷嚷道:去去去,一邊去,你這男人婆懂什么!

    嘿喲,我紀暖暖生得一副好皮囊,不就頭發短了點,行為粗魯了點,怎么就被他形容成男人婆了?

    我丟,你就是活該被甩!我也怒了,他說我什么不好,偏要說我是男人婆。

    你!他瞪著我,我也瞪著他。我倒要聽聽他還能說出什么有水準的話來形容我。

    哇

    程嘉穎!

    結果他什么也沒說,而是讓我見識到了這世界上有人喝銳澳都能喝吐。

    我打電話給程嘉潁的好兄弟,讓他們把這個禍害帶走,這才有空去衛生間打理這一身惡心的嘔吐物。

    打理完了,我這才反應過來,現在是夏季,薄薄的校服一遇水就變成了皇帝的新衣,現在我胸下一大片全濕了,這要我怎么走在外面?

    也幸虧這是小樹林后面的衛生間,平時沒什么人來,不然我一定丟臉丟到姥姥家。

    站在衛生間旁的水池前,我犯了難。

    炎炎夏日,有誰會帶兩件校服嗎?那也真是夠奇葩的!

    糾結來糾結去,我陷入了自己的小世界中,完全忽略了身邊會不會有人路過這個問題。直到我聽見樹枝斷裂的聲音。

    我立即抬頭看向來人,那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少年,穿著沒有一絲褶皺的校服,黑色的帆布鞋下是半截樹枝。陽光從樹葉的間隙投射下來,照在他臉上,襯得他的皮膚更加白凈。

    咳,需要幫忙嗎?

    大概是我看得太入神,他才不得不出聲提醒。

    聽見他的話,我這才反應過來,我現在的著裝可稱不上雅觀。立即伸手擋住自己胸下。

    他看見我的動作,眼里全是笑意,就連嘴角也微微上揚。

    我臉上有些過意不去,便撇過頭去憤憤道:不許笑!非禮勿視懂不懂?

    他也不太在意,而是又朝我走近了幾步,側過頭不厭其煩地問道:抱歉,需要幫忙嗎?

    這不是很明顯嗎?我直接丟了個白眼給他,接著我又問道:可是你要怎么幫我啊?

    他又看了我一眼,然后留下一句等我回來便走了。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我傻眼了,他不會不回來了吧?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坐在地上,對于鼻子正下方嘔吐物的臭味與水的清冽味道相結合而產生的奇妙味道只能強忍著。

    就在我以為他不會來的時候,他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我的視線里。

    他緩緩地朝我走過來,遞給我一件他身上的同款校服。

    看著那件校服我愣了許久,才抬起頭看向他:這誰的啊?

    我的。

    我看了看他手上的校服,又看了看他身上的校服,在心里感嘆,原來還真有這么奇葩的人啊!

    拿了校服,我趕緊走進衛生間里把衣服換了,再把換下來的臟衣服疊好了才走了出去。

    外面早已不見他的身影,我又低頭看了眼身上的男生校服。小聲嘀咕:姓名班級都不知道,這要怎么還

    后來,事實證明,即使我不知道他的姓名,我也終會再見到他,這就叫命中注定。程嘉潁在聽到我這個結論的時候曾經嗤笑我太迷信。

    我一點也不迷信,真的。因為我能感受到左胸口往里一寸的心臟是為他而跳動的。

    而在那之后的歲月里,我也終于知道,蘇然就是我命中的劫難。

    我最終還是遇見他了,就在學校的cao場。他坐在一棵大樹底下乘涼,手上拿著一本書,叫什么名字我已經記不清了,只知道當我確認那真的是他以后,我就拋下了好友,一個人飛奔向他。

    嗨

    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然后嘴角微微揚起,算是微笑。

    我一直在想什么時候能夠再碰到你。我想了想,決定還是這么說比較好。

    怎么?想謝謝我?他把書合上,繼而站了起來。我猜他一定是不想仰視我所以才站起來的,這下換我仰視他了。

    我搖搖頭,很誠實地說道:不是,我只是想把衣服還給你。

    他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輕聲說了句:傻姑娘。

    那幾年里,我反復想起這句話,都在思考一個問題,當時的我為什么沒有反駁他?以至于傻傻地喜歡了他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