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冊封
三 冊封
我曾琢磨過這段說辭,想她劉琬蓉一七歲毛丫頭,就算那凌波舞美艷的慘絕人寰,也不至于被后人穿鑿附會成這般吧。不過這些疑惑在我見過劉琬蓉真容后就完完全全隨風而去不復存在了。 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美,像是墜落人間的天使。望著她,仿佛世間所有的錯誤都可以被原諒。是最能打動男人心臟的那種極致美麗。 所以皇帝看到后大為震驚,覺得這樣的女孩除了皇族的王子,還有別的男人配娶她么?于是乎,就坦蕩蕩的賜婚了。劉琬蓉也就一舞成名,成為南詔國實至名歸最美的女子。 我披著狐貍皮披風漫無目的的走著,不能去前院,那里應該正在為琬蓉準備生辰宴。宴會將會很熱鬧,從早晨就開始籌辦,晚上皇帝還會過來。 石板路已經被雪覆蓋了,厚厚的一層,木屐踩上去嘎吱嘎吱響。我停下腳步,身后的香兒也跟著停下。 那是什么?我指著青瓦墻頭伸出來的半邊樹枝問。 啊?香兒順著我的指頭看去,猶疑道,是蘋果吧,不過大冬天怎么會有蘋果? 看看就知道了。我跑到墻根旁,將幾塊段磚摞在一起,踩到上面,伸手扒上墻頭。腳上和手臂同時使勁,蹭的一聲爬上去。 其實并不是我身手有多么矯健,只是那青磚墻比較矮,而且寬厚。我體格又不大,站在上面還是很容易保持平衡的。 我哈了哈手,抬臂去夠樹枝上的那顆紅果子。就在快要夠到的時候,墻下傳來一道聲音。 你在做什么? 我心中一嚇,腳下一滑,呲溜一聲頭朝下摔了下去。掉下去前還不死心的抓住那個紅果子,緊緊握在手里。 落入的卻是一個寬闊的懷抱,大哥朝我溫柔的笑著,清朗的聲音像白雪一樣讓人神清氣爽。 又調皮,病才剛好了一點。他把我放下。我有點貪戀他懷里的溫度,在他胸前磨蹭了一會兒。 和劉徹不同,劉敞要成熟穩重的多,雖然只比弟弟大一歲,但可能是因為身為皇帝禁軍帶隊統領的緣故,他身上已經有了男人的氣息。不像劉徹,整日只知道斗雞走狗,眠花宿柳。同一個娘生的,性格咋就那么天差地別捏! 想吃蓮霧,讓香兒去找膳食房的師傅就是,夏天的時候冰藏了好些。自己爬到墻上去做什么?他從我手中取出那只紅色的果子,皺眉。 我笑了笑,我只是覺得好奇,大冬天的所有果子都掉落了,怎么它還孤零零的掛在枝頭,也沒有被鳥雀啄食。 是啊,不過雖然是碩果僅存,也不能吃了。劉敞掰開那只蓮霧,果真里面的果rou都已經腐爛,被嚴寒一凍,yingying的,異常難看。 我將蓮霧從他手中拂開,小手放進他手中,笑道:所以花開堪折直須折,也是這個道理,什么東西都不能等,等得久了就壞了,不壞也都不是原來的味道了。 花開堪折直須折。他喃喃,唇角揚起笑容。幫我拂去頭上沾著的白雪,扯著我的手,送我回易華閣。 那時候我的世界觀和愛情觀就是這樣的,喜歡的東西就要說出來,哪怕為此去偷去搶,也都沒有什么,因為是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所以,就一定要得到 晚上的時候,老祖宗身旁的小丫鬟給我送來一盒子精致點心,說是宴會上特意為我留的,我很是感動。 縱觀這整個左相府里,就只有這個奶奶是真心疼我的。那名義上的爹爹眼里只有劉琬蓉這一個女兒,據說我來之前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劉師師一眼(其實我來之后也沒有正眼瞧過的啦)。我也很守規矩,雖然有著一顆二十二歲新世紀大齡女青年的愛鬧騰的心,但在劉長風眼皮子底下從來都是規規矩矩做人,本本分分做事。(作者:你鬧騰的還不夠么o()o 某師:閉嘴!) 雖然出格的事只做過一次,那次也是我真正成名的時候。 后來史學家們為我做傳的時候,總是把我波瀾壯闊華麗大氣的一生歸溯于十二歲時名動京城(請允許某師自己為自己加上這個詞,因為劉琬蓉的緣故,她不加覺得很不服氣)的一首詩上。 那時父親大人宴請翰林院司馬大學士,在座的人非官即貴,而且都是在文學上有極高成就的夫子,我有幸觍顏在場。我的老師羅夫子是司馬大學士的同窗好友,在老朋友面前對我大力推崇,簡直沒夸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