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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點聲音沒有。可見還沒人回來。他們兩個倒成了最早到家的人。曹陽把煙叼在嘴里,湊近她,就著壁燈柔和昏黃的光,一綹一綹往外扯。掛的緊了,燈光又暗,并不好弄。房子里面恒溫恒濕,沒一會兒,夏柔就鼻尖冒汗。她就把外套脫了。曹陽才把最后一綹頭發從袖扣上解下來,鼻端就嗅到了一股似有似無的幽香。隱隱約約,時隱時現。曹陽微怔。這不是他第一次嗅到這股幽香了。但每每他再想尋覓,就杳無蹤跡了。“頭發都亂了。”夏柔抱怨。一只手搭著外套,另一只手就反伸到腦后,摘下了珍珠發卡。手腕纖細。那種雪白,與長長的脖頸一般顏色。原來是…處子幽香啊……曹陽吐出一口煙,終于醒悟。那是,嬌柔如花瓣般的少女,才獨有的體香……在門外被夜風吹散了的那一絲心猿意馬,便卷土重來……“別動……”他說。把煙叼在嘴里,拿開了她的手。幫她把發髻里的U型小發卡,一支支抽出來。最后一支抽出來,蓬松的頭發就亂亂的垂了下來。曹陽把手插進她的發根,微微用力。從發根到發梢,盤卷成一團的頭發,便被他通開了。那指縫間滑過的微涼柔順,讓人心里像微風吹過,癢。曹陽的拇指劃過夏柔的耳廓,再一次插入到她的頭發里。“這么長了……”他說。時間,的確是奇妙。能讓她齊頰的短發長過腰間。也讓她從小姑娘變成了大姑娘。他和她貼得有些近。他心知肚明,從來敏銳的神經卻被酒精催化得開始自我放縱。夏柔卻毫無察覺。“該剪了。”她說,“有點太長了。”才說完,就頭皮一緊。被曹陽揪著頭發,扯了一把。“不許剪!好好給我留著!”曹陽叼著煙,斜斜的看著她,說。又霸道,又痞氣。換個女人,都要怦然心動的。就只有夏柔心如止水。“怎么都得剪啊,總不能留到腳跟吧。”她攥著自己的發梢蹙眉道。太長了,洗頭發,吹頭發,都很麻煩。曹陽叼著煙看著她,不說話,只是笑。笑得她莫名其妙:“笑什么?”“沒什么。”他吐口白煙,接著笑。實在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丫頭啊……”夏柔:“……?”莫名其妙的!曹陽確認了!這丫頭,是真的沒開竅!不是年紀小的緣故,是真真的,一點也沒開竅!他曹太子,從少年時初入花叢以來,到現在人過而立,就從來沒失手過。只要他想,就沒什么女人他撩不動。別說夏柔都是十七歲的大姑娘了,就是比她更小的,現在都有對他犯花癡的。可見夏柔對他,是一點男女之想都沒有。可他畢竟不是她親哥,能讓她無視他的荷爾蒙的,就只有“她還沒開竅”這一個解釋。曹陽覺得今夜很好笑。剛剛自己,不知道抽的是哪門子風。他清清喉嚨,問:“今天什么事讓你不開心了?”從男人模式,又切回到了大哥模式。第32章對于一個男人在酒精催化下,天性本能的波濤暗涌,夏柔全無察覺。前世她死的時候,也不過就是二十五歲的年輕姑娘。對男人這種生物,一直都沒有足夠深的了解。更何況在她的心里,曹陽,就是大哥。不是男人。她對曹陽的愛與敬,愧和悔,貫穿了前世今生。對她來說,曹陽幾乎無所不能,幾乎接近完美。她理所當然的就忽略掉了“幾乎”這個詞。理所當然的根本不會想到,她近乎完美的大哥……也會有男人的劣根性,也會有心猿意馬、把持不住的時候。她其實不開心的是自己無力阻止曹陽和王曼這兩個人之間的相互吸引。如果前世他們在這個時候就已經相識了,那么再過兩年,也就是她上大一的時候,王曼就要成為她的大嫂了。任誰看,都是一對璧人,一門挑不出瑕疵的婚事。卻只維持了不到四年的時間就土崩瓦解。夏柔不知道曹陽與王曼之間到底出了什么問題。但她知道,如果是連他們兩個人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她就不需要去想了……因為想也沒用。她的為人處世,她的辦事能力,無論是曹陽還是王曼,都甩了她十萬八千里。這么想想,她就覺得泄氣。“有個叫楊語涵的,問我什么時候改回姓曹。”她說。這個名字不是太熟,但曹陽想了想,還是猜出來了:“楊乃成的女兒?”“侄女。”曹陽在樓梯拐角站住,冷笑:“不用理她。姓楊的跟我們家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又問她:“你怎么回答她的?”夏柔站高兩級臺階,轉身,聳聳肩:“我就說,我親爸姓夏,曹伯伯只是收留我,為什么要改姓。”“等周一上學,他們大概就都知道了。”她說,“這樣挺好。”曹陽相信,夏柔不可能不知道,對她來說,頂著“曹雄的女兒”的名號,于她從利益上來講,才是最好的選擇。實際上,曹家兄弟也都或多或少的被人問起過夏柔的事。兄弟幾人心有靈犀的,誰都沒有說破。不否認,在外人看來,就等同于承認了。沒想到,揭破這件事的,是夏柔自己。但曹陽喜歡夏柔這份豁達。她若汲汲營營,便也不值得他們對她的好了。曹家不是開善堂的。就因為夏柔是這樣讓人喜愛的女孩子,他們才會想對她更好一點。夏柔是不知道此刻曹陽心里的想法。她若知道,必會感嘆。世間的因與果,便是這么奇妙。“你再上學,好好看看那些人對你的態度都有什么變化。就知道什么叫‘人心’了。”曹陽說。“你也該學著點了。”人心啊……,夏柔想,真是這世間最難捉摸的東西。“不學。太難了!”她理直氣壯的拒絕,“反正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