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自愿軟禁
65.自愿軟禁
不止是Healy,連阮語也頓住了手上的動作,抬頭望向一臉淡然的周辭清。 很驚訝?被兩雙眼睛盯住的周辭清抬手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怎么可能不驚訝。 周家壟斷東南亞所有軍火生意近半個世紀,不管誰進來都無法分一杯羹,現在周辭清主動提出要他做代理人,怎么看都像一個陷阱。 他可不信周辭清有這么大方,在他綁架了阮語之后還能遞來一根橄欖枝。 Healy冷笑:我只見過天上掉炮彈,沒見過掉餡餅的。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很多都來自炸彈碎片。 周辭清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鏗鏘放下酒瓶:看來你以為做代理人是件好事。 做我的供貨商我會把你供著,做我的客人我會看心情哄你。但做代理人,只有被我壓一頭的結局。周辭清變得非常耐心,狡兔死走狗烹,這些年柬埔寨遠離戰亂不再需要武器,便把我們周家看成rou中刺眼中釘,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現在我也不過是想做他們以前做過的事,扶持一個傀儡替我們周家辦事,把戰火引出我們家族而已。 見Healy臉上出現動搖之色,周辭清又繼續游說:我被家主這個頭銜束縛著只能講道理,所以需要一個野蠻人去幫我殺出一條血路,你確定這是天降餡餅? 血路雖然難走,但對從小啖rou飲血為生的Healy來說,是一條錦繡的大道。 骨子里的嗜血嗜財因子瘋狂翻騰,Healy卻還要按捺住發光的雙眼,只不過這些拙劣的演技怎么逃得過周辭清的法眼。 Healy自知被看穿,但也不敢真的痛快拍板,端著架子又露出他專屬的jian詐猙獰的笑容: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也得跟兄弟們考慮幾天吧? 周辭清對他的猶豫并無不快,看了一眼開始撕芭蕉葉的阮語:當然。為表誠意,在你們沒有得出結論之前,我會住在這里叨擾一輪。 自愿被軟禁。 Healy笑容頓時滯在臉上。 太反常了。 他以為周辭清會勃然大怒,然后動用家族所有人脈資源把他圍堵得死死的,所以他才派手下一路監視周辭清,讓他無法和手下聯系。 而綁架阮語的理由也很簡單,披拉沒收到貨,他的尾款就此打水漂。 他不服,想找披拉晦氣,而披拉也十分氣惱,兩人一盤算,矛頭直指周辭清。 披拉跟他說:你去把阮語綁了威脅周辭清,替我出了這一口氣。到時候我不僅把尾款給你,贖金也給你。 一聽到能有這么多錢,貪財的Healy借著酒氣把初生牛犢的不怕死氣勢全部爆發出來,一拍桌子就應下了。 但酒醒過后,他有點后悔,不過看在錢財份上,他還是把計劃進行下去了。 大不了一死了之,反正他這二十多年里一直在鬼門關爬來爬去,他一點也不怕死,怕的是身無分文。 防備的計劃他想了一個通宵,周辭清來的這一路也的確沒有跟任何人聯系過,他以為能拿到贖金就是最好的結局,沒想到現在還多了一張長期飯票。 做童子軍的時候他聽戰友說過,軍火大亨周辭清一單生意的利潤足以把他們這支雇傭兵賣賣一百次,要是能從中分一杯羹,下半輩子把腿打斷了也不用愁。 現在棍子就在面前了。 天人交戰,從不信天服命的Healy自然能壓過理性我行我素。 他又露出那個詭異的獰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留你們在這里做客了 * Healy說他是個有來有往的人,既然周辭清尊重他,那么他也要給出足夠的尊敬還予周辭清,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房子讓了出去。 雖然是營地里最大最好的房子,但Healy明顯是個注重面子不注重生活感受的人。 他說吊腳樓是他用來會客的地方,旁邊那座一層土瓦房才是他住的地方。 阮語推門進去,幾個平方的視野里只有一張木板床,一個破爛的木柜,上面還帶著些干掉的水漬這已經是清潔過后的模樣了。 難以想象未整理之前是怎樣的光景。 聽見滾輪拖動的聲音,阮儀回過頭,只見周辭清拖著兩大個行李箱從夜色中走進因電壓不穩定而閃爍的燈光,仿佛這里不是荒山野嶺,而是他周少爺常去的度假村。 奔波了一整天,阮語早就累了,一屁股坐在光禿禿的床板上,揶揄正不知道該把行李箱放哪的周辭清:周少真是閑情逸致,被綁架還能提兩個行李箱過來度假。 終于找到了塊還算干凈的地兒,周辭清把行李箱放倒,回頭看見阮語雙手抱胸,高貴冷艷得想奢品櫥窗里的模特,連眼尾都帶著對他的不屑。 看來我們寶貝是真的生氣了。 他放下手上的東西站起來,兩步走到阮語面前,分毫不給她躲開的機會,按住她的手背也一起坐在了床板上。 或許是為了給他過生日,阮語穿了件花花綠綠的襯衫,只扣了三四顆紐扣,長長的衣擺被交叉打了個結,露出一點點白皙的粉。 阮語抽回被按住手,扭過身子:我哪里夠周老板的生意重要,怎么敢隨隨便便跟您生氣呢。 她陰陽怪氣的回答徹底取悅了周辭清,他再次抓住阮語想要逃離的手,然后迅速拉高她的衣袖,從來白璧無瑕的手臂上多了幾塊突兀的紅印,有些地方已經泛起了青紫。 一塊傷痕就像一個拳頭,用盡全力砸在周辭清的胸口上。 他伸手去摸,掌中的小臂立刻要縮。 疼么?他五指攥緊阮語的手腕,俯首用嘴唇印在她的傷口。 猛虎在細嗅薔薇。 舌尖舔過刺痛的傷口,仿佛真的有療愈的功效,痛楚在周辭清的安撫下一點點軟化。 這些都是Healy把她拖拽下樓梯時留下的淤青,但因為一直處于神經高緊繃的狀態,她竟然也一直沒覺得痛。 直到被他溫柔地舔舐。 當然疼。她一身傲骨也跟著疼痛軟化,沒被抓住的右手也伸直到周辭清面前,這只手也是,你下次記得全屋鋪地毯。 阮語習慣用右手,自然右手傷得更重。 淤血已經變深,橫亙在伶仃的骨皮之上,伸直還有干涸的結痂涂畫在這片血海中。 房間里安靜得只剩下蟲鳴,阮語敏感地感受到周辭清身上有冷意散發,攥在她手腕上的手指也有收緊的跡象。 哥哥,你真的要和Healy合作嗎? 她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搞了一身傷,竟然還換來他一次飛黃騰達,想想就覺得憋屈。 只不過她還沒自信到覺得自己能影響周辭清的生意。 果然,周辭清沒有回答,只是把她兩只衣袖捋下來,隨之岔開話題:傷口要清理一下,不然會感染發炎。 說著,他起身招呼阮語跟上自己:我去問問洗澡的地方在哪里。 她的傷口似乎又開始痛了。 11月之前我發誓要完結,沒完結的話我就,我就 不寫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