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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思維停滯后,迎來的便又是一片凌亂。 衛(wèi)凝然呆呆地看著他,想要開口問清楚,喉嚨卻又像是突然被什么東西扼住,根本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然后,她聽到褚熤繼續(xù)道:“衛(wèi)凝然,我等你,我們一起去紐大好不好?” 紐約大學嗎?和他……一起? 如果說剛才她還有些暈暈乎乎恍如在夢中,那么此刻,“紐大”兩個字,便是那盆讓她徹底清醒過來的涼水。 她拿什么去紐約大學? 靠爸媽兩個人加起來還不足五千的月薪么? 別說那是費用很高的私立名校,就算只是國外普通的大學,她也沒法去。 平時的學習成績她可以努力達到要求,出國需要的考試她也可以努力去通過,但以她的家庭條件,以那微薄的收入情況,沒有任何一所大學會要她。 就算真的有,光是學費和在國外生活的費用,就不是她的家庭可以負擔得起的。 一瞬間,現(xiàn)實把本來就很遙遠的他們拉得更遠。 一瞬間,她的自尊又被撕得粉碎,那些從前偽裝起來的驕傲,也都一一被摧毀。 他們還在最純真的年紀,談著這世上最純真的事,可她腦海里想的,是最庸俗的錢。 沒有錢,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本來就什么都沒有,連唯一引以為傲的成績也因為她的失誤而成了如今這個結局,她還剩什么? 那可憐的,僅僅殘存著一點點的自尊和驕傲嗎? 衛(wèi)凝然突然笑了笑:“可是,抱歉啊,我從來就沒有過這種想法,沒有……和你在一起的打算。” 哪怕我真的好喜歡你,但越喜歡,就越覺得我們沒有將來。 何況,我根本都不知道,你所謂的喜歡,究竟是我想要的那種,還是我最討厭的那種。 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真的太亂了,她的思緒也太亂太亂了。 等她回過神來,面對的已經不是褚熤,而是空蕩蕩的客廳。 就像她的心一樣,都是空的。 靜靜地坐在地上發(fā)了好久的呆,她才突然間,控制不住地大哭出聲。 從八號那天痛哭過一場后,她就再也沒哭過,以為眼淚已流得差不多了,以為不會再哭了。 原來,眼淚是流不干的。 哭累了,一個人蜷縮在沙發(fā)上沉沉睡去,第二天醒來發(fā)現(xiàn)在自己臥室。 是衛(wèi)悠然把她抱進去的,知道她來參加這場聚會肯定會不好受,他便一直陪著她。 所以,樓下的一切,他看到了,甚至也是故意晚些回來,留空間給她一個人肆意發(fā)泄。 “姐,你很喜歡他嗎?” “不喜歡了,從今天開始,不會再喜歡了。從今天開始,我的世界里不會再有這個人了,我會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學習上。” 可是,衛(wèi)凝然食言了。 她沒做到。 在最煎熬的那一年復讀生涯里,只要一有空閑的時間,她想的都是褚熤,他的背影,他的笑容,他的聲音。 桐城一中早就沒了褚熤這個人,可他卻又似乎存在于每一個角落,不管她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他。 后來的十年,每一個日夜,那種剜心蝕骨的思念,也一直都不曾從她身上遠離。 每一次她都在想,他是真的喜歡她嗎? 然后每一次,又自己否定了答案。 她也會想,就算不是真的喜歡她,可他那天晚上都已經算是在表白了,她為什么就不答應呢?若是答應了,說不準他們真的就能幸福地在一起了。 然后她又不斷告訴自己,別異想天開了,你跟他從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怎么在一起? 悔恨,自嘲,遺憾,各種各樣的假設……慢慢地融進她的血液,變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 強烈的光束猛然照到臉上,衛(wèi)凝然下意識地閉上眼,將頭埋進膝蓋,重新回到那片黑暗中。 “衛(wèi)凝然。” 褚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跟無數次夢境里的一樣,很溫柔,很好聽。 她突然有些分不清楚,這究竟是在十年前,還是在這十年中的夢里,亦或是,現(xiàn)在。 “衛(wèi)凝然。”他又叫了一遍,“你沒事吧?” 這次她終于可以確定,是現(xiàn)實,是真實的他就在她身邊。 她重新睜眼,看到的是他充滿關切的臉,還有好幾個累得滿頭大汗的消防員。 電梯停在了三樓與四樓之間,是被救援隊強行撬開的,比起地上那群人,她更像是懸在半空中。 褚熤的腰剛好抵著電梯底部,他向她伸出手:“來,我扶你下來。” 忘記了自己哭得狼狽的臉,衛(wèi)凝然愣愣地站起身朝前面走。 因為在地上坐太久,腿有些麻,走起路來還有些發(fā)顫。 到了電梯邊緣時,她緩緩蹲下身,忍不住把手遞給了褚熤。 他的手指修長,但手掌很有力,握住她的手時,給了她滿滿的安全感。 在他的攙扶下從電梯上跳下來,她腿一軟,差點站不穩(wěn)身子。 下一瞬,整個人都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的大掌松開她的手,改而緊緊箍著她的肩和背,有些沙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沒事了,別怕。” 淚水頓時又從眼眶中奔涌而出,但她已顧不得其它。 這一刻,只想就這么被他摟著,只想貪戀這一點點,屬于他的溫暖。 整整十三年,她記掛了他十三年,終于,不是在夢里,觸到他的懷抱了。 他未婚<更好的我們(1V1)(勤勞的小野貓)|PO18臉紅心跳 來源網址: 他未婚<更好的我們(1V1)(勤勞的小野貓)|PO18臉紅心跳 這個擁抱,來得太遲。 所以,誰都不肯輕易松手。 衛(wèi)凝然如此,褚熤也是如此。 前來救援的消防員撤離了,技術員開始了電梯的修理工作,圍觀的知行職員也陸續(xù)散開,只有電梯邊的兩個人,依舊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