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癢
Chapter 1 癢
后xue倏然的疼痛,讓展劭迷迷糊糊的記起來自己現在身在何處。 他在人間,不是人世間的人間,是A市最大那家人間,越是骯臟墮落,離人間就越近。 痛感之后干澀的甬道立刻分泌出液體,典型的巴普洛夫反應,展劭自嘲的想。 他望著天花板上垂下來各種尺寸的肛塞,有些想笑,然而過度頻繁的性虐,幾乎剝奪掉他除了被送上高潮瞬間以外表達自我感情的能力。 錯了,地獄哪里趕得上這里?高加索山的普羅米修斯尚且能夠撐著信念忍受日復一日鷲鷹的啄食,但宙斯若將他囚禁在古希臘的城墻邊上,讓那些受他恩惠的人類來用性欲折磨他、用yin穢羞辱他,讓他時刻被束縛,又時刻在發浪。 普羅米修斯會后悔嗎? 沒有人知道答案。 肥膩如同捆起來的鹵豬rou似的手掌侵犯著他的性器,可以反抗的雙手被粗糙的麻繩捆起來吊在半空,像是倒懸的玫瑰花束,肌rou勻稱的雙腿呈下凹狀牢牢束縛墻的兩邊。被迫展示出他帶有的男性和隱蔽的女性生殖器,以及不知道是哪位客人用黑色油性筆寫上的公用rou便器的話。 此刻圍著他的幾個男人,猥瑣而下流,其中一個在開始的時候只是在小便器邊上偷摸的看,等見到他身體被玩弄的發紅之后,就變得躍躍欲試。像之前每一個走入這間男廁所的人一樣,沒有人會試圖幫助人間里的物品。 他們的脖子上有一串數字的刺青,象征著人間會所的奴隸身份,負責變成大肚子的狗、走廊邊的尻、掌燭的燈奴、端菜的盤子、侍候畜生的套子或者廁所里的便器。 他原本只是狗奴,因為撒尿的時候不慎灑在貴客的鞋上,便丟到這里,任人折磨。 然而這已是主人口中的恩賜,開始兩天將他整個人涂滿了媚藥束縛在皮具里面,欲念跟束縛同時達到極致,只覺得隨時都要昏厥過去。 綁在這里,就算頂著鄙夷嘲諷的目光,至少他能得到滿足。 疼痛逐漸跟情欲重合,他想要呻吟,頭顱往上揚起,卻好似有什么預感,讓他的余光順著鼻梁看向了對面。 倏然的緊張帶來肌rou的收緊,正在他身上尋樂的人低吼著達到潮汐的極致,充實感帶給他霎那失神,眼神卻忍不住盯著對面。 女人? 人間不缺女人,但卻少有穿戴齊整的女人。 他眨眨眼,并沒有幻覺,在出口到頭的地方站著一個女人,煙灰色的西裝被一絲不茍的穿在身上,像是古板的老師。她在看他,準確說,應該是在觀察,不帶欲望,不存鄙夷,仿佛看樹邊的月、溪邊的柳。 女人的左眼尾巴處有一顆淡黃色的痣,配上古板無波的眼睛極為不和諧。 異常的,他在自己塵封的記憶里吹吹灰,拎出一個微顯孱弱的背影。 人在落魄的時候,最不應遇到的就是你曾救過,也拒絕過的人。 她認出了自己? 不會。 她怎么可能認得出? 隔得遠,但他分明看到女人的嘴唇動了動。 展警官。 回憶里的話像是沒有上油的齒輪,發出刺耳的嘈雜聲。與女人無聲的呼喊重合。 展劭眼瞳猛地收緊,被性欲啃食的尸體不應觸碰過去,除了讓他陷入羞恥以及更慘無人道的調教之外,毫無幫助。 他的心頭燒起了團火,將四肢百骸都當作燃料,越卷越大,直要將他的理智再度剝離。 哥哥、爸爸、sao貨、sao狗的亂喊。 放浪形骸的姿態似乎已經變成了他的保護色。 被刻意調教成的柔媚音調使得那幾個客人眼圈發紅,恨不得立刻干死他。 他卻從縫隙中看著那個女人。 回憶中是最后在江邊的見面,氣溫有些冷,他看到對方的吊帶長裙的時候,理所當然的脫下了運動外套給她披上。 為了她約我? 求呂小姐放她一馬。 你懷疑我? 她低著頭,發出了一聲嗤笑,他裝作聽不出,那聲音當中的濃烈的情感。 奇怪的視角,他俯瞰著,他自己幾度伸手想要拿掉對方發間的枯葉,有這樣的動作么? 短暫的空白過后,高潮又將他摔回現實。 他睇向對面。 那女人慢悠悠的從褲兜里摸出盒癟了的煙,抽了一支,銜在嘴邊。 冰冷的手指在他的女xue里摸索,被觸碰到的柔嫩處瑟縮而此起彼伏的化作浪濤。 女人的手指白凈而修長,呲啦的一聲,火舌舔上她的眉心,一抹暖色倒映在沉郁的瞳孔中,他疑心那是美杜莎鱗甲上的光。 另一個人的手指也伸了進來,帶著厚繭的手指螺旋般折磨著他。 她垂頭將煙頭湊近火焰,兩頰的秀發簾子似的鋪下去,蓋住了視線。 她早不記得了。 展警官以為,誰會救一條母狗? 展警官不是很厲害么?怎么?賣著屁股來救仇人的女兒么? 不虧是特警隊隊長,這么快就知道怎么吮jiba了。 人間里的調教師最擅長摧毀意志。 像是被熬掉雄心的鷹,拔去翅膀的云雀,落在這半方天地。 不敢求助,也不敢奢望。 他偏過頭,目光移在光潔的墻壁上,肆無忌憚的打量她的影子。 玩弄他的人卻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他的臉被按著朝下,艱難的容納下男性的yinjing,他盡力想要放松,那股尿sao味卻還是引得干嘔。 啪啪臉頰被毫不留情的甩了兩個耳光,那個人似乎把他當作發泄的渠道,賤貨,天天偷人還嫌棄老子的rou臟。他被抓著頭發 哐哐哐的往墻壁上撞。 后腦勺被砸的悶疼,他突然覺得,被這個男人弄死在這里也好。 那些掛在天花板上的肛塞,密密麻麻的垂下來,像是他曾被授予過的勛章,更像懸在頂上的剪刀。 他過去身上因工留下的疤痕都在人間被去掉,展警官消失的徹底,只有人間的狗奴還觍顏茍活。 cao。女人在看到旁邊那個高瘦的男人往展劭身上撒尿的時候,終于罵了句臟話。 她發了幾個短信出去,終于朝男人走去,她的鞋底不高,踩在大理石地板上仍是起起伏伏的聲響。展劭明知道自己不應產生任何僥幸心理,還是睜開眼,那股兜頭澆在臉上的尿液刺得他眼框發紅。 她走過來的時候,順手將沒有滅掉的煙頭插到了正在撒尿的男人眼珠上。 啊啊啊??!殺豬般的慘叫從男人的喉嚨涌出,沒有釋放干凈的尿液被他弄得到處都是。 女人眉頭緊皺,從褲兜里取出了一個銀色的Smith Wesson Model 500, 滾。 先前還耀武揚威的客人們連褲子都來不及提,落荒而逃。 她的眼神在展劭身上跑了跑,還沒來得及收回來,就聽到對方柔魅的聲音,謝謝。 她緊皺著眉往他身前湊過去,展劭想起自己如今的模樣,全身都泛起一種奇異的紅色。他聞到自己身上的腥臭味,像十八世紀市集里賣不出的死魚。 她伸出手來,在他的左腹處摸了摸,那里本來應該有一條傷疤。 柔軟如羽毛墜落,他神經緊繃,只好轉移注意力,落在她的槍上,三十六條,禁止室內用槍。 女人卻忽地笑了,果然是展警官。 展劭過去對她了解不夠,如今又十年未見,并不能準確分辨這是問題或陳述,索性沉默。 除了廁所水管里的空洞聲響,四周靜悄悄,倒顯得綿長與急促的呼吸聲像在交談。 他胸口的脈搏像瀕臨尾聲的性交,消毒水跟廁所的臭味混雜,暗示著放蕩。他之前被涂滿了藥膏,沒有滋潤就如同離了土的樹,邊角都開始呈現蜷縮。 不舒服?呂玨的手觸及到臉頰的瞬間,他咬牙控制的身體忍不住抖了抖。 沒得到對方的回應,呂玨也不生氣,她看了看展劭的臉,干脆將自己的外套脫下,西裝的內襯用的蠶絲,沾濕了水,小心翼翼的擦去他臉頰、頭發上糜爛的痕跡。 展劭低垂著眼,她的相貌長開了些,聲音也有了很大變化,性格比認識她的時候沉穩,整個人散發出的都是長期處在高位的壓迫感。 呂玨,我不是他。展劭盡量忽略掉胸口盤桓的郁氣。 不是? 不是了。 否認的尾巴上帶著嘆息,未說盡,也難說盡。 只剩無法逃避的現狀,呂玨還要再問,卻來了位平時絕無可能出現,人間的董事之一Lion。 展劭當年和他交過手,之后也被他折磨過,他想護著呂玨,可惜束縛著他的工具不給他機會。 Lion卻給呂玨來了一個吻手禮,麥子色自然卷的頭發順著他的動作短暫的在呂玨的手背上撓過。 不知呂小姐大駕光臨,招呼不周。碧色的眼眸天生多情,不忍心加以任何詰問。 呂玨把玩著手中的手槍,我更喜歡人稱呼我為部長。 鴉羽似的睫毛顫了顫,低啞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像是輕舔過耳垂般,呂部長。 呂玨將槍頭抵到Lion的太陽xue處,她聲音平直,并不銳利,將曖昧濃稠的氣息破壞殆盡,你能做主? Lion忍不住舔了舔唇角,當然。 扳機被扣下你不能做主。 Lion心驚,但仍露出極紳士又虛偽的笑容,呂部長想在人間殺我? 咔噠扳機松下,呂玨 撲哧笑了起來,玩具槍也值得怕? 看來是Lion惹你生氣了。走過來的男人穿著毛線套襯衣,深邃的眼眶上架著金絲框邊的眼鏡,儒雅得像是大學的客座教授。他將手里提著的外賣盒遞給呂玨,又取下眼鏡擦了擦,過來也不跟我說一聲,這里的東西你吃不慣,我去十里街那邊給你打包了點粵菜。 不去陪你的大明星? 離得不遠,但展劭敏銳地感覺到呂玨的氣息柔和了下來,高懸的心停止了跳動。 不去。男人似乎并不打算多談,Lion, 道歉。 呂玨沒耐性等他,指了指還束縛在墻上的展劭,他,我帶走了。 阿玨,你是知道規矩 什么規矩?呂玨嘴角的笑容凌厲,你是想讓我遵守你這破店的規矩? 男人垂在褲腿邊的手不易察覺的抖了抖,阿玨,你別這么不講道理。 陳先生,稅務問題我下周會讓人找你談。呂玨沖著男人的身后喊了一聲,王閔,你來跟陳先生談,人,我半個小時后帶回去。 那位陳先生看上去有些手足無措,想要出聲,呂玨已將廁所門哐當關的嚴實。 明明是深淵,卻偽裝的比天堂還要令人心動。 展劭咬著舌尖,不讓自己發出讓人看輕的聲音。 但她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 青橘跟鼠尾草的味道從他舌尖綻放到鼻腔, 她的發梢或輕或重的往他的脖頸上扎,引得他喉間微動。 罪惡在噬咬他的內心,欲望徹底蒙蔽了他的良知。 他的罪孽在救贖他,哪能再管薄冰下的萬丈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