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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總的銅板竟一瞬間似破冰之勢,碎了一地冰點,那些紅線亦受寒一根根繃斷。“竟將布陣的銅錢在陣變時一股作氣全部破壞掉……果然不容小覷,竟能夠想到這種奇巧的方式破陣……”微微垂下長睫,靳長恭語氣似驚似贊嘆。他標桿般筆挺的修長身材,小色的健康膚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卻輕揚的唇,以及一雙黑金的眼珠,僅踏前一步,整個空間立即充滿了一種冷峻威壓的氣氛。“哈哈哈~丫頭,你是不是也太小看寡人了?”靳長恭此刻已平復了心緒,她道:“你說得對,明明是一頭深山森林內撲向獵物的老虎,充滿危險性,我卻一直以為你是吃素。”她在暗譏他一直保留實力,偷偷潛藏在背后,窺機伺探。“有丫頭這一名前鋒殺陣,我等自然須謹慎退身,讓你大發神威。”蒼帝回轉眉目,笑道。靳長恭無言,烏黑的眸子斜了他一眼,眸底黯晦難辨。很強!他竟比她曾經猜測的結果還要強!剛才那一招撒水隔空化氣,再凝結成冰的過程,若非練至臻無上的玄宗,必然不可能順利完成。玄宗,超越大宗師之上,一則被視為為傳說才能夠達到的存在,竟然就是眼前這位一國之君的蒼帝!夏合歡亦心驚蒼帝不曾展露的一方實力,怪不得當初在入殿時,蒼帝伸手擒拿他之時,他分明有防備警惕,卻掙脫不了,當時他便覺得怪異不已。“站住!”靳長恭見船夫劃船離開,哼聲一句,便身掠似鷹抓小雞便提拎起他,一把摔倒在地面。夏合歡側眸,看匍匐在地的身影,云袖微晃,一縷指風聚力沖出,尖攢的力道擊向他的左肩,他便身如石木,不得動彈。原來,船夫卻是一個不識武藝之人,若沒有了方才那道陣法相護,他就像脫了殼的螃蟹,橫不起來了。“丫頭,他不過就是一名小卒,若想對他逼供問題,恐怕只會無功而返。”蒼帝瞇了瞇眼,似不解她的行為。不……不是想從他身上知道些什么,只是莫名覺得有些熟悉……靳長恭并不出聲,薄薄的雙唇抿成一線,她忽然伸手掀開了他的帽檐。然后露出了一張五官很普通,表情卻冷漠木然的臉,約二十幾歲,他看向靳長恭,很平靜地,黑眸沒有任何神彩。夏合歡與蒼帝紛紛看去,很是尋常的一副表情。然而靳長恭卻詭異地勾起唇畔,摸向他那軟溫的耳根,船夫忍不住一瑟,然后嘶~一聲,她手中多了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再一看,不禁愣住了。那一張臉似蒼山暮雪,秀逸而澄清,他不言不語,宛如一尊泛著冰晶質感的雕塑。“……雪無色?”船夫驀地抬眸,大而空洞的眼神看向靳長恭,翕動著嘴唇,無聲道:“誰?你在叫誰?”靳長恭神色僵硬地解開他的xue道,道:“雪無色是你。”他大而空茫的雙瞳直視前方,沒有一絲波動。面容木訥,不帶半點痛苦或是感情,就那么無欲無求。“原來我叫雪無色啊。”他喃喃了一句,然后蹙著眉看向靳長恭,偏著頭,道:“那你是誰?”“我……”靳長恭看著像扯線木偶一般的雪無色,心中疑猜萬千,便伸手觸上他異常冰冷的面頰,細細摩挲著觸感。臉是真的,那為何他會變成這樣?他為何會在此?他原本那一副嬌嚶脆啼,宛如料峭早春中那綻開的第一朵花般絕妙的嗓音為何變成如今這樣?還有他的武功為何會盡失?他又為何記不得一切了?……麗國已滅,本想他早該被暗帝一同殲殺,卻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們竟在這種地方遇見,真讓她一時懵然無語。“雪無色?是那個被滅掉麗國的皇子?”夏合歡看著那一張嬌艷罕見的花容月貌,霎時便想起他是誰了。“你是誰?”雪無色像是聽不見夏合歡的聲音,他看著靳長恭,重復問道。“為什么想知道我是誰,他們呢?為什么不問他們?”靳長恭不懂,他好像從一開始便對她態度不一樣,她問的話,他一般都會答,而他們的問話,他總是視若無睹。“不想知道。咳咳……咳咳……你是誰?”雪無色一說話,喉嚨便會不舒服,他掩住嘴一邊低聲咳著,一邊再次重復問道。“柳梅。”有蒼帝在,靳長恭不可能報出她真實的身份。而雪無色聽到她的名字后,一張似抹掉一切的容顏,木板無趣,他啟唇低聲道:“我叫雪無色,你叫柳梅,咳咳……咳咳……原來,我也是有名字的。”靳長恭聽著他似自言自語的話,斂了斂眼神,突然道:“你為何在這里渡船,是誰派你來的?”雪無色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黑袍似斷翅的蝴蝶左右遙擺,飄忽不定。“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瞳仁內一片茫然,望著天像亡魂一般,惆然若失。“看來他已經是一個廢人了。”蒼帝冷然一笑,便揮掌劈來。卻被眼明手快地靳長恭拉過,她急聲道:“等等!”“丫頭想阻止?無論他以前是什么人,如今他只是我們的敵人。”蒼帝端站不動,眸色譏誚,一張俊臉面無表情地砸入靳長恭眼里,氣勢如虹。他在提醒著她,別一味感情用事,雖然不知道這麗國皇子雪無色與她有何關系,不過有威脅便要在萌芽之間鏟除!“此言差矣,無論他如今是什么人,不過既然有人已經將他送上門,難道我們就這樣眼巴巴地放棄了嗎?”靳長恭伸手擋前,她嘴角掠出泛泛笑意,眸帶深意地看向他們。夏合歡聞言眸光一亮,而蒼帝則意外地挑眉看了靳長恭一眼,并不作聲了。她的意思已經明白地傳達給他們了。無論送雪無色來他們面前,這一步棋子是好是壞,都已經送到他們面前了,放在明面上的棋子,總比在暗地里謀算的棋子來得容易控制。況且,如果他真的是被人cao縱的棋子,那他們反過來亦可以利用他來獲取情報,不是嗎?“柳梅,我要走了。”雪無色聽不懂他們所說的話,他轉身便要上船。“你要去哪里?”靳長恭拉住他,詢問道。雪無色長發如墨地撒落,他眸中淡天琉璃,茫然一片,道:“不知道,我心底有一道聲音告訴我,要上船,要劃船,要載人上船……”“那現你你已經完成任務了,你想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