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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背后驀然一空,兩人來不及尖叫,便瞬間墜落暗道。“砰”最后狠狠砸進水里,不及防備,皆嗆了滿嘴滿臉的水。“咳咳……”凌悠然浮出水面,吐出口中的水,很是咳了一通,忽而手中一沉,竟是君墨并沒有浮上來,正拉拽著自己往水里沉。“君墨?”驚呼之間,但見黑暗中一人將君墨緩緩托了起來,“郡主,他只是暫時暈過去,無妨。”“你是?”凌悠然驚異,努力睜大眼睛想要辨認,無奈太黑暗,那人笑了下,摸出一顆夜明珠,柔和的光暈染開來,映出如畫精致的眉眼,“是我,彩繪。”凌悠然恍然,這是平城壽宴那幾個彩衣少年之一,是妖孽的屬下。剛才情急之中,想必是他啟動了機關,這才令自己二人免于暴露。“這里非久留之地,我們且出去再說。郡主可能鳧水?”彩繪將君墨換了個姿勢,方便游水,見她點頭,慢慢劃動手臂,“請跟我來。”游了約莫盞茶時間,周圍忽而變寬,只覺得身子被什么狠狠推擠,瞬間便落入了一個漩渦之中。凌悠然掙扎半晌,才艱難地脫離漩渦,浮出水面。此時,彩繪已經將君墨托上了岸。深深吐了口氣,凌悠然七手八腳地爬上岸,發現這是一處人工湖,湖水清澈,一只輕舟蕩在湖心,岸邊垂楊依依。周圍是一處花園,樹木高低錯落,各色花朵競相綻放,一派欣欣向榮景象。“這里是哪里?”“是樓主的另一處別院。就在煙雨樓附近,平日無事會來這里小住幾日。”彩繪說著,抱起君墨,沿著湖邊的鵝卵石子路走去,“郡主且雖我來。”別院很靜,一路行來并不見人影,凌悠然卻能感覺到暗處潛伏了不少人馬。看來這是煙雨樓的一處據點。隨著彩繪來到一處精致的宅院,進了房間,只見布置奢華,樣樣精致,是妖孽一貫的風格。想到緋月,凌悠然不禁黯然,“彩繪,可有你家主子的消息?”彩繪點頭,“主子,就在這里。”“他在哪兒?”凌悠然機動地抓住他的衣衫,語氣急切,“快帶我去見他!”“郡主先換身衣裳吧。”目光掃過她貼在身上的衣服,彩繪勸道,一面將君墨放置在軟榻上,命人請來醫者照料。此時此刻哪里還顧得上換衣,立刻揪了彩繪帶路,進了一間密室。密室內,冰霧繚繞,氣溫很低,凌悠然一身濕衣,止不住打了個冷戰。密室很寬敞,分里外兩間。里間,一張寒玉床上,妖孽靜靜躺在那里,身上穿著最愛的繡金線的紅衣,朱唇玉面依舊,火紅色的發散在四周,在寒玉的光華下,如同流動的火焰。凌悠然立在床前,靜靜看了他半晌,才猛地撲到他身上,緊緊抱著他,久久才能發聲:“緋月,緋月……”他的體溫很涼,但心跳穩而有力。過了許久,她緩了緩情緒,扭頭問彩繪:“他沒醒過?為何要寒玉床?”“從無瀾居接回來便是如此,一直未曾清醒,至于寒玉床,是云公子交待的。”彩繪回道,目光微凝,頗為憂慮,“不知樓主什么時候才會蘇醒。”凌悠然搖搖頭,記得絕說過,什么時候清醒,這個說不準,也許一天也許一年也許一輩子。而且,即便清醒,也將盡忘前塵。所以,還特地囑咐過,須得讓他第一眼看見自己,這樣,才能讓他再次愛上。密室里待了許久,直到渾身冷的麻木,打了一連串的噴嚏,彩繪一再催促之下,凌悠然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回房洗了熱水澡,換了干爽的衣物,忙又去看望君墨。他身上的藥性已散,身體卻因此受了極大的損害,這使得他本就脆弱的身體愈發孱弱。且,后腦勺還受到撞擊,流了不少血,凌悠然感動之余又有些愧疚,想起剛才墜落密道的時候,他緊緊護著她,若非如此,想必受傷的會是自己。到了中午時分,君墨發燒了。燒得厲害,身上時冷時熱,緊擰雙眉,沒有絲毫血色的臉上,汗水涔涔,淡白的唇被咬得鮮血淋漓,硬是不吭一聲。即便病得厲害,亦是這般安靜。凌悠然搖搖頭,心底泛起淡淡的憐惜,含了口溫水,貼上他的唇,輕輕撬開,將水渡了過去……經過她一番細心照料,好不容易退了燒。然,到了下午君墨卻開始渾身發冷。體溫低到極點,如冰似雪般,若非還有心跳脈搏,幾乎以為他死了。這次,卻是連大夫都束手無策。說是他體內積年的寒毒,非尋常藥物所能緩解。故而只能采取笨辦法,燒地龍,捂棉被。凌悠然只好死馬當活馬醫,給他施了針,似乎有些好轉,卻依舊冷得像冰塊。最后沒有辦法,脫了衣物,跳上床,為他當活動暖爐。雖坦誠相擁,她卻生不出絲毫旖旎情思。只因大熱天的下午屋里還燒著旺旺的火,熱得她渾身冒汗。唯一的清涼來自身邊的男子,卻也是杯水車薪,無法讓她得到紓解。不知過了多久,她很沒骨氣地熱暈了過去。醒來時,室內已恢復了常溫。身上蓋了薄薄的絲被,未睜眼,便已感覺到一束目光注視著自己。緩緩睜眸,對上那雙琥珀色的瞳,仿佛春末夏初的陽光,明亮卻不熱烈,波光盈盈中,一直暖至心底,分外熨帖。忘情對視片刻,凌悠然回恍惚回了神智,感覺氣氛似乎有些曖昧,忙轉開目光,清了清嗓子。“謝謝。”君墨低聲道,頓了下,又道了聲:“抱歉。”“道謝道歉什么的都不必。”凌悠然目光緩緩回落,勾起嘴角,不著痕跡地掃了眼他的身體:“說起來,我還占了你的便宜!”那樣帶著些許壞的笑,幾分邪氣幾分曖昧,君墨看了眼已經穿上的中衣,倒沒有意料中的不好意思,只溫溫一笑,帶著一絲縱容的意味。“可有好點?”好沒意思,居然不受調戲?她挑了挑眉,關切地問了句。“嗯。說起來,這次多虧了郡主。”“叫我無憂或者悠然吧。”“無憂。”他從善如流,浩瀚如星海的眼底漾開一絲笑意,蒼白的面容瞬間生動了起來。凌悠然側轉過身體,好整以暇地撐著腮,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