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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全體都失了理智,只剩下本能的救主行為!漫天風雪,風卷著雪花,在冷漠迷茫的平原怪聲地怒吼著、咆哮著,冰雪上,驚慌逃命的人如履薄涼,踏著碎瓊亂玉,逆著朔風而行,但最終落水的人也非常多,自然僥幸在混亂逃跑中逃脫的也不少。離開了冰河面,他們便一臉驚慌失措在岸上一直觀望著,等待著,清點人數,而剛趕到的玥玠,莫巫白,靳微遙,與震南震北他們在看到如此混亂的場景時,都臉色大變。他們在岸邊沒有看到靳長恭,再聯想曾隱約聽到的靳軍集體嘶吼,當即便明白出事了!☆、第五卷第二十章風雪險情(補29號)凜冽的北風“呼呼~”地在一望無際茫茫的冰川上刮著,怒嚎著,一如咆哮的獅子,令人望之畏懼,半點不敢涉足。冷風就像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刀子,盡管靳長恭已經將衣服攥地死緊了,但冷酷無情的風還是能無空不入地鉆入她體內。她步履維媽地抱著昏迷的夏合歡,撲哧,撲哧,地一步一步,一路麻木地逆風而行,在一片白茫茫的風雪洗禮中,她眉目俱結了一層薄冰,薄艷的紅唇早已深紫僵硬,呼吸困難,仿佛手跟腳都不屬于她身體的一部分了,每前進一步,都用盡了全身力氣。必須尋找一處暫時能夠遮雪擋風的地方,她腦中空洞得可怕,唯一能夠充斥的就是求活的念頭。遼望一片,風雪席卷,目視度有限,她瞇了瞇睫,將胸前的夏合歡更緊用力地收攏抱緊,努力將煥散的瞳孔凝聚,心臟跳得有些劇烈,但卻像感受不到任何接觸,身體從一開始的冷著發顫,到如今連指尖都是靠意志力cao縱。呼~呼~不能夠停!她看著懷中的昏迷不醒夏合歡,細雪飄落他蒼白如紙的臉上,她抿緊紫色雙唇,心底涌上的執拗與頑強,令她咬著牙,調動著身體,一步,一步,一步……——“阿恭,活下去……”在她迷夢中,似有一道嘶裂著嗓音,仿佛從靈魂咆哮的聲音刺透她的靈魂,傳達入她耳畔中。“阿恭,活下去……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阿恭,醒醒——”“不能睡,不能睡,快要岸了,我們很快就能脫險了……阿恭……”溫熱的液體滴落在她冰冷的臉頰,她聽到似負獸的野獸悲泣絕望的聲音,她想睜開沉重的眼皮,但掙扎半響,都如墮夢魘,如何努力都無功而返。很冷,很冷,靳長恭凍結冰的眼睫呼扇幾下,孱弱地睜開,正好一片調皮的雪花恰巧飄入她瞳仁,雙眸受冷地瑟了一下,眨了眨睫毛,她神色一陣恍佛。很快,她回過神來,才清醒地觀察著周圍,一條夾著森森裊裊著寒煙的冰河,四周無樹,無無屋,無人煙,荒郊野外,整個世界很靜謐,很雪白,亦很冷。她活動了一下關節,只到一陣咯吱陣舊的響聲,費力地起身,卻感覺到身邊的異樣。靳長恭從雪地半坐起來,身上蓋著的衣服滑至腰間,覆蓋了一層的雪亦被她躬起,她愣了一瞬——衣服不是她的。她驀地看向旁邊,離她一臂之遠,有一個凸起的形狀,從一片雪白中,隱約有幾縷黑色發絲。她倏地瞳孔一縮,心中似被什么刺痛,慌亂地爬去,她從雪中,使勁刨,很快便刨出一個人,一個穿著單薄褻衣,整個身體都凍得紫烏的身影,黃金面具亦不知所蹤,清晰無遺地露出那一張疤痕嶙峋的面容。“夏,夏,夏合,合歡。”靳長恭顫不成音,迅速將他抱起來,觸碰到他那不似活人的冰冷,整個人呆了呆。她記得她掉進冰河之中時,由于猝不及防,那一刻全身如萬針刺骨一樣痛,冰川匯聚的寒凍水,足以令人冷昏厥過去,但她有著內力支撐,但不置于如此不堪一擊。在碧幽幽的湖水,她當準備奮力地游上冰面,卻不料湖面早已被冰面覆蓋,她在湖水中四處張尋,都找不到出路,本欲將擋在湖面的冰層擊碎,卻不料腳卻抽筋了,咕嚕咕嚕,猛灌了幾口水,呼吸愈加困難。卻不料,這時一道蔚藍,如一尾冰游進她,將她撐起來,令她緊靠著他,不再茫然無依于湖中,他帶著她預備潛出水面,但依舊是厚重的冰層擋在了他們上頭,完全尋不到出路。這時,一陣浪潮洶涌噴卷而來,周圍的平靜的湖水一陣澎湃兇狠,整個天地一片動搖不安,沖擊而來的冰塊撞擊了她背部,一時岔氣,她瞳仁一陣渙散。最終,她被撞暈了過去,但仍保留一絲神智,她知道那人即使如此兇險仍舊沒有放棄她,她知道每當危險的時候,他便將她調了一位置,牢牢地護著她,她知道,有一道既熟悉而驚懼的聲音一直呼喚著她清醒……“傻子!蠢貨!白癡!有你這么救人的嗎?你,你不要命了嗎?”靳長恭一邊怒罵著,一邊急促地將身上的衣服扯開,將他比冰塊還冷的身子納入懷中,緊緊包裹住。她顫抖著手指,觸了觸他的鼻息,在感受到那微弱的氣息存在,每一次忍不住紅了眼眶:“為什么,要脫掉衣服給我……”他將最后一絲生機留給她,將存活的機會留給她,打算就這樣靜靜地去死嗎?!她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冰河中漂流了多久,因為眼前這個地方,根本不是達萊湖,亦不知道夏合歡究竟為了支撐著她活下去,用了多少辦法與精力……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替他探脈,下一刻,心神大震,整個人如遭雷殛!丹田破碎,經脈皆損,脫力衰竭……他毀了……兩排銀牙幾乎快被靳長恭咬碎,她雙唇顫抖,她無法想象,他究竟是靠什么才撐到將她拖上岸,脫下衣服替她遮擋風雪,才脫力昏厥的。此刻,他就像一個耗盡了生命,油盡燈枯的行者,再也無法邁開一步了。“不能放棄!我不會讓你死的!”如同誓言的聲音,在風雪的呼嘯中,擲地有聲。——也許走了一個時辰,亦或者是走了半天,還是走了一天,二天了……靳長恭麻痹著神經地走著。“夏合歡,活下去……”“夏合歡,堅持下去……”如同他曾經鼓勵她一樣,她每走一段時間,便會探探他的脈搏,確定他還活著,便一句一句地在他耳邊訴說著。不知道又走了多久,走到她全身都麻痹,只能憑著本能僵硬地移動。越過一個石坡林,不知疲倦的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