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公且慢(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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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以后定天天來陪娘娘說話解悶。”秀美的少女乖巧坐在一旁,輕言細語地與夏如嫣說著話,夏如嫣笑道:“這后宮里除了本宮就還有幾位太妃,待你嫁進宮之后無事可以多走動走動,這鳳印以后遲早是要交到你手里的。”“明珠不敢,”李明珠忙垂下頭道,“鳳印合該娘娘掌管,明珠只愿以后好好侍奉皇上和太后娘娘。”夏如嫣正要說話,就聽太監在外頭喊:“皇上駕到。”李明珠眼里閃過一絲喜意,落后夏如嫣半步迎了出去,趙恒恰好也從門外走進來,見到夏如嫣忙握住她的手道:“母后,朕就是來看看您,咱們進去吧。”夏如嫣有些不自在地抽回手,趙恒眼神暗了暗,就聽旁邊的李明珠行禮問安,他淡淡瞥了李明珠一眼:“起來吧。”李明珠起身后便偷偷瞄著趙恒,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幾分少女的羞澀,但趙恒并未注意她的動作,一雙眸子只盯著夏如嫣,眸中隱含著讓人不易察覺的情愫,李明珠多看了他幾眼,再看看夏如嫣,突然心里有種古怪的感覺,但她并未多想,注意力很快就被趙恒說的話給吸引住了。“母后,您與秦閣老府上以前是鄰居是嗎?”趙恒喝了口茶問道。夏如嫣愣了愣:“是啊,皇上怎地問起這個?”“母后與秦少卿是幼時的玩伴?”趙恒不答反問。夏如嫣心里頓時有點忐忑,小皇帝突然問起這個,難道他發現原主和秦松平曾經的事了?她斟酌了一下語句答道:“秦夫人對本宮不錯,本宮小時候偶爾會去秦府玩,所以與秦少卿也算得上兒時玩伴,只是畢竟男女有別,年歲大些之后便玩不到一起去了。”趙恒聽過后有些猶豫地道:“今日都督來找過朕,是為秦少卿的事…”他提到傅長卿,夏如嫣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不安地問:“哦?都督跟秦少卿怎么了?”“是…他讓朕擬了一道圣旨為秦少卿賜婚。”趙恒摸了摸鼻子,“是與右督御史的嫡次女。”“賜、賜婚?”夏如嫣呆住,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要皇上給秦少卿賜婚?”“是啊,朕也覺得很奇怪,或許都督有自己的理由吧。”趙恒看到夏如嫣呆滯的表情,眼中流露出幾分若有所思,夏如嫣完全沒注意到他在觀察自己的神色,只覺得傅長卿大概是瘋了,她都和秦松平斷了這么久了,他為何還要找到趙恒搞什么賜婚?趙恒在觀察夏如嫣,李明珠也在觀察趙恒,她看著上座的兩個人,越看心里越覺得不對勁,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勁,最后只能歸結于自己多心,將眼皮垂下不敢再胡亂偷看趙恒。“啟稟皇上,李敬海公公求見。”就在這時外面有宮人來稟,趙恒讓他放人進來,喝了口茶后對李敬海道:“怎么了?”李敬海規規矩矩向趙恒和夏如嫣行了禮,才對趙恒道:“皇上,方才傅都督身邊的廠衛將圣旨送回來了,說是秦少卿已經剃度出家,他去晚了一步。”趙恒手中茶盞一抖,驚詫地看著他道:“什么?剃度?你是說秦少卿做和尚去了?”“那廠衛是這么說的。”李敬海弓著腰答道。“奇怪,好好的怎么就要出家呢?”趙恒百思不得其解,旁邊的夏如嫣心里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她慌忙呼喚起系統來:【系統!系統!快出來!】【主人,我在呢。】【快告訴我,我的主線任務怎么樣了?】夏如嫣焦急地問。【我看看哦…主線任務沒事呀,好好的。】系統回答。夏如嫣這才松了口氣,看來秦松平出家并不影響主線任務的完成,任務內容是遠離秦松平,讓他能好好活下去,想來只要他健健康康沒有性命之憂就不算違背任務要求。但饒是這樣夏如嫣也還是很疑惑秦松平為何會出家,難道他對原主仍舊放不下,以至于竟走到出家的地步?趙恒與李明珠走后她想了許久也想不明白,暫時只能歸結于原主魅力太大,不過眼下有個比秦松平出家更讓她在意的事情,那就是傅長卿干涉秦松平婚事的行為。當晚夏如嫣早早便沐浴屏退左右,傅長卿來的時候看見她衣著整齊地坐在妝奩前,男人停住腳步,站在她背后靜靜注視著她。夏如嫣從鏡子里看到傅長卿的身影,她沒有回頭,只從鏡中與他對視,半晌才開口道:“為什么要給秦松平賜婚。”傅長卿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淡淡地問:“皇上告訴你的?”“誰告訴我的有關系嗎?”夏如嫣盯著他,“回答我的問題。”傅長卿鳳眸微沉:“不為什么,右督御史與我閑聊時提起過他女兒的婚事,我覺得秦家與他家門當戶對,便請皇上下旨賜婚。”夏如嫣忍不住露出一個略帶譏諷的笑容:“真是因為這個?”“自然。”傅長卿看著她,嗓音有些發沉,“娘娘這樣問是何意?”“傅長卿。”夏如嫣站起來,轉身面對他,“我與秦松平早就斷了,你為何還要對他的婚事下手?”下手兩個字讓傅長卿的眼中劃過一絲不悅:“右督御史家的女兒配他差了嗎?什么叫我對他的婚事下手?”“你就是配個公主給他,你問過人家愿不愿意嗎?我竟不知道都督大人什么時候對做媒有了興趣!”夏如嫣冷著臉,語氣中帶著隱隱的怒意,傅長卿臉色一寒,旋即又冷笑起來:“娘娘是覺得秦松平好到連公主也配不上?怪不得他自視甚高,瞧不上右督御史的嫡女。”“傅長卿,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曲解我的話?”夏如嫣氣結。傅長卿用嘲諷的口吻道:“曲解?我可不認為是曲解,我才與秦閣老提過婚事,秦松平就在家里剃度為僧,娘娘,你說他這是要為誰守著?”夏如嫣一怔:“你說什么?你先與秦閣老提過婚事?”傅長卿自知失言,默了默才道:“我的確先與秦閣老提過。”“所以…所以秦閣老定是拒絕了你,你便讓皇上直接下旨賜婚?”夏如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完全沒想到在賜婚之前還有這么一出,她以為只是恰好秦松平要出家,跟圣旨趕了個巧,可沒想到沒想到……“秦松平這是被你逼得出家了?”夏如嫣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