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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這樣貧賤出身、備受欺負長大的孩子,很懂得察言觀色,只是放在心底不說罷了。只是,胡妻說得也是事實,她得懂得替自己打算,要不,她年紀不小,就算麻斑治好,容顏也很快衰老,爺不可能疼她一輩子……「對了。」婉娘打起精神,「爺快回來了吧,幫我梳理一下儀容。」「好。」進了屋,小花邊幫婉娘梳妝邊叨念:「表舅夫人是安啥心眼啊?竟要我去服侍爺?」單純的她還未看穿胡妻的目的,小果怕她大嘴巴亂說話,是故也未跟她點明。「放心,」婉娘笑道,「決不會拆散妳跟大勇的。」「啥……」小花險些被唾沫嗆道,「關他啥事啊!」雙頰上的紅暈比晚霞還要紅艷。眾人捧腹大笑,小花氣得差點要摔梳子了。「姨娘。」青依快步進來小院子。「青依,有什么事嗎?」小果問。「爺今日很晚才會歸家,他要妳先自行用晚膳休息。」「爺要去哪?」婉娘好奇的問。青依故意裝出欲言又止的樣子。「不能說嗎?那妳當我沒問。」婉娘體貼的說。「其實也不是不行……」青依咬了咬唇,頓了頓,瞟了婉娘一眼,輕輕嘆氣,躊躇猶豫的戲碼演足了方道:「爺去橙香苑了。」婉娘一愣。「我家老爺當年在我懷孕時,花院走得可勤了,我無法服侍他,他就去那種煙花場所找慰藉了。」胡妻說過的話,在婉娘腦中響起。失魂落魄婉娘一整個晚上都魂不守舍的,用晚膳時,也常是舉起了筷子,卻兀自發著呆,還要丫鬟們提醒,才會吞一口飯。她想,雖然她很努力地在床上想點子讓石滄樵開心,但總是比不上實際與女人溫存來得舒服,他會上勾欄院也不是意料之外之事。而且她也無權利說話跟阻止。可她還是感覺難受,心口悶悶的像壓著塊石頭,眼眶酸澀,整個人提不起勁來。「姨娘。」曉得她心情不好為哪樁的小果勸道,「男人上花院也不見得是尋歡作樂。」婉娘抬起空洞的眸,「怎說?」「也有上花院是招待客人、談生意,請花娘來助興的。」「是啊是啊!」一旁的小葉也跟著點頭,雖然她心底認為男人上花院不就是為了抱女人嗎?但為了安慰婉娘,她還是違心照著小果的說法而附議。「說到這個,」小花想起了件事,「以前好像也聽說過壽宴請花娘過去助興的。」「是啊,花娘可不是只有陪男人那方面的事。」怕婉娘不信,小果又強調的說,「我小時住在橙香苑后面,最是了解了。」婉娘笑了笑,心底清楚小果是為了安慰她。「其實不管爺去橙香苑是為了甚么,我也沒有置喙的余地。」她不過是個小妾,哪能管得了丈夫的去處呢。況且她現在的身子也的確沒法讓丈夫愉快,實在沒資格抱怨。只是……心底還是難受得緊啊……「姨娘……」丫鬟們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安慰她。「我只是在想……想表舅夫人說的話,有關于納妾……」「姨娘?」小花吃驚,「妳不會真想要把我們送去爺床上吧?」「傻瓜!我怎可能會做這種事呢。」婉娘哭笑不得,「妳們對將來的打算,我最是清楚,服侍爺絕對不是妳們的選項。」小花跟大勇就是對歡喜冤家,不可能拆散有情人。小果心底計劃的是存夠錢好把親生兒子搶回來。小葉入石家為奴,是為了培養弟弟,待弟弟榮歸故里,攜手重建家園。她們各自有夢想,她怎可能為了自己的私欲去破壞。「那姨娘是在考慮表小姐?」小果問。「想想以前表小姐的作為,怎可能真心跟姨娘好!」小花立刻搖頭反對。「我也不曉得。」婉娘輕嘆,「我也不是沒想過,說不定表小姐因為我助她一把,將來會對我好些。」「表小姐是會知恩圖報的人嗎?」小葉懷疑。「她認為她上了位就會翻臉無情。」小果如是猜測。小花猛點頭。「我再想想吧。」婉娘放下筷子。「我累了,想歇息。」「可是姨娘妳甚么都沒吃。」小花擔憂的看著她。「沒胃口,」她藉小果的扶持起身。「要不,幫我準備些糕餅放著,我若是半夜醒來餓了,可以填胃。」「那我現去吩咐廚房。」小葉轉身快步走了。婉娘躺在床上,待小果把簾帳放下,隱忍許久的淚才任其落了下來。她低泣了好一會,才昏昏沉沉睡了去。夢里,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誰……誰來幫我……幫我端個水來……」她口干如火燒,渾身酸疼,四肢無力。可屋子內,一個侍候的丫鬟也沒有。「爺……婉兒……病了啊……您不再關心婉兒了嗎?」淚水流入被褥,她哭得已是雙眼模糊。忽然,有人進來了。來者穿著打扮珠光寶氣,氣勢凌人。「妳的風光日子已經過去了,現在妳是死是活沒人理了!」她驀地驚醒,渾身是汗,氣喘不休。要是……要是她不在石滄樵身邊安插自己人,莫非夢中所見就是她的下場?就跟……石滄樵的母親一樣的下場?!選擇推測「爺,晨安。」大勇跨進了主屋內寢。石滄樵見他面色顯示有事要說,手一揮,屏退丫鬟。大勇上前為他更衣。「聽小花說,表舅夫人與表小姐昨日又來了……」晚上服侍主子睡下后,大勇就會去月洞門等待,那平常老是與他吵吵鬧鬧的小花,也總是在那個時候假裝不經意的路過。原本小院子一到就寢時間就會落鎖,不過石滄樵已經把這個規矩給廢了,故小花可以在大半夜自由來去。大勇通常會帶些路上買的小點給她。愛吃甜的小花跩跩的接過,兩人就到隱蔽處邊吃東西邊聊天。小花通常都會告訴大勇小院子一整天發生的事情,而認為比較重要的,大勇會轉述給石滄樵。不過小花倒是沒告訴大勇,婉娘因為石滄樵上了橙香苑而傷心的事。這事涉及到主子,大勇又是石滄樵身邊的人,她雖然個性較直,說話常不經大腦,也曉得這事不能說,說了,是害了婉娘。大勇告訴石滄樵,胡妻意圖要何姨娘幫忙安排通房丫頭或是娶妻的事,還叫她要推舉自己人,看是那三個丫鬟其中之一,還是表小姐,這樣將來才能與何姨娘互相照應。「管到我家事頭上來了。」石滄樵聞言冷笑了聲。果然胡妻這陣子特意與婉娘交好,就是打這個主意啊!說來說去,還不就是想把女兒嫁給他,當上石家主母。「何姨娘怎么說?」石滄樵問。「聽說何姨娘還下不了決定。」「那你覺得何姨娘會怎么做?」「小的不敢妄猜主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