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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香彌漫,熱牛奶順著口腔滑到胃部,身體才漸漸有了溫度。——香草,比想象中強很多啊,結印主導方承受的力量應該要小得多才對,這得有多少體量才能稀釋到毫發無傷?“其實我沒想到會結印,我本來是想問你要不要來我這里打工。”苜蓿非常真誠。即便是成了契約規定意義上的“使魔”,香草也沒有流露出一絲奴性,甚至說,在力量不平等的前提下,他看起來更像是主導的那一方。他接過空杯子,隨手放置在一旁,不置可否:“是么。”苜蓿撐起身,她還穿著之前的法術袍,織物滑落露出圓潤的肩頭,香草很自然地幫她拉上了肩帶。“啊,謝謝。”她微微低下了頭,黑灰色頭發像是燃燒過后的殘余,在光下隱隱有幾絲金光,“■■。”她斟酌著換了一種語言,一字一頓:“異,鄉,人。”香草苜蓿(9)一想到自己曾經厚顏無恥地向香草提出了奇怪的要求,當事人就非常后悔。“欸?其實我是看你好看而且以為你不會再來了,所以想要調戲一下——請千萬不要在意!”香草正慢條斯理地帶上手套,面前是一碟剛出爐的烤面包,特有的麥香裊裊升起,他屏息凝神看著面前的碳水化合物。苜蓿不太確定,在他的眼里,食物會不會是像腐臭的內臟一樣扭曲而惡心的形態?他伸出手碰觸到了面包。——這一切都以慢動作進行。緊張的情緒甚至感染了苜蓿,長久盯著一樣物品,自己仿佛迷失在了面包的空洞之中,就像自己也是食物的組成部分。然而無事發生。香草心滿意足地咀嚼著,聲音里帶了一絲難得的慵懶:“小問題。”“啊……這樣的么……”每當這時候香草會意外的好脾氣,任由苜蓿在身上扣扣摸摸,雖然她得出的結論永遠都是“無法解構”。擁有好奇心的孩子啊……真可愛。對香草來說何嘗不是如此呢。苜蓿充滿了蓬勃的生命力,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都處在一個成長的過程,哪怕她真是的是眷屬或者信徒一類的人,香草也很難真的痛下殺手,不過,如果是信徒的話,做點其他事情也是可以被原諒的吧?艾麗的闖入打斷了平靜。她對待那扇可憐的門實在過于粗暴,隨著一聲巨響,橫梁為之顫動,有一個東西撲通一聲落了下來。不偏不倚地砸中了盛放面包的碟子。苜蓿還沒反應過來,香草起身拉開了她。重力勢能的轉換讓這一擊威力十足,碎瓷四濺,碎片如飛刀暗器一般戳在了苜蓿之前站的地方,入木三分。香草雖然沒說什么,但苜蓿敏銳地感受到了他的敵意。“沒事,我朋友。”她拉了他的衣袖。艾麗大大咧咧地走進來,完全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什么東西掉下來了嗎?”從房梁上墜落的木雕骨碌碌滾到了艾麗腳旁,她撿起來細看,發現是一個第一性征明顯異常的女性形象,腹部和雙乳都異常膨大:“你怎么老是收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啊,怪滲人的。”苜蓿驚魂未定:“不是我的。”艾麗想了想:“也許是馬生的吧,他喜歡搞這些。”“馬生是……?”“啊對,你不知道,”艾麗把木雕放到桌子上,“上一任店主,賊猥瑣。”她看見了桌上的碎瓷片:“這是我干的嗎?”“……”“讓開,我來。”艾麗其實并不太擅長收納,她對碎瓷片的危險性全然不知,隨著一陣火辣的刺痛,她悻悻地縮回了手。苜蓿正好遞上了手帕。“對不起……”“沒事,”苜蓿握住了艾麗的手,她能感受到苜蓿的體溫和軟軟的觸感,她比苜蓿略高一些,后者微微彎腰,從艾麗的角度看去,寬大的袍子下是被內衣包裹的胸脯。啊,艾麗的臉微微發熱。“好了。”……“艾麗?”“我走神了。”她很快調整狀態,“真的治好了啊。”指間在光下透出溫暖的色調,凝固的血液包裹著細膩的皮膚。苜蓿得意地翹起尾巴:“那是。”艾麗環顧四周,“說起來,你要是一個人住的話,這個技能真的很有用啊。”是啊……等等,一個人?苜蓿瞥了一眼充當背景板的香草。不會吧……暫且不說他的長相,香草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在這個荒涼的地方絕對是獨樹一幟的存在。她暫且順著艾麗說下去:“治愈有前置條件。”趁著間隙她不斷用眼神示意香草。她試圖用口型引起香草的注意:他們看不見你?香草搖頭。“?”艾麗注意到前幾天還落滿灰塵的格子現在已經填充進了各色材料,這時她才想起了過來的目的:“對了,苜蓿,我要一點木香,白毒傘也需要。”苜蓿猶豫了一下:“白毒傘?殺蟲效果挺好,但是不能和沼澤水一起用。換一個吧,青石怎么樣?副作用也小。”艾麗笑得很開心:“青石要貴三分之一啊,白毒傘就挺好,再說,這里又沒有沼澤水。”苜蓿猶豫了一下同意了。“還有別的嗎?”“你看這個單子吧,照著上面配就行。”艾麗掏出一個小布袋子,把里面的東西倒在桌上,“定金在這,不多不少。”訂單倒是沒什么特別的。“干柴烈火,情意綿綿,醉生夢死,顛鸞倒鳳……”“啊……這……”苜蓿收下單子:“好的,這些過三天來取。木香和白毒傘我有現成的。”“香草?”“嗯。”他去取藥劑。艾麗看著香草的背影:“你新收的學徒?”“不是。”艾麗只是瞥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看著挺熟悉的。”她從香草那拿過了木香和白毒傘,但并不急著離開,她百無聊賴地在大廳里閑逛,植物的幽香帶著絲縷霉味,曾經活躍的動物已經變成了陰惻惻的骨骼和rou干,即便是白天也只有從縫隙之間漏入的陽光,但并不黑暗,隨著走動,艾麗身旁總環繞著螢火蟲一般的光點,當她想要觀察某樣東西的時候,光點會自然地匯集,溫柔的暖黃色并不熾烈,停滯的空氣讓這里寧靜異常。但她的身體有了異樣。小腹處有下墜感,一張一翕的xue口吐出了大股暖流,性欲從生殖器官順著脊柱沖向大腦,即便夾著腿也控制不住的空虛讓她身子一軟,呻吟順著喉嚨流出,她扶著架子,因為用力過猛傳來了刺耳的摩擦聲。“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