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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準備回靳國了。商族只知過度挽留只會耽誤鳳主的大事,便一大早立于她門前,逐一前來道別。契一看,這可不得了!足足排了好幾百人呢!后面還陸續有來,敢情整個商族的人都出動前來送行了?!契深覺這樣下去,必定會耽擱回程,便拉著靳長恭便想秘密遁去,可花公公卻覺得沒有必要,直接拉個主事的人來統籌一下現場,一來表示陛下的親民,二來何必舍近求遠?前方族長跟智者已經擠堆著人群而來,有他們在出面整理秩序,他們自然可以走得風光,何以要畏頭畏腳?由著他們一番熱情而不舍的送行,直到午間時分,三人才得以脫身,帶著商族的物產——干貨,還有一些時令水果,獸皮,雜七雜八的收藏品。他們坐上馬車,朝著這群純樸善良的人搖手告別后,他們踏著烈焰陽光,越駛越遠,緩緩消失在水平線上。身后的商族人們則久久站在原地,眺目凝望,目送祝福與……末來的期待。一出了商族,十二星煞便立即出現了。十二星煞之一,主情報信息的地煞,送來了十二封加急信函。馬車悠悠晃晃地前行著,馬車內靳長恭烏黑柔亮的長發零散的鋪開在軟榻上,宛中一朵盛怒的墨蓮。“十二封加急?”靳長恭唇畔邊是一絲若有若無的飄渺笑意:“看來,這下該輪到息子豐頭痛了……”“陛下,這十二封加急信可是息子豐送來的?”契奇怪地問道。他跟息子豐曾因為一同被抓進宮里,相處過一段時間,那小子為人也挺對他胃口的,所以自然對他多了幾人關注。“蓮謹之不愧是玩政治的行家,息子豐跟他比,著實嫩了點兒~”花公公剝了顆新鮮的葡萄喂進靳長恭嘴邊。靳長恭艷紅的舌頭一卷含下,水色的雙唇透著滿意道:“蓮謹之果然沒有令寡人失望。”“陛下,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你是想利用息子豐將朝中那些貪官污史都挖出來,又為何贊同蓮謹之,如果您覺得蓮謹之的行為是正常的,又何必不肯明示息子豐停手,這么讓兩人斗來斗去,是何道理?”契雖然懂得息子豐跟蓮謹之兩人的目的,可是卻始終猜不透陛下這個下棋之下的目的。“水至清則無魚,但太渾濁,卻又太多人懂得混水摸魚,寡人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他們替寡人敲山鎮虎,這兩人都是代表著寡人權力,卻也都不是寡人一步一個腳印授意行事,他們有自己的意志,是以會在完成寡人交給他們的基本任務后,在有限的空間里替自己謀劃,所以別人看不清他們,更看不清寡人的意志。”靳長恭對契卻是挺好的,她放下信件,揚起慵懶的笑容,替他解惑,聲音鄭地有聲,帶著一介帝君的運籌帷幄的自信。“陛下,您是準備重新整理一番朝庭官員調度?”契聽得似懂非懂。靳長恭斜斜睨了他一眼,道:“你以為現在的官職是何以形成的,分封貴族是世襲制度,家族舉諫官員上任,可以尋獲人才替換暫時是不可能的了,稍微整理也是動一發而牽動全身,所以收拾他們寡人并不著急,讓蓮謹之與息子豐替寡人管理政物,其根本目的就是讓他們相互制衡,相互造成危機感。”蓮謹之毫無疑問代表的就是以保皇派的蓮宰相一類貴族官員,他們底基枝葉茂盛,關系錯綜復雜,但內部官僚由于懶逸貪樂,并無多少實質功績。息子豐則是草根清薕派,他由于靳長恭的提拔,自然別人都要忌諱他三分,是以他將朝中一部分有志之士,受貴族大族官員壓迫的部分弱勢勢力集合,形成一股勢力。原本朝中一股作大的勢力,因為靳長恭插手,將息子豐丟入激起了一波波動蕩,分散成兩股,造成她的坐虎觀山斗,這就是她要的效果,所以之前不論是息子豐還是蓮謹之傳來的信件,她都不與理會,任他們自由發揮。“陛下~息子豐妄圖將謀害他息家那一脈連根拔起,卻被蓮謹之壓下了,您何有打算?”花公公用帕子擦了擦手,掀睫柔柔一笑。靳長恭似笑非笑直起腰來,捻著柔順的黑發,低垂眼簾,纖長的睫毛靡靡半闔,投下淡淡的陰影:“息子豐還太稚嫩了,鋼太硬更折,寡人倒是可以給他些‘優待’。”如今她要回去了,游戲自然就不能像之前那么玩了~她挑起唇兒,修致的眉毛是nongnong的趣味。“陛下,那莫巫白呢?他的事情我們不管了?”契想到那個被帶走的人,這么久了一直沒有消息傳來,有些憂心。靳長恭聞言,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沒事,他是被莫流瑩帶走的,再怎么說莫巫白的身份擺在那兒,莫流瑩不敢將他怎么樣的,估計這會兒都該回到京里了。”“那那個少年長生呢?”契枕著腦袋。“這還用問嗎?自然是被雪域少主拿去換‘好處’了,雪域啊~真是麻煩呢,估計不用多久,諸列國將又會多出一個雪國了……”靳長恭像一只打盹的貓,微瞇猩松朦朧的眼神,有縷縷野性籌謀爬上嘴角,興味闌珊。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深秋時節,千里煙波,暮靄沉沉,一輛疾馳飛奔的馬車踏雨趕至徽州,城門邊燈火猩猩。“陛下,是留宿客棧還是……”代替馬夫角色的星煞掀開車簾,皺起眉頭問道。靳長恭透過雨幕,看到遠處人家落座在一片迷蒙煙雨中,時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不由得想起上一次杏花樹下,一輛馬車立于晨曦之中,“故人”親自迎來在城門接她。“去武夷山。”靳長恭決定道。☆、第二卷第七十三章女兒節雨勢漸漸收弱,夜色降臨,他們一行人來到武夷山,星煞去叩門,過了一會兒一名中年男子前來應門,一番尋問下,他們才知道公冶少主有急事,于幾日前已起啟程離去了。靳長恭率先下了馬車,花公公撐傘替她遮著毛毛雨,而契則空手下車隨后。那名中年男子見到靳長恭一愣,立即行禮,他自稱是八歧塢的農副管事,少主離去前將一切事務都暫交由他來安排處理。“請問您是靳公子吧,少主臨走前曾吩咐小的,如果您來了,便將他的行蹤盡數告知于您,并且這里有一封少主親筆書信,讓小的交予您。”他恭敬有禮地奉上一封蠟封書信,星煞接過遞于靳長恭。靳長恭簡單閱瀏一番,公冶書述,他家中有事,需要離開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