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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會搭理你,就因你們青梅竹馬么。當初,你又給她帶去什么。江駿仰頭灌下一整杯,前塵往事也緊隨著酒意散發騰飛。那一年她好小好小,調皮又機靈,高興時就叫他駿哥哥,生氣了就叫他江駿,也很少使性子,偶爾鬧小脾氣,很快就雨過天晴。幾年不見,她變得他幾乎不認識了。他告訴自己,在等等,或許她正趕來的路上。手機就放在桌上,不敢打電話,害怕聽她拒絕的話。又過了幾分鐘,黎落出現在入口。他選的位子視野好,一眼就瞧見了她。她進來那一刻,他心情澎湃。黎落一眼就看到他,徑直走過來,然后很客氣地解釋:“路阻,抱歉。”江駿為她拉椅子,又叫來服務員上她喜歡吃的水煮魚。她心里是明白的,這道菜專為她點的。可惜,來南方后,她的口味也入鄉隨俗,曾經無辣不歡,今時連辣椒都不能碰。黎落看著江駿為她做這一切未曾出言阻止。兩人相對,江駿有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訴衷腸,黎落壓根不想說。水煮魚上來了,見她不動,便說:“這個你最*吃的。”“我已經不能吃辣的。”她淡淡地說,沒有去看他瞬息變幻的表情。江駿訕訕,滿桌的佳肴,他也食不下咽。黎落今天來,并非來敘舊情。她確實有事,不然絕不會和他私下見面的。“南方的水土,辣的容易上火,不吃也好。”“我爸媽他們還好吧。”“好。”“就知道。”江駿凝望她,眼前的姑娘心事重重。他也沒忘記黎叔叔阿姨的囑咐,無論如何都要勸她回家一趟,哪怕恨他們。他也想說,叔叔阿姨最疼*的還是她這個女兒。可是,這些他若說了,她不會相信吧。畢竟,叔叔阿姨對她嚴厲,加之那些謠言。他們的關系,最后破裂,也不能全怨叔叔阿姨偏袒黎桑,她懂事乖巧,討長輩歡喜。更重要一點,她是阿姨和前夫劉先生所出。那時阿姨因為劉叔叔工作問題兩人協議離婚,黎桑跟了阿姨。后來阿姨認識現在的黎叔叔,于是他們組成家庭。他們是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都說后媽難做,后爸也難做,他擔心新組成的家庭在繼女心里留下創傷,對她幾乎百依百順,反而對親生的有所疏離。其實,他只是不懂得表達。這些,江駿都懂。既然懂,為什么還去傷害她。現在想來,他覺得自己禽獸不如。“他們一直念著你,希望有時間你回家看看。”她興致缺缺:“再說吧。”持續冷場,江駿千言萬語,只化作一道深情的注視。黎落不想浪費時間,也不想江駿誤會,便說:“今晚我來,有東西請你幫我帶回去。”“什么?”黎落從錢夾里取出一張卡遞過去,她猜江駿是明白的。她不廢話:“這錢是干凈的,里面沒多少。他們養我這么大,我沒回報他們任何,這點錢算這幾年的贍養費。”江駿看著她問:“為什么不親自給?”“我暫時不想吵架。”“誰說會吵架?”江駿急了。“我的脾氣我清楚。江駿,我走到今天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怪任何人。但對他們,我沒辦法坦然面對。我也不想追究他們對我姐百依百順,捧在手心怕化了,而對我,總是冷冷淡淡的。也許關系越親密,心里的結越難解。我很滿足我現在的生活,不想被改變。”黎落更擔心,萬一哪一天她和高希被曝光,他們怎么看她?這些年,她沒為他們做一丁一點兒事,最后還往他們臉上抹黑,良心也過不去。這樣的情境,見面不如懷念。她也問自己,黎落啊黎落,你的心是石頭么,生養你的父母你都忍狠心對待,外人更不必說了吧。江駿也不勉強她,他考慮他這個中間人,以后就有借口見她了,不必躲躲藏藏。但他望著黎落,她手機唱起歌曲,她低頭看了一眼,眼神一亮,輕輕地接起來,語氣柔軟。那一抹亮光,他的心像是微弱的火苗被狂風暴雨席過,噗一聲就熄了。他是那么地想知道,那頭是誰,是誰讓她再次展顏歡笑。☆、第四十八章高希接到她的電話,正和林行一起吃飯。桌上熱鬧,包廂也烏煙瘴氣。他便起身出了包廂,自若地說:“今晚我不過去,你早點休息。”那頭不說話,應該處在鬧市區,有些吵鬧。他皺眉,這么晚還在外面瞎晃?他不想和她拐彎抹角,問:“這么晚還在外面?一個人嗎。”“我在機場。”“去機場做什么。”聽到這個消息,高希不覺提高語氣。她一說機場他就明白了,心里是有氣的,昨晚打她電話,她對此行程只字未提。就連前些天高旻文提出讓她幫忙,她也委婉拒絕。當然,他絕不希望她參合,也想她出去散散心。可她這樣不聲不響,把他當成什么人了。他是非常惱的,若此刻她在眼前,肯定辦了她。“當然乘飛機,不然你以為我來機場做什么。”聽著那頭還有心思玩笑,高希咬牙地恨。他惱恨地低聲道:“哪兒也不許去。”“然后呢,每天等著你的臨幸么。”“這只是暫時的,你就不能理解我嗎。別鬧,我很忙,分不出時間。”她知道他忙,沈倩倩已經動作了。她認為這個時候自己還是離開了好,給自己省了煩惱,減輕心頭壓著的重力,他也能全心應對沈倩倩,還有他們的婚禮。她不難過嗎,不,她難過。然而,不是他的人,她有什么資格傷春悲秋。她想,或許離開,只有離開,她才能理清自己的感情,找好自己的退路。高旻文給她半年時間,半年啊,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對她依然是煎熬,依然看不到明天的路。她冷靜地說:“我沒鬧,我說過你要的我能給的,我不會吝嗇。”“你真了解我要什么?”“股份。你放心,就算現在我沒有,我也會搞到手。是你讓我看透了,清高什么都不算。”“你要做什么。”高希警覺,心底是透亮的。她在說,她手頭沒股份,她要向老頭要?她究竟清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高希咬牙,“你還真了解我,既然如此,那順便把你的心也給了吧。”不等那頭開口,他恨恨地掛斷。回到包廂,他風輕云淡,仿佛方才那個惱怒的不是他。陪著林行及其他幾位喝酒,有位好事者敬他,祝他和夏琳百年好合。高希淡淡地笑,玩笑的口吻說這個祝福早了,他們的婚禮還有三個月。曲終人散,他喝了不少。老詹問他要不要回公寓,他不耐煩:“老宅。”老詹不敢問,猜他們肯定吵架了,今晚的老板不正常。最近也不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