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chapter 1
我在叩響面前那扇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手心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汗津津,透著黏膩的濕意。 要不是那位畫廊老板擲地有聲的保證還言猶在耳,我真想現(xiàn)在就立刻跑掉,從哪來的回哪去。 他的人品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多好看的美女放他跟前,他連一眼都不帶看的。你看他出手多大方,要不是因為我和你熟,這個單子其他人肯定都搶著接,根本輪不到你。 是啊出手確實大方。如果不是因為雇主出手大方,我想我應該也不會只身前來,到一個陌生男人的家里當模特。 一絲不掛的那種,裸模。 對方并沒有給我留下足夠的時間實行我的臨陣脫逃計劃,門在我叩響之后很快便從里面打開了。 我緊張到低頭看自己的腳尖,趕緊調(diào)整出一副蹩腳的營業(yè)笑容看向面前的人,然而嘴角卻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僵硬在臉上。 大概是我的錯覺,他清澈的淡金色眼眸里似乎也滑過一瞬間的驚訝,但很快便不復存在。 我們兩個對視了大概三秒鐘,他側身,表情冷淡:進。 我看著他,整個人僵硬在原地,四肢都已經(jīng)不知道該如何動作,直到他有些不耐的目光向我投來,我才同手同腳地邁進了他的家門。 怪不得畫廊老板打死都不肯透露雇主的個人信息,畢竟這可是齊司禮。 我的教授。 一時間,我的心情五味雜陳。我慶幸于原本設想的性sao擾事件發(fā)生概率在現(xiàn)在看來幾乎為零,然而同時又面臨著一個更加棘手的問題。 我們大學嚴禁接私活,一經(jīng)舉報,輕則停課重則退學。 我用手緊緊攥著挎包肩帶,跟在齊司禮的身后,有些心虛地觀察著他的表情。 那張俊美的側臉看起來和平時并沒有任何分別,淡然到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就好像我究竟是誰,什么身份,是人是鬼都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他想要的只不過是一個模特,僅此而已。 況且,他應該也不會知道我是他的學生。 畢竟他的學生有那么多,我也只不過是很多仰慕他的人的其中一個。 不過,這好像不是現(xiàn)在應該考慮的重點。 我們穿過走廊來到他的畫室,我看到畫板后的沙發(fā),幾乎是瞬間聯(lián)想到了大概在幾分鐘后會發(fā)生什么。 比起會不會被齊教授舉報,光裸著躺在他的面前這件事才更加讓我眼前一黑。 齊司禮走到畫板前,拿起刻刀慢條斯理地削起鉛筆,挽起的襯衫袖子下是漂亮的肌rou線條。他連削鉛筆的姿態(tài)都如此優(yōu)雅,看來有些人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經(jīng)足夠讓人賞心悅目了。 他手上一邊動作著,一邊抬眼看向我:第一次? 我點了點頭,隨后突然發(fā)覺他這話有些歧義,再度低下頭不敢看他,怕被他讀懂我腦子里的黃色廢料。 衣服脫掉,躺在沙發(fā)上,隨便什么姿勢。 齊司禮說完后,微微轉(zhuǎn)過身面朝畫板,在無聲中給我留出一隅休整的空間。 我腳步虛浮地走到沙發(fā)面前,把挎包放到地上,手指僵硬著摸上襯衫扣子,指尖都發(fā)涼。 和指尖的溫度大相徑庭的是我臉上的溫度,guntang的,在我低下頭時甚至能感受到臉蛋撲到我領口時的微熱。 我心思亂糟糟的,心里想著脫得慢一些,再慢一些,然而很快襯衫和裙子都落到了地上,只剩下文胸和內(nèi)褲堪堪遮擋著隱私部位。 我咬了咬牙,剛想開口叫齊教授,及時在張嘴前改了口:您好,請問需要全部脫掉嗎? 我背對著齊司禮,只是微微側著臉。盡管我對于裸模的定義再清楚不過,但此時還難免抱著一絲僥幸心理。 在經(jīng)常需要見面的教授面前赤身裸體,我的內(nèi)心顯然還沒有那么強大。 我看到一只畫板后露出的眼睛,齊司禮用一貫清冷的語調(diào)反問我:你說呢? 我深吸了一口氣,緩慢地解開文胸扣子,臉部溫度在同時急劇上升。剛才的那個問題,作為模特來說,確實不夠?qū)I(yè)。 內(nèi)褲是我最后的遮羞布,當它掉到我的腳邊時,我知道如果齊司禮在此刻向我看來,我在他的面前已經(jīng)是一覽無余。 決定不再繼續(xù)忸怩下去,速戰(zhàn)速決,我視死如歸地爬上沙發(fā),側著身枕上自己的手臂。 齊司禮的畫室很亮堂,陽光從兩扇落地窗透到室內(nèi),像一座暖洋洋的花房??晌姨稍谏嘲l(fā)上,不由自主地汗毛直立,因為我感受到了來自齊司禮的目光。 他有著某種獸類一樣蘊含著野性的豎瞳,目光落到我身上時是那樣敏銳而不加掩飾,就像從我的發(fā)絲一直掃描到腳尖,所到之處猶如火炙,我的皮膚好像在被一下下灼燒。 他在看我,他會想什么? 畫板后很快傳來了筆尖落到紙上沙沙的摩擦聲,我能看到齊司禮筆直修長的雙腿,和他腳上穿著的那雙純白色毛絨拖鞋。 視線情不自禁地向上移動,我看到他的半個肩膀隨著他手下的動作輕晃,然后猝不及防的,迎上了他偏頭朝我看來的視線。 我的心臟似乎停了一拍,緊接著在后知后覺間心跳如雷。齊司禮并沒有和我對視,他的目光只是落到我身上的某一處,可能是我的下巴,我的脖子,我的胸,或者臀。 我看到他輕抿的薄唇和眼尾上挑時好看的弧度。 他畫畫時的樣子我看過很多次,但這是我第一次以被畫物的視角觀摩他畫畫時的模樣。 齊司禮對待自己的每一幅作品都極為用心,所以我能感受到此刻在他的眼中,除了我之外什么都沒有。 這是一個讓人十分臉紅心跳的事實。 他很好看,原本就長著一張能使人怦然心動的臉,但他畫畫的樣子最好看。既認真,又專注,視線描摹過我的肌膚時就像是他手掌的具象化,輕而溫柔地落到我身上。當他注視著我的乳尖,或是下體的時候,他手上的鉛筆也會將它們畫到紙上,一筆一畫地細細勾勒。 齊司禮是個專業(yè)的畫家,而我顯然不是一個專業(yè)的模特。 我們在此刻都應該心無雜念地進行藝術創(chuàng)作,可我不是,光是想到完全暴露在他眼下被他注視著的這個事實,我便不由自主地夾緊了雙腿。 看著教授想這種事,很不該對不對? 但我在之前就已經(jīng)想過很多次,所以不差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