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戰隊】(4)
仰天嘶吼,聲波震裂地表,扯起滿天碎磚。雷火般的紅電沿著創口撕 裂脊柱,從口、鼻、眼中迸射出來,佯羊羅的身體一縮,白煙忽止,倏地炸碎開 來!正倫猛被彈開,迎著漫天下落的粉灰泥雨拄刀撐起,佯羊羅的軀體早已灰飛 湮滅,原地炸出一個十公尺方圓、深可及腰的焦黑大坑,中央只留下一條烏黑焦 爛的脊柱。 (這就是破壞生命核的結果嗎?) 正倫解除變身,折斷的左腕不再疼痛;活動五指,似乎恢復了七八成。 「凱薩琳……」他摁下紅晶。「接到小蕓她們了嗎?」 「接到了,我現在過去接你。」 「嗯。」 他拖著傷疲的身體正要舉步,忽見遠方海平面劇烈翻涌,沖上漁港碼頭的浪 頭足有兩三層樓高,聲勢直逼海嘯。一個龐然大物突然出現在港口前,一瞬間正 倫還以為是龜山島撞過來了,揉揉眼睛,才看清是人造機械。 那是艘巨大的奇妙艦艇,扁圓的艇身像山一般隆起,布滿呈六角形突出的甲 殼,簡直像只機械化的象龜,四肢的部位伸出尖銳的鰭狀物,前伸的頭部豎著無 數細長的后掠尖管,長短錯落,彷佛是頭遍結冰霜的猙獰惡龍。 機械龍龜乘著巨浪破出水面,體積甚至比整座小漁港還巨大;掀起的灰白浪 頭眨眼便吞沒了碼頭上所有設施,海水不斷順著兩旁流回海中,觸目卻仍是一片 汪洋。龍龜穩住身形,背甲上打開大大小小的閘口,伸出炮管。 正倫還沒反應過來,手環里傳出凱薩琳的驚叫∶「小心!」兩排雷射彈從正 倫背后激射而來,打得機械龍龜背上一陣火光,另一艘巨大的銀色梭形飛行器低 空掠過,風壓幾乎把正倫掀翻幾個筋斗。 「是……是你嗎?凱薩琳!」正倫趴在地上,對著手環大叫。 「抱歉!」凱薩琳匆忙回應∶「這是戰隊專用的機動飛行要塞「神甲號」, 負責搭載R-、B-2等機具,專門支援長程及機動作戰。我現在發射R- 接應你,趕快變身!」 被稱為「神甲號」的亮銀飛行器有著鯨豚般的美麗流線造型,目測身長超過 一百公尺,比空中巨無霸客機還驚人,兩側的主翼采前掠式,尾端則配備有米字 形剖面的長短輔助翼,機尾有六具推進器噴射口,機首、機腹還有對稱的小型動 作平衡器,飛行的姿態靈活得跟生物相差彷佛。 神甲號對機械龍龜進行盤旋式的擾亂攻擊,在龍龜背上防空炮構成的火網中 靈活穿梭,繞行數圈后向正倫迎面飛來,流線的機腹彈開艙口,傾斜的甲板上滑 出鮮紅色的R-跑車。R-的車尾擾流板升起,鍘刀式車門掀開轉平,排氣 管噴出火花,乘著細雨穩穩著陸;一個大甩尾急停在正倫身前,車門、擾流板收 回定位。 正倫完成變身,坐進低矮的半仰躺座椅,握住賽車專用的火箭方向盤,忽然 看到龍龜的背上升起一個透明艙罩,走出三個小小身影,沿著頸脊走到甲板型的 龍額處,其中一人穿著白襯衫與百褶裙,半長的秀發在風雨浪花中獵獵飄揚。 (欣兒!) 他一采油門,R-如脫韁野馬,眨眼沖上碼頭! 「太危險了,正倫!」凱薩琳幾乎尖叫起來∶「快回來!」 「停火!那是欣兒!」 他沖出車門,踩著及踝的海水溢流奔上防波堤,機械龍龜的頭部遠比他想像 的更巨大,高約十層樓的頭部甲板上,欣兒抓著邊緣俯身大叫,卻無法掙開身后 的亞拜羅。正倫啟動背囊推進器,蜻蜓點水般踩著機械結構垂直奔上。 「危險……別這樣!小蕓,阻止她!」 手環響起凱薩琳的尖叫,正倫原以為指的是自己,抬頭忽見神甲號的艙門打 開,一抹小小身影垂直跌落,穿著深藍色的泳衣,長發飛散,竟是李依潔! (這……這家伙是神經病嗎?) 他幾乎咒罵出聲,推進器動力全開,竄上半空將她接住,兩人穩穩落在機械 龍龜的額頂甲板。李依潔掙脫他的懷抱,撲向亞拜羅身后的李皇瓔,口中呢喃如 夢∶「mama,mama……」卻被正倫一把拉住。 正倫摁下紅晶,解除變身。欣兒雙手掩嘴,美麗的眼中溢滿淚水。 「別怕!沒事了,沒事了。」正倫溫柔笑著,全沒發現發現眼淚已淌下面頰, 還以為是雨水打落。 「亞拜羅!」他迎風大喊∶「你的承諾,還有沒有效?」 「當然有效!只要交出手環,我就還你平靜的生活!」 「但這個孩子我不能交給你!」正倫輕輕打暈了李依潔,放落甲板∶「我答 應了人,要把她和手環平安帶回去!」 「無所謂!一樁歸一樁。只要你交出手環,我們之間就一筆勾消!」 小蕓、凱薩琳、欣兒幾乎同時大喊∶「不要!」 「不可以,正倫!不能相信他!」凱薩琳苦苦勸著,聲音微見顫抖。 「你說過我可以選擇的,凱薩琳。這就是我的選擇。」 他揚起手環。 「亞拜羅!你讓我meimei走過來,為了保障我們的安全,我會把手環藏到一個 地方,明天黃昏你再去拿。等我們平安回到地面后,我會告訴你那個地點。」 亞拜羅考慮片刻。「我相信你。」 松開右手,欣兒奔入正倫懷里,兩人緊緊相擁。 「他們有沒有傷害你?有沒有傷害你?」 欣兒拼命搖頭,淚水、雨水爬滿粉頰。「哥!手環不能交給他們!」 正倫搖搖頭,按下紅晶。 「變身!Rvv!」 「希望你信守承諾。」亞拜羅凝著紅戰士的背影。 「我會的。為免我改變主意,你和這架怪物最好盡快離開。」 他攬著欣兒與依潔,縱身躍下甲板,耳畔破風咻然,直到踩著防波堤上四處 橫流的海水。機械龍龜緩緩沈下,溢起浪花。亞拜羅慢慢降到與海平面等高 的高度,正倫用嘴形對他說了個地點,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我等你。」亞拜羅的四周升起一個透明護罩,載著他沉入龍首,巨大的機 械龍龜終于消失不見,淹沒防波堤的溢潮慢慢退去。 神甲號緩緩降落在活動中心旁的水泥空地,艙門打開,走出藍、綠兩條窈窕 婀娜的金屬人影,這是正倫次看到著裝后的凱薩琳。三人一起摁下晶體,在 電光飛竄中現出了本來面貌。 正倫把昏迷的李依潔抱到小蕓臂彎里,指著她腕間的黃晶手環。 「人跟手環都交給你們了。R-本來就不是我的東西,也請你們一并回收。」 凱薩琳凝視良久,欲語還休,片刻才點點頭。「我明白了。如果這是你的選 擇,我們也無話可說,你本來就保有選擇的權利。我們……會想辦法從TDR手 里奪回手環的。」她嫣然一笑,巧妙掩去眸里的失望,拉起欣兒的手∶「你就是 欣兒吧?真是久仰大名了。我叫凱薩琳,以后要請你多多指教喔!」 (你們……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正倫突然覺得有些異樣的酸楚,面對溫柔的凱薩琳,這樣的話無論如何都說 不出口。但以后不會再見面了,他心想。交出父親以性命換來的手環,就是為了 換取離開這個影子世界的單程車票,回到沒有合成生命體、沒有再生強化服、沒 有宇宙星獸與地球命運的正常世界。 很抱歉,凱薩琳。很抱歉……小蕓。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等等!」江上蕓突然開口,令正倫無言以對∶「手環不是你的東西,應該 要由你meimei決定它的去向。你們不是親……」 凱薩琳溫柔的阻止了她。「這么重要的事,該由正倫自己來告訴她。」輕輕 摩挲著欣兒細嫩的掌心,柔聲說∶「欣兒,因為某種緣故,這只手環是你爸爸留 給你的,而不是給你哥哥。你恐怕已經知道∶擁有這只手環,就必須面對與合成 生命體戰斗的命運。你可以選擇要或不要,但,我們希望你能說服你哥哥,不要 把手環交給抓走你的那些人。」 欣兒看著他,眼神十分復雜。 「無論哥哥做了什么決定,我都支持。」半晌,欣兒對凱薩琳歉然一笑∶ 「對不起,凱薩琳姊姊。哥哥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 「沒關系。」凱薩琳摸摸她的柔發,像在撫慰一頭乖巧討喜的小貓。「以后 恐怕不能再見面了,要常常想念姊姊喔!好好照顧你哥哥,知不知道?」 欣兒點頭。「凱薩琳姊姊,TDR制造了李皇瓔阿姨的復制人,她雖然不是 原來的李阿姨,但記憶與感情卻和原來的李阿姨一模一樣,我希望你們能利用手 環的力量把她救出來。」 「我知道了。」凱薩琳交給他一管調節血清,饒富深意的看了兩人一眼,吐 息微笑∶「你還不到要注射的周期,不過帶著比較保險。就這樣吧!既然是你們 自己的選擇,就要努力過得幸福喔!不是誰都有這種好運氣的。」揮手道別,與 江上蕓相偕爬上艙門,機腹的收納艙探出機械臂將R-回收。神甲號緩緩升空, 光學迷彩遮罩啟動,偌大的機體倏然消失,轟的一聲破空聲響,四周再無動靜。 雨慢慢停了。遠方的云翳破開一抹亮隙,微微露出曙光。星期天早晨的廢棄 漁港邊半個人也沒有,欣兒勾著正倫的臂彎,溫熱的嬌軀挨緊哥哥,兩人四目相 對,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們……回家吧?」欣兒似乎比從前更愛撒嬌,粉嫩的頰畔紅彤彤的,帶 著動人的柔順與羞怯。 「我們明天就回去。」正倫覺得自己彷佛置身云端,幾乎順口答應,勉強收 攝心神,笑著輕觸她香香的發頂。 欣兒「喔」了一聲,似乎有些恍神,片刻才眨眨眼睛,露出古靈精怪的笑∶ 「那……我們今天要去哪里?」 「今天?」 「是啊!」她掙脫他的臂彎,背對發亮的海平面大大的張開雙手,淘氣笑著 ∶「今——天!今天才剛開始呢!我從沒來過這里,你要帶我去哪兒玩?」 正倫打從心底笑出來,直到此刻才確定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為了這樣的笑容,我寧可犧牲性命……) 他們搭巴士沿著Y縣著名的旅游景點四處游玩,去采草莓、吃金棗蜜餞,參 觀酒廠,吃高梁酒冰棒跟酒釀蛋。欣兒拉著他買了五、六卷即可拍,沿途拼命讓 正倫幫她拍照,他從不知道欣兒這么喜歡照相,不過在他眼里欣兒就是世上最美 麗的風景,毫不介意為她瘋狂按著快門。 「回去之后,我再幫你拿去沖洗。你挑一張最喜歡的,我們放大之后擺在客 廳。」在傍晚的火車上,正倫對她笑著說。 「我不要。」欣兒掠掠發鬢,視線停留在窗外紫紅色的夕陽殘照。「哥哥要 拿相簿把照片通通裝起來。要不然除了放大的那一張,其他的一定會被你搞丟的。 你要把照片通通都留起來……」 正倫忽覺撲面一涼,一滴清漬濺上臉頰,才發現欣兒的眼眶紅了。 「怎么了?」他心疼的摟著她∶「怎么哭了?」 「沒……沒什么。」欣兒一抹淚痕,笑得梨花帶雨似的∶ 「夕陽好美,可是一下子就沒了。我覺得夕陽很壞,愛上夕陽的人好可憐。」 「傻丫頭!」正倫也笑了。 兩人搭著火車來到著名的溫泉勝地礁溪,這個小小的淳樸鄉鎮里,環火車站 十五公里內都是大大小小的溫泉旅館與公共澡堂。正倫特別去提款機領了現金, 帶欣兒住進最豪華的那一家。 「請……請給我們一間雙人房,要附溫泉浴池的那種。」他跟柜臺交涉時有 些心虛,柜臺的女服務生打量了欣兒幾眼,略顯遲疑,終于還是跟欣兒要了身份 證。 「她是我meimei。」 欣兒羞紅了臉,不過眼里卻漾著某種逾越規矩似的興奮,似乎覺得刺激有趣。 「TDR的人有可能還在監視我們,凱薩琳她們也是。」正倫悄聲解釋∶ 「手環還沒交出去之前,你絕對不能離開我,這樣我才能保護你的安全。」 女服務生領著兩人上了五樓,打開一間豪華的雙人房。 雖說兄妹倆不是沒有同睡一床的經驗,但溫泉旅館的雪白床單卻帶有某種奇 異的曖昧氣氛,欣兒一下子便暈紅雙頰,趕緊打開電視,僵坐著有些扭捏。正倫 也覺得這樣的氣氛或許不適合說明兩人并無血緣的事,遠遠的看了會兒電視,對 欣兒說∶「你先去洗吧?這里的溫泉很有名喔!你在浴室里泡澡,我在外頭守著, 很安全的。」 「哥哥先洗。」欣兒出乎意料的堅持。 正倫拗不過,千交代萬交代∶「絕對不可以出去!一有事情就叫我。」欣兒 疊聲答應,雙手將他推進浴室里。最高級的豪華雙人房果然不一樣,不但有很大 的石砌浴池,還有乾濕分離的淋浴設備;正倫卻無心享受,匆匆淋濕、搓抹肥皂, 沖凈抹乾便罷,換上沿途買的T恤與運動短褲。 走出浴室時,欣兒嚇了一跳∶「這……這么快!」 他忍不住輕捏她的鼻尖。「小傻瓜!輪到你啦。」欣兒不知怎的羞紅了臉, 抱著換洗衣物像逃命似的躲進浴室,砰的一聲閉緊了門。那種風光旖旎的曖昧遐 想已然消失,彷佛又回到兩人相依為命的時光,胸臆里滿是寧靜平和,他掀開雪 白熏香的干凈被角,躺了下來,睡意忽然涌現。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見浴室門打開的聲音。勉強睜眼,才發現燈光轉暗了, 只剩床頭兩盞柔黃,欣兒裹著浴袍,俏生生的立在床前,暈紅的玉頰嬌嫩欲滴, 眸里水汪汪的,帶著抑不住的羞意。他從沒見過欣兒這樣害羞,浴袍緊裹著的身 體卻發生了奇妙的變化,那種垂頸側眸、抱胸斜腰的曼妙風姿不屬于十六歲的青 澀少女,完全是成熟飽溢的動人春情。 如果來的不是欣兒,他幾乎已讀出這美妙羞意里隱藏的意涵。 「欣兒……」他張口輕喚,才發現自己唇舌發燥。 「我是個很糟糕的女孩。」欣兒輕輕說著,低頭不敢看他,面頰紅得讓正倫 產生她馬上就要暈倒的錯覺。「每次哥哥碰我的時候,都像一股電流通過身體一 樣,心臟跳得好快,身體會有麻麻的感覺,然后……然后我就濕了,很濕很濕, 就好像……尿尿一樣。為了怕mama發現,我每天晚上都偷偷爬起來洗內褲。」她 的聲音細得跟蚊子一樣,這是正倫從沒見過的、比男孩更活潑好動的欣兒的另一 面。 「哥哥親我的那次也是。」她鼓起勇氣,睜開眼睛,那股水漾晶瑩令正倫怦 然心動。「我好怕,怕哥哥發現了,會認為欣兒……是骯臟yin……yin亂的女孩, 就再也不喜歡欣兒了,所以才……」 「在我心里,欣兒是世上最純潔、最美麗的天使,不管發生什么事。」他站 起身來,卻不敢靠近她,唯恐一伸手,那明艷不可方物的水晶人兒就碰碎了,或 者再也回不到這么蕩氣回腸的銷魂夢境里,聽著心上人的低語呢喃。 「我知道。」欣兒露出微笑,稍稍恢復平日的精靈頑皮。「我一直到國中, 才知道兄妹不能結婚。在那堂生活與倫理課,我站起來頂撞老師,強迫她說出兄 妹不能結婚的道理,后來弄到輔導老師說要到家里來拜訪。」 正倫想起兩三年前欣兒的級任老師曾打電話到家里,說了半天也講不出所以 然,最后雙方尷尬的掛上電話,怎么問欣兒都不肯說,到今天才知道是這么回事。 「我常常想∶結婚,不是要嫁給自己最喜歡的人嗎?欣兒最喜歡的人,就是 哥哥。」欣兒又紅了臉∶「我甚至還想過∶如果能和哥哥在一起,我……我可以 不生寶寶。」 正倫聽得有些呆傻。 欣兒低著頭,慢慢拉開浴袍的帶子,解開衣襟,露出貼身的細肩帶內衣與內 褲。她畢竟沒有勇氣在哥哥面前赤身裸體,這套略顯性感的運動型內衣是她在便 利商店里偷偷挑選結帳的。 「欣……欣兒漂亮嗎?」她羞不可抑,幾乎要臊暈過去∶「哥……哥喜不喜 歡欣兒?」 正倫凝著她,半晌才回神,認真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對欣兒而言,代表多大 的勇氣與決心。那是善良乖巧的欣兒,決定不顧倫理規范與世人的眼光,決定放 棄她最喜歡的、一直想擁有的小寶寶,也要對他完全奉獻自己。即使是親生兄妹 的血緣,也阻止不了她。 「喜歡。」他輕聲說著,眼角微微發熱。「在這世界上,我最愛欣兒了。」 欣兒伸手抹眼淚,露出一抹少女的嬌憨。「太好了,我好開心。」 正倫將她擁在懷里,低頭親吻她。欣兒的嘴唇好熱,柔軟的身體也是,她伸 手摟住他的脖頸,剛洗浴過溫泉的肌膚比絲緞還滑,正倫親吻她的額頭、鼻尖、 柔軟的櫻唇與酥嫩的胸口,舌尖細細舔著guntang的細致肌膚,慢慢滑到棉質松緊布 料包裹的乳丘上,靈活圈勾著小小的硬突,舔得它挺翹起來。 欣兒的腰桿繃直,鼻息漸漸濃重,強忍著呻吟,發出小貓似的嗚嗚聲響。正 倫握住一團彈手嫩rou,不時用指腹搔刮著rufang下緣與敏感的乳尖,欣兒開始扭動, 哀求似的低聲呢喃∶「好……好癢……唔唔……」 正倫的手指鉆進運動內衣下緣,愛憐的捏揉著滑膩隆起的嫩rou,勾著布底往 上掀,雪白的渾圓玉乳一寸寸映入眼簾,尖端一枚小小的粉紅色乳暈,翹硬的乳 頭卻卡著略帶彈性的布料,用力一掀才彈跳出來,rufang酥顫顫的一陣晃動。他將 內衣掀過藕臂,不再拉出,卷起來的彈性布料正好將欣兒的雙腕纏在一起。他低 頭銜住細嫩的乳尖,吮得欣兒嬌軀劇顫,仰頭嬌嬌的呻吟起來。 「哥……壞……好壞……」她閉著眼睛胡亂搖頭,眼角迸出淚水,緊并的雙 腿不住摩擦,柔軟的身體忽然僵硬,呻吟已變成急促短哼,偶爾夾著一兩聲拔尖 顫音。正倫迷失在她雪嫩的胸脯間,恣意享受rufang的細致手感,揉得滿掌酥滑, 片刻才發現她異常繃緊,偶而瞥見兩腿之間,不由得大吃一驚。 欣兒的陰阜飽滿,隆起一抹誘人的圓弧,內褲上的水漬卻濕過了陰阜的部位, 滑膩濕亮的珍珠色萊卡布上可以清楚看見細卷的陰毛與粉光致致的嫩肌,幾乎已 到了半透明的程度。 「這么濕了?」他抄起她的腿彎高高翻起,裹著陰戶的細小襠布透出鮮嫩的 桃紅rou瓣,雪股泛著晶亮水光,床單留下兩個清楚的臀形濕痕,簡直像打翻一大 缸水似的。 「好……好丟臉!不……不要看……」欣兒把臉埋進枕頭里,還被彈性內衣 纏住的雙手胡亂捂著,聲音無比嬌膩。正倫本想細細品嘗她的身體,一看到股間 狼籍的程度,哪還能忍得住?勾著她兩髖的細細褲帶,將濕得不像話的內褲褪下 來,褲底的透明黏液沾得滿手都是,猶如融化的水晶糖膏。 「怎么會這樣濕?」他故意打趣,低頭湊近她那如沾水櫻瓣一般鮮美沃腴的 粉色yinchun,滾熱的吐息噴上嫩rou。「是因為哥哥疼愛欣兒的緣故嗎?」 「哥哥……壞死了……」欣兒抱著枕頭弓腰顫抖,連說話都有些困難∶「光…… 光是被哥哥看,就……就好濕……好濕了……啊……」 正倫只覺得不可思議,摟緊她豐盈的腿股,小指往粉紅色的嫩rou輕輕一劃, 花瓣似的兩片yinchun忽地一陣擠顫,「噗」的擠出一小注清泉來,黏膩的汁液帶著 碾碎莓果般的鮮濃花香,溶溶泄泄的流了滿掌。欣兒渾身一顫,竟是丟了。 他溫柔掰開她細嫩的大腿,舌尖輕觸花瓣,撲面都是甜膩的花果香,半點陰 戶的腥麝也無,就是覺得鮮香可口,忍不住又舐了幾下,不知不覺埋進大半張臉, 像接吻一樣吸吮著櫻色的兩瓣濕黏。欣兒高舉雙腿,抖得幾乎暈過去,緊閉美目 又xiele幾注;枕頭已無法承受她的高潮起伏,兩只小手像半溺之人胡亂抓扶,一 把攫住他guntang的男根。 正倫戀戀不舍,舔著她豐沛的香澤,yin水源源涌出,饑渴的舌尖奮力挺進, 窄閉的處女幽徑擠進小半截舌板,每次進出都磨得欣兒抽搐哀鳴。她知道自己就 要支撐不住,無助的小手緊抓住哥哥勃挺的欲望象征。 「哥……哥!進來……」欣兒眼波朦朧,粉嫩的面頰脹紅如蘋果∶「欣兒快 不行了……欣兒……欣兒要清清楚楚的給哥哥……」 正倫解開全身的束縛,緊緊擁抱她。欣兒熱情的回吻著,粉膩的大腿滑著他 的腰際,迎湊的動作既恍惚又笨拙;正倫只覺得尖端陷入一團極濕極熱的嫩滑里, 兩片yinchun像鯉魚嘴似的觸吮著guitou,光這股吸啜的酥爽就讓他差點射出來,卻再 也沒有絲毫前進的間隙。 「痛……」欣兒咬著他的耳垂,夾緊的大腿阻住他的強悍深入,呻吟聲里帶 著哭音。 正倫一點一點擠進,腰眼一沈,guitou彷佛猛穿入一枚極小的塑膠硬圈,沒有 半點撐擠彈性,就這么擦刮著硬塞進去,痛得像是磨破了皮。欣兒悶哼一聲,指 甲死死掐進臂肌,淚水沾濕他的頸窩,嗚嗚啜泣∶「好痛……好痛……」 正倫知道心愛meimei的完璧之身已被自己奪取,不敢輕舉妄動,事實上處女陰 道的緊縮程度也使他無法抽送,欣兒從小接受嚴格體術訓練的身體緊實有力,連 膣戶也不例外,一旦遭巨大異物侵入,鋼片般的緊致肌rou頓起反應,使勁卡住猙 獰的入侵者。正倫微一撐起,被箍到發麻的yinjing便疼痛起來,只能溫柔擁抱她, 吻去淚痕,拍背輕哄∶「不怕不怕,欣兒不怕……」 欣兒嬌嬌的偎在他懷里,微噘的櫻唇紅艷艷的,像搽了口紅一樣,泌著薄汗 的粉頰透出紅暈。雖然緊閉雙眼,但眉梢卻隱含春情,雪白的身子柔若無骨,溫 溫熱熱的倚著情郎,那股動人的韻致彷佛宣告她剛揮別少不更事的青澀與稚嫩, 蛻變為完全的女人。 「還疼不疼?」他輕嚙她的耳珠,往小巧秀氣的耳蝸里噴息。欣兒縮起脖子 搖頭,羞得把臉藏在他的頸窩里。 「感覺到了嗎?哥哥……在欣兒的身體里喔!欣兒感覺到了嗎?」他支起身, 捏著欣兒雪膩的胸脯,整個手掌覆著她渾圓飽滿的玉乳,掌心抵著rutou,五指緩 緩撫捏;低頭親吻著另一邊的rufang,舌尖勾著挺翹的乳尖,舔得粉色的乳暈又濕 又亮,透著鮮嫩的桃紅。 欣兒忘情呻吟,下身的液潤突然豐沛起來。正倫頓覺兩人交合處不住涌出蜜 汁,濡濕了陰毛腿胯,束緊的蜜rou收縮蠕動著,不由得血脈賁張,下身陡地又加 倍脹硬,一跳一跳的挺動著。 「好熱、好熱……」欣兒星眸迷蒙,急促喘息著,嬌嫩的身子微微發顫∶ 「哥哥的雞雞……熱熱的……好燙、好舒服……」 「欣兒!」如此童趣的說法,正倫聽來卻無比亢奮,用力握住她的rufang,滾 燙堅硬的陽具抵緊膣戶深處黏潤的嫩rou,彷佛要刺穿欣兒小小的身體。欣兒抱著 他嗚咽,全身一繃,又噴出濕熱的愛液,濺濕了正倫的小腹。她的身體是如此敏 感,竟靠著yinjing上傳來的熱度,再一次攀上高峰。 正倫被她收束得一陣快美,忍不住緩緩拔出、密密送入,聳動臀部抽插起來。 欣兒高潮未退,緊嫩的處女yindao根本經不起蹂躪,痛得蹙眉;然而她的分泌委實 太過豐潤,正倫抽插片刻,漸感順暢,死緊的膣rou反而裹得蜜實,熱得像是插入 一團沸滾的半固果膠里,進退都扯起她雪白的粉臀,倍顯yin靡。 欣兒臉皮薄,縱使被插得魂飛天外,仍說不出什么yin聲浪語。正倫將她小小 的身子抱滿懷,沾著愛液與破瓜血漬的灼熱男根貼rou進出,插得她欲仙欲死,銷 魂之際不忘誘導她∶「欣兒好美,哥哥最喜歡欣兒了。欣兒舒不舒服?欣兒喜不 喜歡哥哥?」 「喜……喜歡!哥哥的雞雞……好熱,欣兒……好舒服、好舒服……好…… 好舒服……」欣兒早已神智不清,忘情的搖頭呻吟,拔尖的嗓音像是小貓哀鳴, 突然下體一陣痙攣,眼看又要xiele。 正倫被箍得美不堪言,再也止不住泄意,咬牙沉聲∶「欣兒!哥哥要……要 出來了!」拔身欲起,卻被欣兒緊緊抱住,抽搐的粉膩腿根緊纏著他的腰,溫熱 的香息湊近耳邊∶「給我!欣兒……要全部的哥哥!」 兩人同時達到高潮,正倫猛力放射著,射得欣兒尖叫起來,溫黏的愛液噴濺 如潮,濺得床單、被單、枕套到處都是,連珍貴的處女痕跡也被豐沛的水量濡濕, 渲成大片淡淡緋紅。兩人緊緊相擁,也不知過了多久,正倫緩緩蘇神,輕吻欣兒 紅彤未褪的柔嫩面頰,拔出陽具,欣兒下體那兩片蛤rou歙動幾下,「噗!」噴出 一小注清泉,隨即淌出濃濁的黏稠白漿,弄臟了雪膩的腿根肌膚。 這真是天賦異稟的美妙身體,輕易便能引發高潮,并且持續不斷——欣兒蜷 在他懷里,兀自失神未醒,輕咬著右手食指,渾圓雪潤的俏臀無法自制的輕輕抽 搐,帶著新娘子似的嬌羞與滿足。 即使兩人沒有血緣,但對毫不知情的欣兒來說,她是獻身給從小相依為命的 親生哥哥,并且毫無保留的接受了他的生命精華,為此感到滿足喜悅。對既善良 又乖巧懂事的欣兒來說,這該是經歷多少掙扎猶豫,最后又下了何其堅毅的決心! 正倫愛憐的撫摸她,半晌欣兒才慢慢睜眼,霧一般的朦朧眼波像星夜的大海一樣 美麗。 「欣兒……終于是哥哥的了。只屬于哥哥一人……」 「哥哥也是欣兒的,永遠都是。」正倫輕輕拭去她的眼淚,忍不住微笑∶ 「傻丫頭!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愛哭?」 欣兒搖頭,枕著他的胸膛交纏十指,嬌軀緊緊依偎,彷佛一松手便會失去。 這天夜里,正倫猶如置身天堂。原本對男女情事十分害羞的欣兒突然變得熱 情奔放,盡管初開苞的窄小花徑不堪采拮,美麗的陰戶被插得微微紅腫,她仍在 沐浴時又要了一次,正倫將她細白的小腳大大分開,跨在浴盆兩側,勃硬的巨陽 擠入嫩紅幽徑,插得欣兒數度暈厥,敏感的身子又連丟幾回。 即使相擁睡去,夜里正倫兩度被吵醒,欣兒渾圓的酥胸壓著他的胸膛,纖細 的食指輕劃圓圈,剛剛才變成女人的美麗面孔融合了稚氣與性感,帶著無法抗拒 的魅力。 「哥,抱我……」她像是一頭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撒嬌、渴求主人陪它玩耍的 小貓,雪白的嬌軀浮露緋紅,灼熱的體溫蒸散香澤∶「多愛欣兒一點。再多愛欣 兒一點……」 正倫抱著她美麗的身體,強悍而溫柔的深入著,細細品嘗著她的一切∶結實 修長的美腿、平坦的小腹、細致的肌膚、渾圓的rufang,還有美艷絕倫的陰戶與菊 蕾……他撫愛著她的身體,擺出種種羞人的美麗姿態,直到每一分每一寸都深深 印刻在記憶里、身體中,幾生幾世都不會忘記…… *** *** *** *** 他在床上醒過來,西斜的陽光灑遍大半個房間。徹夜的纏綿在渾身上下積累 著甜蜜的酸疼,連下體都有些麻木,胯間隱隱作痛。 欣兒今天一定很不舒服吧?昨晚真是太放縱了——回想身畔玉人婉轉嬌啼的 模樣,鼻中嗅著枕被間殘留的yin靡體液,jingye、汗漬里帶著欣兒獨有的淡淡花果 鮮香,正倫既感甜蜜又復歉疚,又隱約有些洋洋得意。 (欣兒……是我的了!) 新婚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與昨日不同的是,交出手環之后,今天就可以告 訴欣兒∶其實他們并不是親生兄妹!他與欣兒,是可以公開結婚、一生相守,坦 然接受世人祝福的一對…… 倏地清醒,正倫一摸左腕,手環已不翼而飛! 猛然起身,凌亂的床鋪上哪還有欣兒的蹤跡?欣兒不可能欺騙他,也不可能 打變身手環的主意,如果是她帶手環不告而別,必定有不得不然的理由……除了 亞拜羅,唯一知道交換手環的指定地點的,只有欣兒;正倫想起欣兒好打抱不平 的性格、從小就見不得別人受苦的毛病,想起她昨天拒絕凱薩琳的干脆俐落,還 有那超乎尋常的熱情,一股冰冷寒意從腳底直竄腦袋。 床頭柜上擺著豆漿與燒餅油條,都是正倫最喜歡吃的,一張便條壓盤子底下。 正倫慢慢拿起字條,眼中看著熟悉的端麗字跡,雙手微微顫抖。 「哥哥∶對不起,我把手環帶走了,很抱歉我沒聽你的話。我想,如果不能 取回黑晶手環,就應該把紅晶手環毀掉,這樣才能保護最多的人。如果成功了, 我會立刻回到哥哥身邊。 昨天晚上,欣兒真的很幸福,欣兒永遠都是哥哥的新娘,這輩子也是,下輩 子也是。我不能再寫了,再寫,會沒有離開的勇氣。如果我沒有回來,抱歉不能 再陪哥了,真的很對不起。欣兒」 剎時,欣兒說過的話又一一在耳邊重現。 ——你要把照片通通都留起來…… ——夕陽好美,可是一下子就沒了。 ——我覺得夕陽很壞,愛上夕陽的人好可憐。 ——多愛欣兒一點。再多愛欣兒一點…… (原來……原來這是欣兒的道別!) 正倫面如死灰,動作反而變得沉著,飛快穿好衣服,將字條收進口袋,木然 打開房門。他飛奔下樓,以撲上大街的姿態攔下一臺計程車,在滿街轟響的喇叭 及叫罵聲中鉆進車門。 「東澳灣烏巖角!」他大吼著,額頸迸出青筋∶「快!」 *** *** *** *** 白浪濤天,打上錯落的黑色礁巖,凹月形的灣岸環抱著深藍色的海。傍晚雖 是晴空艷照,海平面的盡頭卻似有陰霾隱現,如活物般緩緩涌來。東澳灣岸是沙 灘與醮巖組合而成的海岸,烏巖角是最北端的起點,這種時候不會有游人前來, 海上作業的船只也少及此處。 亞拜羅仍是一襲黑西裝,踩著細沙緩緩而來,摘下呢帽時微略一頓,露出詫 異之色∶「怎么是你?你哥哥呢?」 欣兒掠掠發鬢,揚起左腕的紅晶手環∶「你關心的是這個,誰來都一樣吧?」 「也對。」亞拜羅微笑∶「交出這個,我們就再也不會見面了。」 「既然如此,在交出手環之前,我可不可以先見兩個人?」 亞拜羅笑容倏隱。 「你想反悔?」 「答應你的是我哥哥,不是我。」欣兒笑著說∶「再說我也不是不交,只是 在交出之前,請你先讓我見兩個人。」 「說。」他微微冷笑,視線冰寒。 「個,我要見李皇瓔李阿姨。」 「這不難。第二個呢?」 「我要見綺色羅。」 「喔?」亞拜羅一挑眉∶「你還想去一次「虛無之間」么?」 「不,那個地方我不想去了,你請她來一趟。」欣兒目光一凜∶「就在這里。 只有我,還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