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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照,聽這個名字就知道,他應(yīng)該是個多么善良溫暖的少年,他的死我難辭其咎。”葉庭生看著她微蹙的眉頭,水光含霧的眼睛,聽著她溫柔歉意的聲音,不覺癡了,“不怪你,他們既然接受了任務(wù),就做好了隨時殞命的準(zhǔn)備,至少在他死前,他還是看見了這個世界的美好和善良。阿梨,你這三年是怎么過的?”他剛才已然看見了她身上的鞭痕,內(nèi)心懊悔不已為何沒有早點去解救她。一想到上官灼三年前對她做的事,她被困在魔宮的這三年該有多么痛苦和絕望,他的心就止不住的疼痛。阿梨默默望著他,扯出一抹笑,“葉師兄,你知道嗎?如果今夜沒有遇見你,我可能已經(jīng)一死了之了。”葉庭生聽她這么說,愈發(fā)心疼,“阿梨,我真后悔沒有早點找到你。”阿梨搖頭輕笑,“我不想講這些了,葉師兄,你有沒有覺得,此情此景,就像三年前我們上山為大師伯采藥的那個時候,我好想再回到那個時候啊。”“是啊,我記得那個時候,你穿著一襲白衣從山洞里走出來,美得就像一幅畫,我給你摘了你喜歡吃的酸棗,呵,可是林師弟偏偏說你喜歡...”葉庭生忽然停住不說了,因為阿梨的眼眶已經(jīng)盈滿了淚水,他有些黯然的垂下眼眸,但只是一瞬,他繼續(xù)道。“他現(xiàn)在是點蒼山掌門,你若是想見他,我可以帶你去。你們本來就是夫妻,天意弄人分開了這么久,好在現(xiàn)在還來得及。”“來不及了。”阿梨閉上眼睛,眼淚就滾了下來,“我早已是殘花敗柳,還生育了其他男人的兒子,我哪里還配做他的妻子。我只希望他過得幸福,能有一個好姑娘替我好好照顧他。”葉庭生知道她難過,便不再提及她的傷心事,等她哭得累了,他布陣將她護在其中,就如從前一樣,“安心睡吧,我在這里守陣。”阿梨朝他感激一笑,很快就沉沉睡著了,很久很久沒有睡得這么安穩(wěn)過。葉庭生無比眷戀的看著她的睡顏,知道在陣內(nèi)蘇月榭聽不見他說話,他緩緩開口,聲音是不尋常的溫柔,“阿梨,你是我見過最純潔最干凈的女孩,讓我一輩子為你守陣,可好?”天上依舊下著雪,還未到二月,天氣嚴寒的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春意,阿梨眉心微蹙,“葉師兄,上官灼一定會派人來找我,我怕我與你們同行會連累了你們。”“若是正面相抗,我必定敵不過天冥訣的威力,但是若論隱匿行蹤,伺機而動,他卻比不上我。”葉庭生朝她寬慰一笑,遞給她雪影衣,“穿上這個,渾身和雪化為一色,他的魔教爪牙便找不到我們。”阿梨點點頭,穿上了衣服,葉庭生本想幫她取下被簪子勾住的衣帶,卻在看清那金簪的模樣后收回了手。她的心里還是放不下送她簪子的那個人,不過沒關(guān)系,無論多久他都愿意等,待她穿戴好了朝她溫然一笑,“我們走吧。”蘇月榭的家在嘉康城外的貧民窟,雖然嘉康城作為帝都,極盡繁華,然而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是歷來的常態(tài),蘇家村便是與這繁華笙歌格格不入的凋敝破敗。還未進村,便能看到瘦的皮包骨的人用手從骯臟的泥水里大口大口的喝水,活著仿佛已成了他們最大的愿望。生病的人,死去的人滿地都是,那景象猶如人間地獄般慘烈。阿梨在遇見林云瀟之前雖然日子也過得清貧,但也不至于如此悲慘,更別提后來輾轉(zhuǎn)的點蒼山和魔教,此情此景倒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見識到。“怎么死了這么多人?”蘇月榭看見滿地的尸體,喃喃自語,像是想到了什么,飛快的朝一處破敗的屋子跑去,“星城!星城!二哥回來了!”聽見了喊聲,一個六七歲模樣的孩子從屋里跑了出來,營養(yǎng)不良的臉上一雙眼睛卻放出了神采,“二哥!我在這兒!”蘇月榭看見蘇星城安然無恙,這才松了一口氣,抱住他瘦弱的身軀拍了拍他的肩。“二哥,大哥怎么沒和你一起回來?”蘇星城左右看看,奇怪的問。“大哥走了,以后二哥來照顧你。”蘇月榭的語氣里褪去了悲傷,仿佛在陳述一個理所當(dāng)然的事實。蘇星城眼眶立刻就紅了,也許是自小看過了太多生死,他沒有像同齡的孩子那樣不懂事的吵鬧大哭,而是用力的點點頭,默默垂下頭流淚。阿梨不可置信的搖搖頭,“我竟不知,人間還有這么悲慘的景象。”“你在魔教錦衣玉食,殺人就如家常便飯,自然不會知道。”蘇月榭對阿梨仍有敵意,到底還是少年心性還未成熟,忍不住出言譏諷。“月榭!”葉庭生皺眉剛想為阿梨辯護,卻被阿梨出言阻止了。“葉師兄,他們大哥的死到底有我的責(zé)任,我不怪他。”阿梨柔聲道。蘇星城聽了這話,捏緊了小拳頭怒目圓睜,“是你害死了我的大哥嗎?”阿梨還未說話,只見蘇星城眼睛一翻,咕咚一聲倒在了地上。“弟弟!弟弟你怎么了!”蘇月榭叫不醒他,緊張的不行,“你別嚇我,二哥只有你這么一個親人了。”“讓我看看他。”阿梨剛想去搭蘇星城的脈,卻被蘇月榭避開了。“你走開!”“月榭,阿梨是點蒼山最有醫(yī)術(shù)天資的弟子,要想救你弟弟,非她不可。”葉庭生出言解釋。蘇月榭不說話了,阿梨見此便上前去查看,只見蘇星城臉色蠟黃發(fā)白,脈象虛浮,手臂上布滿了白點。葉庭生看見阿梨緊蹙著眉頭,便知事情不妙,“阿梨,怎么樣?”“他的癥狀和地上那些人是一樣的,等到他手臂上的白點蔓延全身,就藥石無靈了。”阿梨聲音有些沉重,“這是一場瘟疫。”雨打梨花深閉門第五十二章第五十二章葉庭生聞言十分驚訝,他試圖拉起蘇月榭,“月榭,快跟我走,瘟疫是會傳染的,我好歹也要保全你們?nèi)值苤械囊粋€。”“尊主,他是我弟弟啊...”蘇月榭自然明白亂世中生存的道理,但是他抱著昏迷的蘇星城沒有動,“他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葉庭生一時無言,因為他看見了這個倔強到看起來冷漠的少年流下的眼淚,就在此時,外面?zhèn)鱽砹岁囮囻R蹄聲。“我去看看情況,阿梨你留在這里。”葉庭生剛要走,阿梨叫住了他。“不,我和你一起去,萬一是魔教的人追來了,我不能讓他們?yōu)E殺無辜。”葉庭生點點頭,兩人往響聲處趕去,只見穿戴著盔甲,籠著絲巾的士兵們手持火把風(fēng)塵仆仆而來。“上頭的命令,蘇家村已經(jīng)成為疫區(qū),為了防止瘟疫繼續(xù)擴散,即刻封鎖出口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