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亂了些方寸，握住他的肱二頭肌，“沒有了?！?/br>
梁池好笑道：“我怎么覺得還有？”

“還有？”

“有股酸味?！?/br>
他氣聲拂過她頰面的細絨毛，梁迦覺得癢，往床里縮了縮。

梁池抬手掀開她上衣下緣，拐著彎向上滑。

“幺兒?！?/br>
那只手極涼，寒氣直淬進她皮膚底下，梁迦忍不住打寒噤，顫著應(yīng)了一聲。

“沒給你買到煙，回頭哥再去找?！?/br>
梁迦被他往里緩?fù)?，雙腿順勢抬高，交接處隔著牛仔褲粗礪的布料感受他漸次發(fā)燙的反應(yīng)。

梁池在她胸腰揉了兩轉(zhuǎn)，手移到她背后順著淺溝上行，輕易刮開了她胸衣的搭扣。

“媽去哪了？”他啞聲問著，手又淌到腿根，三兩下抽松皮帶，又拽下她褲子的拉鏈。

梁迦說不出話，吟呵的聲調(diào)十分破碎。

屋外冷風獵獵，有搓麻聲，有摩托頻頻卡頓的機動聲，有家長叫喚兒女聲。

這些聲音只與屋內(nèi)隔一道年久失修的墻，像近在耳畔。

那兩根略顯粗糙的手指浸潤到潮濕，在發(fā)脹的核點上捻了捻。

梁池凝視她顴骨的紅暈，“幺兒，想不想？”

梁迦齒刃嚙緊唇瓣，潦草點了點頭，“你快點。”

他摸出個套子戴妥，傾身欺上她，在蓬口逗留幾許，發(fā)力挺了進去。

梁迦在顛沛中纏住他的后頸。

梁池偏好使壞，有時候驟雨般向里碾搗，有時候又停下趴著她紋絲不動。

梁迦在痛與快慰中，呼聲愈發(fā)迷亂。

她第一次高潮來得很快，整個人黏在他身上顫抖。

梁池頂了頂，忽然聽見門外有客詢問。

“有人沒得？”

“人去哪咯？”

問一聲，腳步就靠近幾分。

“剪頭發(fā)哦！人在不在？”

梁迦惶然推他，梁池咬牙低語：“你回他?！?/br>
梁迦用氣聲問：“回什么？”

“誒？這人跑哪里去咯？”

額面起了層密汗，梁池俯首抿住她耳垂，下身又重重頂了一下。

“回他?！?/br>
梁迦在崩潰的邊緣，仰脖穩(wěn)聲高喊：“關(guān)門了?！?/br>
“啷個就關(guān)門了？”人影在門簾上晃了晃，“這不才八點嘛？”

“我不舒服！”梁迦只感覺火舌從腿根沿路向上焚燒，焚得她喉口像吞了玻璃渣。

顧客嘀咕句把，敗興離開。

梁池促狹地笑，頂撞中附耳問：“你不舒服？”

梁迦羞憤難當，凝聲不言語。

屋外莫名猝然靜下來，空氣中只剩小電視里的人聲。

還有粗喘和呻吟，以及汩汩粘稠的液體交融音。

廣告收尾，電視節(jié)目緊隨其后。

梁池痙攣著，扣緊梁迦的雙手抵達巔峰。

梁迦緊促地呼吸，漲紅了臉摸到他斷節(jié)的尾指根。

電視里彩聲平息，心跳的模擬音砰了幾番，隨之響起婉轉(zhuǎn)凄惻的胡琴。

梁迦縮著雙腿咬緊梁池，讓他在自己深處容身。他們抵死相抱，在歌聲中一同升至高潮——

“這個冬天，最后一夜，我和你都在尋找，

開往春天的地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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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開往春天的地鐵（真骨科）02

02

梁迦的發(fā)廊就開在家門口的閭巷，回家步行只消五分鐘。

迸起的石板遇到雨天，一腳下去會濺起細浪。斜坡積水往低處流，水聲里有山城月色，也有兒啼孩哭。依巖而建的吊腳樓外，一層破墻寒窯，一層朱甍碧瓦。

解放碑的世貿(mào)大樓肩扛陰云，撐起了山城半邊天。

梁迦每回走到這里，聽見江面的汽笛聲，就會想起零七年的夏季。

重慶入夏一貫高溫，但那年好像尤為熱。

熱到記憶都帶著汗水。

那年梁迦初二，才開始發(fā)育，較同齡稍有些遲。

由于早在學?？催^女孩子鬼祟地拿放衛(wèi)生巾，上廁所時撞見她們邊換邊笑議，所以月例初潮那天她異常鎮(zhèn)定。

反倒是胸脯日漸的渾圓使她認為很羞恥，似乎只有母輩的女人才可以有胸。于是她養(yǎng)成了駝背站行的習慣，魏娟給她買成人內(nèi)衣時她也很抗拒。

女兒叛逆，魏娟好話歹話勸了遍，逼急了甚至想打。

“啷個神戳戳的嘛，哪個娃兒不穿？”

梁迦含胸叫喊：“我不穿！我就是不穿！”

“你這個娃兒想做啥子嘛？”魏娟無奈至極，揪著內(nèi)衣徒然拍腿。

面對母親的質(zhì)問，梁迦其實尷尬難言。

她心里深埋著一個秘密，無人知曉，卻無時無刻不在影響她對女人身體的看法。

事情也就發(fā)生在那年，在夏天堪堪沿江淌進山城的時候。

那天因副熱帶高壓，氣溫直逼38度，連梁迦作業(yè)本上的字都要融化。

蟬鳴和老電扇一同聒噪，她心煩意亂地不停用腳掌蜷曲涼鞋底。

梁池待在自己臥室，房門緊閉。

梁迦偶爾扭頭回顧，想他一個人到底在做什么。

變天猝不及防，頃刻間電閃雷鳴，梁迦反應(yīng)過來時已是暴雨傾盆。她第一反應(yīng)是沖過去拍梁池的門，因為他的臥室緊連陽臺。

“哥，收衣服！下雨咯！”

梁池應(yīng)門極慢，白T恤袖子卷到肩頭，手搭住門框不給她進。

“曉得，我收。”

梁迦皺眉，“那你還磨蹭啥子？”

她說完便貓下身子要鉆。

梁池眼疾手快垂臂撈住她，輕而易舉地把她托了起來。

“龜兒，你又跟我鬧！”梁迦驚呼，短襯衫因動作爬到臍上，露出的肚皮就在他手臂咫尺。

梁池的手臂是冰的，而梁迦的小腹微熱。

除此之外還有些癢。

梁迦憋不住想笑，“你放我哈來！癢死咯！”

“幺兒，變重咯。”

“鏟鏟，我瘦了兩斤！”

梁池猶自大笑，沒注意就給她潛逃了。

梁迦甫一脫開束縛，就牽拽衣角向陽臺狂奔。

他們家的布置設(shè)施一向是最尋常甚至有些清貧的，窗沿外僅僅擱著一條橫空竹竿，外衣內(nèi)衣就夾在衣架上，風雨里搖晃得岌岌可危。梁迦踩住板凳，急匆匆將它們搶救回屋，襯衫瞬時被胸前的衣物濡濕。

她幾乎急出了汗，抱著衣服回身，梁池正對著電視坐在床沿。

魏娟不喜看電視，才給謄進他屋里，機頂擺一臺DVD，恰好梁池時常去批發(fā)市場租碟買碟。

梁迦睇視他的無動于衷，有些怨怒。

將衣服一把扔在床上，她氣沖沖疾趨過去問：“你在看啥子嘛？”

同時她瞄向屏幕，上面實則什么都沒有，只飄零著雪花。

梁池揚揚下巴，“沒看啥子?！?/br>
梁迦注意到DVD機的有碟信號燈是亮著的，于是探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