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籌劃
53.籌劃
連楚走了過去,撫上他消瘦的面龐,我聽平夏說,你和她一起過來找我的? 一提起這個,溫亦然臉上閃過痛悔,他摸上她的手,急促地口不擇言道:我我是想來救你的,我本以為你回去了我以為你在他的手中,我南平夏她 說到最后幾個字,竟是生生從喉嚨間蹦出來一樣,帶著切齒的妒意。 連楚嘴邊露出一絲甜甜的笑:我知道了,謝謝你過來找我。 那一笑,春暖花開,溫柔照人。 溫亦然呆住了,原先在臉上的陰暗表情都被融解了。 亦然,能不能幫我一件事?他聽到柔軟的嗓音在耳邊徐徐開腔。 什么事?他有些不能抑自。 我聽司云蔚她們說,戰事吃緊,所以才沒有去找平夏,不如你幫一下我,去前線。 溫亦然皺起了眉,我從來沒有打過戰,而且 連楚:臨國一但滅了,第一個要亡的就是我。 為什么?他想滅就滅了,大不了帶著她躲。 因為我是前朝余孽,手里握著兵力。 溫亦然瞪大了眼睛。 連楚拉著他的手,坐到石凳上,繼續說:你不用上戰場,只需要拿著這塊牌子,隨時觀察戰局就可以,那里有我的人。 可以嗎? 溫亦然手上被塞進一塊小小的冰涼的鐵牌子,臉頰忽然被軟柔的唇瓣親過,像天邊飄過的云,身子凌空,騰飛而起。 緊接著,帶著幽香,滑糯口感的唇舌貼了上來。 美人在懷,刻意引誘,怎能不答應,更何況這本來就是他想要的。 他緊緊抱著她,呼吸急促,樂切,像要將她整口吞進出一般,纏綿又擠壓著連楚的嬌軀,大口吞噬著她的津液,在口腔間龍飛鳳舞。 連楚被他的急躁熱烈弄得心神不穩,guntang的rou柱在她的腹間摩擦,有種要穿透衣料、皮rou,直直嵌進體內的錯覺。 然而她還是知道這是在院外,咬了一口他的嘴角,吃痛下,他立刻松口。 這里不行,過幾天吧!我過來看你。 溫亦然聽到過幾天她會來看他,停了下來,眼神中充滿了不舍、哀怨、喜悅,我等你。 * 連楚從南將軍府回來,就看到天韻從她的書房里出來,見到她的那一瞬間,停住了,本來就融解的冰川重新冰封了起來,一雙淡泊的眸子看了過來,望不見里面的情緒。 兩人的關系降到冰點。 連楚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為什么你沒有過來找我?我給你傳了消息,為什么沒回? 臨天韻睫毛低下,動了動,沒有說話。 紀昔受不了主子什么都不說的悶葫蘆樣,跺著腳開口:誰說我主子沒有來找你 他還欲說,臨天韻就制住他的脖子,眸中含著可怕的慌張,怕被人撕開,顯示著他的脆弱,別說了。 連楚只能看到他掐著紀昔脖子的背影,那樣的小心翼翼,單薄顫抖。 這是她第一次見他這幅樣子,比之那次在書房的生氣,多了一絲遮掩,像躲進殼里的龜。 連楚最終還是沒有逼問,進了書房。 那個男人坐著,完全不在意外面的響動。 我知道他為什么沒有來找你。他道,因為我。 連楚坐到椅子上,看著他放下筆。 是我拿到了你放出消息的鴿子。順便給了他一個錯誤的消息,哪怕他過去找,也不過是個海市蜃樓。 連楚想著他明明經營著這么大的清竹樓,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給了他什么消息? 我說你人在我手里,想到他肯定不信,便多安插了幾個人在他里面,誤導他的視線。他站了起來走過去,重新聞到連楚身上的幽香,眼里閃爍著光芒,又退后幾步,一旦陷入情愛的人,就跟無頭蒼蠅一般。 連楚沉默了,她想起剛剛的那個背影,心微痛,為什么不說呢? 是你安排人來殺我的嗎? 不是,你死了,就是我的劫難。他突然皺了一下眉,為什么要跟她說這么多,又重新坐了回去。 他坐了回去,連楚就站了起來,盯著那人的臉,真是像啊,如果可以,他簡直就是自己想活的那樣 你做什么? 聽到自己的說話聲,連楚這才發現,她在不知不覺間突然靠近了這個人,你倒底是誰?我的親人嗎? 最后一句不知道戳中了他哪根神經,眼光一下子冷銳起來,語氣也變得無情:你到底有什么事? 連楚想伸手再次確認他的面皮,被他那眼光一看,又收了回來。 我猜猜看,你不殺我,還留著我,努力地用我的身份經營,第一,是想在這里安插人手,好做后手;第二,你有其他目的。 他眼光不躲也不閃,看著連楚,道:你還算聰明。 "我并不聰明。"連楚重新坐了回去,你可以繼續用我的身份,但前提是不能告訴任何人我在哪里。 你要去哪? 無可奉告。 * 回去的路上,連楚問紅招:云一她們回來了嗎? 紅招良久后才道:全都死了。 那容玉呢? 容側夫被容太府卿接回府中了。 連楚突然停了步伐,看著懸掛的半月,也好! 她轉頭看向紅招,你之前說過有一個人在周國做了城主? 是的。紅招覺得王爺這次的對話,帶著上位者才有的口吻。 連楚沒再詢問,往臨天韻那里走,他搬到了另一間院落里了。 院落里一如他的人一般,冷冷清清,悠揚的琴聲在撥動著。她走了進去,紀昔看見她,退了出去。 連楚知道他聽見了,從后抱住他,我知道了。 琴聲停住了。 她親了親他的耳廓,從一見面,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她暫時還不知道,但心里的感覺告訴她不會錯。 她是個由心的人。 連楚繞著他坐在他的腿上,抬眼去瞧他一直都不肯望向自己的眼睛。 還是她主動,親了上去,天韻的睫毛顫了顫,眼神才望向自己,莫名地,她看到了委屈、傷心。 連楚心疼了,這個男人突然像個小孩子一樣,需要她的安撫、關懷。 天韻啊,你真是讓我很難以介懷! 一直默默地,守護著她。 要不是羅清舒的那一句,女皇還是有點本事的,不然也不會將你藏了整整十六年才出事。 十六年 天韻那個時候還十歲,一個小娃娃能做什么。 她跟蘇寧鈺合作過,女皇并沒有將自己藏起來,甚至還愿意將自己如同一塊蛋糕一樣,刮分給其他人,等自己一長大,派人強制生孩子后,就血祭,就像母雞生蛋孵小雞,小雞長大吃母雞。 她還知道,是天韻派人用人皮面具引開了那些人。 這一夜,兩人倒在被子里,做盡纏綿悱惻的事。 紀昔看著被愛情滋潤過的主子,眉眼都纏著春情,嘆道不愧是連王爺,就是有本事。 這不處理清竹樓的事,效率很高。 而這一切,被假王爺看在眼里,他只覺得礙眼,早知道在她一回來的時候,就派人再運回去。 連王爺在主夫那過了一夜的消息,很快就跟長了翅膀的蝴蝶,飛到王府各個角落。 于是假王爺很快就看到連楚吃著葉沐風手里的糕點,一邊吃,一邊被那侍夫壓在榻上,兩人身子疊在一起,那侍夫的手還往衣裳里伸,他還聽到連楚甜膩的吟響。 真是下流! 他轉身就離開了,眼不見心凈。 第二天,他剛下了朝,卻又又又看見了,這一次是連楚壓著蘇召思,捏著他可愛的小臉,親了一口他的臉蛋,因為石桌擋著,他看不清,只知道二人腰部的衣服在飛舞,那侍夫難耐的喊出聲。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要趕緊加快步伐了。 在一天的午后,他攔住了連楚,問她,你什么離開? 連楚回道:那你什么時候動手殺女皇,可有想好繼承人? 他一愣,沒想到她知道,看來是臨天韻告訴她的,我自然有人選。 我也有一個人選!連楚往前走了一步,他退了一步。 連楚看到這人這樣躲著自己的身體接觸,卻愿意穿著自己穿過的衣服,真是矛盾極了。 什么人選? 蘇鳳君肚子里的孩子。連楚又往前走了一步,他又退了一步,你當攝政王,等孩子出生,再把權利交到她手上。 見她又要往前走,他眼里第一次露出恐慌,答應道:行,不管出生的是男是女,都讓其當皇帝。 連楚聽到他這樣說,腳步終于頓住了,她看得出來這人怕自己,也不知道怕什么。 但好在目的達成,至于會不會信守誠諾,這個就讓時間來證明。 她要去一趟郊外,溫亦然在那里等著,他要出發去前線了,順便去探望一下平夏,身子有沒有好些。 郊外楓葉桂林,秋風淡淡。 連楚一眼就看見那明晃晃的身子,穿著上好的天藍織錦,馬兒啼叫。 怎么就你一個人,她們呢?連楚記得自己吩咐了人跟在他的身后,聽候差遣,這些都是自己母親留下的部下。 溫亦然知道此去就不知道什么回來,他愿意為了連楚的安全忍受相思。 能抱一下我嗎? 離別總是多憂愁的。 連楚遂他愿,手伸進腋窩下,身子貼了上去,聽見他心跳擂鼓聲。 我只說了一個字,他就將其他的話咽了下去,回抱住她。 他想說能不能不去,只跟你一起。 帶著吧,這是我寫好的孫子兵法,記得看看,也可以給司云蔚看。連楚掏出薄薄的幾頁紙,還有火藥的制作,硫磺、硝石、木炭。 不管是火攻、水攻、圍剿,總之臨國不能有事。連楚并不清楚戰事、地形、兩陣的實力,只知道這個世界還相信巫術,長生不老這種東西。 只要已方實力發育起來,她才有好的喘息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