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四、報恩
七四、報恩
時間是一匹逃往荒原的野馬,你我或勉力持韁,換來頭暈目眩;或被甩下地,跌個粉身碎骨。 你若堅持向前,就會有曠日持久的危機感終日相伴,仿佛時刻命懸一線;你若失手放棄,就會經歷失重的恐懼,再于茫茫寂靜中緩慢而疼痛地死去。 生命向來如此艱難。 傍晚的G市依舊是那副繁華樣子,高樓林立,燈火通明。 易晚拖著行李走出車站,一眼看到宋景年的車子停在路燈下,他本人叼了支煙靠在座椅上,眼神隨意地穿過敞開的車窗向她投來。 一個多月不見,又抽上煙了? 她不喜歡煙味,剛開始宋景年因為這個幾次去抱她都感受到了抗拒,后來就不在她面前抽,再慢慢的就抽得越來越少了。 只是偶爾接吻的時候能嘗到他嘴里一點點淡淡的煙絲苦味,不等她退開,宋景年就用深吻將那些怪澀的涎沫貫入她的口腔,幾乎是逼著她吞吃掉。 跟他射精的時候一個德行。 看見她向他走來,宋景年也沒有什么開不開心的表示,下車接過行李放進尾箱,關上門時砰地一聲響。 易晚直覺有些不妙,伸手去拉安全帶,扣子卻怎么都扣不進眼里,她低著頭哐啷弄半天。 憑空伸出一只帶著繭的大手,摁在她的手上用力,就著她的手指鎖好了搭扣。鎖好了也沒撤走,就這樣摁著她,直到她指骨被塑料外殼壓得發白,又熱又痛。 易晚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也不敢問,尋思一番選了一句還不走嗎。 宋景年視線停留在她前胸被安全帶勒出來的曖昧凹陷處。 一個多月不見,又變大了? 易晚覺得自己仿佛正在被他扒掉衣服看進rou里,瑟縮了一下肩膀把胸含起來,宋景年這才扭頭望向路面,手松開她握上方向盤。 其實宋景年并沒有煙癮復發,易晚的胸部也沒有變大。 他不過是為了解饞聞聞味道沒有點燃,而她只是冬天衣服穿厚了。 兩人久未交流,一見面便以不同的方式關注著對方的身體,卻又一同保持不聞不問的外殼。 真不知是般配還是不襯。 車子開上大道,易晚看著窗外后退的城市景觀,突然發現這條路通往長街。 我要回學校。她坐直身體對宋景年道。 回我那里。宋景年的聲音冷硬如鐵。 為什么? 為什么?宋景年咬肌一緊,側臉危險地凸起一塊。 這么久沒上班,當然要加倍工作彌補過失。這幾天住在蜜蜜,省得浪費時間。 是不是她聽錯了,宋景年說到過失的時候咬字似乎格外重。 易晚翻了個白眼,但也沒有繼續跟他爭執,反正這些事情從來也爭不過他。 其實,住在學校還是住在蜜蜜其實都差不多,確實她也是為了錢才提前回來的,這樣看來宋景年的提議還的確有些道理。 話是這么說,但當易晚看到了熟悉的粉色貓貓招牌,生理性習慣性地涌上一點焦慮,職業病發作下身開始濕潤時,她還是在心里說了一句: 神經病啊! 蜜蜜咖啡廳里空無一人,開鎖進門后第一件事易晚就去看預約,宋景年在她身后幾步,提著她的行李往地下室走。 對環境的熟悉程度讓他們都不需要開燈,或者說在宋景年常年昏暗的房間里,兩個人都已經練就一身夜視能力。 以至于屏幕亮起來的時候易晚覺得眼睛被刺得疼,她皺著眉掃了一眼開學前這幾天的值班,關掉收銀柜臺的電腦,下樓去找宋景年。 一樓又恢復了那空無一人的樣子。 宋景年不在辦公室,易晚打開小臥室的門,看見他背對著她在按手機,她的行李箱臥在床邊的地上。 她很自覺地過去收揀,嘴里問:你在看什么? 叫外賣。 易晚轉頭去看他,他卻似乎已經下單完成,把手機放進了衣服口袋里。 叫啥了?哪家?什么菜?易晚正打算開口,宋景年卻給她一個冷颼颼的斜睨:沒叫你的,自己搞定。 易晚: 老板小氣! 她可以說有點悲壯地回頭自己掏出手機,剛想點街尾的那家鹵味手撕雞,他們家的鹽焗味道特別好。但一想有點貴,還是換一家吧。 宋景年眼里幾乎滲出冰來。就這么怕他嗎?哪怕受委屈也不跟他撒個嬌?他就想聽一句軟軟的景年哥哥,必須要靠命令嗎? 他愈看那顆埋著的小腦袋愈不爽,一步跨到她身后,攔腰抱起易晚,把她往床上甩。 易晚正翻著頁面,突然腳下一空,短促地發出一聲驚呼,差點摔了手機。宋景年可以說是餓虎撲食一樣欺身來把她壓著,有力的身體擠進她雙腿間。 那一瞬間易晚都有點心累了,又來啊。她也懶得徒勞掙扎了,一言不發,就軟綿綿地像個布娃娃一樣癱著,只剩一雙眼睛還譴責地看著宋景年。 宋景年: 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你像個木頭一樣.jpg 矯情說不上,但卻有種叛逆期偏要跟人對著干,哪怕兩敗俱傷也要抬首挺胸的驕矜,宋景年也什么都不說,只是手伸進易晚衣服里面,第一個目標就是他剛才看了好久的胸。 到底是不是變大了,讓我檢查一下他熟練地一手解開她內衣扣子,手指鉆到布料下面,輕車熟路地撫上。不過今天他多用了幾分力氣,覆著她整個飽滿,說得難聽些,就像在市場挑水果一樣掂量著。 易晚一聽,立刻開始回憶自己最近有沒有變胖,按理來說不應當啊雖然是在家過了很多天,但假期的后半段可以說是跟苦刑一樣,mama的病和盛之旭的黏人令她身心俱疲。 倒不是說那傻小狗累著她了怎么的,沒了他易晚知道自己可能捱不過這幾天。但就是他眼里的那種期待,那種對以后的暢想,讓她覺得前路雄關真如鐵,無法邁步從頭越。 她承諾不起。 宋景年發現她在走神,幸好男人不知道易晚竟然此時想起了另一個男人,不然現在,他就不會只是掐著她的rutou撥弄了。 在想什么?這sao奶頭又硬了說,是不是偷偷自慰的時候揉過,不然怎么變大了? 乳暈飽滿,乳珠堅挺,又硬又軟地硌著他的掌心,他撩撥她,又何嘗不是撩撥他自己。 宋景年太熟悉她的身體,太清楚她興奮起來的規程,輕易就能把她摸得身體發熱,汁水淋漓,當真是像一顆成熟甜美的水果,輕輕一碰就芬芳地吐露出自己的柔軟內里。 沒有易晚終于忍不了,瞇著眼睛側過頭去,細細地喘起來,躲避快感似的往邊上縮,露出細長白嫩的頸。 宋景年是久了沒碰她,當真覺得小妮子的胸好像真的變大了,抓捏乳球之際腦子里冒出些低劣來。沒有?那就是有別的男人揉過?哈! 他倒是歪打正著,但易晚萬分清楚,這可是絕對不能承認的。她小狐貍一樣嬌媚的眼里鋪滿迷蒙水汽,只管搖頭,被他掐得狠了就從鼻子里委屈地嚶嚶出聲。 這個樣子終于是宋景年喜歡的樣子了。她淡靜沉默的時候也不是不好,但他骨子里藏著的暴戾總是叫著,要用征服的手段讓她哭,讓她叫,讓她變濕,讓她心甘情愿打開雙腿,變成他的臣民,變成他的信徒,變成他的附庸。 宋景年肩背也壓到易晚身上去,一口咬住了她仰高的脖子。 喉前傳來尖利的疼痛,易晚含混出聲,卻動也不敢動。宋景年牙齒輕輕碾著少女顫抖的肌膚,像抓到獵物卻不咬死,非要逗著玩的捕食者。 易晚敏感得不行,后背爬滿毛骨悚然的戰栗,陷入一種虛假的致命危機感,終于想起來開口求饒。但稍微一動,頸部肌rou又被他咬著牽扯,她連一個字都說不清。 她在這個時候,被充滿恐懼的情欲支配的時候,卻突然明白過來,宋景年今天這樣撒氣是在干什么。 景、景年哥哥哥忍著牙齒陷進皮rou里的痛,易晚開口。 宋景年條件反射一樣居然嘴里又用力了一些,然后才勉強松開頜,沉如黑水的眼睛一錯不錯盯緊她的臉。 易晚嗚嗚地吟哦,艱難地抬起脖子湊到他嘴邊去親他的嘴角,沒親兩下就累得抖著又倒回去。她含著下巴,期期艾艾眨著眼睛,仿佛真心實意地認錯: 對不起我不該不領你的紅包 宋景年心想,看來鋸嘴葫蘆只是不出聲,而不是當真沒心沒肺。 然而她還不夠沒心沒肺嗎。 男人意味不明地哼一聲,揪起手里的乳rou,看著少女又變了臉色才道:還有呢? 還有?易晚愣住,一邊心虛一邊苦惱,良久也找不到什么說辭,嘴唇翕張幾下后便閉合起來,眼神也低垂下去。宋景年看得心頭又起火,牙齒又癢起來,這回便上去直接咬住了她的唇。 又是一番互相折磨。 易晚嘴唇和胸脯都被他弄得發燙發痛,也不知他到底想聽她道什么歉。干脆以不變應萬變,只管抱著他嚶嚶求饒,越嬌越好,就不說自己還有什么錯了。 她又哪里說得出來? 宋景年渾身guntang,正打算把她衣服剝光,在床上讓她好好認錯,天殺的門鈴突然響起來。是外賣,他驀地后悔煩躁起來,自己點這么早做什么,來得這么快做什么! 易晚則相反,門鈴的聲音宛如天降甘霖,她壯了膽,竟敢伸手去摸他的下體,觸手一塊鐵硬,她便找到理由,故作貼心。你都這樣了,哎呀,不如還是我去開門吧! 說完便扭起來,從他懷里掙脫出去,整理著衣服走出門口,裝作沒看見他燒起來的漆黑眸子。 接過外賣員手里的袋子,她把東西放到廚房,正覺得份量有些重,打開袋子一看 是她想吃的那家鹵味,雙人份,其中有一盒手撕雞飯,還有一份鹽焗雞爪。 易晚呆住,心底有一塊突然陷了進去,像是有人不輕不重掐著擰了一把。 宋景年倚在廚房門口抱著雙臂,又跟看戲一樣看著她。 小狐貍沒心沒肺,但總還是會報恩。 她終于主動向他跑去,主動抬起胳膊摟住他肩膀,主動向他甜甜地撒嬌獻吻。 景年哥哥 宋景年明明想再扮一下深沉,但手還是不由自主抱緊了面前的小女人。 為何我總是對你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