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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喊她,而不是喊她jiejie。謝清瑯也看到了這個短信,臉色一變,啞著嗓子問我:“希希是誰?”“神經病!”我站起身,推開謝清瑯,走到了另一邊。謝清瑯兀自坐在那兒,不知道在想著什么,面色鐵青。過了大約十來分鐘,A大那古樸的校門里走出晃出一個人來,一身休閑服搭在身上看著特別清新自然,看到這邊人影憧憧,那人丟了一個好奇的眼神過來,一看之下雙眼登時亮了起來,甩開了步子就走了過來。想來這人就是黃海了。那黃海三步并作兩步地走上前來,歪著腦袋問:“清瑯呢?”黃海這番話讓圍在謝清瑯身邊的這群無賴哄堂大笑,一陣亂七八糟的笑聲中,有個低沉清朗的聲音調笑著說道:“你看這事多好玩兒,有人巴著我們謝少,有人卻棄之如敝屣,嘖嘖。”說這話的是跟在黃海身后一起來的一個男人,個子挺高,看起來比這里任何一個人都大。有種翩翩君子的風度。也許是合我眼緣,我看他頗有點眼熟。“嚴元也來了。”謝清瑯走了過去,跟那個男人握了握手,說道。嚴元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朝他笑了笑,再也沒說話。“清瑯,你昨天打電話給我干什么呢?我當時在做實驗,沒聽到。”黃海人不符名,看上去不像是大海那樣遼闊,倒像是一個尚未長大的鄰家弟弟。我心里涌上一股澀澀的味道,到底是為了什么,我不清楚。我旁邊的一個無賴戳了戳我,道:“看到沒,看看人黃海怎么做的,再看看你,到沒到人一半?”我愣愣地看了一眼我身邊這個賊眉鼠目的人,他繼續滔滔不絕:“人黃海幾個月前看到謝少的第一眼就看上了謝少,一直在后面倒追我們謝少,那叫一個溫柔體貼。本來謝少也瞧不上他,倒也真是奇怪,這過一趟年回來,謝少反而對這事就不推脫了。要我看,這不還是在想著你弟嗎?你看黃海這眼睛眉毛長得,跟你弟那是如出一轍啊……”我凝目細看,一看之下發現這人說的果然不假,這黃海,眉毛眼睛跟述冬,的確是……我心里忽然一陣煩悶,身邊這人卻還在喋喋不休想要勸我軟下脾氣跟了謝清瑯,我火氣一沖,張口就罵:“我說你這人怎么這么煩,你們這一大幫子是同性戀,又不代表我一定就是,你叨叨不休個什么勁,我媽都不帶你這么煩的!”說完推開那人,揚袖就要離開。那人被我罵懵住了,嘿了一聲,伸手摸摸自己后腦勺,張張嘴卻沒說出半句話。那邊黃海和謝清瑯被這邊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謝清瑯走了過來,黃海攙著他的胳膊,像個姑娘一樣黏在他的身上。“怎么了?”謝清瑯開口說道。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這一刻的他看起來礙眼無比,跟我記憶里那個在月下雪上跟我親嘴的謝清瑯是兩個人。“清瑯,這個看起來這么窮酸的人,是誰啊?”我大腦里一根名為理智的弦,應聲而斷。后來我老了,我回顧我年輕時候所做的事,我發現在我的青年時期,我所有的沖動全部都留給了謝清瑯。第一次是在他喝醉酒差點強|||暴我的時候,第二次就是這一次,我被不知名的怒火激到,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到底罵了什么我是一丁點也記不起來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我罵完以后全場肅靜,所有人都盯著我看。嚴元推推眼鏡,聲音冷冷清清:“好,好,好,真是有趣兒。”謝清瑯臉色鐵青,走過來捏住我下巴,道:“年年你不要亂說話,有時候話說出來可沒有收回去的機會。”我梗著脖子,抬著下巴一臉不服輸地看著謝清瑯。我當時心里想啊,我沒有錯,我真的沒有錯,我只是出來見見宋希,幫宋希拿拿快遞,我為什么要被他們拉過來一頓羞辱?大丈夫,士可殺,不可辱,做錯了也要挺直腰桿接受做錯事帶來的后果。所以我一言不發,依舊抬著下巴看著謝清瑯。有人問:“謝少,這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給你面子,還當眾辱罵兄弟們,是不是要給個教訓?”謝清瑯搖搖頭,臉上一片晦澀,啞著嗓子剛說了句“算”,我的手機鈴聲就響了。是宋希給我打來的電話。我努力平復著自己胸口的那股梗氣,聲音盡量放得柔和:“喂。”謝清瑯卻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臉上是一片風雨欲來,“年年,我再問你一次,希希是誰?”我伸手打掉他抓住我的手。謝清瑯閉了閉眼,嘴里蹦出一句話:“既然這么不給我面子,那就,打吧。”住院事后我再回想當初那場毆打,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都會覺得膽戰心驚。六七個人圍著當時的我,拳打腳踢。我剛開始還會反抗,但是很快就被他們抓住我的胳膊,鐵砣一樣的拳頭一下一下砸在我的腹部,我甚至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全都碎開了。到后來我沒有一點兒力氣,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破舊的布娃娃,被一群年紀不大的男孩子肆意撕扯。手機也摔到了地上,電池都摔出來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用了。我透過重重腿影,看到謝清瑯摟著黃海朝著酒吧一條街的方向走去,剛開始腳步有點遲疑,最后是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我當時全身都在疼,骨頭就跟裂開來一般,但是我很神奇地保持了大腦的清醒——看著謝清瑯遠去的背影,我還能咧著嘴嘲諷地笑。我在心里想,明明自己就是個男人,宋年你居然還一點都不了解男人,口頭上的甜言蜜語海誓山盟來的多簡單啊,枉謝清瑯嘴巴上說的怎么喜歡述冬,這不還是……視線也開始變得模模糊糊,腦子里一陣暈眩。有一人蹲了下來,伸手在我臉蛋上拍了拍,道:“你乖一點,服個軟,給我們謝少道個歉,我們今個兒就放過你。”全身疼得都麻木了,我還是撇過腦袋,一言不發。“嘿,這小子夠硬氣誒,被打成這樣了還是這鳥德行,老|||子都有點佩服他了!”那人說完,站起來,又是一腳踢在我肚子上。一口血嘔上來,血氣翻涌,腥氣沖到鼻腔里讓我一陣惡心。那個時候我都覺得自己一定活不下去了,我雖然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滋味的,但是那時候的感覺,比死亡更可怕。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一道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好了,人謝少都走了,你們還在這兒折騰什么,再表現人都看不到了。”“既然嚴哥都發話了,那就算了吧!”最后踢我那人朝地上啐了一口痰,手一揮,帶著那幾個人又去追隨謝清瑯去了。我抬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