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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觸到宋年溫潤的眉眼,又什么都說不出來了。又是一個夜晚。宋年已然沉睡,有輕微地鼾聲。謝大少半夜從夢中醒來,發覺宋年窩成了一個團子,腦袋就擠在他的肩窩下,毛茸茸一簇。謝清瑯睜著眼睛看著屋梁。宋年外婆家的屋子沒有完全建好,是農村里典型的屋子,天花板都沒有,黑黢黢的幾根木頭斜過來,支起三角形的屋頂,便算不錯了。宋年前段時間落了水,身體還沒完全養好,睡得很死。謝清瑯心里一片柔情似水,他彎下身子親了一口宋年的額頭,就從被窩里爬了出來。小心翼翼地出了門,謝清瑯站在屋檐下,看著在月光下泛著微藍的光的冰棱,抽了一根煙。才不到一會兒,他就開始想念帶著暖暖溫度的宋年的身體了。可是他也懷念一邊喝茶一邊斜眼看他的唐述冬。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打電話過來的是他mama。謝清瑯接了電話。電話那頭的謝母語氣不善,也是,過年的時候自己兒子跑到別人家去了,任是誰,也不會有什么好心情。“瑯瑯,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聰明孩子,怎么這次也犯糊涂了。”謝清瑯叼著煙,回道:“我怎么糊涂了?反正你跟爸爸都有開不完的會,在家里也就我和謝媛兩個人,也沒什么意思。”“你不要給你的錯誤找借口,我是這么教你的嗎?”謝母的聲音一直很平,但是這平不代表著不憤怒,謝母的憤怒都是隱藏起來的,是河面下面的冰川,是龐然大物卻又不動聲色。謝清瑯當然是早就摸透了自己母親的脾氣,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等胸口的一口郁氣全部都吐出來,才回道:“您當初給了我自由。”那頭謝母的氣息立刻就變了,好像正待說什么,就聽見謝媛清冷的聲音模模糊糊響了起來:“電話給我。”然后是一陣衣袖摩擦的聲音,謝媛的聲音就變得很清晰了:“哥,我聽說唐述冬要回國了。”謝清瑯瞳孔劇烈收縮,呼吸在一瞬間居然有些停止。他緊了緊嗓子,“謝媛,不要說空xue來風的話。”謝媛忽然一笑,笑聲很輕,有點輕蔑的味道:“我也只是聽說,你就這么一聽就行了,反正你現在也有了那個替身,據說你跟他相處得很不錯。”謝媛的話說了一半就直接把電話撂了。言簡意深,說話其實也是一門藝術。謝清瑯垂下眼皮,看著被掛斷的手機,心里有如揣了一只爪牙鋒利的貓,當真是百爪撓心。他再回去看到宋年的睡顏,心里滌蕩的柔情就少了一大半。唐述冬在氤氳的茶氣中給他斟茶的模樣又浮現在他眼前。謝清瑯焦躁地翻了幾個身,實在是睡不著,左腦右腦好像被分成了兩派,一邊是唐述冬,一邊是宋年,兩邊割據叫囂,爭吵個不停。頭也疼得厲害。謝清瑯重重地從鼻孔里噴出一口氣來,一翻身,就看見宋年睜著惺忪睡眼看著他。有柔和的光從宋年的眼里露出來,謝清瑯愣了下,張了嘴,還待說什么,就聽見宋年鼻音軟糯地哼了一聲。“謝清瑯,你現在還不睡,在干什么呢?”謝清瑯閉上了眼。次日謝清瑯跟宋年一家一起吃飯。謝清瑯這個人還是很有本分的,知道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他一個外人,在宋年外婆家吃飯,自然是只顧低著頭吃飯。沒想到吃著吃著話題不知道怎么就燒到宋年身上來了。謝清瑯夾了一筷子大白菜,側臉看宋年,發現宋年一張臉全是青白色。他心里忍不住就起了憐憫,他想,宋年怎么就這么可憐,都落水了還不說,外婆還這么偏心,這要擱他那兒,日子是完全沒辦法過的。他看到宋年的臉慢慢憋紅,細致的五官都有移位的趨勢,整個人看起來像是隨時要站起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許是本能,謝清瑯伸手摁住了宋年,把他硬生生壓下去,然后伸手做了一個“噓”的口型,緊接著,他說道:“阿姨,我吃飽了,想要出去逛逛,讓年年陪陪我,行不行?”他清楚地看到宋年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那倏然變紅的耳朵,他心里忽然涌出無限的滿足。宋年的羞澀如此直白,他的幸福與快樂都是如此簡單明了,遠遠和他所認知的不一樣。這是不用金錢就能帶來的幸福,在謝清瑯所認知的世界里,簡直是太稀少了。宋年四肢平攤,躺在雪地里,眼神飄渺,像是在盯著天空又像是在放空眼神,什么也沒看。謝清瑯走到宋年頭頂上方,蹲下身子,專注地看著宋年。自己的鞋子都陷進了雪地了,渾然不知。遠遠的傳來犬吠與雞鳴,近處風過竹葉嗖嗖抖動,有細碎雪花飄然而落,謝清瑯看著宋年烏黑發絲襯在潔白的雪里,內心感到無比的寧靜。這份寧靜甚至超過了他那天早上起來時候的寧靜。他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沖動,伸手撫摸著宋年的臉頰,輕聲問道:“宋年,你考慮不考慮跟我在一起,你要知道,跟我在一起了,我能幫你解決你身后的所有麻煩。”話剛出口,他就后悔了。他心里掀起一陣滔天巨浪,他在忐忑不安。他既盼著宋年答應又希望他不要答應。如果答應了,宋年就是真的跟他在一起了,他也算是得償所愿,但是……宋年要真是答應了,這難保不是因為他說的這些話。謝大少的一顆心就像裹了一層面粉,被投進滾油里,愣生生給炸成了金黃。他下頷線緊繃,眼珠子死死盯著宋年,不敢有一點錯過。然后他看見,宋年的眼里有了一點點的猶疑。謝清瑯聽見自己心里玉山崩塌的聲音。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再次響了。謝清瑯站直身子,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宋年,邁開步子就去接電話。那個時候,謝清瑯怎么會想到,這會是他在這和樂日子里看宋年的最后一眼。電話不出所料,還是謝媛打來的。謝清瑯一邊用腳尖撥弄著地上的碎雪,一邊聽謝媛在那頭聲音清冷泠泠如春水破冰:“這次不再是空xue來風了,你現在回來,不到一個月,唐述冬必然回國。”謝清瑯雖然比謝媛這個meimei更得寵愛,但是他也從小就拿這個meimei沒奈何——女兒家到底是女兒家,心思婉轉千回,讓你永遠把握不透。更何況這好歹還是他meimei,血濃于水啊。謝清瑯沒辦法,又往外走了幾步。搖搖的看見一只大公雞立在一截枯木上,昂首擺尾,一副驕傲自滿的神態。謝清瑯喉結滾動,很多話想要說,可是話到嘴邊又全都咽了回去。那頭謝媛還在很冷靜地陳述:“我也不瞞你,前段時間我喜歡上了我們學校的一個男生,你應該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