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釣個金主
1.釣個金主
溫亦寒有一張漂亮的臉,但這張臉放在美女如云的娛樂圈里,并不能給她恃靚行兇的資本。 在圈子里浮沉數年,她最火的一次,是在十七歲出道時拍了一部大尺度情色片。 電影里,她飾演的繼母與父子二人的情欲糾纏并沒有引來多少關注,相反,她稚氣的面孔和姣好的身材形成巨大的反差。 用現在的話說是又純又欲,但放到五年前,她只獲得了鋪天蓋地的蕩婦羞辱。 雖然不算開了個好頭,至少也算是擁有了姓名。溫亦寒當時是這樣想的。 但三個月后,她被封殺了。 同部戲的男演員提名了新人獎,她只能在家里的電視前為他鼓掌。 一切又回到原點。 甚至比原點更糟糕。 沒有通告,沒有活動,沒有試鏡的機會,甚至已經拍了一半的電影也被毀約換角,唯一慶幸的就是不需要她支付違約金。 溫亦寒在自己的小出租屋里回顧過去的數月。她問自己,如果重來一次會怎么選呢? 還能怎么選?她別無選擇。 欠下賭債的父親不知所蹤,遭受打擊的母親病重臥床,年幼無知的meimei抱著她哭,問她jiejie,我們是不是要死了? 死,哪有那么容易。 但活著,卻有很多辦法。 她想了一天,最后聯系了之前挖掘過她的星探。 什么來錢快,就去做什么。 英姐,也就是她后來的經紀人,斟酌地開口:方法倒是有,就看你敢不敢。 她敢。 別的藝人顧及尊嚴愛惜羽毛,但她不一樣。 尊嚴能幫她還錢嗎? 那么多的債,靠她一個人,什么時候才能還得清。 英姐還是不忍心,勸她再好好想一想。 你現在的確很艱難,但做了這個決定就回不了頭了,以后可能會有更艱難的等著你。 沒想到英姐一語成讖。 更艱難的來得這么快。 她那點片酬根本就不夠還債,再加上母親的醫療費和meimei的學費,溫亦寒那個時候真的想過死。 一了百了,從此催債的電話、醫院的賬單都與她無關。 但是她還有meimei呀,meimei說:jiejie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鄒牧就是在那個時候找到她的。 他需要一個小情人,提出要包養她。 溫亦寒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自己的。電影里?亦或是別人介紹?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鄒先生是個完美的甲方,一個禮拜找她一次,每月初,零花錢按時到賬。她用這筆錢還清了欠債,還支付了母親的醫療費,以及自己和meimei的學費。 從情色片女演員,到被豢養的金絲雀,溫亦寒熬過了被封殺的五年。 五年,對娛樂圈來說太漫長了,當紅的藝人換了一波又一波。 當年同一部戲的演員里,有人拿了影帝,有人進了監獄,也有人正常戀愛結婚生子,而她的名字早就被人遺忘。 這樣正好,溫亦寒想,大概是上天待我不薄,給了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吧。 她終于接到了戲,在一些小成本的網劇里演個配角。 和她一樣在網劇圈里混跡的文枝很好奇,問她為什么不去找鄒先生幫忙安排一些資源。 溫亦寒搖搖頭:我要靠自己。 文枝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翻了個白眼,把吸管往杯子里一扔:哪天你這些事被爆出來,人家會說你又當又立的。 說就說吧,溫亦寒想。 她破碎的尊嚴早就拼不成完整的一片了,能撿起多少算多少。 網劇的配角雖然掙的沒有電影多,但是一點點累積,總歸會有起色的。在她有穩定的收入能養活母親和meimei之前,就只能先依靠鄒先生了。 不過她忘了,鄒先生要移民了。雖然他有心帶溫亦寒一起走,但是母親和meimei怎么辦? 所以她和鄒先生說了再見。 上天就是喜歡和她開玩笑吧。每次覺得生活終于要往好的方向走,就會迎來一通暴擊。 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演網劇?還是找下一任金主? 溫亦寒只能求穩。 她選擇去找金主。 * 進門前,英姐又叮囑了一遍,今天的目標金主喜歡甜心小辣妹。 溫亦寒點點頭,把領口又往下拉了點,露出胸前深深的溝壑。 打開門,五光十色的燈光晃得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包廂里的眾人聽到動靜,抬頭向門口看去。 英姐老道地跟他們打著招呼: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車,來晚了,我自罰一杯。在坐的大多是她的老相識,由著她喝了一杯,就放過她了。 入座前,英姐推了推她,示意她坐到目標金主身邊去。 剛剛被燈光晃到的時候,溫亦寒才意識到今天忘記戴隱形了。 包廂里燈光昏暗,她辨不清英姐到底指的是誰,只好根據方向大概判斷了一下,然后找了個空位坐下來。 今天的目標金主是齊焱,港城控股老板的小兒子,今年剛回國,年輕帥氣舍得花錢。這是溫亦寒來之前了解到的背景資料。 她看了看身邊這位。 年輕,帥氣,手腕上的表價值不菲。 嗯,應該就是他了。 不過,溫亦寒還不太知道怎么釣金主,畢竟她上一任金主是主動找上門來的。 所以,只能靠想象自我發揮了。 她拿起酒,往金主面前的杯子里添了些,然后雙手端起酒杯遞給他,挺起的胸脯狀似無意地貼了下他的手臂。 皮膚相接處有沁涼的觸感,不知道是她穿得太少了,還是包廂里的空調溫度太低了。溫亦寒微微蹭了蹭,再貼上時,那處皮膚已經一片灼熱了。 這一招還是文枝提議的。 辣妹嘛,性感呀,先不經意地身體接觸,撩撥撩撥,然后再展現你的魅力就好啦。 她和文枝都不走性感路線,只好學著人家演一演。 就當是鍛煉演技了。 齊先生,我敬您。說話的語氣也是事先刻意練習過的,吐字雖輕但卻清楚,尾調還帶著微微的上揚,仿佛埋了排鉤子,專門勾心勾耳朵。 金主聞言,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射出兩道寒星。溫亦寒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手一抖,酒水差點灑出來。 背景資料里不說是齊焱風趣又幽默嗎?怎么現在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還是說他不吃敬酒這一套呢? 溫亦寒端著酒杯,放也不是,遞也不是。正猶豫間,金主卻握住她的手,把酒杯送到嘴邊,仰頭一飲而盡。 她松了一口氣。 金主真會開玩笑,才見第一面就嚇唬她。 見金主松了手,她正要把酒杯放回桌上,卻突然被拽著胳膊倒進他懷里,酒杯悄沒聲地落到地毯上。 胸部被壓得變了形,顯得那條溝壑更深了。溫亦寒抬頭,看到金主的目光先是在自己胸口停留,然后又移上來和自己對視。 離得這么近,不戴隱形,也能看到他的眸色黯了些。 成了。溫亦寒想。 下一秒,金主湊到她耳邊,溫熱的鼻息吹動她脖間的碎發,輕輕癢癢的。 她聽到那人克制又興奮的嗓音。 你認錯人了,我是江同允。 ------------------------------------- 照例求珠珠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