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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上京宮情史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4

分卷閱讀124

    ,是播其惡于眾也。’是在夸我呢!”

完顏綽惡氣騰騰地往上漲,心道:王藥,你又皮癢癢了么?你說皇帝是仁者,宜在高位。自然也在說我是那個不仁者,是播其惡于眾的咯?

她轉臉對皇帝說:“你再聽他這樣的腐儒講下去,只怕這個位置就待不長久了!去,用御苑的活鹿練箭,射死四只才算今天的功課結束!”把小人兒打發(fā)走了。

她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尋了一根自己日常用的馬鞭,鞭子輕小,大約沒有上次的刑鞭力量大,她考慮著要不要叫耶律延休過來幫忙,但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而是對外頭阿菩說:“你去尋著王藥,叫他過來伺候。”

她從里頭望著外頭,可以清楚地看見阿菩去叫他,看見他緩緩地從依靠的樹邊吃力地直起來,把馬拴上,然后吃力地一步步挪過來。大約是傷還沒好透吧?完顏綽故意在心里惡狠狠地對自己說:他活該!

☆、11.11

“你,進來。”完顏綽這一陣都是頤指氣使的,連名字都不喊,抬抬下巴指著王藥。

王藥慢慢走到她身邊。

“怎么這么慢?一貫是如此怠慢行事么?”她皺眉道。

王藥好脾氣地解釋:“腿上的傷還沒全好,走起來痛。”然后又笑了笑說:“不過也沒事。你有事,就吩咐,別嫌我慢,我慢慢去做,總能給你做好。”

完顏綽抬下巴指了指旁邊的馬鞭:“給我取過來。”

王藥瞥瞥她倨傲得像只小老虎般的神色,明白她的用意,緩緩挪過去,俯身到她榻上取鞭子。榻上是他熟悉的她的香味,并沒有摻雜其他,王藥的心中突然一暖,鞭子到手,他轉身遞給完顏綽,而那廂冷冰冰接過扽了扽,冷笑著問道:“今日你又對皇帝說什么了?”

王藥從懷里吃力地掏出一包rou干,面上含笑:“是陛下_體諒我,我謝恩來著。”

完顏綽冷笑道:“于是你就夸他,再指桑罵槐指責我?在你心里,我惡貫滿盈?”她突然覺得生氣之余還有些難過——他們的分界嶺,便是因為他嫌棄自己的惡毒和狠辣么?沒錯,他是大仁大義,舍生取義,可他難道不懂,她也沒辦法,是被生存所逼的?

王藥眨動著眼睛,聽她繼續(xù)控訴一般說:“你不過是留了一條狗命,居然還不知悔改,你信不信我隨時可以殺了你!你看延休他就——”

她夸贊別人的話沒說完,他沉了臉過來掩住了她的口。他的手指比以前粗糙,但還是暖暖的,她的心瞬間一漾,旋即又告誡自己必須堅硬起來,冷冷地看著王藥,卻聽他溫煦地說:“別說啦,我吃醋了!”

“看著不像……”她身子一扭,旋即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了,幾近于把內心展現(xiàn)在他面前。情急之下便想用鞭子來解決問題,但是晚了一步,她的鞭子還沒有甩開,王藥已經近前一步,把她握著鞭子的手裹在自己的手心里,又把她的手拉著按在他的胸口上。

他掌心粗糙,帶著令人心安的溫暖。隨即,他膽大妄為地湊過來,灼熱的唇就落在她的嘴唇上。完顏綽想扭頭甩開,但是鬼使神差地動彈不得,他的氣息鋪天蓋地地把她裹住,強悍而美好,正是她一直以來喜歡的,他的吻恰到好處,懷著虔誠愛意的探索,一點點深入。

她的手能夠感覺到王藥的胸口“怦怦”地跳動著,聲音仿佛橫貫她的耳膜,完顏綽覺得渾身軟下來,幾乎站立不住,本能地張開另一只手,從背后熱烈地攬住了他的肩膀。

幾乎是同時,他悶哼一聲,渾身顫了一下,完顏綽也清晰地覺察指尖正觸在他皮膚上凸起的一道痕跡上。

兩個人分開一小段距離,完顏綽凝望著王藥眉間糾起的折痕,已經再裝不出不在意,問道:“碰著傷口了?”

王藥深深地呼吸了幾下,勉強笑笑說:“沒事,受得住。”

可畢竟還是汗水都密布了一層。他再堅強,還是rou身凡胎。

完顏綽幾乎要落淚,怕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脆弱,伸手輕輕推了一把他的胸脯,口里卻是惡聲惡氣、疾言厲色:“好了,你別得寸進尺,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滾吧!”

王藥果然有她期待的反應,他死死地瞪著她,她也毫不猶豫回瞪回去:“你不是要入地獄嗎?你不是甘于承擔一切嗎?你不是為了萬民可以犧牲一切嗎?現(xiàn)在到時候了,王圣人。”

王藥眉間折痕更深,一手捏著她的手,一手攬住她的腰,用力地箍在懷里。完顏綽掙扎了兩下,又不敢去碰他受傷的地方,既然掙不脫他,干脆對外頭大喊:“阿菩,忽絡離,叫耶律將軍過來!”

強扭的瓜不甜。王藥心里灰暗,被她譏刺竟然也覺得深以為然。如果耶律延休過來,當面鑼、對面鼓的只怕更難堪。他漸漸松開手,咽了口唾沫,望著完顏綽被吻得水櫻桃似的嘴唇和“氣”得紅彤彤的雙頰,可千般不舍萬般不愿,他就是不肯說出來。

趕走了王藥,完顏綽莫名的煩躁不安。白天用各種事情使自己忙碌起來還好,晚上明明倦極,可就是睡不著,閉上眼睛面前就都是王藥的各種影子:他挑眉的笑容,霸道的親吻,體貼時的關心,論道時的倜儻,就連他背叛她逃走的時候,那馬上的背影也俊朗得值得咀嚼再三。完顏綽突然遏制不住想見一見他的沖動,她是做事伉爽的人,一旦想定了,便沒有多猶豫,拔腳向他住的氈包而去。

阿菩為她打著一盞小燈,深一腳淺一腳地到一座荒丘背后。那里扎營了幾座氈包,把王藥那間裹在中間,看守方便,出入不便。忽絡離早去打了招呼,所以里頭的人都沒有出來,只有幾盞羊角燈在風中飄來蕩去,一點點光落到草原無盡的茫茫黑夜中,只如星光一樣微弱漫散。

“主子小心!”阿菩小心翼翼照著完顏綽腳下,照見了那個低矮的氈布簾子。

“你在外面等。”完顏綽擺了擺手,小心進去,借著門口的燈光,大致可以看見里頭的情景:地上鋪的是稻草,打理得整潔,帶著淡淡的稻草清香;氈包中間的立柱上拴著老粗老長的鐵鏈子,另一頭銬在地上那人的手上和腿上。王藥俯身睡著,身子微微蜷縮在單薄的氈毯里,在萬籟俱寂的夜里,可以清楚地聽到他粗重的呼吸聲。

他此刻和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一樣,不會逃跑,不會使詐,不會說尖酸的話,也不會傷她的心。完顏綽只覺得看著他的模樣,心頭柔軟,借著門口的微光,小心地坐在他的頭邊,看著他側臥時露出的半張臉,長彎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幾縷亂發(fā)遮著他的頜骨,戳在他的脖子里。完顏綽伸手幫他理了理,卻見他渾身一抖,卻也并沒有醒過來。

“趙王心中的天下……”他在夢中喃喃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