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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新增了點番外)

    “你手機怎么了?”韓肅看了一眼問道。

這樣說時,他是隨意又平靜的,即使他的心里已經泛起隱秘的疑惑。

她摸了摸耳朵,說:“手機之前摔壞了,不大頂用了。換了一個新的。”

韓肅把眼定在她臉上,捉摸不透的目光慢慢掃過面上每一寸。

“這樣看我干什么,吃你的飯。不用剔刺了,我要吃木薯了。”

輕微的撕拉聲隨著她手上不停的動作悠悠傳來。

空蕩蕩的室內,只有刀叉碰撞盤子的清脆聲,細細的咀嚼聲,無人再說話。

不久之前那種微妙的氣氛消失殆盡,她好像又匿在云霧后,若隱若現,若即若離。

他手伸進褲兜,摸了摸溫熱的手機,隱晦的目光看向她的耳垂,不知怎的,心里嘆了口氣。

第二天,天氣晴好。

Ricky已經配置好了解藥,第一時間通知了韓肅。

韓肅倒沒吃驚他這么快的速度,他對這個日本的朋友一向信任。

他捏著手心里小小包裹的試劑,端詳了半晌。

透明的袋子在太陽下折射出清透的光,微微泛藍的液體晃蕩著沖撞袋子四壁。

真是可惜啊,她解了毒,再也不會像之前那樣纏著他了……

阮媛正打算后天出院,于是去了醫生那里同他詳談。

韓肅推開門,病房內空無一人,倒也沒走,過去坐在了床邊。

她回來了,看起來氣色很不錯。

“解藥我給你帶來了。”他撥弄著簾子邊垂下的花穗子,說。

她沒說話,徑直走到柜子旁收拾東西。

光線打在地上,籠罩著她整個人。細微的飛塵浮掠過流動的空氣,她的側臉顯出細小的絨毛,泛著微微的輝光。

他走到她身后,慢慢俯身。遮掩了這一方光亮,傾覆了灰暗的影子。

“我試過了,沒有毒。”他附在她耳旁說。

她終于轉過頭,睜大眼幽幽看他。

“不要開這種玩笑。”

他輕笑了聲,語氣甚是慵懶無畏,“為了你,我心甘情愿。”

“等會兒拿去給Peter醫生檢驗。”她斟酌了下說。

“好。”他湊近她耳垂,嘴唇輕輕印了上去。

“你昨晚說的話算數嗎?”他又離開,垂著眼認真問。

“什么?”她一時心尖顫顫,沒想起什么,不自在的問。

“我和你,前塵往事,一筆勾銷。”他自動略過了前半句話,一字一句說。

“……嗯。”

“我勝算的幾率有多少?”他又問。

“現在說這個為時甚早。你對自己有幾分把握?”這時的她語氣突然輕松起來,唇齒間跳出的話頗有些調皮鬼馬的味

道。

“十分,我一向很有自信。”他笑起來,眼里碎滿了陽光。

她也笑,暫時拋卻了所有的心事,臉埋在格子紋的衣服里咯咯笑出了聲。

只是有一些時候,水跡會洇濕那方布料,然后在幾不可聞的抽噎聲中,慢慢流淌進每一絲纖維。

明天的事,沒有人能預知未來。

番外~

周日,阮媛懶洋洋的不想起身,遂賴在床上磨磨蹭蹭,漸漸又迷糊過去。

怎么感覺腳底癢癢的……屁股底下墊著什么啊……她終于不堪不知如何的擾亂,自迷蒙中悠悠轉醒。

昨晚戰況激烈,衣服丟到的到處可見,她腦中突然一驚,想起昨夜的一件事。

夜涼如水,明月皎皎。

越見急促的喘息聲由遠及近慢慢傳來。

在昏暗的室內,彼時這方寬敞的窗臺前,氤氳了幾分羞人的旖旎。

月光漫著清輝,柔極的亮渡給慢慢顯露的小腿,茭白無雙,十分照人。

“哈……哈~唔啊……”膩著嬌糯的聲音隱在窗簾后,只未聞其聲,先見其人。

渺渺漾漾的撩人,卻被一人輾轉著搓弄,吞進了口中嚶嗚。

嘖嘖作響的唇齒相繞,腦中的多巴胺已分泌過甚。

“不……別……別在這兒……”她不清不楚的低語。

“別怕,不會有人看見。”他咬了一口她逸出香氣的乳rou,臉埋在了飽滿白嫩的雙峰間。

半個身子沐浴在月光下,近乎赤裸著,只裹了層攏起的薄紗。

女人肚子上系著細細的繩子,圍過她的低凹,向后延伸至玉質纖纖的脖頸,穿過雙乳,回到她的腰側。

男人修長的手指來回摩挲指尖的嬌嫩。一只寬方的腕子半截在不可名狀的陰影處,半截沐浴著清輝。

他心中涌上如此各種很合時宜的念想。

這種類似龜甲縛的情趣內衣實在很襯她,合身且艷媚。

愛極了她這幅不自持的樣子。平日里的各種樣子他也甚愛,但尤其貪愛她在zuoai時的所有情緒。

他日夜糾纏灌溉,終使她在床上只有一種模樣—妖媚。

貼在她身后一步步行走,慢慢走到露臺前。

虬結的腿部肌rou磨蹭她滑膩的大腿,疊在一起的兩人像個連體嬰。

手指撥開已然潤濕的rou瓣,輕微噗呲一聲,他挺立的陽物陷了半截進去。

耳邊聽得她唔啊一聲,粉rou卻極力夾緊了蠻橫入侵的rou物。

今夜沒有套子,皮和rou之間毫無阻隔。

每個希望有寶寶的人,總是如此恣意縱情。

洶涌

晚上,阮媛果然準時打電話過來,木國清也在旁,聽他倆說話。

阮媛聽到了木爸爸的聲音,于是語氣輕快起來,和木于淼聊些家常。

木國清接過遞來的手機,慈愛的問了問她的近況,并招呼阮母過來同女兒聊聊天。

阮母不知閨女今天會打電話過來,畢竟大約有半個月都沒收到她的訊息。

而木于淼一直說那邊信號不好,不太好聯系。他一周前費盡心聯絡到她一次,結果半途由于信號不好通話中斷了……她當然心里起疑,但木于淼給她看過聊天記錄,倒像是真的。只是從那后她怎么聯系阮媛都聯系不上,她心里著急,只

能四處暗中聯絡阮媛的同事,恰巧也接不通電話,她心里慢慢沉淀下來,安慰自己或許真的是忙,信號不好。

嘴里嘗到咸澀的淚水,這時的阮母才真正確信了女兒的安全,拿著手機,泣不成聲。

“媽……”阮媛心里同樣并不好受,聽到母親聲音的那一刻突然就想不起自己之前思索良久萬分掩飾的說辭了……一時間,呼吸深沉,遙遠的彼岸,無聲信息的交匯,承載了兩方獨自的思念。

或許明天就該終結這所有的故事,有些人,有些事,無妨讓她一人面對,無論結果如何,她都接受。

只是……到底心愿未竟,現無以可想。

臥室內,木于淼看著手中掛斷的電話,眼里黑沉的不成樣子。

知道阮媛此行必危險重重,但從她字里行間又聽出置之死地的意味,細細揣度,此刻他既不能阻止住,也不能同父母詳

談。他聽到了她再三的保障,實在是不信的。多年相處,自認算了解她,個性委實倔強,易鉆牛角尖。可他明知此去兇多吉

少,如何能坐視不理,至少想法子保證她的安全,不能任她孤注一擲。

沉思半晌,他劃開手機鎖屏,點進一個陌生的號碼,眼盯著它,撥了出去……

阮媛一直有跟警方秘密聯系。這倒是奇怪,她并沒同他們失聯過。

或許歹徒一直監聽她的通話和信息,便沒切斷她同重要人物的聯系。

此外,歹徒目的并不明確。但阮媛清晰知道,她所有掌握的,歹徒同樣有一份在手。

好在她成年后,一直和當年追緝逃犯的公安人員有聯系,但并不敢讓母親知道,所以歹徒才放心的跟蹤自己而來,而放過

她身邊的人。

她盯著手機里父親的舊照,陷入沉思。

兇手她已經隱約知道是誰,可讓她迷惑不解的是,如果是有仇的話,跟隨自己時間如此之長,為何不早點動手,或者早在

中國時很久之前就可以做掉自己及親人。憑他們的能力或許辦得到。所以,到底是自己身上有什么秘密值得他們一再窺伺。但

又為何忍耐不住,此前動了殺機?

之前追殺自己的兇手,真的是同他們一伙的嗎?

他們也在害怕,到底在忌憚什么,此前才不敢輕舉妄動?

父親死前到底同他們經歷了什么,才會被自己最熟悉的人殘忍殺害……她側頭看向窗外的月亮,手撫向自己的胸口,意圖安穩自己過快的心跳。

天上星子閃爍,南半球的夜晚清涼靜謐。

木屋里,韓肅一遍遍聽著手機里的錄音,眉頭緊蹙,眼底沉沉。

遠處教堂鐘聲響起,十二點了,午夜已過。

今天,大抵是個好天氣呢。

陰鷙

禮拜四,天氣明朗。遠處的叢林灌木暗影層疊,黃沙積聚在土坯后,從高高的屋頂打下一小片光影。

阮媛喝了檢測過的藥劑,身子也漸漸無什么疲乏無力感。

但畢竟毒性已慢慢侵入身體各處細胞,一時半會兒也痊愈不了。臨走前,Peter醫生囑咐她,每天都需喝半品脫藥劑,

直到睡前不再出現頭暈感為止。

阮媛一一記下,聽得甚為認真。可是心里并沒有多少喜悅的感覺,儼然對自己的身子已并不十分在意,她是惜命的,卻

談不上畏懼死亡。

父親一生英勇無畏,不該如此無辜慘死。

心上有執念,總要為了父親而勇敢一回。置生死于度外,不過是她給自己的勇氣。

走出來,她抬頭看看天,深吸一口氣,閉上眼任炙熱的烈陽曬黑有些干燥的皮膚。

微風打落不知何處的水滴,掉在她的臉頰,潤濕了細微的絨毛,浸入那方幼嫩的表皮。她嘴角翹起,放任自己感受恣意

的風與自由。

與惡人較量,有如博弈,未定結局,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呢。

她閑適地走入廢舊的廠房內。

甚至面帶微笑。

在兩雙陰鷙的目光里,隨手拿出自己身上的刀子。

刀柄把玩在手里,刃上一閃而過的寒光。

她伸出右手,伸進褲兜里,按住自己的腿側。

手心出汗,極力控制自己的身體不要發抖。

“你們誰要見我?”她縮緊自己的腮幫子,微微咬著牙,鎮定出聲。

一個黑衣男人慢慢從后面走進來。高大的身影投在地上,遮擋了外面大片的光亮。

“別來無恙,阮小姐。”他緩緩開口。

阮媛僵硬的轉身,心跳的極快。

中國人?但不是自己認識的人,甚至從沒見過他的臉。

“不必害怕,我找你是想和你聊聊你父親的事。”

他是極普通的樣子,放在人堆里就淹沒的面孔,可是身材異常魁梧,顯然是個練家子。

“也不必這么大戒備,你覺得自己拿了它就可以防身嗎?”他手指燃起一根煙,瞥過她手中的刀子,沉沉笑道。

“你想談什么?”她問。

他吸了口煙,倒是莫名的看了她一眼。

“你不好奇我是誰嗎?”

“你想說自會說。”她不甘示弱,眼直直看向他,手攥的死緊。

“怕說多了暴露自己的弱點嗎?倒是謹慎,同你父親挺像。”

她亦不再說話,只聽到父親二字時,眼底驟然一縮。

阮媛身處這大堂之中,空曠的四周只有男人嘴嘬口煙的聲音。

那些明目張膽惡狠狠的目光,聚在她身上。

神色各異的人,卻都共同有著對她的厭惡。

突然,面前那人頓了下沉黑的眼,轉頭看向布滿灰塵的角落里。

“讓我來猜猜你帶來的幫手藏在哪兒……”他戲謔的說。

她一驚,也轉頭看向那處。

褲子里小小的遙控裝置,無聲的掉進了更深處。

“我沒帶人。”她眼神平靜無波,看向他。

“哦?那就是埋伏在外面。”他淡淡盯她,要看出什么來。

她突然就笑,還出聲輕笑。“您是怕我有幫手繳了你們這些人?”

“誰不怕死,你說是吧。”他說。

說完,驟然向前發力,鉗制住她的脖子,語氣卻輕飄飄的滲人。

“別耍些小聰明,要不然……這天可就聊不下去了。”

她吃力扭頭看向別處,把手里的刀子丟遠了。

骨灰

阮媛來之前設想過各種情況,甚至和自己打了一個賭。

卻幾乎沒預料到自己現今會遇到如此措不及手的事情。

此刻她的額頭全是細汗,脖子握在那個男人手里。掌心薄薄的繭子蹭在肌膚上,她心里感受著未知的微微恐懼。

你到底想怎么樣?她在心里切齒想,腦海里極力搜尋可能的對策。

“只要你乖乖配合我,我倒沒什么心情讓你不好過。”

他笑了聲,一抬手,指了旁邊的一個小弟。

“拿過來。”

阮媛剛被他放開,側目看著那人拿的東西,一瞬睜大了眼。

“阮小姐,你猜猜這里面是什么。”

男人深幽帶笑的眼瞳,欣然的意味更甚,仿佛回想起了某件令人愉悅的事。

她幾不可查的抖了一下身子,卻并沒有貿然向前。

“別怕,既然你自己不敢看,那我就勉為其難幫你打開嘍。”

阮媛轉頭掃視了眼四周,卻驟然被困在了一片嘲諷陰鷙的陰影里。

男人從旁邊接過一只極細的鑰匙,緩緩插進了手臂中托著的黑盒子眼孔里。

啪嗒一聲,厚重的盒蓋向后倒平,一個青黑色的瓷罐緩緩現于人前。

有風從男人身后涌來,米色的衣角被吹的揚起,氣流肆無忌憚竄進領口,她的心在自殘。

“……我爸爸的骨灰怎么在你這?!你混蛋!你對我爸爸的墳墓做了什么?!啊!”

男人撣了撣領口并不存在的灰塵,復又伸回手,慢慢撫了撫瓷罐。

“殺人可是要償命的……不過,挖人墳的事我可不敢干。”

阮媛恨恨盯他,這個劊子手,怎么好意思說出這種話!

“你想知道你父親死于誰手是吧?我也很好奇呢。我都還沒找他,他怎么自己就死了呢?”

阮媛強忍心痛,腦子轉的飛快。

父親不是他殺的,這她知道,但如果他說的屬實,那殺父親那人可是另一伙人?跟他到底有沒有間接關系?

臉上的汗被風吹干,垂下的手攥緊又松開,她漸漸冷靜下來。

“打開你的骨灰盒給我看看。”她慢慢說。

他沒說話,托著盒子,把罐子蓋輕易擰開。

里面果然是白花花的一片骨灰。

“阮小姐最近聯系過黃警官沒有?”他玩味的問。

“沒有。我很久沒見過他了。”她說。

“哦?那個顯示運市ip地址的劉先生是不是他呢?說實在的,你和你父親真是一樣,怎么總喜歡給人家的備注亂改姓

名啊。”

阮媛看著他,并沒有反駁。她已經確定,手機的問題就是這幫人弄的了。

“黃警官沒和你說過,他騙了你們母女一件事吧。”

“其實說起來,也真不能怪他。要不是怕你們傷心過不好,他早就向你們坦白當年你父親的事了。他和警察局的人連

著騙了你們這么些年,也是不容易啊。”

阮媛此刻像是分割了自己,靈魂與身體彼此對立,她脖頸的青筋在微不可查的抖動,面部肌rou仿佛神經中毒,只有一個

面具般的表情。

她知道,她不能輕舉妄動,她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并適時給出點他想要的反應。他想激怒她,想從自己手里得到些

什么對他很重要的事情,暫時和自己周旋,不過是緩兵之計,至于他接下來要說的事,可信度在她這,最多只有一半。

“你爸爸當年的尸體真是面目全非啊,還好我及時替他收尸,要不然臭烘烘的都是尸臭味哪行。”

“不過……”

他停頓了下,微微發笑,露出一顆被腐蝕掉的牙齒。

慢吞吞的說——

“這骨灰盒里還缺了一雙手啊。”

黑箱

詭譎的氣氛漸漸蔓延周身,不知道為什么,阮媛此時看起來有些陰沉的可怕。

“你爸死后有人來過你家嗎?”男人微翹著嘴問。

“沒有,我搬家了。”

“倒是奇怪……”他不知想到什么,瞇了下眼睛含糊一句。

“實話說吧,你知道你爸是干什么的,我和這些兄弟當年可從他這吃了不少苦頭啊。你說,當年他輕飄飄就死了,我

這仇找誰報去?”

“所以呢——”他停下話,瞳仁如鷹隼般陰鷙的厲害,直直看向面前仿若被陰影覆蓋的女人。他看不清她的眼,風把那

頭長發攏住,斜在明暗交錯的面頰。

“我只好從他身上取了點東西當做補償嘍。”

“你不說話也行,只要告訴我你父親的黑箱子在哪兒就行。”終于進入正題,他心情甚好的摸了摸骨灰盒上的暗紋。

“我不知道什么黑箱子。”她說。

“不知道啊……那就去問問你媽?”

“你不會去的。”阮媛輕笑一聲,篤定道。

她突然傾身,離他近些,帶著肆意又壓抑的情緒,說:“我把爸爸所有的東西都燒了,好像是見過有那么個黑色的東

西呢。”

“還有……”

“那本筆記,在我這兒。”

空氣滯了一秒,浮塵也靜。

他沉沉一笑。

“你不要激怒我。我知道了想要的東西,自然會放你走。不過……”

“如果你不識好歹,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看看我這些兄弟,來這兒,現在最缺的就是女人……”

周圍瞬間浮起一些不懷好意的笑聲,似還有人啐了一口,惡狠狠盯著她,仿佛立時便要吃進她的心肝兒樣。

她手背貼著金屬殼,堅硬又光滑的四角蹭著微微戰栗的皮膚,帶來一絲涼意。那殼凸起的一方被輕摩挲,不經意泄

露游弋的情緒。

“我想知道父親的……手,在哪里?”

“當然在我這里。你放心,我就取了他的手而已。剩下的全須全尾可都在這個骨灰盒里。”

“筆記本可以給你,但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騙我。”

“你們娘倆可都沒親眼見過你爸火化吧。姓黃的可是知道不少,他裝了個假盒子騙你們來著。火化的視頻還是我發給

他的呢。”

說著,他一拍手,旁邊立即遞來一個黑色的手機。

開機緩慢,似是閑置許久的樣子。

阮媛垂目看著,聽視頻里呼呼的風聲。

父親閉著眼,白色的粗布掩在他依稀健壯的身上,床的邊緣顯見有血跡洇出……“真好,我看他躺那兒,不知多順眼。”男人笑,像看個搞笑段子,自在愉悅。

“我有一個問題。”她指腹摩挲著自己凸起的指骨,輕問。

“那手是怎么保存的,不會爛嗎?”說這時,她抬頭看著他,極認真樣。

“哈哈哈你太小看這世界上的技術了,我可是花了重金去埃及拜訪工匠,你父親這雙手才變成完美的干尸塊呢。”

“希望你可以對得起它的價值。”

原來如此,不是報復。是想要手指上的指紋。她的確聽說過埃及的木乃伊有此神奇的能力,可以保證上千年的組織和

肌理不被破壞。

她懂了。

“你說的黑箱子我確實沒有,我看見黑色的那是個罐子,筆記本被卷起來藏在里面。”

“不過,那個筆記本好像少了幾頁。”她補充道。

她眼睫輕闔,不經意的偷覷他一眼。

果然,對面高大的男人眼底劃過異色,放在盒子上的手敲了下,隱約的驚詫。

“罐子有鎖沒有?”

“有,是密碼鎖。”

輕微的動靜落在角落那堆廢棄的麻袋上,眾人瞬間轉頭看去。

良久,就在男人的槍支馬上就要抵在阮媛腦袋上時,灰撲撲的地上,出現了一方黑色的小影。

一條三角頭黑身的蛇正慢慢向著他們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