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公且慢(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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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閣老。”下朝后正欲回家的秦閣老腳步一僵,轉過身看著向他踱步而來的男人,心里微微嘆了口氣,朝對方一拱手道:“傅都督。”“秦閣老,十日已過,不知您對這門親事考慮得怎么樣了?”傅長卿走到他跟前,嘴角掛著淺淡的笑容,卻不及眼底。秦閣老沉默了片刻,最終開口道:“傅都督,這件事我與犬子商量過,他執意拒絕,我也無能為力,畢竟成親這種事還是要雙方愿意才好,您說呢?”“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少卿的婚事難道不應該由您做主?”傅長卿眼神微冷,淡淡地吐出一句話。秦閣老嘆了口氣:“話雖這么說,但我們為人父母的也不愿勉強了孩子,他若不愿,我總不能逼著他成親。”“哦?”傅長卿冷冷地道,“聽說秦少卿這兩日都告假在家中,莫非是因為這件事的緣故?”“哪里,哪里,”秦閣老抹了把汗,“他就是這兩日受了點風寒而已。”傅長卿冷笑:“看來秦少卿的身子骨有些弱,秦閣老可要好好替他調養。”他說完轉身就走,秦閣老長吁一口氣,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也不知這傅都督為何非要為他兒子保媒,這其中到底有什么利害關系……與秦閣老談過之后傅長卿直接到了御書房,趙恒剛下朝正在用些糕點,看到他來了差點沒被噎住,他捶了捶胸口用力咽下口里的東西道:“朕有些餓了,都督要不要也吃點?”傅長卿瞥了糕點一眼:“謝皇上,臣不餓。”看到他來了趙恒也沒了胃口,讓人把糕點撤下去,擦擦嘴道:“朕這就開始批閱奏折。”“不急。”傅長卿走過去,將桌上的奏折挪到一旁,“臣這里有件事需要皇上先辦。”他讓旁邊伺候著的太監取來一張圣旨,擺到桌上對趙恒道:“臣想請皇上擬道賜婚的圣旨。”“賜婚?”趙恒疑惑地問,“給誰賜婚?”“大理寺少卿秦松平和右督御史家的嫡次女唐秋靈。”“秦松平……”趙恒當然是知道秦松平的,或者說他對這個人的印象還非常特別,因為秦家以前跟葉家是鄰居,秦松平和葉如嫣從小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也正因如此,他對秦家其實是有點看重的,大約是因為葉如嫣沒什么親人,而秦家以前和葉家關系很不錯吧。為什么傅長卿會專門讓他為秦松平賜婚?趙恒一時間想不明白,但既然是傅長卿的要求,他也不得不照辦,只得擬好圣旨在上面蓋了印,再由太監將圣旨封好,正要找個人去傳旨,就見傅長卿取過圣旨道:“臣親自去送。”……“傅都督!”秦家大門口,秦閣老和秦夫人急急忙忙從里面走出來,秦閣老對傅長卿略一拱手道:“不知傅都督為何事而來?”“自然是為秦少卿的婚事。”傅長卿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秦閣老臉色頓時變得不大好看,語氣也硬了幾分:“傅都督何必強人所難,這是我們家的家事,還請您不要插手。”傅長卿冷笑一聲,舉起手中的圣旨道:“這是皇上特地為秦少卿下的圣旨,還請閣老將秦少卿請出來接旨。”秦閣老一驚,旁邊的秦夫人也面露驚詫,兩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傅長卿又重復了一遍剛才說的話,秦閣老不得不對小廝道:“快去請三少爺。”小廝連忙跑去請秦松平,過了一會兒他氣喘吁吁地跑回來道:“老爺,三少爺還是把自己關在佛堂里面不出來!”“你跟他說了有圣旨嗎?”秦閣老擰眉。“說了,可他就是不開門,而且、而且小的好像聽到里面還有其他人說話的聲音。”小廝道。“其他人?”秦閣老一時也不清楚還會有什么人跟兒子一起在佛堂里,和秦夫人面面相覷,傅長卿冷笑道:“既然秦少卿不出來,那本官就親自進去宣旨。”他說完跳下馬,帶著幾個東廠廠衛直接進了秦府,秦閣老也不敢阻攔,只得領著他來到佛堂,傅長卿站在門口沉聲道:“秦少卿還不出來接旨!”佛堂里沒人回應,但練過武的傅長卿能聽到里面有衣料摩擦的窸窣聲,他眸中劃過一絲寒芒,將圣旨直接打開,高聲呵道:“秦家人接旨!”看架勢竟是要在佛堂前就地宣讀圣旨,秦閣老沒法,只得拉著秦夫人跪下,就聽傅長卿宣讀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大理寺少卿秦松平二十有四尚未婚配,茲聞右督御史嫡次女唐秋靈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二人堪屬良配,今特將唐秋靈許配于秦松平為妻,擇良辰完婚,欽此——”念完后秦閣老夫婦連忙謝恩接旨,傅長卿看著佛堂大門冷笑道:“秦少卿,圣旨本官可傳到了,你出來也好不出來也好,總之就等著司禮監為你選定良辰吧!”他說完對秦閣老拱手道:“我先在此恭喜閣老與夫人了。”接著他便要轉身離開,就在此時佛堂的大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傅長卿腳步一頓,抬眸往內望去。開門的是名僧人,他雙手合十對眾人行了一禮,然后側身退到一旁,傅長卿這才看見他身后有一人正跪在蒲團上背對門口,那人穿著僧袍頭部光亮,儼然也是名僧人。他再往地上看去,見到那人身周的地面散落了一地的青絲,傅長卿心頭咯噔一下,就見那人從蒲團上站起來,緩緩轉過身面朝他們,秦閣老和秦夫人在看清他的臉后當即失聲喊了出來:“平兒!?”秦松平眼神沉寂,雙手合十對傅長卿鞠了一躬,用沙啞的嗓音道:“小僧已經剃度,恕不能接旨,還請都督回稟皇上。”他面容蒼白,一雙眸子平靜無波,秦閣老夫婦都傻了,呆呆地立在當場,傅長卿緊盯著他,似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么端倪,片刻后他忽地輕笑一聲,搖搖頭道:“既如此,本官這就回宮稟明皇上。”說完他轉身大步朝外走去,一群廠衛有條不紊地跟上,只留下秦閣老夫婦,短暫的安靜后秦夫人的哭聲突然從后面傳來,接著是秦閣老震驚的聲音,隨著他們的遠離越來越輕,直至什么也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