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的外衫依舊松垮地搭在肩上，隨著邁步，縫隙中露出腰間塊塊緊實的肌rou。

小童臨走前瞪了這游手好閑的國師一眼，被他一扇子敲在腦瓜頂。

“哎喲！”

“小鬼頭。”挑眉看著小童捂著腦袋跑遠(yuǎn)，國師哼笑一聲。

一轉(zhuǎn)頭，就對上文閑君冰冷的眼，暗含警告。

他知道，這段時日他總是圍著文閑，時不時摻一腳的舉動已經(jīng)惹惱他了。

但是沒辦法——

“又是救人又是治病的，你是要跟君后搶？”又有好戲看了。

“不是搶。”文閑看向斐一所在的書房，懷念的柔光籠罩他的身體。目光似乎透過層層疊疊的宮殿，跨越時光回到記憶的原點。他輕嘆一口氣，聲音溫柔到極致，“是拿回屬于我的，本來，她就是我的。”

“從很久以前開始。”

國師扇子下妖異的五官透著笑意，像只狡黠的狐貍。

——誰讓，他們這么有趣。他捻著折扇上精致的花紋，舌頭尖癢癢的。

而他的日子，實在太過冗長無聊了。

狐貍精（微h）

斐一沒想到君堯真的把執(zhí)劍給她做近侍了。

……這是一種測試嗎？

但前提是執(zhí)劍必須戴著面具遮住大半張臉，鮮艷的紅色面具上盤虬著暗紋，只露出星眸劍眉。斐一回想起之前，執(zhí)劍被自己綁住的樣子，趕緊默念了幾句色即是空。

和他是暗衛(wèi)有關(guān)系嗎？他真的好適合被束縛、被囚住身體……

執(zhí)劍和賀云霆不同，做近侍就真的老僧入定般守在斐一身邊，從不會擅自亂動。

有時候斐一忙著批奏折時，會疑惑今天身邊的人怎么這么老實。一回頭，才反應(yīng)過來，跟在她身旁的已經(jīng)不是那個霆將軍了。

只有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窒悶的面具之下，執(zhí)劍才會露出黯然神傷的表情。

他離她更近、也更遠(yuǎn)了。

晚上，斐一好不容易處理完公事，帶著一身疲憊準(zhǔn)備上床爆睡一宿。

“陛下……”替她撩好紗帳，執(zhí)劍卻踟躕在原地。隔著薄紗，一雙明亮的眼黯淡地失了神采。他不由自主輕念了一聲，像嚼了一只甜中帶酸的柑橘。

沒想到被斐一聽到了，她翻過身，“嗯？怎么了？”

“啊，屬下……”執(zhí)劍兩頰發(fā)燙，眼神躲閃。

好丟臉，他居然偷偷喚皇上，還被她聽到了。

“沒事你就下去吧。”她困得眼皮直打顫，語氣也淡了一些。這在執(zhí)劍耳中，就是不耐煩與他交談的象征。

臉上的紅云化為慘淡的白，他忍著心酸，長睫輕抖，接受審判般單膝跪地：“陛下贖罪，屬下立刻離開。”

語調(diào)中的失落藏也藏不住，斐一閉眼想了一會，還是忍著困意坐起身，道：“等等。”

執(zhí)劍往外走的步伐隨著她的話音落地止住，仿佛就是在等待她的挽留。

可是，她說出來的話，卻不是他所期待的，“執(zhí)劍，朕知道你不想再做君后的替身，所以向他把你要過來了。如果你不想做朕的近侍，朕也可以派你去做普通的宮廷侍衛(wèi)。”

普通的侍衛(wèi)……

言下之意，就是叫他把這些心思收一收，是嗎？執(zhí)劍想。

斐一只是想給執(zhí)劍多些選擇。如果她給不了執(zhí)劍他想要的回應(yīng)，還把他綁在身邊，就太自私了。

雖然她總說君堯不坦率，但真遇上執(zhí)劍這種坦誠的，她反倒不知所措了。

她可以把阿淵當(dāng)做寵物疼愛，卻無法同樣對待執(zhí)劍。他畢竟是人，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欲種種煩惱。

執(zhí)劍猛地轉(zhuǎn)身，撩開他親手蓋好的紗帳，單膝抵在床榻上。

急切地靠近斐一，她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委屈與不安。

“不，讓屬下留在陛下身邊！”聲音透過牢固的面具，也沒能過濾掉他的卑微。“哪怕就做一個近衛(wèi)……”他不會再肖想了。

有之前的一晚，他已經(jīng)滿足了，不該再生出奢求來。

緊皺的眉頭下，他雙眼的弧度居然有幾分悲痛的意味。斐一躺在床上，看著他趴在自己身上。一滴琉璃珠似的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朝著她墜落。

“執(zhí)劍……”

她似乎能慢動作似地看清那滴眼淚的軌跡，砸在她的臉頰，溫?zé)嵯虧?/br>
怎么哭了……

斐一有點心疼，她向來最受不了別人的淚水。

“沒事，你想留就留，別哭了。”

執(zhí)劍也察覺到自己落淚，一時也顧不上傷感，趕緊擦了擦泛紅的眼角，僵硬地站直身子。“屬下沒事，陛下見笑了。”

他還要說話，突然察覺了什么似地，倏地抬頭。將斐一護(hù)在身后，一手拔出腰間長劍。

“誰！”

“我還想多看會呢，怎么這么警覺？”黑暗中走出一個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執(zhí)劍和斐一。

“國師！？”怎么又是他？

斐一嘴角抽搐，能不能給她一點隱私？“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

自從被賊人襲擊過，斐一就叫宮人在她寢宮內(nèi)室裝了鎖，只能用鑰匙或從里面打開。

國師欣賞著她又急又氣的小模樣，對護(hù)在斐一身前的執(zhí)劍熟視無睹，坐在床榻邊上戲謔地一笑：“別這么緊張，我又不會對小皇帝做什么。”

“請國師離開。”執(zhí)劍的長劍又逼近國師幾分，前幾刻還被淚水潤濕的眼睛，飄著冰冷的敵意。

斐一知道這個吊兒郎當(dāng)?shù)膰鴰煿烙嬛皇莵韺纷拥模醋?zhí)劍，第二遍問：“國師怎么進(jìn)來的？”

“嗯？”男人不羈地笑了。

舌頭一頂，張開嘴，露出雪似的牙齒，齒間咬著一把小巧的鑰匙。一雙眼睛帶了鉤子似地盯著斐一，嫣紅的舌尖還時不時舔過鑰匙圓潤的把柄。

“我自然是有鑰匙，不想讓我進(jìn)的話，來把鑰匙搶回去啊。”迤邐的聲線刻意壓低，帶著誘惑。

……sao死你算了。

鑰匙多臟，他居然用嘴含著！

斐一覺得如果國師是女的，一定就是那種風(fēng)sao到極致的女人，男人看一眼就腿軟。

不，他現(xiàn)在其實也差不多了……

斐一才不上當(dāng)，伸手去奪，被國師輕松躲開。執(zhí)劍飛身來搶，他居然也游刃有余地和他周旋。

“想拿，用嘴取。”國師銜著鑰匙放浪地一挑眉，躲過執(zhí)劍踹過來的腿。

拿？拿就拿。

“執(zhí)劍，你去親他！”斐一大喊一聲。

兩個纏斗的男人瞬時僵住了。國師一臉復(fù)雜，執(zhí)劍表情扭曲。

……他、他去？

瞄準(zhǔn)國師發(fā)呆的空隙，斐一一把抓住他的領(lǐng)子，拽到自己面前。

二話不說堵住他的嘴，用舌頭去夠他口中的鑰匙。親得激烈，不似接吻，倒似搏斗打架。

國師愣了一瞬，隨即愉悅地瞇起眼睛，勾著她的舌尖起舞。

水聲嘖嘖，兩人的唇瓣上都涂滿了亮晶晶的唾液。撕咬、狠吮、攪動，國師呼吸粗重，滿意地狠狠嘬了幾口香舌，喉嚨中溢出呻吟。

斐一想到這人含了鑰匙，就覺得口中滿是鐵銹的味道。但偏偏他的舌頭跟長了眼睛一樣，挑著鑰匙一而再地躲開，最后倒成了她去追逐他。

這么靈活的舌頭，估計能用嘴給櫻桃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