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水晶散珠
56.水晶散珠
披拉并不知道周辭清的方位,只仰著頭對著郵輪中間大吼,活脫脫一個老瘋子。 周少。邵震氣息已經(jīng)平穩(wěn),下垂的眼睛也被抬回原位,又是那位彬彬有禮的邵醫(yī)生。 要讓他上來嗎? 西港那一船山寨M1911證實是披拉的貨后,周辭清并沒有慷慨地物歸原主,反而是轉(zhuǎn)手賣給墨西哥一位武器販子手里,平白賺了一筆,氣得披拉把他那串盤了多年的寶貝沉香佛珠都給摔散了。 周辭清取回桌子上的大衣披在阮語身上:我也挺好奇他能送我什么大禮。 * 離開昏暗的露臺重回?zé)艄廨x煌的室內(nèi),阮語的眼睛有嚴(yán)重的不適感。 或者不應(yīng)該全部賴在光線身上,而是她身上背負著太多件虧心事,一件壓著一件,把她壓得喘不過氣。 作為主人,關(guān)修平自然也知道了披拉來踩場的事,一見到周辭清出現(xiàn),立刻上前詢問:辭清,真的要他上來嗎? 室內(nèi)的溫度正適宜,周辭清把阮語肩上的外套取下交給侍應(yīng)生:我也挺好奇他能帶什么大禮給我。 肩上的重量驟然消失,走神的阮語驚栗一縮,立刻就惹來了周辭清的注意。 還覺得冷? 阮語連忙搖頭,踮起腳尖貼過去:我舍不得你的溫度。 仿佛方才的懷疑不曾存在,周辭清聽見她的甜言蜜語,上揚的眼尾又添了幾筆笑痕,抬手彈了彈她的額頭。 * 披拉是出了名的瘋子,某些客人聽到他要上船,立馬找了個借口回自己的房間。 但也不乏想看熱鬧的人,剛才披拉的喊話大部分人都聽到了,他們也想知道什么大禮能讓披拉漂洋過海到這里。 在海上上船不是件易事,等披拉那囂張的笑聲穿透而來的時候,阮語已經(jīng)把心情調(diào)節(jié)回正常模式,甚至還有心思跟周辭清爭論那塊戰(zhàn)斧牛排到底老不老。 在大城市發(fā)展的人就是不一樣,我們這種大老粗整天就在山里田里爬,還是第一次上這么豪華的郵輪呢!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阮語放下酒杯,手眨眼就被周辭清抓過去環(huán)上他的手臂,并肩向前迎上猖獗的風(fēng)暴。 據(jù)瞭望員所說,披拉一行人開了十艘快艇過來,每艘船大概有三四個人,但現(xiàn)在走進廳堂的不過十來個人。 和富麗堂皇的裝修格格不入,披拉穿著寬大的花襯衫和休閑長褲,頭頂著副墨鏡,仿佛剛從沙灘上曬完日光浴上來。 只是再猛的日光也驅(qū)散不了他身上那股揮之不去的陰鷙,一進門就死死盯著站在中央的周辭清和阮語,想一口把他們吞入腹中。 單憑這樣的眼神妄圖震懾住周辭清是不可能的事。 他從容站在原地,等披拉跋山涉水走到他面前才熱情伸出手去:能讓您不辭辛勞跑到這兒來,看來這份大禮我是必收不可了。 在這一行人進入船艙之前,他們身上的槍就被全部扣壓下來,每個人都兩手空空,一點也不像是要送禮的樣子。 披拉顯然很看不慣這種這些野獸穿西裝就把自己當(dāng)成紳士的作風(fēng),隨手握了握周辭清的手就要收回,然后立刻看向旁邊的阮語。 和她的手腕。 真漂亮的鐲子。他嘖了一聲,摸著下巴評價,就是這么年輕的小姑娘戴這么老氣的飾物不太符合氣質(zhì)啊。 這不是阮語第一次見披拉,但每次都是隔得遠遠地去看,像這樣近距離被他不懷好意注視,本來就沒底的心愈發(fā)虛無。 周辭清顯然也很討厭披拉這種,明明在人類社會,偏偏要赤裸去做野獸的表現(xiàn),張臂將阮語摟住。 你既然這么看不得年輕沾上老朽的氣息,又何必找年輕的姑娘在床上伺候你。 從地表看地下的世界是一篇混沌,但地下的人始終能把旁邊的同類人看得一清二楚這就是沒有規(guī)矩束縛的好處。 披拉的笑容霎時消逝,狠戾的冷光在他沉濁的眼睛中閃過,傷疤橫生的嘴角邪佞勾起:說起來,我要送的這份大禮,還真的跟年輕姑娘有關(guān)呢。 那晚的狂風(fēng)驟雨似乎跟隨著披拉望過來的眼神重回眼前,阮語拳頭一緊,鎮(zhèn)定和披拉對視:披拉先生不是想往我哥哥床上塞幾個年輕姑娘吧? 周辭清從善如流勾了勾她鼻尖:亂吃飛醋。 對于二人的打情罵俏,披拉覺得礙眼,又期待大禮送出后這兩個的反應(yīng),任他們眉來眼去夠了才再度開口。 按理講,這份禮物應(yīng)該說是送給阮姑娘才更合適一些。 他抬起手臂攤開手掌,站在身后的嘍啰立刻把一個密封袋交到他手上。 就晃過那么一眼,阮語整個人狠狠一抖,半只腳滑進了懸崖。 二十出頭的姑娘戴老玉有些不合時宜。披拉拉開密封線倒出幾顆透亮的水晶珠子,棱角分明,在燈光的照射下宛如流動的水。 披拉咧嘴一笑,邪惡與陰險傾瀉而出:帶水晶手串才是你一貫的審美,不是嗎? 沒錯,又開始搞事情了。 老周:為了給老婆找場子,新點亮了一個嘴賤技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