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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物。然而,他知道,那東西正沉睡其中,只待他一滴血,便可以喚醒它——萬蠱之王。咬破手指,將血滴落,殷紅的血瞬間滲透了頗厚的冰層,那冰塊竟瞬間消融了去,一縷透骨的寒意滲了出來。南宮緋月目光一顫,將破損的指尖湊了過去,一縷霧氣樣的東西瞬間鉆了進去,腦海里不自覺地浮現幼時所見的恐怖情形,響起父親那時痛苦的難舍的聲音“記住,永遠不要回來,永遠不要碰蠱……尤其是蠱王……!”向來強勢的他,止不住打了個哆嗦。身為圣子的他,終于還是逃不脫命運的安排。南宮緋月閉眼一笑,幾分凄楚。“緋月,怎么了?”雙目失明的凌悠然直覺比尋常更為敏銳,她感覺到一股壓抑的凝重,有些不安伸出手——南宮緋月上前幾步,猛地握住她的手,那么用力,仿佛要將她緊緊抓住,眼中堅定如許,為你,我甘墮地獄。唇角勾出一絲邪魅的笑:“我們,來做些快活的事!”卷二帝京風云045解蠱眼見他將自己浸濕的衣衫剝了個精光,雙手已經扶上了裸露的肩,凌悠然只覺得心肝兒一顫一顫,竟不由地感到一絲緊張,身體繃得緊緊的——結果,妖孽純粹就是給她松散松散筋骨。原來他所謂“快活的事”居然是按摩?凌悠然為自己腦子里不純潔的想法臉紅了一把。好吧,雖然妖孽按摩手法高超,確實讓她很舒服,也算“快活”得昏昏欲睡,可她心里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懊惱。“呼”他邪惡地在她耳邊吹氣,還笑得那樣曖昧:“丫頭的表情似有不滿?是想我做點什么?”聞言,凌悠然惱羞成怒,雙手猛地在水面一拍,黑乎乎的藥汁濺了他一身,耳邊聽得他低呼“好苦”想是喝了不少藥汁,心里才平衡了幾分。卻不知道,妖孽雖是與她調笑,臉上卻滿是凝重的神色,熱氣蒸騰之中,他指尖的傷口依然在汩汩冒血,一點點地順著她的香肩流入濃稠的藥汁中,血腥味被濃郁的藥味掩蓋,然而一種異香卻飛快地擴散在空氣里。而她的肩膀,不知何時已被他悄悄劃開一線傷口,她卻渾然不知。凌悠然吸了吸鼻子,奇道:“緋月,好端端的,你熏什么香?莫不是嫌棄這藥汁太難聞了?”“是啊,你知我享受慣了,矜貴的鼻子哪兒能聞得那般臭味……”妖孽語聲帶著輕松調侃,臉上卻是截然相反的審慎。他雙目緊盯著指尖下的一點雪白肌膚,眼見著兩條黑色的細線一點點地自她那細細的傷口鉆了出來,蠕動著爬向自己的指尖,連忙將手指湊了過去,那兩只蠱蟲嗅了嗅,忽然極快地鉆了進去。妖孽長出了口氣,連忙縮回手,撩起衣袖一看,只見雪白的臂上有細微的突起,在一拱一拱,知那玩意兒嗅到了合歡蠱的味道,正迫不及待地游向獵物。心中又是慶幸又是惡心。慶幸的是,丫頭從此以后不必再受制于人,也不必再承受那等非人的折磨。然而自己……神色一黯,目光里多了些晦暗不明的情緒。凌悠然只覺得身上猛然一輕,似脫離了什么,又似被抽離了力氣,整個人趴在桶沿上,眼皮沉重地打不開,不一會就失去了知覺。妖孽低嘆了聲,將她撈了起來,小心地放在床上,抓過干爽的毛巾,一點點地擦干她身上的藥水。動作溫柔,如同呵護珍寶。擦完,已是出了一身的汗。雖努力讓自己忽略眼前嬌美的雪肌玉服,卻還是覺得口干舌燥,心跳加速。看著她毫無防備的睡顏,仰頭吸氣,苦笑不已:真是磨人的小妖精!*凌悠然在馬車有規律的顛簸中醒轉,睜眼之時,身周環境模模糊糊地映入眼中,心中狂喜,激動得差點跳起來。她的眼睛,可以看見了!狠狠擰了把大腿,痛得齜牙,臉上卻綻開了笑。抬頭,只見妖孽正閉目養神,自己此刻正枕在他的大腿上,“緋月?”攀著他的手臂,一骨碌爬起來,發現除了胸口內傷還隱約作痛外,自己竟然渾身精力充沛,全無之前的頹靡疲憊之感。妖孽本睡得沉,卻被她驚醒,睜開惺忪的鳳目,見她小臉快貼上來了,黑白分明的眼睛,眸光清湛,如碎星閃爍,不由高興笑道:“丫頭,醒了?感覺如何?眼睛可有不適?”“我很好,就是肚子餓。”凌悠然雙手摟住他的脖子,仔細逡巡著他,發現他臉色蒼白,似是生了場大病般,混無精神,不由蹙眉:“倒是你,怎么回事?臉色那么差?”“昨夜一夜未眠,臉色自然不好。多加休息就沒事了。”他輕笑一聲,昨夜為適應蠱王所遭受的痛苦折磨被輕描淡寫而過。“是為救我吧。”凌悠然有些歉然,更多的是感動,雖然自己無知無覺,但是現在眼睛恢復,又精神甚佳,應都是他的功勞。“你身上的蠱蟲已除,從此后不必再受那等折磨了。”“真的?!”凌悠然大喜,有些不敢相信,“可是他們不是說要那什么……才可以解蠱嗎?”且還只是不讓蠱蟲繼續繁殖發作而已。妖孽卻可以徹底解蠱,難道說他果真是那什么圣子,因此對于蠱之一道,比尋常了解更通透?丫頭這表情?難道她知道了些什么?妖孽眸光一閃,心底并不愿意她知道得太多。知道越多,日后越危險。那些人,不會放過他,自然也不會放過他身邊的知情者。心念滾轉間,他低頭勾唇一笑,“救命之恩,丫頭當以身相許來報才是……”看著她解除蠱毒之后整個人如得新生,由內而外散發出煥然神采,發自內心地喜悅,如水般流轉在流麗的鳳目,瀲滟逼人。她不由地看得癡了去,情不自禁親了親他的眉眼,口中說道:“好。擇日不如撞日,就地吧。”妖孽深吸了口氣,差點抵擋不住她給的誘惑,然而,現在不能。“就快到郡王府了。”他轉開話題,凌悠然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想起自己一天一夜未歸,府中玉瑾他們不知怎樣心焦如焚。而李側夫會否趁機刁難他們?挑了一角車簾,見暖陽初升,當是清晨時分。“對了,不知秋奴她怎樣?”“她沒事。那些人主要目標是你。還有那個少年,雖是摔斷了腿骨,性命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