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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能有什么本事

    

哥哥能有什么本事



    佟湖亦步亦趨的跟在自個兒主子身后,清晨還彌漫著冷氣,他忙不迭的將一襲紫貂軟裘搭在姬桓的肩上,姬桓才往屋外踏出一步,就瞧見不遠處的回廊下,一個粉衣男子正朝這走來。

    云笙是來請安的,昨日他一宿未免,心中酸楚,明知道她從來就不待見自己,可他還是忍不住難受,他不斷回想著兩人在鎮上獨處的日子,她教他讀書寫字,只有彼此。

    如今自己得到了想要中的榮華富貴,可并未曾是想象中的那般開心,不由自嘲,自己是個什么身份,能留在秦憂身邊,已是祖墳冒青煙了。

    至于昨晚大皇子生病一事,倒是聽伺候的宮人提了一嘴,病情兇險,連秦憂都趕過去了,也不知道宮人有意或者無意,他并未告知云笙太女一夜未歸一事。而是早早把云笙喚起來梳妝打扮,叮囑他去給太女和新正君請安。

    他撞進姬桓復雜的目光中,不由打了個寒顫,他僵硬著身體對姬桓跪拜,姬桓毫不避諱直直打量著秦憂的小侍兒,倒是眉目清秀,一雙鳳木靈動出彩,心思也比世家子弟干凈許多,聽說以前在窯子待過,也就她心善,什么人都往宮里弄,姬桓壓根沒將這樣的貨色放在眼里,他隨時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云笙不敢多看姬桓一眼,但也就那么一瞬,姬桓本就身形頎長,披著黑亮貂裘,里襯是紅色繡金長袍,更顯的他不羈俊美,與這樣的天人比起來,自己當真是如云泥,在秦憂眼里,他又算什么呢,自卑感讓他的呼吸不禁緊張起來,他大氣兒也不敢喘,不敢讓他知曉自己的驚慌失措。

    姬桓走到他面前時,放緩了步伐,目光深邃的看著他屈膝行禮。

    你叫什么名字?他淡淡的問道。

    姬桓的聲音很好聽,卻很冷,帶著不容違背的口吻,云笙躬著身,努力保持著身形,姬桓曾是太后,因身份尊貴,故又改嫁當朝太女,他克制著顫抖的音調,道:奴名喚云笙。

    你來我這里,可有事?他瞥了云笙一眼,不慍不火。

    在他冷冽的目光下,時間仿佛冰凍了般,云笙收斂起自己所有的傲氣,緊緊絞著手中的帕子,低聲說道:奴......奴是來給太女和正君請安的。

    請安?姬桓玩味著這個字眼,仿佛每個字都是在打他的臉,他何曾被一個窯子里的粉頭瞧過笑話。

    見到正君,屈膝要彎到最低,我倒是見你站的筆直,你的恭敬去哪了?姬桓輕笑了下,偏首瞧著他彎曲的膝蓋,粉色的衣衫下兩條腿似在微微顫動,姬桓抬腳狠狠的踢在了膝蓋骨上。

    啊!云笙吃痛的叫了一聲,抱住自己的膝蓋,順勢傾斜在地上,但他一刻也不敢怠慢,而是趴著向姬桓請罪,額頭貼著地面,急道:是我不懂宮中的規矩,請正君責罰......

    他已經讓秦憂不喜,若是惹怒了姬桓,這宮里定沒有他的容身之所了。

    在這里跪上五個時辰。

    姬桓拂袖而去時,貂裘掃在了他的額上,飄來淡淡的清香,那是秦憂的味道,云笙腦子一片空白,大口的吸著氣,愣愣的被小侍兒扶起身子,他仍是跪在這里,隨后才反應過來,問道:新婚第一日正君怎可丟下太女,那太女呢?

    奴......奴不知。

    云笙望著張燈結彩的東宮,明明透著極艷的喜慶,確實如此的冷清,所有的宮侍皆沉默不語,他仿佛猜到了什么,秦憂根本就不在這里,云笙的肩膀不自主的抖動起來,他在低低的淺笑,姬桓縱然身份尊貴,不過跟他一樣是個可憐人,討不了妻主歡心罷了。

    立在一旁伺候的小侍兒古怪的望著他,擔憂的道:主子,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無妨,不過是想到了好笑的事。云笙擺擺手,偷偷拭去眼角的眼淚。

    姬桓出了東宮,才覺得剛剛那個小侍兒不大對勁,太女徹夜未歸,幾乎整個宮里人盡皆知,但他似乎并不知道,反倒撞到自己跟前兒來找死......若是身后沒有人推波助瀾,姬桓絕不相信一個不得寵的小侍兒敢出現在自己面前。

    去查查云笙身邊伺候的人。姬桓對佟湖吩咐道,他不喜東宮伸進別人的爪牙。

    是。

    秦憂一夜無夢,睜開眼茫然的思索了一會,不知自己身在何處,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環顧四周,是陌生華貴的帷幔,床上只她一人,帷幔遮掩的嚴嚴實實,外面的輕紗一層籠著一層,實在看不分明。

    她索性起身,撩開這帷幔,竟是在秦寄修的殿中,他坐在不遠處的屏風旁,手持一柄寶刀,刀刃極薄,刀身紋路詭譎,抬眼之間,那刀身上的青光不免刺眼。

    meimei可睡的還好?他只穿著銀絲繡成的褻衣褻褲,披著雪白的狐裘,殿內緊緊關著窗戶,又生著火爐,如春日般暖意動人。

    他將刀插回刀鞘,從銀盤里取出一張烙餅:來嘗嘗,我自己做的,以前在邊關沒什么可吃的,只有自己用粗面烙餅吃。

    烙餅里放了糖,有些膩味,秦憂接過吃了幾口便停了嘴,將餅放在一邊,問道:我怎么會睡在你的床上?

    略帶質問的語氣讓他不由一愣,明明昨晚的她對他......可今早上meimei又變回了冷漠的模樣,偏偏說令人傷心的話。

    他繼而神色變得復雜,后又微微一笑,將各種神色隱沒在平靜之下:昨夜你趴在床邊睡著了,手臂恰好壓在了我的胸膛上,我醒的時候擔心你受涼,就把你抱到床上,你放心,那之后我一直在外面的軟榻上休息。

    他見她丟掉了半張餅,面無表情的拿過來,大口吃著,瞧著模樣倒是格外的香甜。

    見秦憂古怪的看著自己,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不太習慣浪費,你不喜歡吃餅嗎?

    不怎么喜歡......

    那我下次給你做其他的。

    昨夜叨擾哥哥了,東宮有來人嗎?

    不曾。秦寄修搖搖頭,不過依照姬桓的脾性,也快了,能忍一晚,真是為難他了。

    秦憂嚴肅打量了他許久,認認真真的說道:哥哥今日氣色不錯,昨日是真病還是裝病?

    秦寄修神秘一笑,道:自然是裝的,能讓姬桓吃癟,meimei不覺得很有趣嗎?

    秦憂有些不悅,她最恨被人耍著玩:下次莫要拿自己身體開玩笑。

    好,我讓他們進來伺候你梳洗。

    宮侍們捧著銀盆魚貫而入,但都乖巧的立在一旁,皆是秦寄修親力親為。

    他們手腳粗苯,還是讓我來。

    meimei用這個擦手。

    若不是秦憂拒絕,他就要親自為她擦臉。

    我來給meimei梳頭。他揮退了宮侍,用梳子輕輕梳攏她的青絲,十指在冰涼的發絲間游移,輕輕嘆道,meimei頭發真好。

    渣樂:謝謝崽的長評!!反反復復看了好多遍!謝謝你這么用心的寫,渣樂嘴笨不會說話!感覺自己碼字跟吃了偉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