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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能夠選擇作主。靳長恭不懂鳧水,她已經兩次差點溺斃在他眼前,他沒有保握第三次,她是否能夠安然無恙,他不愿意拿靳長恭的安危來冒險,這便是他那一顆不受控制,反復因她而焦熬的心最真實的反應。他看了一眼靳長恭,她似對他們的話不感興趣,徑直走到一邊去。光是站在遠處這樣看著她,已經不能滿足他的欲望了,自從知道她的身份起,他既驚亦終于覺察到了自己那一番陰晦而復雜的心思……為什么,他會對她……“蒼帝倒是坐著說話不腰痛,若歌姑娘亦在此,你亦無所謂嗎?”夏合歡黑葡萄似的眸子帶著莞爾的笑容,猶如林花雨燕,朦朧一層濕氣。“呵哈哈~”蒼帝聞言卻揚唇哈哈大笑一聲,他伸手拍了拍夏合歡的肩膀,但下一刻,似急風驟雨般,笑聲嘎然而止。語氣篤定如鐵,眸光透著毋庸置疑的堅定,道:“若是她在,寡人便更加不會有顧及,憑她的本事,將成為寡人的一股強勢助力,而不該是令寡人軟懦逃避的阻力!”夏合歡微忡,總覺得他的話令他有一種霍然開朗的感覺,像是有一只大手將他心底的暗霧撥開,若有所悟。他知道他認識的阿恭,從來就不是那種需要人保護,小心翼翼被呵護的人,她從不依靠任何人,她是美好而堅韌獨立的存在。所以,他的保護是不是能夠換另一種方式的守護,才會令她更加滿意,令他感察到他的好呢?“商量些什么呢?趕緊上船了?!苯L恭踩在船頭時一回頭,便看兩到兩帝貌似很好的勾肩搭背的模樣,頓感一陣寒意,不由得出場喚道。上了船后,那船夫便一言不發,無論你問他什么,他都閉不出聲,就像一抹幽靈,靜靜地淹沒在黑暗之中。嘩啦啦劃動的水聲撥動著,靳長恭立于船頭,借著微弱的光線,聽著四周的動靜。“咳咳……”除了潺潺流動的水聲,便是時不時傳來的那一聲聲令人在意的咳嗽。蒼帝與夏合歡都在暗處觀察著那名船夫,卻不動聲響。這一條航道并不遠,不足半個時辰他們便來到一處圓拱石門靠岸。三個下船后,船夫便欲回身離開,靳長恭一手搭在他瘦骨嶙峋的肩頭,卻見四周突然鈴鈴聲響起,從她身后飆飆射出一條條紅線,上面貫注著串串銅板,靳長恭縱身跳后一避,只見從墻壁兩側便切入一條一條橫杠于她與船夫之間,阻止著她想上前的步伐。可越是這般阻撓,卻越是能激發靳長恭心底的疑色,眸光似網緊緊地纏在那個黑袍船夫。“你是誰?”她清眸凝聚,語氣沉沉道。☆、第三卷第六十八章失色的那一抹雪可越是這般阻撓,卻越是能激發靳長恭心底的疑色,眸光似網緊緊地纏在那個黑袍船夫。“你是誰?”她清眸凝聚,語氣沉沉道。“我是誰?”船夫粗躁似沙紙般刺耳的聲音緩緩響起,然后他轉眸望向靳長恭,眼底一片死寂。靳長恭聽著他奇怪聲調的問話,像是疑問句,又像是陳述句。“你是誰,難道你自己都不知道嗎?”她聞言足下一頓,步履整齊,與那界限般的紅線間僅隔一指寬度。“不知道。”他聲音暗啞,迥異于人聲,就像從胸膛迸擠出的聲音,靳長恭觀察他的聲音不似擬音,反而像是被傷了嗓子聲帶。“阿恭,他很奇怪……”夏合歡忽地射出一石,呼呼風聲直刺那船夫門面。然而船夫則像木樁一般,不覺周圍異動,安靜而詭異地佇立。然而,那石頭卻在突破紅線時,只聞鈴鈴地急轉響聲,一束束從墻角倏地伸出的紅線罩于船夫一臂之遙,那上面銅板泛著黃光,彈力射出擋下。“果然古怪?!鄙n帝紫袍一揮,頃刻間眼前的黑水炸起,那直射而去的冷雨勢若破竹,凝結成冰,尖銳地刺破了那一條條繃直的紅線,卻在船夫近身是似被無形堅壁阻了一阻,簌簌彈開,在他身前散成一個水跡半圓。“飛魚銅錢陣?”靳長恭忽生警兆,亦同時看出眼有之陣法,心中咯噔一聲,朝蒼帝喊道:“退后一步,轉至離位,不,左側三步右半步的位置?!?/br>蒼帝回眸一看,不覺詫異了一眼,只見那些銅板沿著紅線轉動,滑落聚集成一團,竟似一個鼓捶般,朝著他撞擊而來,而他的左右前后,全部都是濺著塵灰的紅線,它們咻咻地朝他疾射而來,無處可躲。當即,沒有猶豫,蒼帝便沿著靳長恭的話,按聲就步到達那指定的位置。卻發現,那兇猛地一招,就揮空恢復成原樣,就一根一根橫綜復雜地橫堅著,形成一道屏障。“陣法?”蒼帝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金瞳,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紫袍鼓漲,真氣飆起便蹙然出了一掌。那寒氣便似白霧般呼嘯而去,那一條條擋在他面前的紅線便結上一層晶瑩的冰條,咔咔!轟然斷裂。“住手!”靳長恭卻不想蒼帝竟用如此粗暴的方式掙脫掉束縛,只覺陣法被扯一發牽動全身,勃然大怒,厲聲道:“你胡攪蠻干,簡直就是自取滅亡!”蒼帝卻充耳不離,他飛身縱起,嗖嗖兩聲,濺地數十數百道水箭凌空射來,與紅線彼此撞在一處,晶光四溢。那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張端正剛強、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上,更顯氣勢逼人。他一拂袖,將那團水花掃落,只見銀光閃動,又有十余道水箭激射而來。奇異的卻是無一擊中,倒像是試探紛紛落在近旁。靳長恭與夏合歡微微瞠目,似無法忍受那陣陣寒意的侵襲,相繼退了幾步。剎那間,蒼帝那巨神般的身體躍起半空,那周身氣流便急速旋轉起來,四周紅線上的銅板似被無形異力牽引,沖天而起,密密層層,竟自動匯集成一串一串。“他——他想做什么?”夏合歡揮開一道半弧真氣層,低喘著氣道。他感覺四周的空氣因蒼帝的運功那一瞬間變得稀薄而冰冷,就像一眨眼便從微冷秋天變成嚴寒冬天。幽清的眸子微微收縮,靳長恭怔怔地看著蒼帝,心潮洶涌似潮。忽見蒼帝閃動,矯捷若飛,再一次碗口粗細的水箭從水面吐出,水箭近身,袖間吐出一道白虹,靳長恭與夏合歡只聽破空銳響,回頭望去,只見那些匯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