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罪感
負罪感
46 魏書硯被綁了一整夜。 疲憊不堪的沈俏也狼狽地趴在扶椅上哭睡著了。云朵散開,月亮在窗戶上灑下清輝,濯洗去舊日的憂傷。 夏夜短促,日光將月亮驅趕出湛藍的天空。 明媚的陽光鋪在地板上,暖絨的光線讓沈俏悠悠醒來,她睜眼看到自己昨夜的罪行,傷痕累累的男人面色慘白,半軟的yinjing露在外面,鈴口紅腫,柱身布滿青紫的痕跡,甚至連他大腿內側都有清晰的指痕。 刺眼的景象讓心臟被猛地一揪,泛濫的淚水失控地往外淌。 她后悔了。 沈俏咬著唇,手忙腳亂地解開繩扣,深而緊的紫色勒痕分布在男人白皙的rou體上,像一道道鞭痕撻伐著她的靈魂。 為什么自己會做出這樣糟糕的事情,她只是想給可憐的伽月討回公道。卻也是同樣打著為了別人的名義,拒絕溝通,甚至將自己扭曲的怨憤發泄在了他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跪坐在地,心中默念百遍千遍卻不敢發出聲。 男人艱澀地撐開眼皮,藥物的反復折磨令他失去力氣,空氣中發酵出刺鼻的氣味,他緩緩眨了一下眼皮,似乎在確認眼前跪著的人是誰。 靜默良久,終于發出虛弱的聲音,讓沈俏把自己扶進衛生間。 兩人依舊沉默著,沈俏幫他脫掉了衣服,魏書硯躺在放好水的浴缸中闔眼,沉沉地嘆了口氣。 滾。 他只說了一個字便闔眼,不再開口。 沈俏安靜地將地上的污穢打掃干凈,強迫自己穿上了被液體浸漬過的衣物。刺鼻的味道熏得眼眶發燙,那些細小的屈辱感昨夜是數以萬倍地被強加在了魏書硯身上。 她情愿魏書硯多罵自己幾句,打她也好,為什么只單單是讓她滾呢? 魏書硯,你再也不會理我了對不對。 她把自己的手機放在了魏書硯的床頭,然后關上房門離開。 電梯合攏的瞬間,她努力地扯開嘴角,擠出一句:再見。 她開始習慣一個人上課,一個人吃飯,一個人默默地發呆。即便偶爾在學校里與魏書硯擦肩而過,也能目不斜視,就仿佛彼此都是空氣的存在。 五天后,嘉甜喜事被送上了船,沈俏輕輕抱了下他們,笑著讓他們好好生活,約定自己會盡快去人類社會尋找他們。 充盈到透明的心臟上突然被戳了個小洞,她如常獨自上課下課,跑cao吃飯,洗澡睡覺。漫長又曲折的夢境中逐漸又浮現出伽月與魏書硯的臉,她哭著說對不起,卻不知道自己在與誰訴說。然后她又看到伽月穿著那條翠綠的連衣裙,笑盈盈地拉著她的手說:你喜歡我做的裙子嗎,差點忘記提醒你了,其實我早就給你也做了一件。就藏在衣柜最底下。 沈俏從夢中驚醒,她光著腳去翻自己的衣柜。 夢畢竟是夢,她一無所獲后又嚎啕大哭。 一直在地上跪坐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沈俏轉身看到自己帶來的行李箱時,身體被引導著打開本該空蕩蕩的箱子。 一條與夢中款式一樣的,黛粉色的連衣裙規整地躺在里面。 她輕撫著柔軟的布料,努力噙住眼眶閃爍的淚花,顫抖的唇綻開笑容。 我不會繼續哭了,你等著我,我一定會找出真相的。 沈俏洗了個澡,重新畫上了精致清淡的妝容,換上伽月留下的禮物,沈俏覺得鏡子里的自己陌生又熟悉。 深吸一口氣,她緊閉著眼,又緩緩睜開,眼眸中又重新閃著堅定執拗的光芒。 當你不再顧影自憐時,連視角都會變得開闊。 沈俏利用課間時間去了醫務室,漁貓恰巧也在,藍溪將貓抱到她懷里,欣慰地笑道:我還以為魏教官沒把話帶到呢。 她愣了下,含糊著說了句:最近有點忙。 藍溪頷首表示理解,漁貓別扭地靠在沈俏胸前,嗚嗚幾聲。 沈俏抱著手里柔軟的毛茸茸,身體也變得放松下來,一邊與藍溪閑聊著,一邊用手指梳理漁貓的毛發。 小貓立馬舒服地發出呼嚕聲。 藍溪笑著說:貓的呼嚕聲很解壓,你以后要是不開心隨時可以來我們家做客。 沈俏點頭,思忖片刻,決定還是向藍溪打探之前兔子的事情。 我知道整個島上只有你這里能解剖,也有檢測設配。藍醫生你能告訴我,你們是什么時候開始懷疑伽月的嗎? 她說你們,藍溪表情有些詫異。 我只是服從上級的命令,畢竟魏教官是人類,我可得罪不起。不過小姑娘,我怎么覺得你更偏心想要傷害你的那只小蜘蛛呢? 抱歉,這件事情我很難跟你講清楚。 漁貓翻了個身,用肚皮對著沈俏。 她下意識摸了下漁貓柔軟的肚皮,小貓咪又驚嚇般地想要咬她的手指。 藍溪立刻就捏著它的后頸將它請出房間。 關上門,屋子里的光線暗了些許。 沈俏看到藍溪整個籠在陰翳中,幽深的目光令她有些發寒。 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他走到窗戶前將簾子拉到最開,陽光在他身后形成柔和的光圈,他身體背對著沈俏說道:我只是跟魏教官提過這幾次出現的中毒事件,都是神經性的非合成類毒素,他大概是翻到了其他資料才篤定是黑寡婦在作案。 不過也正常,在人類社會的規則一直如此。消滅一切危險的可能性。男人轉身,鏡片下閃過狡黠的光,小姑娘你來了島上這么久,還不清楚異族的基本生存法則嗎? 什,什么意思? 藍溪的聲音變得滄桑:遠離人類,才能規避一切風險。 在寫了,所以今天能有300珠嗎?今天能破500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