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衡
失衡
杪杪的高三生活過的一點也不好。 或許每個人的高三都是混亂不堪的,做不完的試卷聽不完的課,每天睜眼醒來就是背英語單詞。 但她的不好是另一種不好,她快被李樹的忽冷忽熱搞得神經衰弱了。 莫名其妙的,李樹在高三的某天和班里的一個女生走的很近。 李樹會在下課間隙去她座椅旁邊同她說話,買水的時候會順便給她帶一瓶,午飯期間有時也會一起吃飯,他們幾乎和那些偷偷談戀愛的校園情侶沒有什么區別。 杪杪搞不懂哪里出錯了,明明晚上李樹和她會睡在一張床上做最親密的纏綿,怎么在白天他就能若無其事和另一個女孩說笑? 女孩是高二文理分科后分到一個班的,杪杪幾乎沒和她說過一句話,或者班里大部分人杪杪都沒興趣交流,她只圍著李樹轉。 女孩的名字好像是任苒。 長得很清秀,是男孩看了很容易產生好感的類型。 杪杪覺得自己好像確實沒她漂亮。 是因為這個原因嗎?可比杪杪好看的女孩多了去了,為什么又偏偏是任苒呢? 杪杪在一個李樹主動進入她房間的夜晚提到了任苒。 性事結束后他正赤裸著上身坐在床沿,少年的肌rou線條清晰可見,月色虛虛籠罩著他,透著不真實感,他的手里還夾著一根煙,猩紅的煙頭隨著他的動作忽閃,聽到杪杪叫他的名字只是輕輕撇了撇頭。 月光下他的眉眼依舊很重,像是畫卷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他吐出一口煙圈,心情很好的捏了捏杪杪的耳垂。 怎么了?嗓音沙啞低沉,聽的人臉紅發燙。 如果杪杪中午沒有看見李樹和任苒坐在食堂一起吃午飯說笑的模樣的話,她肯定以為此刻的李樹也是很喜歡她的。 而那時候她的李樹坐在另一個女孩的對面,深刻的眉眼彎成好看的形狀,他的腿很舒適的伸展在桌子下方,幾乎要碰到那女孩的腿。 那是杪杪的李樹。 你喜歡上別人了嗎?她的嘴巴被他親的紅腫,很輕地說出這句話。 李樹仍舊捏著她的耳垂,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沒有啊。 你不可以騙我。 我不會騙你。李樹笑了笑,似乎是覺得這樣的對話有點好笑。 他緊接著說:你想說任苒嗎?她挺好的,我覺得她可以做朋友。 朋友嘛。杪杪有些不舒服的動了動,李樹收回手,繼續抽煙。 難道你在學校都不交朋友嗎?李樹問她,煙霧讓杪杪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杪杪確實沒什么朋友,她覺得有李樹就夠了,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啊,李樹為什么現在才來問她? 她看著他不說話,李樹就當只是隨口一問。 見他起身穿衣服要走,杪杪坐直身子拉住了他的手臂。 李樹回頭,杪杪身上的被子都褪到肚子下面,白皙的肌膚上到處都是吻痕和指印。 她可憐巴巴的雙手握住他的手臂,小樹,我不想你和任苒在一起。 李樹挑了挑眉,誰跟她在一起了? 你和她總是在一起,你還給她打了一碗湯,我中午都看見了。她開始絮絮叨叨的說李樹最近和任苒相處的情景,李樹聽的眉頭越皺越緊。 他抽開手,手里穿了一半的衣服直接脫了扔在床上,你盯我盯那么緊想干嘛?我他媽每天晚上都陪你,然后在學校我正常交個朋友你都要管?是不是我cao你cao的太多了,直接蹬鼻子上臉了? 李樹生氣的樣子杪杪不是沒見過,但她還是會害怕。 他就那樣站著,居高臨下的,臉上露出些許厭惡的神色。 杪杪抓著被子跌倒在床上。 李樹干脆捏住她的下巴,手指帶有侮辱性質的伸進她嘴里,糾纏著她的舌頭,指尖刮過口腔,帶著細細的刺痛。 杪杪下意識去討好他,任由他在嘴里攪動,口水都順著下巴流了下來,滴落在軟綿綿的胸上。 cao。李樹罵了一句,看著杪杪的表情,眼神又暗了。 他俯身把她壓在身下,取過床頭的避孕套,再次插入。 杪杪的xiaoxue依舊濕潤,但變化來得太快,杪杪還是被撐的難受,她仰著脖子大口呼吸,失神的表情看的李樹眼圈發紅。 他架起她一條腿放在肩膀上,這個動作能讓他進入的更深,一只手捏著她不斷晃動的胸,一只手順著大腿撫摸。 杪杪低低的叫著,想要去抓他的手,他偏不讓。 唔,小樹,啊,有點,太深了。她斷斷續續的說著話,想換取他一點憐惜。 李樹并不在乎她的感受,下手仍舊沒輕沒重,只顧自己舒服。 終于杪杪忍受不住的哭了出來,李樹這才俯下身去親吻她的眼淚,還敢管我嗎?你就只能乖乖挨cao知道嗎? 她被他托著腰換了個姿勢,撅著屁股趴在床上,臉埋在枕頭里,李樹捏著她肚子上沒什么分量的rou,又去咬她的耳垂。 他又說了些什么話杪杪已經忘記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房間只剩她一個人。 到了學校李樹已經旁若無人的坐在位子上和其他男孩說話,臉上是神采奕奕的笑。 她醒來的太晚了,直接錯過了早自習。 平常因為要上學李樹都是克制的,這次他是真的下了狠手,導致杪杪渾身都酸痛,一上午趴在桌子上沒動過。 午休時李樹良心發現的走過來敲敲她的桌子:要請假回去嗎? 杪杪從胳膊里抬眼看他,有氣無力道:我想喝水。 什么?李樹沒聽清,皺著眉彎下腰附到她嘴邊。 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沒道理的眼睛發酸,幾乎哽咽著說:想喝水。 李樹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發紅的眼圈,有些無奈的小聲說:喝水而已,哭什么。 他拿起她桌上的水杯,到后邊飲水機上給她倒了杯溫水,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還是作罷。 下午有一節體育課,杪杪請假一個人在教室休息,臨近下課時陸陸續續有同學回來,幾個女生湊在一塊興奮討論:剛才李樹也太帥了!一下子就沖過來了。 我好羨慕任苒啊,李樹竟然抱她誒 你說如果是我被球砸了,李樹也會來抱我嗎? 靠,想什么呢你,你不知道啊,李樹跟任苒應該是在一起了。 真的假的!? 難道不像嗎? 杪杪聽的頭更暈了,她強撐著難受起身,走到那幾個女生面前,李樹呢? 那幾個女同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說話。 她又問了一遍:李樹呢? 其中一個女生說道:應該和任苒在醫務室吧。 看著杪杪倉皇離開的背影,有人說了句:這個李杪杪也太奇怪了,她又不是李樹親jiejie,管那么多做什么。 我還是第一次跟她說話呢,她從來都不和人講話的。 我高一就和她同班了,暑假一起去過三亞,我總覺得她跟李樹之間很奇怪。 什么奇怪?她是領養的,李樹不和她親近很正常吧。 在學校李樹和杪杪很少說話,一直是各干各的,杪杪習慣一個人,李樹身邊則總是圍著很多人。 噓,我偷偷和你們說,三亞回來的飛機上兩人升了艙,我去上廁所的路上看到兩人坐在一塊,李樹牽著李杪杪的手,還吻她的臉。 幾個女生睜大了眼睛,都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可是回學校后兩人又跟什么也沒發生一樣,表現的跟平時沒區別。 你看錯了吧,李樹怎么可能對李杪杪那樣,他們是姐弟,反正我不相信。有個女生覺得這是在胡扯,丟下這句話后扭頭離開了。 剩下的幾個有些尷尬,剛才說話的女生漲紅了臉,靠,我騙你們做什么,不相信算了。 杪杪找到醫務室時里面坐著不少人,都是因為一些無關痛癢的小毛病來醫務室休息的。 她往里面簾子隔開的床上走去,隱約看到李樹高大的背影,她直接拉開了簾子。 床上是半躺著的荏苒,額頭上有一塊紅痕,正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而李樹被她嚇了一跳,不滿道:你干嘛? 又看了看她蒼白的臉:來休息的?要不你還是回家吧。 杪杪的大腿又酸又脹,渾身沒什么力氣,她想著那群女生說的話,腦袋混沌一片,脫口道:小樹你騙我,你喜歡她。 李樹立馬擋在了任苒面前,壓低聲音看著杪杪:你發什么瘋? 她想推開李樹,可是手軟綿綿的根本沒勁,反而被李樹輕易控制?。涸趺戳税∧恪?/br> 心里的委屈和身體上的疼痛讓杪杪情緒失控,直接當著他的面大哭了出來。 李樹不知所措的站著,完全不明白她為什么會哭。 醫務室里的其他人都看著兩人,臉上寫滿了好奇和八卦,最后李樹回過神來,找了一件衣服罩在杪杪臉上,拉著她出去了。 后來這件事被傳的各種版本都有,結合那女生在教室說的事,關于李樹和杪杪的傳聞愈演愈烈。 這些杪杪都不知道,她本就不聰明的腦袋被李樹全都占據了,她愛的太用力了,一門心思都在對方身上。 但是后來李樹也確實沒再和任苒有過接觸,關于兩人在一起的謠言也不攻自破。 五月末的時候,李樹的父母和李樹有了一次長達兩個小時的談話,結束后走出房門的李樹直接去了杪杪的房間,沒有絲毫避諱。 那時的杪杪正坐在窗邊擦頭發,還沒有熱到需要開空調,她開了窗,外面的涼風一陣一陣的吹在人身上,很舒服。 她只開了一個小臺燈,橘色的燈光照在她臉上,看起來很溫柔。 杪杪看著他,半干的濕發垂落在光裸的肩頭,他說你了? 他指的是李樹的父親,杪杪一直以他代替稱呼,因為對杪杪來說李樹的父母都是陌生人,他們很少在李宅出現。 李樹走過去蹲下來把頭埋在杪杪柔軟的肚子里,發絲上的水蹭著他的脖子,很癢。 李杪杪,你真應該對我好一點。李樹低沉的說話聲震到了杪杪的癢癢rou。 她不自覺笑了起來,要多好? 這一段時間兩人一直在冷戰,也是頭一次杪杪不再主動認錯。 比以前還要好才行。 李樹抬起頭,看著杪杪的臉,他聞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氣,覺得很安心。 杪杪摸著李樹的下巴,看著他好看的讓人晃神的臉,喃喃道:可我也想你對我好。 剛才,我做了一件對你很好的事。李樹接過她的話,手順著她的身線往上,一把抱起,兩人滾到了床上。 李樹的手撐在杪杪頭發兩側,湊得很近的看她,理所當然的提出自己的要求:所以杪杪,你能不能聽話點,不要再惹我生氣了?他把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都歸結于杪杪的作。 杪杪看著他形狀漂亮的眼睛,險些沉溺在里面。 李樹帶著笑意親了親她的額頭,你乖一點,我會對你好的。 真好聽啊,少年的甜言蜜語。 小樹,我們會一直這樣嗎? 當然。 一直不被人知曉,永遠隱藏于黑夜的愛戀,她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和別人做原本屬于她的事? 她也想喝李樹親手買來的水,也想和他在課間休息聊天,也想和他親密的一起在食堂吃飯,做所有情侶本就應該做的事。 杪杪用手捂住了李樹想繼續親她的嘴,看著他不解的眼神,說:我不想。 我想你全部屬于我,而不是只有一半。 一半?他捏住她的手腕。 你的另一半是你那些朋友的,物理特長班上的,游泳課上的,還有很多喜歡你的女孩的,你和他們在一起,而我只有現在。 杪杪承認自己很貪心,可是為什么李樹不能做到像她這樣只有他一個人呢? 李樹沉默的看著她,眼中有不理解。 他不理解杪杪怎么不明白一件事,他們是名義上的姐弟,就這一點,他們之間的關系就永遠無法公之于眾。 現在父母那邊已經察覺到了,他們想高中畢業就把杪杪送走,被李樹拒絕了。 他原本想大學學物理的,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他有天賦,也夠聰明,可父母更希望他經商,所以以此為交換,杪杪可以和她上同一所大學。 但同時,父母也要求李樹永遠把和杪杪的關系掩蓋住,一旦被發現,杪杪必定要離開。 這是李樹做的交換,在那短暫的兩個小時里,他放棄了一直以來熱愛的物理,選擇了杪杪。 即使他們永遠無法真的在一起。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李樹有些氣餒的嘆了口氣,他才不會主動說出來,他希望杪杪自己發現。 他翻了個身躺在杪杪身邊,望著天花板出神。 李樹此刻也在很認真思考一個問題,他該如何讓杪杪乖乖聽話,不要總是胡思亂想。 他并沒有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畢竟他總不能只圍著她一個人轉吧? 李樹和杪杪對愛情的觀念在某種意義上是一致的,都有嚴重的獨占欲。 只是現在李樹已經享受到了杪杪全部的愛,卻沒有意識到自己應該回饋同樣的愛。 他們沒有對等,他們愛的分量出現了失衡。 (周日一般不更新,感覺劇情有點停滯,努力寫好,努力不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