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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羨慕,“他老人家還是如此灑脫呢。”二人一問一答,圍繞著老國公爺竟是有說不完的話一般,兩人敘舊了好一會兒才說到正事。“聽聞大人近來在籌備造紙坊?”山長對這一舉措很是感興趣,且若是紙張大量出產,乃是利國利民的大事。特特是對于讀書人,擁有幾刀品質極佳的紙,那是奢望。“是。”于言銘與他說了造紙坊的進度以及計劃展望,讓山長大人激動萬分,興奮之處差點一蹦而起,連連讓于言銘第一批出紙便送上一半來書院。縣令爺偏開臉去,“老師,第一批紙我打算奉于圣上。”山長的話語戛然而止,表情僵在臉上,“咳,是該獻于圣上沒錯。只是這凡是第一批總會有缺陷,若是奉上,乃是大大的不敬。不若先讓老師為你先用上一用,端看是否品質上佳。萬無一失方可去獻給圣上哪。”于言銘被他這一番長篇大論堵在那兒,一時無語,其實他也不過逗逗老師罷了,誰知他竟如此反應激烈。山長見他無言妥協,十分滿足地捋直自己的美髯,甚是得意。還待再與學生交待些什么,此時門外傳來門童的聲音,“山長,之前與您說過的學生來了,在書室等您去考核。”“知曉了,馬上來。”山長意猶未盡,面帶憾色對于言銘道,“吾先失陪。”“無礙,老師只管去忙。”于言銘又問,“可是郁家的那位公子?”“咦,你怎會知?”“這郁府少爺方才尋回,早聽聞他近來在尋書院。那造紙之術便是郁府的沈夫人所授。”于言銘道。“果真?”山長眼睛一亮,心中已對郁府少爺好感倍加。“肯將這等寶貴的術法傳授,真乃巾幗也。”“只是,學生還有一事求于老師,還望成全。”于言銘一臉誠懇。“哦?何事?”于言銘湊于他耳邊輕聲訴說,山長眉頭一皺,似是不大同意。“這怕是不妥罷?”“為了那造紙之術,還望先生成全。”于言銘做上一揖。山長連連避開,“罷罷,我先去看過這學生再說其他。”“有勞先生。”山長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如此,轉身出了屋子。于言銘坐在小幾面前,輕啜一口茶水,目探遠方若有所思。八十五、輸或贏(劇情)春娘獨自呆坐了一會兒,甚覺無趣,便由小童帶著去了花園的一處角亭。時日不早了,外頭艷陽高照,幸好角亭周邊種了不少綠植,將陽光俱擋在亭外,更不提還有涼風習習沁人心脾。她掰了些點心渣滓喂給池里的魚兒們,也不知是否書院的魚也格外清高些,并未有埋頭哄搶的景象出現,反而只有一兩條魚對吃食感興趣,嘗了一兩口便搖尾游開了。春娘悻悻地收回手,用帕子擦凈,假作方才自己未曾做過蠢事。書院的氣質比任何一處都滌蕩人心,帶著荷香氣息的清風也叫人無比安心。連日來的煩躁似是被盡數帶走,她飲上一口清茶,環顧著周遭的美景。突然她在遠處的窗口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急急站起身去辨認仔細,卻發現那身影已然不見。她悵然若失地坐下,回想起那人與自己最后相見的情形。那一日,他是頗期盼的吧,甚至早早的為自己布置好了房間,為自己準備了梳妝臺梳妝盒,還特特打了不少首飾。她還記得那日于言銘的眼亮地驚人,雖則為了云竟、趙奕二人而置氣,卻仍是關懷備至地將自己迎回去。體貼得小心翼翼,霸道卻又暗藏著迎合。自己又是何德何能讓他如此對待呢?她不能給他想要的保證,與其日后鬧不愉快還不如一開始便斷個干干凈凈,反而對彼此都好。只是想起那日,那日被自己氣到臉色蒼白,眼底的受傷讓她都十分不忍。仔細算來也有好幾日了,那日卻是一反常態至今未曾尋過自己。想必是氣極了,亦或許他想通了,彼此不再糾纏是最好的。春娘想,自己該是滿足的,卻沒有意料之中的解脫感,反而悵然若失,還帶著些遺憾。明明是艷陽好天,心里卻是憋悶的難受,她手捂上胸口輕捶了兩下,卻發覺出一絲痛意。“夫人,你怎么了?”春娘察覺自己身形輕晃了兩下,眼前是一片灰朦,有人快速地接住自己,焦急地詢問著自己。被按了兩下人中,她吃痛驚醒了些,“我無事,別急。”她才發現原是涵之出來了,“你這般快便出來了?考核可順利?”“問題不大。”郁涵之隨口答道,他現在更擔心她的身體。“先回府要緊。”扶著她起身便急急要走,卻不知她手腳還有些發軟,被他一拉反而要墜倒。幸而他眼疾手快,將人扶住,細軟的腰肢握在手中未免叫他心猿意馬。他呼吸一窒,不敢多想,“夫人,得罪了。”便將人一把抱起,疾步往書院外走去。春娘倏地叫他抱起,一個小輩且他身子還未恢復,自然不愿掙扎著要下來。郁涵之抱緊了她,悶哼一聲,“夫人莫動,否則涵之還真抱不動了。”她能感覺到他胸腔的震動,便知他在偷笑,春娘將臉埋在他胸膛羞紅了臉,若是被人看到自己竟還要叫一個小輩抱著走,那真是被人笑掉大牙。溫香軟玉在懷,郁涵之心跳地極快,他甚至懷疑春娘在自己懷中能聽見他砰砰的心跳聲。甚至她將臉轉向自己從而帶來的輕微的摩擦感都令他心馳神往,只是她的身體更叫他擔憂,因而他沒有多少時間來品味這難得的親密接觸,加快步子朝馬車走去。于言銘早早地在春娘進涼亭時便看見她了,看著她品茶賞景,甚至能看見她喂食后的懊惱神情。看著她托腮沉思,面色落寞,只是不知那愁緒之中有沒有一分是為了他的?他一眼不眨地看著她,幾日不見讓他惦念萬分,因此她的一舉一動都無比牽動人心。在她身形搖晃的第一刻他便要沖出去,卻有一個人比他更快。他還未出房間,那人已然接住了她,面色焦急之色不遜于自己。他認得那人,是郁家的小少爺,卻已經這么大了,同成人沒有什么差別。于言銘甚至能看見他焦急神色中隱藏著的情意,他捏著指節,不成想還有這么大一個隱患在她身邊。于大人有些后悔,自己為何要與她鬧不愉快。他甚至在想,若是自己再遲疑下去,以后她的身邊還是否會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他看著郁涵之摟住她的腰,看著他將欲摔倒的春娘摟住,看著他將她抱進懷中。每一步動作都叫他嫉妒萬分,酸澀不止,二人的身影漸漸遠去,于言銘卻似被定在原地,他憤憤地錘了下欄桿,欄桿被砸出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