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虛假
七八、虛假
易晚動了動,但沒說話。 萬里高空之上的云,輕柔而冰冷地聚散在身旁。 他是,她又何嘗不是。 只是她不能抬頭挺胸堂堂正正地是。 半晌,她把緊握的拳頭從桌面上拿下來,放在自己腿上,手指互相捏住,輕聲說道:為什么? 為什么要想我?我這樣一個拖泥帶水模棱兩可的人,這樣一個不給承諾不肯付出的人,這樣一個對你而言只是過客的人,有什么好想的? 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你應該有更好的選擇。 林青杭不料她這樣問,一時間甚至有點沒反應過來。這問題有些過于傻氣,像小孩的十萬個為什么,但他很快也明白過來易晚的意思。 跟聰明人講話就是方便。 男同學這回把頭轉了回去,視線放遠,講臺上的老師念到了下一句。 我們并沒有人以外的世界的需要,我們需要的是人自己的影子。 我們滿足于自己的世界,只是不肯接受它本來的樣子,要為它尋找一個影像,一個完美的化身。 林青杭突然非常喜歡這位波蘭作家。他把一只手搭在桌邊,另一只手伸過來抓住了易晚糾結在一起的指頭。 我沒有辦法。 他已經設想完畢了一整個基于現狀的新世界,那里面就是他的投影,他的完美化身。 而這個世界里,不可能沒有她。 奇怪,他長得那么冷,手為什么這么暖。 易晚的四肢一到冬天就經常是冰棍一樣的冷,本來就皮膚白,氣溫一凍血管發紫,襯得細條條的手指似乎能夠輕易就折斷。 現在它們被包在林青杭同樣白皙的手掌里,他的溫度熨著皮膚,易晚只覺得自己的手就快要化掉了一樣軟。她閉上眼睛吸一口氣又吐出來,卻根本無法令盲目的黑暗少上一分。 真是造孽。 她松開了自己,放任自己與林青杭十指緊扣。 有一把譴責的小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來:又是這樣?你怎么又是這樣!你不知道拒絕他才是對他好嗎? 易晚偏頭看了一眼林青杭,柔軟的黑發遮住了他的眼睛,露出來的側顏干凈清爽,但顴骨附近的皮膚卻有點可疑的紅。 他還只是個拉拉手就會臉紅的少年啊 注視的焦點從臉頰下移到了褲腰,他穿了條黑色的休閑褲,可能洗的次數多了微微有些泛白,看著柔軟貼身。 易晚心底里朝著那個小聲音慢慢道:你別急,看著。 她空著的那只手向他伸了過去,具體點說,向他的褲襠伸了過去。 這回輪到林青杭差點跳起來,驚懼甚至恐慌地看著易晚了。 易晚面不改色,好像在聽課,臺面下卻靈活地開始單手解他的扣子,捏住拉鏈頭往下拉開,褲子根本沒來得及反抗,嗞了一聲就被她打了開來。 這動靜在林青杭耳里響得像是雷公電母干的,他僵硬著臉色看了看前排的同學們,所幸沒有人表現出異常。 易晚可以說是輕車熟路,手就像一尾調皮的小魚,機敏異常,貼著布料之間的空隙順利地游了進去,隔著一層內褲輕輕觸碰,像是繞著柱子逗弄。 男性本能經不起試探,她滿意地發現林青杭幾乎是立刻就有了反應,yinjing迅速地膨脹起來,變成掌下的鼓包,害羞又興奮地擠著她。 林青杭緊張地收緊了手指,卻不敢看易晚的臉,只是木木地盯著老師的嘴一開一合,科幻作家到底探尋了多少人類對宇宙的真實態度,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易晚也看向大教室最前方,他們兩個離得太遠,其他一切似乎都來自位面的另一端,打擾不了他們臺下的隱秘。老師的聲音越來越遙遠模糊: 我們有時不免把自己想得太過高尚。而且,進一步的考驗會使我們發現,那股熱情到頭來全是虛假。 她瞄了一眼林青杭,指尖挑開他內褲的邊緣,大膽地握住了他的堅挺。 好了,讓我看看,你的熱情,到底是不是虛假。 林青杭幾乎是往前一撲,一只手臂僵硬地撞上桌沿,咚地一聲,引得前面隔了兩排遠的一個女生動了動腦袋。 還好沒有回頭林青杭差點喘出來,鼻翼翕張,壓著呼吸不讓自己發出更多奇怪的聲音。這一刻他近乎是迷茫、痛苦而又愉悅的。 為什么? 他碾著易晚的一只手,企圖讓她停下來。但你看啊,他的另一只手,撐在桌面上,卻始終不來抓住那作亂的小魚呢。 易晚殘忍地沒有理會他的求饒,在他的性器上又摸又揉,偶爾大發慈悲擼動兩下,發現他連耳朵也一起紅了。 roubang比他的手更熱,何止是熱,簡直是燙。易晚覺得這個暖手寶真是好使,干脆以后每次上課都跟他坐在偏僻角落,每次都這樣解開他褲鏈,讓他硬起來用roubang給她暖手 啊我好壞哦,你就是沒有辦法不想這么壞的我? 她居然加大了幅度! 林青杭覺得自己簡直是被抓住了靈魂,她握著他最脆弱也是最勃發的地方,狠狠地搓,要命地磨。她不再是沉默安靜的女同學,她是只上來就想取他性命的艷鬼,逼他失態,逼他在這樣禁忌的場合里當著所有老師同學暴露私處,逼他不受自控,被她一下一下榨出情欲體液來。 她怎么能這樣 林青杭一顆心七上八下,怕被發現,怕她的花招,還怕 還怕自己越陷越深。 他竟然會越陷越深? 他不是最高冷最嚴肅的學霸嗎?他愛的不應當只有學習嗎? 他怎么會任由她這樣唐突冒犯地當眾扒褲子打飛機? 易晚越來越迷惑,手上也越來越用力,大拇指反折向后,凸起的關節壓在他吐出前精的鈴口上狠狠地擠壓玩弄,被滑液蹭著錯開,就又回到原點重復刺激。 她不信,不信他竟就真的連這樣的猥褻也能接受,連她這樣的yin蕩也能愛戀得起來。 推開我吧,易晚閉上了眼睛,推開我,離我遠遠的。 再也不要想我了。 這堂課就快來到尾聲了,同學們按捺不住開始竊竊私語,老師也看了一眼電腦屏幕角落里的時間,思考是否該提前結束長篇大論。 老師可能也看到了大教室最后一排,一男一女兩個漂亮同學安靜坐在一起,似乎是情侶。他們面色如常,只是男同學的臉龐似乎特別紅,像是發高燒。 但老師沒有看到男同學拉開的褲子,女同學藏在桌面下的手此時正在男同學的下體處意味不明地動著。 他也更不可能看到,男同學上翹的yinjing已經瀕臨噴發,而女同學還要圈著那緊繃的海綿體廝磨taonong。 差不多快下課了。 有個同學擰開一瓶汽水的瓶蓋,與此同時,易晚手下的速度也來到最快,林青杭渾身一繃 哧 流體極速地通過口子噴涌,二氧化碳消散在空氣里,而jingye全部淌在易晚的指縫中。 林青杭趴在桌上,頭埋在臂彎里,發間衣領處露出來的耳朵脖頸潮紅一片,他無聲而劇烈地大口呼吸,肩膀脫力起伏。 易晚睜開了眼睛。 前面兩排那個女生又覺得聽到了什么,這回她皺著眉轉過身來,狐疑地來回看著兩人。 林青杭維持趴著的姿勢一動不動。 他生病了。易晚沉沉地開口解釋,定定地逼視回去。 那女生聳聳肩,轉回身去。 易晚收回視線低下頭。 他們甚至還有一只手是彼此握著的,他的右手和她的右手,干爽又白凈。而她的左手此時還在他的褲襠里,流滿腥臊粘稠的白濁,他的左手里藏著他混亂迷蒙的雙眼,無意識顫抖著。 這樣行了吧,她想,冷情地把兩手抽出來,用紙巾一點點擦拭。 這樣就能夠討厭我了吧,這樣就不會再靠近我了吧。 林青杭沉默半晌,有一瞬間易晚甚至恍惚覺得他已經無聲無息地蒸發掉了。 但他突然抬起頭,目光雪亮地看著她。直指過來的視線過于強烈,她冷不防一下子對上。 他的云被劇烈的風吹亂了,更清透的天幕卻得以窺見一角。朦朧消散之后,剩下的便是明晰。 他不像她想象的那樣忿懣,他甚至沒有一點責怪。倒不如說,現在的林青杭,比他剛進教室來的時候更執著。 其實你不用這樣。 他總是能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易晚不肯放棄裝傻:哪樣? 林青杭喘了口氣,咽下剛才興奮時嘴里產生的唾沫,喉結滾動。我知道你做那樣的工作是有苦衷,但你還不愿意告訴我,所以我也不會多問。 那一瞬間,易晚仿佛腳下踩空,整個人剛陷入失重,又聽他繼續道:我沒有立場和權力干涉你,但我可以一直陪著你,直到事情結束。 所以,他還沒有退去血色的俊臉上滿是包容和真摯。不要這樣推開我,行嗎? 他太會,太會抓事情的重點了。 她明明一個字沒說,她明明一個字沒說! 易晚不得不扭開頭去躲避,好讓自己哀傷的表情不要落入他透明的眼中。 他不但沒有推開她,還反過來讓她不要推開他自己。 他沒有崩潰,崩潰的是她。 麥克風里老師的聲音逐漸液化,林青杭垂下眼睛,安撫地伸手摸了摸她。 她是一件禮物,與你的物質構成如出一轍。出自你的欲望,帶著你的拯救。因為送這件禮物的神比你更了解自己。 【引用均出自斯坦尼斯拉夫·萊姆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