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
說。”紀老爺子聲音不怒自威,厚重洪亮,聽到紀得眼中為之一振,震醒她的一場黃粱美夢。紀得醒過神來,說:“不用了,我做夢了,沒什么爺爺。”不等爺爺追問,紀得關了書房門就回房間了。這一次,真真是落荒而逃。記憶回籠,紀得粲然一笑:“爺爺,那只是夢一場,您還記得呢。”紀元海這會兒到真是眉頭緊皺了,無奈地看著她。“爺爺倒是有一個心愿,希望有生之年能實現。”紀得隱約猜到是什么事,又不好裝作沒聽到,嘆了口氣:“爺爺,您說。”“成家立業,紀氏集團不差遣你看著,但這成家,爺爺想看到。”老爺子說到這,眉毛都跳起來了,精神了不少。方才在餐廳,奶奶也旁敲側擊地說了好些話。什么體己知心人,一生一世,廝守到老,有沒有合眼緣的男孩子……自己果然是到了被催婚的年紀了。怕只怕這才只是剛剛開始吧,想到往后的每一年,紀得這會兒倒是有些頭疼了。“你若不在意這些,旁的我也不管,陳瀾我看就不錯。年輕有為,知根知底,有情有義。你若不排斥,三天后的生日會上,我會宣布你們訂婚的消息,你意下如何?”紀元海揀著機會挑明,整好把想了多年的念頭講給她聽。什么?陳瀾哥?紀得的思維還停留在被催婚的節奏,沒成想直接跨度到宣布訂婚了,還是自幼相熟的人。這會兒真真是明目張膽的不自在了。“爺爺,我不想,陳瀾哥,于我而言,只是哥哥。”紀得斟酌著字眼回絕。紀元海聽了,像是料到了這番說辭,只當是沒放在哪上,也不逼她,擺了擺手就讓她出去了。紀得著實還想分辨幾句,但看著爺爺不愿多談的樣子,只好作罷。回到房中,背靠房門,一時百轉千回。那年夏天,和平常一樣,吃完午飯就睡了。一樣的時間,節點,臥室,卻不一樣地夢到了他,他們的第一次見面。海棠樹下穿著球衣的少年,紅著臉對樹的道歉,那場以他服軟為終的對峙,以及他眼中那個明媚生動的自己。紀得被這些曾經的美好刺得眼眶酸澀,醒后不顧禮數便闖進爺爺的書房。等爺爺問是誰,她才恍然覺醒。找到了又如何,見了面又如何。若讓爺爺知道海棠樹下與他發生的種種,定是饒不了他。不要說,不能找,不去想。就讓那些舊事隨著難過遺憾一起埋進幾千尺的地底。這一埋,便到了如今。她以為不去想就是忘記了,卻不知,一想起來,連細枝末節都是可究可判的。歷歷在目,恍若昨日。可是爺爺怎么會,把自己和陳瀾哥放在一起。這劇情轉折得太快,讓她措手不及。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陳瀾于他,又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哥哥的那種感覺,陌生的是他若變成另一種身份,自己是萬萬無法接受。如果真的要有人攜手共度一生,那么這個人,一定是他,是陸禾。這答案讓她心驚不已,這一刻才徹徹底底明白了自己的心。mama說的話,黎梨說的話,還有,他說的話。問問自己的心,在這一瞬間仿佛有了答案。是的。只能是他,也只愿是他。昨日書房與爺爺的一番談話,讓紀得一夜輾轉難眠,連著清晨醒來都是睡眼惺忪,提不起精神。紀家規矩重,晨起時分都是要在餐桌上露面,哪怕是再去睡個回籠覺。這會兒下樓才發現大家整整齊齊都在呢。難得見家里人這么齊全,連忙碌奔走的紀年琴都妝容精致地位列其中。紀得趕忙醒了醒神,悄然入席。待她入座后,紀老爺子動了第一筷子,其余人才陸續動手。飯后紀年琴陪父親遛彎兒消食,順便講了講公司現狀。紀元海大體上已經不再過問,全權讓她作主,只是難免有些棘手的難題,他聽著點撥一二。紀年琴連夜回來就是為此。紀氏集團主營房地產項目,這塊大餅錯綜復雜,與政府方緊緊掛鉤,有些關系依舊是靠著紀家二老的面子。紀年琴接手這數十年,有時仍然覺得力不從心。與官方那些人打交道并非一帆風順,都是些裝著虎豹的豺狼,煩得很。紀元海打拼了大半生,知道這其中難處。他膝下無兒,這個女兒卻是難得的商業奇才,公司的方案決策他也毋需過問。這人吃人的商場上,女人家總歸是吃虧些。但就是這么難,這些年間,紀氏集團的版圖還是一擴再擴。“你盡管放手去做,與那些人打交道多留著心眼,誰為難你,我都知道。”紀老爺子手交叉背在身后,轉著玉核桃,一派氣定神閑。“此次魚兒生辰,本就打算給你引薦幾個舊時好友,切忌躁,慢慢來。”父親這番話讓紀年琴安心不少。只是今年……“生辰是要大辦?”往年都是闔家歡樂,共聚一堂。紀家素來低調,不喜鋪張,這一回難不成有什么大事?“總歸是要辦一場,魚兒心性內斂不張揚,時間久了也好也不好。若不是當年……其實成年禮就該大cao大辦一番,硬拖到今時今日,恐是為時已晚。”紀元海望著遠處,暗自思索,突然目露喜色,卻笑不達眼底。“呵呵,久不奉承真當我們紀家氣數已盡,該給他們提提醒了,好高騖遠萬要不得。”一字一句中都透著無人可侵的傲骨錚錚。紀元海雖退隱多年,對當前的局勢動向仍是了如指掌。一部分是要看著紀氏,一部分是有人遞話求著幫一把。這一來一去,再加上長年累月的敏銳直覺,什么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老爺子身子骨筆挺,常年養生,心無所恃,精神氣好著呢。紀年琴看著父母親健康長壽,心下突然安慰不少。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哪有什么福澤深厚可言。敗壞了德行,自己也沒必要和他們一般計較。紀家的福分長遠著呢,這么想著,連日來的疲憊都一掃而空。“怕只怕紀得不適應這大場面,她的身體……”事關女兒,紀年琴隱隱擔憂。“咱們紀家兒女必然是見得了世面,魚兒穩重,旁的事情哪怕山崩地裂她都處事不驚,這個心性難得。”這個孫女,紀老爺子是挑不出一點錯漏。只是沉穩過重,有些可惜。“況且有陳瀾在,不會有什么大礙。”方才席間也見過陳瀾了,這一回來,倒是脫去了從前的稚嫩,多了分難得的擔當才氣。紀年琴放下了心里的一塊石頭,聽父親的意思,像是有意:“爸爸,難不成您是想……”“我想也沒用,咱們祖孫三代是一個賽一個犟,她看著乖巧,這事上倒是有主意著呢。”紀元海笑臉和煦,孫女那糾結窘迫的模樣還縈繞在他腦海,著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