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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她的額角,輕聲道:“臣說過的話亦不會忘。”說罷。便頭也不回地出了殿。外面候著的宮人哪個敢看,都慌忙背身往兩側行遠了些。英歡腳下發軟,手扶上殿門側柱,龍雕之紋硌得掌間微痛。遠處他的衫袍之邊時起時落,隨風而展,清俊之影在天邊金霞之下愈加輪廓分明。青色宮磚放眼不及盡頭,人生如風似路,時緩時急,綿長不休,此后多少年便要由這男子相伴而行。可心中,卻是時時刻刻都在念著那一人。縱是無法相伴。卻也絕無可能相忘。這許多年過來,她對不起旁人對不起自己,所欠之債越來越多,心底惟一澄明之處不過是,對得起這世間萬民而已。一朝錯逢,步步為亂。人情錯疊相交。如死結一般越纏越多。誰騙得了誰誰又能救得了誰,到頭來只怕統統會成這天下棋盤上地廢子罷了。再強些……再強些又能如何。她再怎樣也不能視身側之人為無物,置天下倫常于不顧。前方人影已無,她收回目光,轉身入殿,手背之傷始覺痛。殿中熏籠未燃,一室陰冷,恰似她心。大歷十二年三月二十四日,上冊殿中監、翰林醫官寧墨為皇夫,不欲令朝臣貢賀,不降制于外廷,止命學士草詞付中書。大赦天下,免京畿南北二路稅賦一年,宮中不升宴,京內不結彩。鄴齊燕平皇城之內一片清冷。三月將過,春時過了小半,宮中桃李杏梨花開滿樹,芳香馥郁,春意盎然,卻無人鳥之音,處處透著肅煞之意,空氣中隱約飄蕩著血腥之氣。夜已將暮,宮燈俱燃,天上無星,只有皎月一輪,斜斜掛于藏青天幕之上,光灑清輝,映透斑駁疏影。嘉寧殿開,兩個內侍在前持燈疾步而行,低首照路。賀喜腳下步子快如風,身上玄色錦袍下擺前后晃動,面色黑沉不得以辨,同這夜色徐輝攪至一起,叫人心中生出冷戰。一路行至宣辰殿乃止。賀喜立身于宮階前,下巴微抬,眼望殿內未熄燭火之光,眼里明暗相錯,停了停,才又大步踏階而上。殿外侍候的兩名宮女聞聲回頭,見是他來,面上俱顯驚色,慌忙下階相迎,“陛下……”賀喜不語,直直向前走去,一步比一步重。宮女急忙上前替他推開殿門,小聲道:“皇后不知陛下今夜會來,奴婢們絲毫沒有準備……”賀喜瞥她一眼,目光冷硬,抬腳邁過門檻,待兩個宮女欲跟進來時才低聲道:“留在外面。”殿門于身后重重合上,殿內燭火通明,金花銀飾處處可見。他朝內走了幾步,才入內殿,便見聞聲出來的英儷芹,不由止了步子,低眼去看她。英儷芹一見是他,面色訝然帶驚,隨即又略略轉喜,低首行禮,輕聲道:“臣妾不知陛下今夜會來……”賀喜看她一眼,負手往內行去,見案上有酒。不由挑眉,幾大步過去坐在一側,想也未想便斟了杯攥在掌中。英儷芹將肩上挽紗拾高了些,慢慢走過去,順眉低眼地在他身側之位坐下。臉色微微有些紅,解釋道:“是臣妾自邰帶來的酒,因是就留在這兒了。”她見賀喜不語不動,不由又道:“此酒雖非御酒,卻為邰皇帝陛下最愛,滋味甚為獨特,陛下且嘗嘗看……”賀喜聞言,眉峰微微一動。“是么。”隨即抬手,杯沿沾唇,喝了一口。瓊漿過喉入腹,甜辣之味是那般熟悉,熱燙之意撩人心肺,久不能忘。他沉眉,嘴角輕扯一下,仰脖將杯中酒液飲盡,而后將玉杯重重扔至案上,再也不碰。醉花酒。酒似其人。品酒便是品她,只是在今夜,他不愿再飲這醉花酒。英儷芹見狀,眉尖輕蹙。輕聲道:“陛下今日是否心情不佳?”賀喜側目,不置可否地望著她,不發一詞。英儷芹垂下眼睫,又道:“臣妾聽人說,陛下白日里動了大怒,于朝上將章臺諫當眾杖刑三十。”他開口,聲音冷漠,“誰允你論朝事了。”英儷芹臉色轉白。忙道:“陛下誤會臣妾了……臣妾聽聞章大人是因駁陛下欲遣使再贈賀禮與邰皇帝陛下,才惹得陛下動怒……今日本就是邰皇帝陛下大喜之日,臣妾以為婚典既過,陛下也不必復贈賀禮至邰……”賀喜側過臉,挑高了眉頭盯著她,臉色愈發冷了去。“朕知道今日是她大喜之日。不需你再提醒。”英儷芹低下頭,咬緊了唇。不再開口,手一圈圈攪著臂紗,眼睫漸濕。賀喜卻突然伸手過來,捏住她的下巴,迫她抬頭,低聲道:“看著朕。”她輕顫,對上他似火之眸。燭光下,她一雙眼藍黑之光交泛,發絲垂鬢而落,面若初春桃色。丹鉛其面,點染曲眉,細潤如脂,粉光若膩。堪稱美人之色。賀喜看她半晌,松開手,轉而探至她腦后,將她發上繁多飾物一樣樣抽出拆下,隨手扔到地上,待她青絲披落之時又將她看了看,隨后手指劃上她地臉,順著眉一路而下,輕輕將她面上脂粉刮了刮。他合指輕彈,面色不變,開口道:“她從來不著飾,亦不敷脂粉,可她卻比你美得多。”英儷芹輕喘一口氣,忍著淚,“陛下……”賀喜不待聽她說完便已然起身,撩袍輕甩,便往外走去。這一夜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入眠,這宣辰殿中的人是惟一同她沾了關系的,因是忍不住,非想來這看一眼。可看一眼,心中卻是更失望。他想她,想見她,想要她,卻得忍著她同旁的男子行大婚之典,在這一夜宿于旁的男子懷中。只消一想,胸口怒意便要噴薄而出,恨不能翻掌拋卻家國江山,只去擄回她地心。人至殿門時,身后卻驀地響起跪地之音。“陛下……”英儷芹微微顫抖的聲音從后傳來。他回身,見她俯身跪在殿磚上,臉上掛了淚珠,身上衣物已褪大半,雪肌嬌軀在燭光下頗為惑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