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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莫流瑩背后突兀響起。聽到這把熟悉卻語調陌生的聲音,靳微遙表情一滯,而莫流瑩卻覺得寒毛孔微張。他一抬眸,只見從莫流瑩腦后冒出靳長恭那笑得邪佞的俊美容顏,她眉眼彎彎,一只養尊處憂的白皙手掌不知何時已放在了莫流瑩顫抖的肩上,而當靳微遙警覺反應過來的時候,莫流瑩已被她強力從他懷中一把扯到身邊。下意識他出掌阻攔,而靳長恭似早有所料,頓時兩掌在空中相擊,卻都因為某些原因沒有用盡全力,自然都不會受什么傷,靳長恭長發因掌風相撞激起的強烈氣流狂肆地飄舞。墨絲飛舞,偶爾幾縷調皮地劃過她的臉頰,撫過眉眼,將那份雌雄莫辨的美,彰顯出一種成稚嫩誘惑的弧度。雙瞳那漆黑泛紅的色澤,深邃得仿佛能引人魂魄,除了她額間少了那一枚血鉆,此刻的她竟然熟悉得令靳微遙覺得陌生。就在他為之失神的期間,靳長恭早已借勢躥上空中,若踏著云梯一般,而靳微遙則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怡然落在地面。一個在天,一下在地,他們眼神因各種原因膠著不分,一個帶著狡黠而邪魅,一個微訝而復雜,卻片刻歸入沉寂,平靜以對。看到靳長恭出現在這里,靳微遙無疑是最驚訝的,因為靳長恭基本上至登基之后,除非是別國去討伐開戰,否則絕不踏出皇宮一步,他不知道是何原因,但是他知道她對出宮有一種本能的排斥,就像宮外面有吃人的猛獸。而更令他愕然的是,她竟對他出手,當年即使他想要殺了她,她都不曾反抗過一絲一分,現在竟然敢跟他對手了!心思不過一瞬間,望著隨時掉落下來的靳長恭,靳國黑鐵騎兩隊人馬皆數開弓上弦,直指向上方的兩人準備隨時攻擊,卻被靳微遙阻止了。他眼神深深地注視著上方,雙眸微瞇,他不信她不下來!然而這時,靳長恭似知道他所想,嘴唇一勾帶著諷刺的笑意食指彎屈,含在口中朝天際吹了一記尖銳的口哨,眾人大驚疑惑,四處張望暗中警惕,恐有埋伏。一陣異樣狂風襲來,靳微遙第一次看見靳長恭用這種表情對他,根本無法適從,再凝眸一看,只見一只遮天避陽的龐然大物從天空掠過,他拂甩擋開那道急風再看,已見靳長恭臨風欲仙地穩穩站在一只在烈陽下熠熠發光的金雕之上,此乃金雕王,身長約有二米,翼展更是達到四米左右,一身金羽唯有胸、腹為雪白色,羽軸紋較淡,此刻它載著靳長恭威風凜凜地展翅于天空,與她一同傲世底下的眾生。她就像高高在上的神臨,俯瞰著地上的螻蟻,這種目光,讓一貫被她癡纏目光注視的靳微遙皺起了眉頭。而看著乘著金雕在空中,悠然自逸的靳長恭,其它人都驚呼連連,契緊緊盯著靳長恭,心如擂一般跳動,簡直,簡直太帥氣了!他剛才還一直在擔心呢,憑他的武功下去也只是一個負累,卻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的陛下搞到一只這么令人羨慕的金寵物,他想他的陛下如果不是男人,他估計都會戀上她了!而底下的黑鐵騎則嚴陣以守,他們等待著太上皇下令,雖然個別高級將領認出這個就是他們靳國皇帝陛下,可是他們忠心的對象現在是太上皇,所以只要他下令他們即使弒君也在所不惜。但是看到有本事能夠馴服一只金雕王為寵,不得不說這是一件令人羨慕且敬佩的事情。而花公公與雪域少主都心不在焉在對手,明顯心都不在這里了,于是對視一眼便默契地一同停下來。飛快地驚至巖壁邊,與眾人一周看著下方那勢均力敵,冰與邪,舊愛與舊情人之間的對決。商族的人是不可能讓莫流瑩離開了,鳳主翎必須要要回來,但是他們又忌憚靳微遙的威攝,一時也舉棋不定,但在看到靳長恭成功且大膽地將莫流瑩劫持回來的時候,他們卻是一陣驚喜。同時也有不少人訝異,她這么做是明顯與靳微遙對立,傳聞中不是說永樂帝戀靳國太上皇成癡嗎?魔淵惑這時候卻有一種深深挫敗的感覺,原以為這世上能夠比他武功高的人基本不出幾人,可沒有想到一轉眼就冒出兩個,這對一向是武學奇才的他可謂是打擊不少。而軒轅拔拓對于靳微遙的到來,亦感到深深的忌憚,他是為了什么而來,商族還是莫流瑩?如果真是莫流瑩有必要這么興師動眾地帶著大批兵馬壓境,分明其中有異!風魅香看到靳長恭那一個對抗千軍萬馬的姿態,也顧不得立場眼冒紅心,沒想到那個世人懼怕的靳長恭,真的如此厲害!“想救她嗎?”靳長恭將莫流瑩反手抓住,看她忍怒掙扎的模樣,笑得壞壞的望著靳微遙。看著踏在金雕之上有恃無恐的靳長恭,靳微遙聲音一沉道:“靳長恭,你為何在這里?”“太上皇你呢~又是為什么在這里?是為了你的這個小美人兒,還是為了小美人兒身上的鳳主翎……”她慢條斯理地說著,神態從骨子里透出一種魅邪之氣,那只溫涼的手當著他的面,緩慢地摸進莫流瑩的衣襟之中,語氣淡淡地,卻帶著一種詭異的氣氛。“靳長恭!你敢!”靳微遙看此,聲如雷鐘,震得所有人都暈頭轉向。而靳長恭卻只當是他在唱歌,手惡意在衣服里上下游動,而莫流瑩被一個“男子”不僅當著這么多人,還有她愛的男人面前如此羞辱,簡直悲憤交加,話都說不出口了,一張臉從紅變綠又變紫,簡直七彩紛綻,在靳長恭眼中好看得緊。“太上皇,你要這個女人,還是要她身上的鳳主翎,你還沒有告訴你侄子我呢~?”靳長恭朝他眨了眨眼睛,像一個正在惡作劇的晚輩,向長輩撒嬌討賞。哪里見過她這一面的靳微遙卻完全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靳長恭會是這種反應,她一向對他惟命是從,只要是他稍微表現得一點不高興,她就會緊張得不得了,更別說以現在這種游刃有余的態度對待他了。“你、是、誰?”靳微遙一字一句問道。她絕對不是靳長恭!靳長恭聞言,瞧著他那篤定自信的神情,頓時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那似嘲似諷的笑聲響徹云霄。“寡人是誰,哈哈哈~~太上皇不會真的連自己的侄子都不認得了吧?花公公,你來告訴他,寡人是誰?”花公公站在崖邊,看著靳微遙投射過來的視線,第一次感到快慰解氣,他的陛下終于是放下了,雖然不知道是真的放下還是偽裝的,但至少這一刻她對他的態度不復卑微而怯懦,屬于一個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