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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臺州呢……”“下個禮拜下雨呢,不太想出門……”到最后,已經發展成郁閑每天的例行公事,三天一小請,五天一大請,這個該死的男人還不肯看消息,發消息一律不回,微信說沒有,只肯接電話。而且辦公時間絕對不接,郁閑每天早早設好鬧鐘,定時早上七點半打電話。到最后已經麻木了,她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折騰她的樂趣在哪里,也不想知道他到底想不想吃這個飯。為了這一頓飯,差不多是茶飯不思,覺也睡不好。婉婉后來還跟何榮咬耳朵道:“眠眠是不是談戀愛了,每天一大早就開始打電話,態度可好啦,我還沒見過她這么起早的時候呢……”郁閑:“……”差不多等到春去夏來,天氣有點熱的時候,江靖安終于松了口。“后天,后天我有空,吃個午飯?”男人如是道。“啊?”郁閑困得呆呆的的,半天才回神,瞬間清醒:“后天?!后天吃飯!是的嗎是的嗎?!”江靖安悠悠道:“不愿意?那就算了!”“愿意!我馬上去安排!”小姑娘歡欣鼓舞的在電話里頭歡呼,江靖安忍不住笑了。真是個笨蛋。垃圾作者有話說:定時早上九點和晚上八點。今天去吃火鍋嘿嘿……情愛皆是你(高干)十九宴請十九宴請等了幾個月,日日問安才換來的一頓飯,郁大小姐直接殺到清平齋,親自定下菜品。蕭山秋月湖里撈出的鯉魚,雖是人工養著的,可用的是活水,吃的是天然餌料,偌大一個秋月湖也就養了那么些條,須得明日一早訂好,后日清晨派人去取。取回來就現殺現燒,老魯枯瘦的長指頭捏著筆記下,問道:“燒成什么樣兒的?”他本是江南人,來了帝都十幾年,口音和當地人都差不多了。郁閑想了會兒,道:“兩做吧。”兩做魚應當出不了差錯。“醬汁你們自己來,不要甜的活著糖醋。”她是喜歡糖醋,可估計那男人不喜歡。老魯嚯了一聲,推推老花鏡笑道:“大小姐不愛糖醋啦?”郁閑苦著張臉:“回頭再吃吧。”然后又定了炒蝦腰,響油鱔糊,雪花蟹斗,幾個都是河鮮,老魯又添了道老鴨湯,爆雙脆兒,“后日請張二子來,他在你們家那山東館子里頭,請他來做幾道北方菜。”郁閑點了點頭,清平齋主打江浙菜,掌勺的兩位俱是她外公家老廚子的高徒,手藝了的。這一桌匯聚南北,材料都是最新鮮的,專門的冷鏈供應,自從郁閑打了招呼要請客,老魯專門留了幾道大料,林林總總冷盤熱菜加點心十幾道,這規格請誰都行了。不說別的,光是看郁大小姐這嚴陣以待,樣樣俱到的安排,都不是常人消費的起的。郁閑是真的嚴陣以待,衣服都是精挑細選,首飾妝容簡單得體,弄得婉婉還以為她要干嘛去。請客吃飯的事郁閑只跟蔡章澤提了兩句,這小老頭兒卻沒放在心上,估摸著還為那天的事生氣呢。郁閑到的比較早,今天清平齋倒沒清場,自家產業賺的錢都是自己的,日進斗金干嘛要少做生意,不過少東家親自宴客,當然是選的最好的位置。江靖安被人引著,送進二樓的雅間,他來的其實挺早,但是郁閑一大上早就跑來了,早飯都是在這兒吃的——大抵是沒想到他這會子來,小姑娘斜靠在椅子里,懶洋洋捧著書呼呼大睡。引他來的是老魯侄子,一看著架勢小聲咳了兩下,結果少東家一點反應都沒有,他還想進去,卻被身邊男人攔下:“你下去吧。”老魯侄子憂心忡忡依依不舍退下了。江靖安倒是好笑,也真的是頭一回,一個嬌滴滴小姑娘請他吃飯,結果自己等著睡著了。男人解開袖扣,抽走小姑娘懷里的書——。男人輕嗤,把書扔到一邊,居然就在她邊上坐下來了。小孩一別一年多,好像長大了點,臉上多了點rou,看起來日子過的不錯,好像之前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睡的跟小豬一樣,他故意吊了小姑娘幾個月,逼著她隔三岔五打電話,也不知道那句話怎么鬼迷心竅說出口了:“要不你每天來問問,指不定我哪天心情好就……答應了?”他如是說道。其實這話說出來就是松了口,可這小笨蛋還真的就掛了電話,每天來給他打電話。小姑娘說蠢吧,可后來也摸準了他的作息,每天早上趁他上班路上打一個電話,其實他也不是很想天天接到這種電話是不是?可電話一接通,聽到里頭軟軟的嗓子說早安的時候,江靖安總是愿意聽她廢話十幾分鐘,小孩大概不是起早的人,每天打著哈欠重復著之前的話,沒睡醒的時候總是呆呆的,問什么答什么。可愛的要死。這樣的日子過了很久,有時候忙起來好幾天接不到她的電話,居然還會遺憾——真是魔怔了。甚至后來老徐還問了他一句:“先生是談對象了嗎?”老徐不過是隨口一問,居然還把江靖安問到了,想了好久才覺得自己真的是有點神經了,居然陪了個小孩玩了幾個月。男人手搭在郁閑靠著的椅背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也不急著喊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郁閑醒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坐在邊上的男人,呆呆的看著他,過了好久才出聲:“你來了啊……”嗓音帶著朦朧的睡意,輕輕的,軟軟的,就那樣問一句:你來了啊。這一瞬間,每天早上接到的那些電話,那些軟糯的語調,仿佛一下子鮮活起來。他聽到自己心底應了一聲,是的,我來了。在幾百個日日夜夜后,他的記憶里好像沒有這個人一樣了,也不會偶爾想起這個意外的小姑娘的時候,她就這樣,再一次出現在他的世界里。這一刻,好像之前所有兜兜轉轉的糾纏,都理所當然的有了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