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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暌違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

分卷閱讀22

    拭干了淚,遙遙將那信藏在白玉觀音內,再吩咐仆從將白玉觀音搬進西廂新房。

正往回走,萍兒趕上前來,在遙遙耳邊低語一陣,就見遙遙冷笑道:“不過婦人爾?左安良可真有意思。”

萍兒道:“昭勇將軍在宣靜堂,公主可要去會一會他?”

遙遙道:“不必,他自會來找我。”

少頓,又問:“南珍嬤嬤呢?”

萍兒道:“嬤嬤正招呼幾位姨娘呢。”

遙遙道:“正好,閑來無事,會一會敵手也是不錯的。”

入得花廳,四位美人齊齊起身見禮,一時暗香盈鼻,嫣紅姹紫,將簡潔小室映出明媚光輝。

大約女人自古心小,天生倨傲,自戀乃通病,虛榮乃天成,更愛攀附比擬,愈斗愈喜。

遙遙略抬高了下頜,描繪出睥睨姿態,面上卻仍是笑意盈盈,略甩了甩淺紫色袖袍,長裙曳地,碎發拂動,款款而來,步步蓮華。

并不急著叫起,將四人一并打量了,再看了看站在一旁木然無措的左安仁,才懶懶叫一聲“起吧”。

遙遙坐于正位,見左安仁仍直直愣著,便笑道:“站著做什么?都坐下。”

待左安仁入座,遙遙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說:“還真怕我吃了她們不成?”

左安仁忙擺手說:“不不,先前是我說錯話,這會子給你賠不是了,公主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別再與我計較了。”

這一來二去的,四人皆瞧見左安仁與遙遙耳鬢廝磨,好不親昵。有人訕訕不悅,有人不露聲色,但更有人雙目含情,脈脈委屈。

遙遙記得她,白香,遙遙不喜歡她。

遙遙更湊近了,悄聲道:“你莫不是怕我將氣都撒在她們身上,心疼吧?”

左安仁朝她拱手道:“到底還是我的女人,還請公主高抬貴手。”

遙遙笑意更濃,挑眉,任性道:“不,偏要讓你心疼。”

左安仁一急,便拉了遙遙的手,遙遙也不掙開他,轉而對四位美人道:“見過面就行了,晚些時候本宮與駙馬還有事兒呢,你們便先散了吧。”

左安仁自是松了口氣,坐下四人卻不見的有好臉色,一早問安,遙遙卻連姓名都不曾問過,便將人打發離開,分明是半分臉面都不給。

白香更是一面退著步子,一面不忘含淚凝眸,似乎要隨著她的離去,將左安仁的心勾走。

一男一女正忙著相顧無言,便有人上前橫插一杠,棒打鴛鴦。

遙遙站到左安仁身前,冷冷睨著白香,一勾唇,挑釁地笑,白香不動神色地低下頭去,緩緩離開。

遙遙回過頭來,看滿臉無奈的左安仁,愉悅道:“我子桑遙遙就愛做這損人不利己的事兒,你耐如何?”

左安仁只好搖頭嘆氣,“世上總有能治你之人。”

遙遙笑:“拭目以待。”

遙遙想起了趙四揚,那憨人,不知又闖下什么貨來。

往昔

雁鳴,撕裂似的悲愴叫嚷,不知是誰破碎的心,拼湊了雁的魂。

冬初,滿目蕭索,冷風肆虐,梅花已抽初蕊,獨傲枝頭,細心品,偶得暗香浮動。

一片肅穆頹敗,西風凋敝。

極目遠望,窺見一襲紅火跳躍林中,翻動的猩紅大氅,似乎要將飄忽而下的葉一瞬燃盡,未察覺,便已升起茂盛火焰,一簇簇灼灼飛舞,艷得教人睜不開眼——再等等,便等到近處,這燎原似的火勢,原是一身烈烈紅衣,那緋色的光,緣自她微微上翹的唇角。

朝陽的心醉了,拉扯著錦繡霞光,恍惚如夢,一頭醉倒在這一汪瀲滟的紅里。

腳下枯枝敗葉被碾得咯吱叫嚷,所有的痛苦都將終結,她們將死在這樣凜冽的冬日里。

萍兒說:“司禮監的小太監說,九月里給事中歐陽德榮彈劾趙大人,道他疏懶怠工,貪得無厭,圣上便將他貶做正七品忠靖校尉,駐湖州。現下趙大人已往湖州去了。”

遙遙覺著好笑,若趙四揚再不知收斂,下回,興許就是不入流了。“知道了。”

十一月末,寒風刺骨。

一行人,匆匆走過左府彎曲小徑。

遙遙在月牙門洞前停住了腳步,是那男人倚門而立,在青石鋪就的小道上,投下淺灰色的影。

遙遙下意識地攏了攏鬢發,不經意間注目打量,蕭瑟寒風中,他一身雨過天青色窄袖勁裝,僅僅一只玉簪束發,自有幾縷放浪不羈,從鬢間落下,隨風拂動,飛揚過面容流暢輪廓,更點亮了眼下肅殺秋色。

他是天上翱翔的雄鷹,永不墜落。

遙遙微笑頷首,卻不上前——她等他放下驕傲,向她見禮。

左安仁站直身子,瞧著幾步外一臉倨傲的女人,這樣不屈而桀驁的眼神,永不服輸的傲骨,倒是他們子桑家的通病。

他只拱手道:“公主要出府?”

遙遙對他的敷衍作為,略有不滿,只含糊答道:“正要進宮去。”

左安良忽而一笑,落拓不羈,“公主可否捎帶左某入宮?”

遙遙眸中一閃,隨即說道:“二哥乃朝中三品大員,想入宮,進去便是了,又何苦來折煞我。”

左安良不疾不徐,對答道:“左某獨想去那西宮偏僻處,還需勞煩公主引路。”

遙遙面色一沉,冷冷道:“穢亂宮廷、意圖行刺,這樣的罪名,本宮一個也擔不起。”

左安良一俯身,沉聲道:“絕不給公主招惹麻煩。”

遙遙冷笑,譏諷道:“本宮不去惹麻煩,麻煩倒想著扯上本宮。時辰也不早了,就此別過,二哥回去好生歇著吧。”

正欲拂袖而去,邊聽左安良道:“敢問公主,三弟為何懼于公主,又是何事不能推罪圣上?”

遙遙身子一震,咬牙,回頭對上左安良含笑眼眸,只得平抑了怒氣,笑道:“二哥這又是說的什么?好生奇怪。”

左安良上前一步,腰上玉佩猛地跳高,又回落下去,寂然無言。

“府里人多口雜,雖不比宮里風聲鶴唳,公主也該多加留意才是。”

遙遙理不清左安良意圖,只好一筆帶過,“多謝二哥提點,是該整頓整頓。那二哥進宮欲見何人?”

左安良已躬身請遙遙先行,口中隨意答道:“故人爾。”

遙遙觸到厚重的傷愁,即刻收手,不再多言。

然而左安良興致未減,二人一并走著,他于身后發問:“在下心中一直存疑,冒昧一問,滿朝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