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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動著尸體,試圖找到魔力殘余。場面過于惡心被迫打上了馬賽克,貝斯塔頗為嫌棄地掃了苜蓿一眼。“沒有魔法痕跡,”苜蓿抹掉額前的碎發,沾染了淺紅色的痕跡,補充道,“別那么懷疑……禁魔只是禁止調取元素而已,感知還是沒問題的。”“但是,”她舉著一團血rou模糊骨rou相連的東西,“有符文的刻畫,可里面的魔力已經被耗光了。”“說明什么?”“對方不擅長魔法——應該說,根本就不怎么會,”苜蓿歪著腦袋看著貝斯塔,“算是好消息吧?”她俯身研究的時候又有了新的發現。床底下散落了一堆木雕,手法粗糙,應該是新手所為,和苜蓿曾經看到的那些風格類似,但應該不是出自同一人。木雕放置地點也很隱蔽。像是掩飾著什么。但創作者顯然是想借木雕表現什么,造型大膽,延續了以前的色情風格。“帶我們去里面。”一直沉默著的香草幽幽開口。貝斯塔不滿地瞪了苜蓿一眼。她倒是無所謂:“聽見沒?”貝斯塔雖然看著不太樂意,但還是照做了。在離開房間的最后,苜蓿回頭看了一眼浸泡在污水里的腐rou,然后義無反顧迎接撲面而來的灼熱。“你好。”還是那一片焦灼的土地。熱浪讓景物有怪異的虛幻,她看到自己走在焦黑的瓦礫之間,耳旁卻傳來了黏膩的水聲,在廢墟之間偶爾有凸出的污染物,就像游戲里的穿模bug。可究竟,哪里才是真實?她試圖觸摸灼熱的空氣,指間卻分明傳來了潮濕滑膩的觸感——那是四方井的墻壁。四方井啊。她知道四方井建立在彼岸與此岸之間,通曉過去、現在與未來的河水流經失落的“門”,無數凡人在此迷失了方向。冷靜下來。不要慌。她收回目光,前面似乎是幻境的盡頭,但逐漸潮濕、悶熱的空氣告訴苜蓿,他們正朝著彼岸的方向。那一成不變的詭異廢墟也有了變化,縹緲的歌聲從遙遠的水下傳來,在苜蓿的感知中,明明是墻的地方,走出了一位裹著袍子的人,袍子上繡著象征教廷的四芒星——但那也在漫天的灰燼中失去了光彩,原本素白的衣物沾染了血污和塵土,少女的胸前是一片刺目的血紅。但她似乎渾然不覺,僵硬又機械地尋找著什么,苜蓿停下來看著她。“怎么了?”香草問她。“沒什么。”幻覺中的少女在一處火光逼人的建筑前停下,那建筑門前有四根立柱,即便在火海之中也傲然挺立,她赤腳踩在guntang的砂石之上,毫無知覺,徒手打開紅熱的門板,從里面拖出一個人形。已經死了,焦黑的四肢扭曲。她再拖出一個孩子。也是死的,開膛破肚。房間里散落著奇形怪狀的木雕,還有更多慘死的冤魂。她意識到這里沒有任何活物的存在。象征神職人員的袍子在烈火中焚燒殆盡,她站在火焰之中,露出異族的黑發與黑眸,無悲無喜的眼神與苜蓿隔空相望。苜蓿的眼睛在火焰是清淺的琥珀色。“苜蓿?”苜蓿收回目光,那人似乎靜止在了火焰之中,“走吧。”沒走多遠,她就離開了走廊,雖然回頭看依然火光沖天,但沒了設身處地的感覺,也就沒那么恐怖。而現在,面前是一只動物的巨大骸骨,它的體型足夠龐大,承擔了承重的工作,它大張的嘴仿佛入口,牙齒森森,延展的慘白脊柱通往隱秘的黑暗。“這可是龍骨啊,”貝斯塔似乎很是得意,“和這的胖蜥蜴不一樣,這是西王母那邊的。”“榮山?”香草插了一句。貝斯塔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把艾麗的房間放到這么接近彼岸的地方?”“你要是我,你也會這么做。”貝斯塔不以為意。苜蓿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了。越是往下走,污染就越嚴重,它們似乎畏懼著龍骨——哪怕浸泡在污水之中,骨架依舊是陰森森的慘白,于是那些過量的污染便堆積在了陰暗的角落。四方井沒有能力清除污染,只能借助此岸與彼岸之間的河水以及龍骨進行隔離。往下,積水已經沒過膝蓋,苜蓿能感受到腳底踩著滑溜溜的像青苔一樣的污染,因為光線昏暗,還要小心尖銳的龍骨碎片。悶熱,潮濕,昏黃的燈光。“快到了么?”苜蓿很不安。貝斯塔幸災樂禍:“怎么,這就不行了?”苜蓿閉嘴。好在也沒有太久,艾麗的房間就在不遠處,還活躍著的污染像溢出的泡沫一般從門縫里擠出,積水淹到了把手的地方,銹跡斑斑。貝斯塔走到前面去:“讓開。”金屬元件已經不太靈活了,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趁著打開的間隙,香草朝里面投射了一枚卡牌,構筑碎星般的屏障。然而依舊是慢了一步,在門打開的一瞬,粘稠的血湯噴射而出,沖進污水之中,所有人都躲閃不及,濺了一身血污,過了幾秒之后,那東西的流速才慢下來,里面的固形物在門口堆出一座小山丘,把周圍的水都染作通紅。香草拉開門,房間布局不必多說,早就被奇形怪狀的污染所占據,家具、墻壁都被轉換成了黏膩的rou塊,當然,最令苜蓿在意的還是艾麗本人。“跑了。”香草如是說道。他又補充道:“邪神。”苜蓿小心翼翼地繞開rou塊,四處打量。艾麗消失了。或者說她無處不在。她已經成為了這個房間的一部分,污染物里流淌著她的血液,她本人則在無盡的污穢中獲得了另一種意義上的永生。糜爛的腐rou之間隱藏著生命的延續——卵。隨著香草對卡牌的驅動,這些東西都永遠地消失在了河水之中。貝斯塔鎖上門,已經破損的門順著水流去往了沒有活人見過的彼岸。香草收回卡牌:“把‘門’關閉。不然污染還會擴散。”貝斯塔渾身污漬,抽著煙,吐出一圈圈的白霧,不知在想寫什么。“這可不行,”她悠悠開口,“關門這段時間的損失可怎么辦?”她看向苜蓿,后者一臉凝重:“你也是,這么多年了也沒什么長進。”“閉嘴。”“啊呀呀,生氣了?”她一臉譏諷,“今天這我也不說什么了,好歹是幫我處理了——麻煩你們跑一趟了,既然這人已經死了,門關不關我自己會看著辦。”香草想有所動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