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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向靳長恭一眾,心下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考慮再三,便道:“既然是三少爺的朋友,那便帶他們一道回陽府吧,正巧也讓大少爺,老太爺瞧瞧您交的這些朋友,可信否?”若是尋常時候的陽元,說話絕計不會將話說得如此流于表面,但是他就是想試探一下這三位,究竟敢不敢與他們一道回去陽府。若他們自峙有背景家世,自然是敢的,若是推搪拒絕,那他便要好好斟酌一番了。靳長恭微微斂眸,對于陽元的試探她早已窺視于心,這三人中,唯有陽元一人稍微聰明一點,懂得以退為進,不盲目莽撞出手。“我等自然是要去拜訪一下陽家泰斗的,可是我三人此次目的是為尋人,好不容易冒著諾大的風險到了黑山,就這么離開豈不是白跑一趟了?”靳長恭為難地敲了敲額頭,實則是給陽明鄂下暗示。陽明鄂就像傀儡娃娃一樣,身不由已,開口便道:“是啊,他們三人好不容易才來到黑山,咱們還是先替他們尋人吧。”陽元一愣,看著陽明鄂眸光徒然犀利,道:“三少爺,您莫不是忘了,這黑山的勞工苦力何止成千,為防他們出逃叛亂生事,大少爺將罪犯與奴隸都帶上鐵圈頭套,且無他的隨身令牌,即便是我等,都不得隨意踏入窯洞隨近。”陽明鄂一懵,訥訥道:“對啊,大哥說過,在黑山窯洞附近布滿了鐵兵陷阱,若敢亂闖的話,必然死路一條。”他醒起來了,轉過頭看著靳長恭,眼睛不自覺帶著一種敬畏,歉意道:“你想找人,得先見過我大哥,若他不同意,我們是進不去那些奴隸勞作的地方的。”靳長恭眉頭悄然蹙起,但隨即很快又松開了。她本就只是來巡查一番,如今是這種結果,也算是從中有了收獲。與花公公暗中交換一個眼神,見他沒有異議,便頷首。而莫巫白則一驚,要去陽家,也不是意味著她會被誰誰誰給認出來?不要啊,她在心底吶喊,若她當真被陽家的人認出來,那么將來這暴君惹出來的禍事,會不會直接就算在他們莫家人的頭上?“去,或許是會得罪陽家,可不去,則是得罪寡人,你覺得得罪陽家好,還是得罪寡人好呢?”看她一臉復雜糾結,靳長恭不用猜,也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她微微側身,挨于她肩處,呼吸撒在她細白的耳畔上,聲音清幽悅耳,久久縈繞于腦。莫巫白一僵,木木地看著她。選她跟選陽家,這不就等于讓他被豬撞,還是選擇被驢踢,兩種都是坑你妹的選擇好嗎?在靳長恭越來越壓迫的眼神下,她無比苦愁地垂下頭,她根本就沒得選擇了。永樂帝曾經說過,寧愿選擇神一般的對手,也不愿有豬一樣的同伴,她不愿意跟永樂帝成為對手,因為那絕對是噩夢一樣恐怖,他也不愿意跟陽明鄂這種豬一般的人成為同伴,因為那絕對是令人羞恥的一件事。“真的就這么去啊?”她頻頻覷著陽家那邊,跟靳長恭小聲咬著耳朵。“那你想怎么去?”靳長恭挑眉。莫巫白瞪著她:“我不知道你對陽明鄂施了什么詭計,讓他聽你的話,可是他大哥可不是一般的人,萬一——萬一被人發現我的身份,怎么辦?”“你什么身份,不就是寡人的小三嘛。”靳長恭勾唇痞痞一笑。莫巫白臉轟地漲紅。誰是你的小三,你才是小三,你全家都是小三!敢怒不敢言,憋屈著一張小臉,莫巫白紅著兩只兔子眼睛,道:“小三的家人是無辜的呀。”坑害她就好了,別扯上她們莫家!靳長恭一口口水沒咽下去,噗——險些嗆死。你丫的一句無心之言,險些將她謀財害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將頭挨過來點……”靳長恭笑咳幾聲,點了點頭,朝著莫巫白含笑吟吟(笑yin,yin)道。莫巫白心底一寒,她難道想……她心虛地窺了窺四周,光天化日之下,她竟……爹啊,為了您,為了莫家,看來孩兒的貞cao注定是保不住了,嗚嗚~莫巫白聽話地將臉微低(莫巫白比靳長恭稍高幾公分),湊上前,她緊張地手心汗濕,睫毛不停地抖動。靳長恭瞧她一副受刑的模樣憋笑不已,而花公公則面森罩綠,雖然知道陛下是在戲耍著她玩,可心底就是氣!她側眸看陽明鄂他們似在討論什么,無暇顧忌這邊,便迅速掏出一個瓶子倒了些淺粉色粉抹,再一把抹上莫巫白那粉嫩白皙的臉頰上。“唔!”莫巫白一怔,驀地睜開美眸,愣愣地看著靳長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你閉眼嘟嘴干嘛?”靳長恭瞳仁似看透一切般溢滿笑意,邪笑一聲。莫巫白的老臉立即火燎火烤地熱啊,隨即感覺到臉上有些粘粘的難受,便是一陣癢痛,就像十萬只螞蟻在臉上跳舞。“我的臉……”她忍不住想伸手去撓。靳長恭擋住她的手,看她實在癢難受,小臉都皺成一個包子似的,便湊近替她吹了一吹,實則在她耳邊低語:“忍一忍,這是毀容粉,一會兒你的臉會微腫,之后會長滿像蟲蟄的小顆粒,這樣就不會有人認出你了。”莫巫白聞言,白如死灰,頓時流淚滿面。不就是想遮個臉,麻痹,用得著直接給她毀容了嗎,將來她還找得著對象不!看她一臉灰敗,靳長恭忍笑,徐徐道:“放心吧,這只是一種障眼法,事先寡人會替你解掉毒性,就能變回來了。”聽了她補救的話,莫巫白才重煥新生,激動地抓住她的手,驚喜道:“真的,能夠恢復?”“當真。”靳長恭點頭。可惜經過一次次被她耍著團團轉的教訓,明顯莫巫白對她的信用表示極度懷疑。“如果恢復不了,怎么辦?”敢懷疑她說的話?靳長恭睥了她一眼,哼哼道:“不怎么辦,實在嫁不出去,那寡人會十分勉強地將你收進后宮,放心吧。”莫巫白聽了這話可叫嚇得一個花容失色,當即就十分用力地點頭:“我信,我信,這肯定能恢復的。”就算不能恢復,她也絕計是不會嫁給她的!陽明鄂與陽元一眾商議好了,便走過去,他不小心看到一旁的莫巫白,頓時大驚失聲道:“你的臉——?!”莫巫白翻了一個白眼,大驚小怪,沒見過毀容的美女嗎?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