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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買了一根劣質的煙,吸了一口,肺里都是嗆人的味道。他仰頭望了望瓦藍的天空,覺得刺目得厲害。他想到了自己那些無果的暗戀,忍不住鼻子一酸,但是他好歹也是個男人,愣是把濕到眼眶的淚水給逼了回去。***梁逸知道自己喜歡上徐天磊了,雖然他和天磊學長性別一樣,但是這是沒辦法的事,而且以他多年看書的經驗看來,感情這種東西,是沒辦法逃避的,他很坦然地接受了。他唯一比較苦惱的事,是天磊學長太過招人喜歡,據他所知,他們系喜歡他的小女生就不止一兩個。梁逸曾對比了那些小姑娘和自己,頹然的發現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天磊學長舍棄那些胸大腰細腿長的妹子來屈就自己這么一個白斬雞。那段時間梁逸的確很是憂郁,但是他自小沒跟人打過交道,即使憂郁那也只是飄在水面上的浮萍,哪里有一點點情傷的味道。梁逸第一次真正覺得傷心,是看見徐天磊和一個女生接吻。那是一個晚霞漫天的黃昏,他一個人剛從主教的階梯教室看書回來,腋下夾著一本厚厚的書,鼻梁上架著的眼鏡片比酒瓶蓋還厚。路過一個教室的時候,他忽然就對自己的長相有了那么一點在意。他摘下眼鏡對著教室的窗戶看了起來,但是梁逸的眼睛度數實在是太高,摘下眼鏡只能看見模糊一片,沒辦法,他又把眼鏡戴了上去。就在戴上眼鏡重新視物的一瞬間,他看見教室里天磊學長正捧著一個女生的腦袋,俯下身深情地親了下去。黃昏的余暉在這一刻照進了教室,在地上投出一塊塊光斑。梁逸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那一塊光斑,猛然就覺得自己的胸口坍塌了一塊兒。他那個時候還不懂這種坍塌的感覺就叫做心痛,他只是走出教學樓,看著瓦藍的天空,又摘下眼鏡,淚水忽然就流了一臉。他想,他怎么會在心底偷偷覺得天磊學長有一天會突然發現他的存在呢?那種從萬千人中間一眼看出對方的,只能是對方實在是太過出彩吧,像他這種平凡的人,到死也只能偷偷在心底暗戀對方。后來梁逸曾在很多地方看見徐天磊。每次徐天磊都跟不同的女生在一起,有時候只是單純的散步,有時候是那些女生黏在徐天磊身上,而徐天磊自始至終表情都很淡漠,像是那些女生跟他完全沒有關系一般。而那次跟他在教室里接吻的女生,卻再也沒有出現在他身邊過。梁逸每次看見都只會匆匆而過,他覺得自己心臟坍塌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了,他沒有勇氣再承受一次。至于徐天磊到底有沒有記得大一有個戴著厚厚眼鏡的學弟,這種事,梁逸向來是連想都不敢想的。時間忽而匆匆淌過。很快梁逸就大二了,在這一年里他跟徐天磊沒有任何交集,或者說,這只是梁逸單戀徐天磊的一年。他在這一年里有了本質性的變化,性格越來越孤僻,從當初的不諳世事的孤傲變成了勘破世事的煩悶。這種煩悶是因為染了紅塵里的滄桑。梁逸苦苦地暗戀著徐天磊,暗戀是種在他胸口的一株帶著毒液的芽,隨著時間的流逝,越見長大,于是毒液越見深入,于是他越見受傷。因著他感情的挫折,梁逸性子越來越孤僻。他家在本市,所以常?;丶?,一回家就再也不想去學校,實在是因為學校是他的傷心地。于是慢慢跟室友拉開了距離,也產生了隔閡。梁逸又成了高中時期的那個特立獨行的他。但是有一點很好,梁逸古怪雖然古怪,但是從來不會對人亂發脾氣,最多也就是太過安靜,沒有存在感。梁逸的室友人也不錯,有什么事也不會忘記他,都會通知到位。也就是在這種相對來說比較融洽的相處中,梁逸猛然得知了徐天磊失戀的消息。那時他正在寢室看書,是個冬天,屋外飄著鵝毛大雪,他睡的是下鋪,半個身子都偎在被子里,驟然看到這條消息他悵惘了好久。放下手中的書和手機,他起了身,把窗戶打開,目及所處全是一片白而潔。梁逸深深吸了一口氣,肺里一片清涼。他曾以為按照天磊學長的受歡迎程度大學期間必然會找一個女朋友,結果遲遲不見他牽起誰的手,等到他以為天磊學長會這么一直單身下去的時候,有乍然聽見他失戀的消息。梁逸走出房間的時候還有些呆若木雞,他想,為什么世界總是跟他想的不一樣呢?斷章(二)徐天磊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男生,覺得很眼熟。這種眼熟倒不是古詩里說的似是故人來的眼熟,而是像是在很多地方很多場合都見過他,但是你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的眼熟。這也不怪徐天磊,梁逸的確常常在他周圍路過,但是每一次都僅僅只是路過。徐天磊坐在翡翠湖湖邊的大石頭上,翡翠湖湖面沉寂幽深,有雪花悠悠然從天邊墜落,再悄然無聲地落進湖面。他本來非常難過,站在湖邊的時候都有種不如投湖自盡的沖動,但是當他看見眼前這個戴著厚厚眼鏡的男生拿著兩杯熱氣騰騰的奶茶在他身邊轉悠的時候,他心里忽然有股抑制不住地好笑的感覺。他闔上眼皮,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骨,心里堆積已久的陰云居然有了散開的趨勢。梁逸還在那邊轉悠,他特地買的兩杯奶茶都快涼了,他還是沒有勇氣向前走那么一步。就在這時,他忽然聽見天磊學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我說,那個誰,你在這兒已經轉悠了這么久了,就不累嗎?”也許是因為徐天磊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了,這時候乍然開口,聲音居然格外的粗嘎。梁逸諾諾看過去,嘴唇囁嚅,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接話,只虛虛地應了一句:“哦,我是過來看風景的……”這話剛說完梁逸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太機智了,肚子里的話頓時滔滔往外淌:“以前中學的時候上就覺得在一個下雪天出來這么看湖中風景會很有意思,那句話怎么說來著,莫說相公癡,更有癡似相公者!到了A大以后發現有這么一處小湖我一直很開心來著,但是老是不下雪,現在終于下雪了……”生平從來沒有說過這么多話的梁逸忽然住了嘴,他發現天磊學長一雙桃花眼含著笑,一直在看著他。梁逸莫名就紅了臉。再多的話都說不下去,顫抖著嘴唇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雪還在撲簌簌地下著,天光早已大亮,然而小樹林里枝葉繁密,光線相對來說比較暗,白雪瑩瑩照在梁逸臉上,把他一張小臉映得玉白。烏黑的頭發上也有一點兒碎雪,整個人顯得格外的清幽。徐天磊眼里流光一動,他向來不是什么感情泛濫的人,這輩子除了自己的哥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