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苜蓿拉住了。“那我們先走了。”苜蓿拉著香草離開。“我就不送了。”貝斯塔漫不經心,她轉過身去和女仆說了些什么,她的后背已經腐爛了,蠕動的污染侵染著rou體。苜蓿一直拉著香草離開四方井。香草苜蓿(22)“怎么了?”香草不明所以。“貝斯塔,她不太對勁。”“什么意思?”“她,好像……被什么東西控制了,鎮守人和四方井一損俱損,她沒道理獨善其身。”“你是說她被污染了?”“我不太確定,說到底四方井也是個死物,污染什么的,只禍患門里的人,‘門’本身還是存在的。”“香草,我在想,如果她和邪神達成一致,利用污染來擴張影響范圍呢?就像夏洛說的,污染來自四方井。”香草想了想:“也許是邪神脫離西王母控制之后,順著四方井里的水路到了這里,四方井為它提供庇護,它為四方井擴張領土。”“結果污染侵染了活物,但就算失去控制……”“算了,”苜蓿往自己的住處走,“這不重要,要不是因為艾麗我還不想去四方井呢。”“我很在意一點,”香草叫住她,“以前來過這里?”苜蓿捏著黏糊糊的衣服,她平日里總是穿著一件黑色勾邊的袍子:“何止是來過……”“咱以前是為教廷工作的啊。”剛洗完澡的苜蓿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撥弄著濕漉漉的頭發。香草:“在四方井看到的是……”“我的過去。”苜蓿瞇起眼睛,似乎在想些什么。正如其他魔女一樣,苜蓿生來就對魔法元素有著極強的感知——可她出身于以光魔法著稱的教廷家族。苜蓿的jiejie紫云英身為魔女是失敗的,她只能召集光元素,可這就足夠了,她被教廷征召,如魚得水,和那些被視作異端處以火刑的魔女相比,她有了一個更為美麗的名字:御光者。苜蓿對這種欲蓋彌彰的稱呼頗為不屑,然而現實便是如此,紫云英很快在教廷做到了高位,苜蓿只能拋棄了一部分本名,兜兜轉轉尋找賞金公告——如果不是紫云英照顧,她已經被綁在火刑柱上,她潛入宅邸暗殺公爵,偷竊不為人知的詛咒之物,在冰封萬里的雪山之間尋找遺跡,直到一次,她和憤怒的龍正面交鋒,兩敗俱傷。“苜蓿,我幫你在香草鎮找了份工作,很輕松的,別去惹事了。”紫云英邀請苜蓿來到密室,遞給她一件鑲嵌著四芒星的白色袍子。苜蓿的手臂被嚴重燒傷,繃帶上透出組織液的顏色,她一身污漬,黑色的眼睛里跳躍著不安定因素,只是盯著紫云英。“聽話,苜蓿,”紫云英撅起嘴,碧藍眼睛里的情緒能讓任何男人失去理智,“就算是任性也得有個限度,這已經太過分啦。”苜蓿很想問紫云英究竟什么才是過分。明明都是魔女,她被迫放棄了部分名字,放棄了身份,而紫云英卻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一切。如果她能再殘忍、在冷漠一些,苜蓿也許不會那么難過,可她正直而富有同情心,除了魔法水平低一些,幾乎沒有顯而易見的缺陷,甚至讓苜蓿沒了抱怨的資格。紫云英扎起自己陽光色的頭發,從水盆里取來熱毛巾,在苜蓿臉上輕點兩下,蹭出一片黑色。“疼。”紫云英覺得好笑:“現在知道了?”淺金色的液體憑空出現,從她的指縫間流下,所到之處,骨rou萌生,傷口愈合。“你也真是,平時的小打小鬧就算了,這次怎么著?去打龍,虧你想得出來!龍也是你能打嗎?人家好好待那……”苜蓿沒有聽她絮絮叨叨。她想到了那頭遮天蔽日的巨龍,她原本只是受委托拿點東西就走,沒想到被龍發現了,出于自衛,她和龍打了起來。一開始是摻雜著其他情緒的爭斗,到了后來,僅僅就是爭斗本身。龍和魔女,系出同源。純黑的巨龍展開羽翼,讓太陽與星辰為之失色,他的鱗片流淌著金屬的光澤,純粹的黑色里包羅萬象,在縫隙之間露出龍息的顏色,他扶搖而上,噴吐熒藍的龍息,把一切焚作焦土。苜蓿毫不遜色,她抽調魔力,和巨龍分庭抗禮,染血的鱗片裝點她的法陣,而那些種類各異的元素則讓龍有了更多色彩。為了延長享受時間,他們互相放水,直到魔力耗盡,苜蓿抱著龍從天空墜落,她閉上眼,風拂過傷口,她才覺得疼,但疼痛很快被墜落感帶來的刺激取代。龍臥在燒焦的溫暖土地上,苜蓿則靠在他的肚皮上——她和龍比起來顯然過于嬌小了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著龍的尾巴,撫摸著著寶石一般的鱗片,直到龍發出不滿的呼嚕聲。她要歸還從龍那里竊取的寶藏,但龍拒絕了。“什么嘛,就算給我,我也得交給委托人啊,”苜蓿把寶石項鏈對準落日,看到被囚禁在鏡面之中的光線,若是平常,一定是極美的風景,可龍的光輝遠勝于此。她摸了摸龍的腦袋,龍打了個響鼻,濺出炭火似的深藍龍息,他蹭了蹭苜蓿,他們一起看著太陽沉入深淵,苜蓿摸著龍,滿手的露水。“走了哦,再會。”悠長的龍吟響徹星河。苜蓿懷著輕松愉悅的心情穿過叢林,回到城市,殺掉覬覦財寶的人,找到委托人,用價值更為高昂的東西代替了龍的財寶,苜蓿戴上染血的項鏈,美滋滋地計劃著什么時候再去找龍,心情大好,但隨著激情和亢奮褪去,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直接跪在了血泊之中。那時苜蓿才發現自己被嚴重燒傷了。龍息的燒傷不同于一般的創口,她裹了好幾層繃帶都擋不住流出的血水,雖然不致死,但疼痛難忍。好在紫云英出手了。當苜蓿冷靜下來之后,她開始恐懼自己爆發的力量——她與巨龍一較高下,那一片山谷在那時,或者說在未來,都將寸草不生,她隱隱明白了家族的安排,苜蓿接受了紫云英的邀請,穿上了象征教廷的袍子,來到香草鎮。“還有這么一回事?”香草顯然有些驚訝。苜蓿沒有回應,接著說下去。那時香草鎮規模比現在小,但繁華得多,河水帶來了魚獲和豐饒,也帶來了干旱和洪水。和王都相比,這里過于偏僻,但生活并不無聊,居民好奇地圍觀著穿著白袍子的苜蓿,他們熱情淳樸。“他們向我祈求風調雨順。我照做了。”“在當年,風和雨水恰到好處,作物豐收,牲畜繁殖——雖然很難,但我還是設法做到了,他們奉我為神,就像在王都里那樣,他們為我獻上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