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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母老虎是終極武器

    

第三章 母老虎是終極武器



    嚴隊長不但管吃管喝,還安排丁小琴負責隊上的養殖工作,工分算一個壯丁勞動力的滿六分。

    今次丁老爹出事也是他找來的凍庫,不然丁老爹非得提前埋了,丁小琴便見不到老爹最后一面了。

    這還不止,屯子上的人都曉得在丁小琴讀書那會兒,丁老爹可是要她輟學去種地的。

    當時嚴隊長出面規勸,勸不動,就把自己的糧票油票rou票換來吃食,保證父女倆吃得飽、吃得好,丁小琴才把小學踏踏實實念完。

    別人問嚴隊長為啥這么好,他只說丁小琴應該要讀書。

    別人又問屯子上沒學念的女娃還有好多,怎么獨獨幫助丁小琴,嚴隊長不說話了。

    于是謠言四起。

    其一,有人如劉永貴一般,自己臟,看別人也臟,說嚴隊長看上了丁小琴。

    畢竟丁小琴面若桃李,身形窈窕,屯子上不少老少爺們都饞她,難道嚴隊長不是男人,成天往丁家跑也坐懷不亂?

    其二,與其一的論調出入頗大。

    有人說,嚴隊長與丁小琴的娘有過一段自由戀愛。

    在老一輩的眼中,自由戀愛可不是什么褒義詞,它約等于無媒茍合。

    所以有人猜測嚴隊長其實是丁小琴的親爹,而丁老爹是個老實人,接了嚴隊長的盤,養大了閨女。

    現在嚴隊長回鄉管著生產大隊,屯子正好歸大隊管,他對丁家父女好上加好也就說得通了。

    孰真孰假一直沒有定論,當事人也沒有回應,丁老爹一死,這事兒就更加撲朔迷離了。

    現在屯霸劉永貴把丁小琴拖進廢窯洞想實施侵犯不肯放人,對嚴隊長又頗有怨言,其余三人聽到秦偉忠說會耽誤種玉米,一想到來年可能沒有收成,便跟著勸劉永貴算了。

    算了,cao女子嘛,啥時候都可以,可肚子不能餓著,家里還有老人小娃等著吃食下鍋哩。

    是啊,小琴婆娘回來了來日方長嘛,今兒個真遲了,俺們還是走吧?

    你不走俺們走,俺們可不想完不成工分餓肚子!

    為了個婆娘不值當。再說了,她可能是嚴隊長的閨女,俺們還是給嚴隊長留點面子,不動她吧?

    秦偉忠趁熱打鐵,拉著猶豫中的劉永貴就往外頭走。

    他見劉永貴褲襠里的玩意兒軟了下來,猜他興致應該減了,便說:走吧走吧,遲了遲了。

    cao他娘的!劉永貴罵罵咧咧,扎緊褲腰帶說:到嘴的鴨子都飛了,真掃興!

    掃興就把力氣都用在活兒上,先顧一頭。

    秦偉忠一邊安撫劉永貴,一邊回頭給了丁小琴一個眼神。

    丁小琴一怔。

    她看到那眼神中依舊有光。

    她知道這外表粗獷的糙漢是救她于危難。

    她感激地朝他點點頭,把衣服拉上。

    不一會兒,窯洞靜悄悄。

    結束了?

    可該如何是好?好好的連衣裙,剛到省城買的,這會兒已經成爛布塊了。

    丁小琴氣得眼淚汪汪,恨死劉永貴了。

    今日你如此待我,將來我必定加倍奉還!她咬牙切齒,暗自在心中發誓。

    環顧四周,廢墟中沒有可用之物,即便有,也早布滿了厚厚的灰塵和蜘蛛網。

    該拿什么遮擋身子?

    丁小琴只能解開麻花辮,用頭繩和發卡固定住關鍵部位的衣料,勉強蔽體。

    就這樣吧

    還沒松一口氣,屯霸劉永貴突然出現,沖進來壓住丁小琴想和她親嘴,秦偉忠拉都沒拉住。

    夠了!丁小琴干脆利落甩了劉永貴一個嘴巴子。

    啪一響,掌摑聲特別清脆,秦偉忠都看懵了。

    他見劉永貴捂著臉不言不語,忙一個閃身攔在丁小琴身前。

    起開!出乎意料的,劉永貴沒有暴怒,反而露出可怕的笑臉。

    好女子,夠倔,像辣子,我喜歡。

    可我不喜歡你!丁小琴沒好氣。

    你遲早會喜歡的

    放你娘的屁!你還是喜歡自家婆娘去吧!

    你

    我我我啥?聽說你婆娘是只母老虎,被她知道你干這勾當,不知會不會罰你跪搓衣板?!

    丁小琴拋出殺手锏,噎得劉永貴吃癟。

    這下沒有笑臉了,劉永貴一臉鐵青摔門而去。

    呼終于走了

    走了也徹底得罪了。丁小琴抹了抹額角的汗。

    管他娘的,先過關再說

    母老虎是丁小琴的終極武器,前頭如果秦偉忠不營救,她打算搬出來試試自救。

    此時秦偉忠傻愣在這兒,盯著丁小琴看,眼都不眨。

    不知是被她的潑辣嚇到了,還是被她的美貌迷住了。

    叔想看到幾時?丁小琴發話。

    秦偉忠回過神來尤為尷尬,立馬把身上的衫子脫下來遞給丁小琴。

    這是

    丁小琴話未說完,秦偉忠撂下一小包東西就走了。

    她披上秦偉忠的衫子,打開油紙一看,里頭的紅粒粒滿滿當當。

    原來是一包酸棘子。這附近最是豐產,兒時的她常來此邊摘邊吃。

    她捏一顆丟進嘴里,酸甜開胃,還是熟悉的味道。

    去了省城半年,那段情亦猶如這小小的紅粒粒,一半甘甜,一半酸澀。

    不做多想,此處不宜久留,丁小琴丟一把入口,裹著衫子、夾著裙子、嚼著棘子就往家里方向走。

    灶屋里還存著老爹嫁女得的三斗白米呢。

    為此,她和老爹決裂,老爹還被人捅死了,可不敢浪費了。

    她知道藏在哪個犄角旮旯里。

    在省城她已經連著幾天只吃一個饅頭充饑了,就為了省下票子坐上汽車回家。

    那位帶她去省城的知青周楠生,半月前已與她分道揚鑣,哪怕她什么都給了他,依舊無法挽回這段感情。

    屯霸劉永貴沒說錯,她與知青周楠生鉆過高粱地,但那時她害怕,不敢,完璧歸家。

    而這次浪漫的逃婚之旅讓她喪失了理智,半推半就間她也不知道算不算真成事。

    她害死了她娘,從小沒娘教,只有爹帶,何謂男女,她不懂,只能任由周楠生引導、擺弄。

    結果命運也被他cao縱,她被他丟在人生地不熟的省城自生自滅,靠著打零工撿垃圾維持著生計。

    若不是碰到同鄉,得知她爹被張三癩子捅了,她還不會回家。

    若不回家,她也不至于差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