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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姊妹(一)(翻車開始)

    知道什么?

岳晨滯訥的眼神看著梨花帶雨的岳夜,一股范苦的滋味從舌根一點點的蔓延到嘴間,最后滿嘴苦澀。

“你確定要為了歐陽醉殺了你血緣至親之人嗎?!蓖蝗?,自己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男人,從屋梁處跳下。

而同時,屋外門被踢開,只見紫衣沙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看到兩人,咧嘴一笑,道:“你好啊,歐陽夫人?!?/br>
“jiejie,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再做奴隸了!”岳夜急切地說著,想要勸著她。

又失敗了。

看來是別人早就準備好的陷阱,只等著自己跳了進去。

岳晨苦澀的想著。

雙眸緊閉,舌頭觸及口腔里的一個凸起,只要輕輕一觸碰,一切也都結束了。

“不好。”紫衣沙看出岳晨的不對勁,大步一躍,將岳晨拎了出來,只在一剎那見,手一抬,一手為刀,落在女人的頸椎處,岳晨受到撞擊,口中的異物順勢吐了出來,落在地上,留下一道黑色的水痕。

“你就沒打算活?!弊弦律嘲欀伎粗翢o生氣的岳晨,滿臉的不認可。

“jiejie,他們不是壞人。”岳夜看著渾身發軟,像是個破娃娃一般被紫衣沙抓在手里的女人,連忙又扶了上去,說道,“若不是他們,我,我就死了?!?/br>
岳晨抬眸看著熟悉的面容。

而岳夜才真正的看清楚自己的小jiejie,在看清楚jiejie的那一剎那,雙手忍不住掩住了自己的唇,不讓自己的尖叫聲太過刺耳:“你的臉!”

奴印就赤裸裸地刻在她的額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顯示著“醉”字。

“這是,他烙的嗎?”岳夜的兩只圓溜溜的眼睛此時盈滿了淚水,她顫抖的手顫顫巍巍地覆上岳晨的疤痕處,感受到上面的疤痕凸起,像是一道道刀口,劃在她的手指上,“疼嗎?!?/br>
看到岳晨躲閃著她的目光,岳夜的聲音里帶著萬分痛苦:“我不知道,jiejie,我真的不知道。”

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她痛苦的閉眼滴在了地上。岳夜小聲地啜泣著,一雙眉毛緊緊地擰著,在眉心處形成了一個“川”字。

“你們姐妹倆被歐陽醉牢牢地把玩在手里,真是可憐?!弊弦律抽_口,“不過呢,胡五娘這人最喜歡的就是多管閑事,既然她管了你們的閑事,那你們就不用姐妹相殘了?!?/br>
“你是誰?!痹莱可钌畹耐鲁鰸釟猓ь^看著紫衣沙,雖然眼前的人和紫衣沙極其的相似,但是他的眼睛里,沒有紫衣沙的殘忍。

“剛剛說了那么多,你都沒聽進去?”紫衣沙氣得笑了一聲,蹲了下來,和岳晨平視,然后笑道,“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離開歐陽醉。我可以幫你們?!?/br>
岳夜捏上岳晨的手,岳晨的手是如此的冰涼,當岳夜碰上去的那一剎那,甚至覺得被冰了一下似的。

“jiejie,你聽我說,歐陽醉他收下我們,就是為了看我們姊妹相殘,他……放任紫衣沙將我拐走,就是想讓紫衣沙糟蹋我……”

話沒說完,她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打了個寒戰,道:“而且,紫衣沙好像誤會了我和你,他是把我當做了你,才想把我拐走,才想……”

她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看著岳晨帶著疑惑的眼神,難堪的咬了咬唇,道:“這一切都是歐陽醉做的?!?/br>
“不僅如此?!眲倓傄恢睕]有說話的男人此刻也發了話,“他所謂的寵愛岳夜,也不過是障眼法,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你殺了她。讓你們岳家徹底斷子絕孫,斬草除根。岳夜很小的時候就被下了絕育的藥,如果他真心要去岳夜,又怎么會下了長期傷人根本的藥水呢?”

岳晨只覺得有個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她的咽喉,死死的捏住,不讓她有任何呼吸的機會。

“我想,等你殺了岳夜,你也沒有利用價值了?!弊弦律痴f完,站了起來,伸出手摸了摸岳晨的發頂,有些同情,“你們岳家怎么就碰上這種殘忍的人呢?”

岳晨心里那個堅不可摧的高大偉岸的主人,像是雕像一樣,外表光鮮明亮的金身,似乎已經開始出現了龜裂的痕跡。

狗子還在做著春秋大夢,但是外面的人已經再扒他的皮了。

第一百八十三:姊妹(二)

“jiejie!”岳夜狠狠抓著岳晨的手,似乎想要通過力量將自己的內心想要說的話傳遞給她。

可惜,她的力量太小了。小到岳晨的手幾乎感受不到她傳來的觸感。

“表小姐。”岳晨嘲諷地勾起一絲笑,原本低沉帶沙的語氣顯得更加沙啞,“這么多年,你有查過我的消息嗎?你心安理得地被少爺寵愛著,如今你背叛了他,還要將錯處推給他,他可真是養了匹白眼狼。”

岳夜聽到這話,臉色都白了。

岳晨說完這話,只覺得喉頭彌漫著鐵銹味,她仰起頭,視線帶著冷毅地掃過場上三人,舌根壓低處,想要掩蓋自己的惶恐:“誠然,你們說的是真的,可那又如何?我已經是烙上奴印的女子,今生今世,都會是他的奴隸。”

“算了,捆一捆,等五娘來了,再聽他指揮吧?!弊弦律秤行┎荒蜔?。

“不行,jiejie不能這么受苦!”岳夜聽到紫衣沙這般的言語,雙臂展開擋在岳晨的面前。

“你又何必如此好心,你自小錦衣玉食,也不被奴籍所牽連,你知道我要是叛離暗閣會是什么下場嗎?你自然不用關心,你只用對主人說一下無關緊要的話語,滿足你那僅有的羞愧心,然后他轉述給我,看我的難堪罷了?!痹莱坷潇o地吐出無情的話語,字字誅心,說完她冷然一笑,“你們莫不是想要套出暗閣的信息?”

岳晨垂下頭,閉上眼,不在看他們任何一人。

她從來沒說出這般絕情的話語,可是如今,meimei既然已經被他們所救,就該好生離開,不要再過多做別的事惹火燒身。

“哎哎哎,你這人長了個榆木腦袋?看不出誰對你好!”紫衣沙敲了她一下,說道,“我們準備了你的

尸體,明日你的死訊就會傳給歐陽醉,到時候你就解脫了!我們送你們姐妹倆去江南,離那個人遠

遠的,后面的日子,你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岳晨闔上了雙眸。

離開?

叛奴的下場,只有被追殺到天涯海角,至死方休。

他們為什么要淌這般渾水。

他們根本不懂主人的可怕。

她原本還想說些什么,逼著他們將自己趕走。可是——

“抱歉了?!币恢睕]有說話的男人突然抬起手,只見一陣風過,一道氣勁精準的打到她的昏xue。岳晨像一個破布娃娃一般落在岳夜懷里。

“jiejie,jiejie?!痹酪菇Y果沒有碰到生機的女人,不停地呼喚著,搖晃著。

“別搖了,睡死過去了?!弊弦律陈柫寺柤?,看著做無用功的岳夜擺擺手道,“難道要和她耗一晚上?。堪甸w中人死了不少,瞞不了多久的,我們還要偽裝現場呢?!?/br>
看著還在哭泣的岳夜,紫衣沙推開岳夜,一把扛過岳晨,對著拿起那把甚是鋒利的短劍的男人,努了努嘴,說道:“這丫頭交給你了,我可應付不來?!?/br>
說完就扛著她走了。

“唉,這把短劍好啊?!蹦腥税V迷地凝著手里的短劍,一手捧著劍柄,一手摩挲著劍身,嘴里喃喃道,“這么好的短劍,竟然給了她,真是可惜,暴殄天物!”

他小心翼翼地將劍收好,又感嘆了一句:“就差一柄好的劍鞘了,唉。”

說完才緩緩轉身,微笑著看著低頭忍著哭泣的女子,聲音輕柔道:“你哭什么?因為剛剛岳晨說的那些話嗎?”

岳夜搖了搖頭,說道:“jiejie不是那種人,她很溫柔的,她一旦說狠話,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她有不得已的苦衷?!?/br>
“你們已有十年未見,你怎知她有沒有變化?”

“不會的?!痹酪箵u頭,她一直都是為我好,她咬了咬唇,“是我不夠好,是我永遠都像個孩子一樣受她的庇護。”

“不過你們血脈相連,我想她也不會恨你的?!蹦腥巳逖艤厝岬难劬镩W過一絲光亮,他伸出手,將

女孩拉了起來,說道,“我們先離開吧,等她醒來自然會理解我們的?!?/br>
“謝,謝謝。”岳夜糯糯地回道。

“沒事,只是等你們姐妹冰釋前嫌,能否幫我一個小忙?也沒什么,就是想問她有沒有這把劍的劍鞘?若是可以,我想觀摩觀摩,若是能割愛送給我,我定全心全意幫你們的忙!”

第一百八十四章:姊妹(三)

“來來來,再來一杯。”

夜里的平安坊,永遠是宮燈帳明,紅紗慢慢,抱著琵琶的藝伎彈著靡靡之音,舞臺中央,總有穿著異域風情的舞女們跳著婀娜裊裊的舞姿吸引著坐在大廳里的嫖客們的目光。

而在最熱鬧的常香閣內,布置精致淡雅的隔間里四處都是精心挑選過后的東西,中間的案幾上備著瓜果四樣,一壺淡酒配著兩盞淺口酒盞,一男一女,兩人對坐,兩人頭頂各布置著分紅紗燈,將整個隔間都照的柔和暗淡。

只見男子身著玉冠錦袍,一雙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女人,一手扶在案幾上,隨著隱隱的音樂敲打地節拍,一手執著酒盞放在似笑非笑的嘴邊,似有似無地品著美酒,而他注視的女子烏發高束,一身紅色勁衣,將健美的曲線勾勒無疑,她側過臉沒有回視男子,而是盯著珠簾的方向,哼著小曲。

而珠簾后,隱隱能看見珠翠繽紛的宮裝少女彈著錦瑟。

此人正是王瑜和胡五娘。

“五娘,竟邀我來此地,倒是稀奇?!蓖蹊ぱ畚矌е┰S笑意,凝著女子完美的側臉,心緒有些縹緲。

“京城晚上只有這里熱鬧,我不約你來這里,還能約哪里?”胡五娘不以為然,聞了聞手里的美酒,笑了笑,還是飲了進去。

看到女子飲酒,男人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欣喜,嘴角的弧度更甚,將酒一飲而盡,隨后說道:“這幾日,因為你,我都老覺得被人盯梢著,你可得要負責?!?/br>
胡五娘眨了眨眼,回過頭疑問道:“為什么?”

看著女人閃著冰凌子的眸子,王瑜只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兩拍:“歐陽醉可是時刻盯梢著你,連帶著小爺我也被人盯著,這可難受的緊?!?/br>
胡五娘哈哈笑道:“打擾王兄玩女人了嗎?你和歐陽醉可不是兄弟嗎,所以跟著你混,我才安全啊?!?/br>
“最近女人玩的可不順快啊,這點五娘可是要補償我啊。小爺可是替你瞞了歐陽醉一件大事,要是被他知曉,小爺可是要遭大難?!蓖蹊さ?。

“嘿嘿,那可行。”思索著藥效生成的時間,王瑜只覺得心跳開始越發的加快。

春宵一刻值千金,為了舒爽,他給自己也下了藥,看著眼前笑得越發明艷的女子,他的心思蕩漾,恨不得馬上抓著她的手就地辦事。

“哎呀,怎么,我覺得頭有些暈?!焙迥锟粗矍暗哪凶用嫔_始潮紅,她順勢軟了一下身子,只是語氣明顯中氣十足,聽不出什么動靜來。

“五娘,我的好五娘……”王瑜想要站起身來,不料發現自己除了下體,四肢竟然渾身無力,他潮紅著臉想要越過案幾尋求女子的幫助。

五娘看著藥效已然發作,假模假樣地哀叫了幾聲,然后看著眼前的男人一點點地閉上了眼睛,趴倒在案幾上,才伸了伸懶腰,說道:“哈哈哈,誰叫你下那般yin藥,我也就順勢加了點其他的玩意,待會好好享受吧。”

珠簾后,女子停下了撫琴的手,緩緩站起,伸手挑開珠簾,露出清麗可人的模樣,看著胡五娘,笑道:“胡五娘,你是真的百毒不侵嗎,這等烈性藥,都毒不到你?!?/br>
胡五娘扭過頭,沖著女子笑了笑,說道:“是啊,要是你也忍受被人當做試驗品一樣吃著各種毒草,一樣也能百毒不清?!?/br>
說完看了眼身邊還在不斷呻吟的男子,說道:“畢竟幫了我們大忙,給他安排個姑娘解解藥性,也不失為一樁善事?!?/br>
女子溫婉地笑了聲:“王公子門閥嫡子,又生的英俊,其實姑娘你也不虧的。”

說完,女子嬌笑著吩咐守在一旁的一眾美女進來,讓她們選擇是否和眼前這個貴公子睡覺。

“嗯?”

突然,窗外傳來一聲男人冷漠克制的哼聲,胡五娘回頭一看,只見一身黑衣的聶涼已經坐在窗口處,被壓抑住的怒火仿佛要將人撕碎開來。

“身為御衙門的聶統領,也會爬妓院的窗戶啊?!焙迥锝z毫不覺得恐懼,張口就是譏嘲。

“歐陽醉回京了?!甭櫅鰶]有理會已經趴在地上的人,目光死死地盯著臉上沒有一絲異樣的胡五娘,語氣平緩,卻越顯危險,“你也吃藥了?”

胡五娘嘿嘿一笑,站起身來,牽著聶涼的衣袖,將他掰了進來,說道:“沒有沒有?!?/br>
聶涼皺眉,眼睛像刮骨刀一般掃過胡五娘的全身,問道:“真的?”

胡五娘說道:“真的,你看我像是有恙嗎?還是給我說說歐陽醉吧!”

歐陽醉還未進城,就召見了暗閣中人,先是詢問了容二的情況,得知已經找到岳夜,又聽得近日御衙門并沒什么異常,他淡漠地點了點頭,心里卻有些得意。

雪四站在馬車外,低頭又說到:“最近幾日,胡五娘和王公子,走的甚是親近……”

歐陽醉愣了一下,哼笑道:“倒是有些意思。再多派些人去看著容二,莫讓人傷了她。至于胡五娘……你們又查到了什么?”

雪四回道:“聽說江南有人查到消息了,但是還沒送回來,不日應該能查到?!?/br>
歐陽醉點了點頭,回道:“下去吧,我要進宮面圣了?!?/br>
第一百八十五章:回京

深夜,幾個提著宮燈的內侍官領著歐陽醉穿梭在宮殿里。

皇宮內,樓閣連云,廊腰縵回,穿過一層又一層宮門,每一處皆悄無人聲,偶爾有幾個宮人匆匆而過,唯有夏日的黑鴉在夜空中徘徊發出粗啞的叫聲。

最后他被帶到前庭宮殿,門口一排紅紗宮燈,光影綽綽,宮殿裝飾得倒是頗有幾分奢靡之感,只是看起來比較陳舊。

拋開寬敞氣派的懸梁,整個宮殿的裝飾倒沒有歐陽老宅氣派。更不論夜深了,也沒有用過多的夜明珠和宮燈點亮宮殿,更顯得寒酸了不少。

“歐陽侄兒,你來了。”穿過前庭,來到皇帝的書房,只見陛下還在伏案而坐,身邊的宮人伺候著點燭研磨,聽到歐陽醉的腳步聲,才緩緩抬頭,沖著他打了個招呼。

“微臣歐陽醉覲見圣上?!睔W陽醉以大力朝拜皇帝,皇帝隨手指了指,讓他在一旁坐下,然后繼續伏案批閱著什么。

“隴西那邊的邪魔妖道,聽說為首的被你一掌擊斃,是什么來歷,可與江湖人士有關,你可查到?!被实蹧]有抬起頭,但是卻渾然散發著專注力,讓人不得不全神以待。

歐陽醉凜神回道:“陛下容稟,此妖道似乎是受人蠱惑,不過使得幾個障眼之法,此人原本也只是一獵戶,上山捕獵時,遇見一奇裝異服之人,說了些大逆不道的話,讓他深信不疑罷了,然后被他習授一些雕蟲小技,迷惑無知百姓罷了。而他所見之人,江湖中并沒有此人名號,且當今成名武林中人,也大多安分守己,沒有逾矩行為。”

“近日這種妖道士倒是越來越多了?!被实蹟Q了一下眉頭,“聽說山東還有童謠質疑朕立儲之事,稱太子命早該絕,是妖星逆天替他續命。如果和武林人士無關,那又會是誰,此事你也得查一查?!?/br>
“微臣明白,自然是會好生徹查?!睔W陽拱手領命。

“賢侄新婚便派你出去,事情倒是辦的很好,等元日大典,封侯誥命,自然少不了你?!闭f完了正事,皇帝的神色倒是輕松了許多,說道,“記得岳家的兩個小女當年進宮陪侍新兒,岳晨那個小丫頭我倒是有些印象,不僅早慧,還有身為孩童倒還有顆良善之心?!?/br>
歐陽醉神色不變,只道:“蒙陛下寬宏,赦內人大罪,臣只愿結草銜環,以效天恩。”

皇帝卻擺了擺手道:“何必客套,如果不是為了你那愛妻,恐怕也不愿意這么拼命效力,客套的話不必說,你想要的自然都會有的,退下吧?!?/br>
歐陽醉拜謝皇帝,一路出了皇宮,看著偌大的皇宮,卻沒有太多人氣,不由地笑了。

房子再大又如何,不如小屋,放慢夜明珠,就著光亮日夜cao弄著小奴兒來的舒爽。

上了馬車,違背者宵禁走在大街上,歐陽醉又掏出捂在胸口的帶著血漬的白布,終究是難耐地狠。

要不去找找小奴兒?

回到屬于他們的屋子里,想象著新婚燕爾之時,夜夜將小奴兒cao到失禁,哭喊著噴尿的場景,他又笑了。

走到案幾處,拿起岳晨還未繡好的汗巾,還是不由地嘆了氣。

每夜都要靠聞著處子血才能入睡的他,在滿是回憶的屋子里,竟然更加失眠了。

“要是不派她去殺那個蠢貨,現在還不是得乖乖地按在身下cao弄?!睔W陽醉看著已經抬起頭的分身,無奈地只能自己解決了。

未來漫長的日子,狗子都要自己解決了,我好心疼QAQ

第一百八十六章:逃脫

夢里是嘈雜的人聲,支離破碎的rou塊,猩紅血液,尖叫,男人粗啞地喘息。

夢里的最后,她突然來到洞房里,男人穿著紅色的喜服,噙著她的嘴不放。自己的衣服被男人溫柔的剝下,男人的手在她的身上燃起了一片情欲之火,岳晨只覺得耳側一直有男人在低喃。

“最后一次任務,完成了,你的使命也就終結了?!?/br>
夢里溫潤的男人突然變成如魔鬼般殘忍陰鷙的笑容,原本如深夜里大海般的眸子瞬間染上猩紅,正如地獄里爬上來的羅剎惡鬼。

他的手捏在她纖細柔軟的脖頸,在弒殺的狂暴中失去了力道,岳晨只覺得夢里的自己像是被漁夫吊起來的魚,失去空氣,無力呼吸而無力掙扎。

男人摁在脖子上的手沒有動,另一只手緩緩地解開了自己的外袍,褻衣,一堵rou墻覆了上來。

她被推到在地,她的身軀被男人寬厚的身軀狠狠地壓著,只有小巧的屁股被高高抬起,男人毫不留情地刺了進來,動作又深又重。

男人狠狠地抬高她的下巴,眼前的場景讓她驚訝。

滿屋紅帳變成了血腥殘酷的戰場,meimei、紫衣沙、五娘、還有不認識的男男女女,每個人的頭顱毫無生氣的擺放在她的面前,怒目圓睜,似乎還帶著臨死前的憤怒。他們所有人都直直地盯著自己,看著她如何被男人騎在身下,掌控著她的身體,讓她在男人的身下沉淪,不由自己。

“看看他們,都是被你害死的?!蹦腥司局念^發,迎上她慘白絕望的臉,薄唇微啟,便重重地迎上上去。

她感覺自己的唇要被男人吸吮咬破,男人的牙齒毫不留情地蠶食著她慘白的唇,大力黏濕的舌頭狠狠地伸進她的口腔里,讓她的舌頭帶進自己口腔,蠶食撕咬,最后吸吮乳汁般吸出她舌尖冒出的鮮血。

“不要,不要,不要……”

夢魘里的岳晨搖著頭,冷汗從她的額頭處冒出,嘴里喃喃地說著抗拒痛苦的話語,最后猛地睜開了眼睛,愣愣地看著頂上好一會,起伏異常的胸膛才緩慢地停了下來。

嘴上似乎還帶著男人吸吮過后的觸感,下體也是麻麻的,仿佛經歷過異常猛烈的性愛,可是暗黑樸實的屋子里,沒有血液的腥味,環境更沒有夢境中那般殘忍血腥。

她摸了摸唇,除了因為夢魘而冒著干枯發冷,也并沒有被人咬破的樣子。

身上穿的也是緊身勁衣。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只是一場夢啊……

岳晨喃喃。

夢境的真實讓她不禁打了個寒戰,她深深地吐納了好幾個周天,才讓自己徹底緩過勁來。

她支起身子,搖頭看了看四周,屋子里并沒有其他人,此地也很陌生。

為什么要這里?岳晨不由得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才想起來,自己刺殺岳夜失敗,被人所擒。

想到夢里猙獰恐怖的人頭,她忍不住地打了個哆嗦。

捏了捏手心,冒著冷汗的手顯得有些黏膩,但是也讓她找回了幾分力氣。

主人那里是不能回了,她明白,那行人說的很有可能都是真的。

但是留在這里是害人害己,如果自己真被他們所擒,按照他們的想法跟著去了江南。

怕是夢境都會成真……

苦笑了一番,她真的不能再讓別人陷入麻煩了。

想了想,她決定一個人離開,找一個沒人的角落,留下自己因為暗殺失敗畏罪自殺的證據,然后一個人孤零零地離去。

這樣也許主人就不會遷怒他人了吧。

突然覺得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她抬起手想要揉揉眼睛,卻發現自己的眼睛早已經一片濕潤。

大顆大顆的淚珠在眼眶處蓄起,最后垂落在地面上。

活著,好難。

下定決心要走的岳晨,屏住呼吸,開始查探四周的情況,發現周圍似乎沒有別的還在清醒中的人,她便躡手躡腳地爬起身子,走到窗臺邊,輕輕推開窗戶,發現自己已經不再驛館里。

雖然不知道在何地,看到這里守備并沒有很森嚴。

她也松了口氣,輕輕一躍,飛了出去,在地上翻了個滾,才回頭望去。

這里似乎只是個農夫的草屋里,她笑了笑,悄聲對她們說了聲告辭,便頭也不回地離了開來。

第一百八十七章:人牙子

岳晨在尋找一個地點,一個能夠不會拖累別人安安靜靜死去的地點。

抬頭看去,星辰灑滿漆黑的夜空之中,時閃時滅,像茫茫人海里的人群一樣,舊的人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新生的人擠上原來的人的位置,享受著心生帶來的喜悅。

她走在小道上,黑色和夜色幾乎融為一體。她不知前往何方,也不知清晨何時到來。

想了想剛剛見到的meimei,雖然臉上已經不再和以前一樣臉上掛著天真無邪的笑容,但是能看得出來,臉上還是帶著對生的向往和眷戀。

也好。

岳晨想著,父母留下的子嗣,總有一個能夠健康地成長下去。

她閉上眼睛,才發現一滴淚水從左右順著臉頰滑落下去,她用手抹了抹臉,自我鼓起似的笑了笑,然后繼續往前走。

突然,她聽到一陣驢蹄聲,岳晨停下腳步,細細地聆聽,一男一孩童,似乎還有隱隱地掙扎之聲。

有問題。

岳晨隱匿在樹林之中,等待著趕驢人的經過。

火光緩緩地從樹林深處而來,只見一人舉著火把,騎著毛驢不緊不慢地想自己走來。

岳晨雙眼一瞇,之間那人前面橫放著一個小女孩,小女孩的頭發因為掙扎似乎全部散落,布條包住小女孩的嘴,讓她不能發出過大的聲音,只能通過扭動來發現自己的恐懼。

這是遇上人販子了。

暗閣里好多女子都是從小被人販子所拐,最后淪落到暗閣里人不人,鬼不鬼。

人間女子太多苦,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岳晨幾乎是第一時間就下定決心要幫忙。

當毛驢經過時,她裝作受了傷,從隱秘的樹林中鉆出,面無表情地攔在那人面前,氣若懸絲道:“救救我……”

原本她就風塵仆仆,身上沾滿灰塵,頭發也顯得十分嘈雜,只是凹凸有致的身形暴露了她是個女人。

不意外,她看到人牙子那面露喜色的樣子。

她的余光掃過那個還在掙扎,但是已經有些無力的孩童,卻不動聲色地說道:“壯士,行行好,給奴家一口水喝吧?!?/br>
人牙子長得一副刻薄精明的樣子,目光像打量貨物似的掃過她的全身,視線聚焦在她姣好的臉上,只是掃到她額頭上時,眉頭皺了一下,她說道:“小娘子莫急,請問發生了什么。我這里有水,請上來一步說話?!?/br>
岳晨緩緩走進,目光一直凝著那個人牙子,確認那個人牙子除了身體強壯外,確實沒有武功。

她有氣無力地走到人牙子腳邊,期期艾艾地抬起頭,開口道:“壯士,喂給奴家一口水吧?!?/br>
人牙子看眼前的女子身嬌體弱面容姣好,原本以為是哪家逃出來的小妾,看到她額上的奴印才知道竟然是個逃奴。

這可是天大的把柄。

看起來也不太想是處子,不過好在容貌上乘,又是烙了奴印,總有些癖好怪異的喜歡收這般下賤之人,只要賣的遠些,反而還更好脫手。

人牙子得意地大笑兩聲,語氣也顯得猥瑣了起來:“小娘子,來,這里有水喝?!?/br>
說著解了腰間的水囊,晃了晃,發出叮咚的響聲,便遞給了岳晨。

只是他像是力道沒控制好,拿著水囊的手一下子就碰到了岳晨的柔軟,一時間更是蕩漾了起來。

收了這么個寶貝,脫手前自己的兄弟就能解解饞了,想著和這個女奴在野外顛鸞倒鳳的樣子,他的小兄弟便不爭氣地硬了起來。

岳晨忍著惡心后退一步,不料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語氣曖昧:“后退什么,哪拿得到水。”

男人的粗糲的指腹摩挲著岳晨的手背,不免皺眉,暗道,商戶人家未免也太不珍惜,這等寶物還打發做下等活,一雙好手都糟蹋了。

岳晨忍著惡心,強逼著自己開口道:“壯士這般拉著奴家的手,奴家如何喝水。”

人牙子怪笑一聲,倒也不作偽裝,直接說道:“小娘子看你有氣無力的樣子,要不要讓我幫你喝啊。”

第一百八十八章:偽裝

岳晨眼里閃過一絲狠厲,手里也聚起內力,只要男人逾矩,他就將人打昏將人救走。

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不必手下留情。

想到此,男人也沒多客氣,一把將她拉扯上驢,用手摸著岳晨的屁股,一手拿著水袋,仿佛要喂著她水。

岳晨除了主人,很少離外男如此親近,此時只覺得胃里翻滾著酸水,想要涌出來。而男人的手也像是爬蟲在她的身上攀爬,留下惡臭的感覺。

她回頭注視著男人猥瑣消瘦的臉,展開手從男人的腋下繞過,將自己迎上男人的懷里,炎炎夏日,男人的身上泛著酸臭的汗味,鉆進鼻里,十分煎熬。

唉。

她感覺只要一開口酸水就要嘔了出來。

為了讓自己好過點,她抬起眸,沖著男人微微一笑。

男人的神經霎時就被女人的笑奪了三魂七魄,咧開嘴,竟嘿嘿地笑了起來。

人臭最更臭。

岳晨實在忍無可忍,反手為刃,準確無誤地將手刀打在男人的頸椎處,狠狠一劈。

身形消瘦的男人立即翻了白眼,從驢身倒了下去。

吁,遠離的酸臭的源頭,她感覺比自己灌進的都是新鮮空氣,她扭頭看著漸漸無法掙扎的女童,嘆了口氣,解開了塞在她嘴里的破布,才發現——

竟然是白天見到的小女孩!

“怎么是你!”

“大jiejie!”小女孩看到曾經見到過的面孔,臉色一變,從驚恐變成了委屈,最后嚎啕大哭了起來。

“嗚嗚嗚……大jiejie……我好怕……”

岳晨松開了綁在女童身上的束縛,將她抱在自己的懷里,騎著驢緩緩地朝前走。

“你怎么被人牙子綁走的,你父親呢?”岳晨等她哭的差不多了,才緩緩地開口問道。

雖然小孩子年紀并不大,但還算是懂事的,原來小女孩在屋門口玩的時候,遇到人牙子充作路人問路,結果被他打暈拐到了這里。

原來岳晨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

而小女童也不知道現在在哪里。

岳晨沉默,摸了摸她的頭,語氣柔和道:“雖然我不能帶你回去,但是我可以送你去官府,讓官家人護你回家?!?/br>
此時的她肯定不能回去,回去,只會被暗閣中人抓住,她明白,在暗閣的手段下,她只會老老實實地供出其他人。

“大jiejie,你剛剛把那個人打死了嗎?”小女孩怯生生地看著她,眼里有些恐懼,也有些期盼。

“沒有,不過他沒了驢,也不一定能活著出來吧。”岳晨說完嘆了口氣,“你不會怪jiejie吧。”

“你們竟然把她給弄丟了?”

清晨,天還未亮,他們三人站在空蕩蕩的屋子里,易容成紫衣沙的男人此刻已經換成了另一副容貌,但是是不是他的原本容貌,誰又能知道呢,“她會不會回去告狀?小爺我可是把尸體易容的賊好,若是她回去了,那我曠世奇作豈不是白玩了?”

“唉,你當初抱著她的時候,有沒有摸一下她的身上有沒有刀鞘?”另一個男人滿臉的失望,說道,“你不是她meimei嗎,你覺得她會不會回去?”

“不會的?!痹酪沟椭^,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心里的難過一個勁地向上涌。

這才剛剛和jiejie相遇,都沒有說幾句體己的話,她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跟jiejie說,可是……

她想給jiejie道歉,jiejie前日說的話,她一直記在心里,是的,jiejie一直考慮著她,可是她卻太自私,是她的錯。

“算了算了,先回復五娘吧,讓他們做好準備,小丫頭,我們還是送你去江南,此地離那里還不算遠,肯定不能久留,我們還是先走吧?!?/br>
第一百八十九章:死訊(虐男)

歐陽醉坐在書房里,眼前,一副華麗艷麗的美人圖放在案幾上,女人身著喜服,款款坐在喜床之上,身側是同樣穿著喜服的男子,兩人手指相連,面容帶笑。

只見女子瑰姿艷逸,儀靜體閑,丹唇上翹,明眸熠熠。而男人面容清俊秀麗,月朗風清,眼神似乎勾連著新娘的面容,溫柔以待。

這應該是小奴兒向往的新婚畫像吧,屆時掛在臥房里,也給小奴兒一個安慰。

歐陽醉瞇著眼看著眼前的畫,一手端著一方黃金做的麒麟鎮紙,一手撫摸著麒麟的身子。神情自若,頗有幾分悠閑之意。

文官果然都是廢物。

歐陽醉一邊撫摸著一邊想著。

只是微微壓迫幾分,甚至都不用派人威脅,只是輕輕暗示,那個小官就恭敬急切地將手里的寶物完完整整地奉上給他。

手里的鎮紙,價值算不上多好,不過是當年岳仲麒被抄家時被人輕易奪去的寶物而已。

聽小奴兒說,她的父親最愛的就是這方鎮紙。

如果把這個給小奴兒瞧上幾分,她會露出什么樣的神情呢。

莫不是要主動跪下來含著他的巨物表達她對自己的感謝吧。

讓小奴兒穿著誥命服跪在自己身下嬌喘著吞吐自己的巨物,激動起來,甩甩她的臉,再讓子孫噴在她的小臉,頭戴牡丹的發髻上,想想就有意思。

光是想想,他的下體就腫的要爆炸。

為什么她還沒回,來回也有好幾日了,是時候該回來了,感覺自己可以壓在她的身下,cao上三天三夜,不然不是白忍了這么多天?

歐陽醉摸了摸已經鼓起成小山丘的衣袍,微瞇著眼往后仰。

“主人,雪七求見。”門外,花三的聲音冷冷地響起。

雖然岳晨已經離開,但是花三和花十一還是留在這里,不為其他,花三比較穩重,忠心耿耿,不會被小奴兒收買,而花十一心高氣傲,時不時地刺激一下小奴兒,讓她明白,沒了自己的寵愛,她無法再外面生存。

這次之后,小奴兒就會乖乖地留在自己的籠子里,讓她開心就開心,讓她高潮就高潮,讓她嬌喘就嬌喘,乖乖地生著他們兩個人的血脈。

吐了口濁氣,歐陽醉冷冷地開口道:“進來吧?!?/br>
門大開,只見門外雪七身形微顫,一路低頭,邁著碎步進了這里。

明明身材高大,卻佝僂得像九旬老婦。

“容二呢?”歐陽醉端起麒麟鎮紙,在燭火下,黃金的光澤顯得更加光滑,棱角之處,還閃著別樣的光滑。

“主人,容十身死,尸體在商洛鎮被我們探路的下屬發現了?!毖┢叩难哉Z很慢,能聽出里面含著萬分的恐懼。

“容二呢。”歐陽醉手底的力道失控,鎮紙被捏住的地方竟產生了一絲裂紋。

但是歐陽醉沒有注意到,他的心跳漏拍了好幾下,臉上的從容不變,甚至笑意更深。

“在商洛鎮,我們,我們發現了容二——”雪七的頭低的更甚,死死地凝著自己的膝蓋,后面的話不敢繼續說了。

“發現了容二,為什么不將她帶回?”歐陽醉搓著手里的麒麟,失控的力道讓麒麟的身子被捏得凹了進去。

“主人,我們派去守護容二,監視叛徒的人都死了,而容二——似乎被紫衣沙殺害在驛館之中——”雪七的話越說越快,心跳也越跳越快,至到——

歐陽醉手里的鎮紙被捏的四分五裂,分裂的鎮紙四散開來,因為力道不小,鎮紙的碎塊向箭矢一般釘在墻柱上,地上,房梁上,細碎的金塊沒入堅硬的木頭里,可見其內含的力道有多強,還有幾個金塊,直接穿過墻壁,門,射出屋子,打在外面的樹上,引得樹葉刷刷作響。

而雪七,整個金塊貫穿了他的肩膀處,甚至露出了他肩膀上的骨頭,血rou模糊。

雪七似乎已經感知不到疼痛,他低著頭,語氣一字一頓:“容二的尸體已經在路上,只是……天氣炎熱,并不能保證……”

保證什么?

歐陽醉手里還在捏著鎮紙的殘骸,鋒利破碎的棱角劃破了他的手心,血流像蜿蜒的河流順著他的手腕一點點地滑進他的衣袖。

男人垂眸凝著手里的獻血,眼里的猩紅瞬間染上了他的眼白,他薄唇輕起,微微吐出幾個字:“保證什么?”

雪七被無聲無息的壓迫擠壓著胸膛,幾乎不能呼吸,他被迫抬起頭,望著站在面前宛如巍峨山脈的主人,看到主人的手鮮血如注,強忍著胸口的痛意,艱難地開口道:“我們用冰塊凍上了,也許,也許……”

“呵?!睔W陽醉牽起嘴角,緊握著鎮紙的手背上青筋猙獰地暴起鼓動,他緩緩地抬起手,重重地拍向案幾,一時間,淡雅的畫卷被血紅給侵染。

松開手,金色的殘骸被紅色侵染了全部,看不出原本的樣貌。

小奴兒跑了。留著她爹爹的遺物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不能讓小奴兒開心,這玩意又有什么價值,跟她的廢物爹親一樣,甚至不能保護她。

“愚蠢。她怎么需要凍上呢。”鮮血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清朗俊秀的臉多了幾絲猙獰地笑容。

“欺瞞主人,你說我該怎么懲罰你呢。”歐陽醉露出猙獰的笑容,像是地獄掙扎地想要復活的惡鬼一般。

“主人!”花三突然從外面闖進,看到主人手中鮮血染上真個桌面,瞳孔驀地放大幾分,連忙驚恐道,“夫人也許沒有死!”

原本泰山壓頂的魄力驟然消失,歐陽醉的呼吸甚至抖了一下,抬起那只血紅色的手,指尖一彈,鮮血像是飛刀一般劃過花三的左耳耳側,頓時花三左耳的耳窩處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淋淋,而那只因為絕望而顫抖地手對著空氣指在花三的眉心處,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再說一次?誰,誰死了?

第一百九十章:驗尸(一)

花三立即跪下,頭低到地底里,唯唯諾諾道:“我發現整件事有貓膩……”

歐陽醉放下還在顫抖不已的手,整間屋子都能聽到他粗壯的呼吸聲。

花三和雪七一個視線,雪七接收到,思忖片刻還是說道:“有具尸體,先放在城郊暗閣處,身形很像容——”

他的話音未落,之間身側一陣風過,眼前巍峨如山的男人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

“我看了,那個尸體分明就是容二的……”看到屋子里只剩下自己和花三,雪七慌忙地側過臉,臉色慘白,慌忙道,“要是主人——”

“不管如何,主人現在沒有殺你?!被ㄈ嗣€在冒血的耳廓,慘然笑道,“我也是在賭,如果夫人沒有死,我們最起碼還能活一段時間?!?/br>
“容二——真就是未來夫人?”雪七神色有些奇怪,“容二那副模樣,主人還能喜歡,就很奇怪,明明蘇小姐才是大家都愛的模樣?!?/br>
花三冷嘲似的笑了一聲,道:“若是主人喜歡的,絕不會讓你們對她產生好感……”

然后又嘆了口氣,幽幽道:“祈禱容——不,祈禱夫人沒有出什么事吧,不然我們怕是只有死路一條。”

雪七臉色大變,聲音都發著顫似的說道:“我查看了,那具尸體,分明就是容二的樣子……”

歐陽醉掠過京城所有人的時候,連最基本的禮儀都顧不上了。

他的內心對自己說,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如果沒有看到,所有的事情無外乎都是騙局。

小奴兒,在那種環境下,她都從來沒想過死……

是吧……

她明明已經苦盡甘來了,她怎么可能會想到死?

難道是紫衣沙惱羞成怒?

不會,他給小奴兒的刀明明是見血封喉,只要破了一道傷口,那人就立即斃命——

都怪他,以為一切都準備妥當,以為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才放心地讓小奴兒離開自己的籠子,在他的領地里放飛片刻——

可是,只是小小的放飛,就讓小奴兒身死當下?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歐陽醉此刻的心跳已經開始無法規律的跳動,他一直在想著,一直在念著,明明自己已經全數都準備的充分,為什么,小奴兒還是離他而去。

小奴兒不會死的……

小奴兒不會死的……

小奴兒怎么可能會死!

歐陽醉已經不知道受了多少人的冷眼和追逐,甚至不知道何時,來到了這里。

明明是最隱蔽的位置,除了天家,沒人能來到的位置,但是他身為暗閣閣主,明明知道御衙門和江湖人士都在暗中勘查著他,但是他還是堂而皇之的來到了這里。

雪八看到滿手是血的閣主,人也一驚,連忙迎上前來,跪拜三下,低聲道:“商洛鎮被殺的尸體,已悉數收存在此地,等待著下葬。”

商洛鎮的尸體?

除了小奴兒,其他的人不配他去關心。

他從喉嚨深處壓抑地溢出幾絲笑意,緩緩說道:“又看到容二的尸體嗎?”

雪八一愣,容二有什么不同嗎?

但是確實有容二的尸體,于是道:“在里面,有幾個兄弟給她敷上了冰塊,似乎想要保存……”

歐陽醉頓時真氣四泄,引得整個暗閣人員只覺得一身涼意,而雪八再一看歐陽醉,只見他此時不復從前那邊捉摸不透,似有似乎,反而和普通人一樣,一眼就能看出他此刻的絕望。

很奇怪。

但是雪八沒有想太多,只是道:“主人,讓雪八帶你去藏冰處?!?/br>
歐陽醉愣在那里,眼底的血腥像是他四散的真氣一般,彌漫在每個暗閣人的心頭處,那種絕望得無法呼吸的痛楚,縈繞著他們,有種立即去死的感覺。

“額——啊”意識差的,已經開始漫無目的地嘶吼了起來,眼睛徹底變成猩紅色,最裂開露出血紅色的牙齦,似乎要飲毛茹血才能壓抑他難以抑制的殺戮心。

雪八驚悚地瞅了一眼被絕望而崩潰的孩子,然后又偷偷覷了一眼主人。

而歐陽醉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溫柔的五官沒有暴露出他此刻的殺戮性,只有看著他的眼眸,才發現猩紅的眼縈繞著墨色的瞳孔,泄露出他嗜血而絕望的眼神。

雪八戰戰兢兢地帶著歐陽醉來到了存放著容二的尸體。

歐陽醉在第一眼就看到了容二。

也在第一眼,放松了他緊張的神情。

他的小奴兒……還沒死啊……

第一百九十一章:驗尸(二)

花三此刻也趕到這里,她耗盡了渾身內力,只求趕上主人的步伐,而看著佇立在洞xue中那遺世獨立的身形,心跳像是漏了一拍似的。

或是心疼,或是恐懼。

明明是那般挺立的身影,此刻有一種孤寂蕭索的感覺。

她不敢離主人太近,只是離著他一丈遠的距離,雙膝跪地,以幾乎虔誠的語氣說道:“主人,你不必難過?!?/br>
花三只感覺伴隨著主人的笑聲,自己從心底升上來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她打了個哆嗦,更加地萎縮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步。

“這種賤奴,怎么可能是我的愛妻呢?!睔W陽醉凝著那具還沒有腐敗,看起來岳晨沒有半分區別的尸體,裂了嘴,從喉頭處壓抑地溢出些許笑聲道,“你們先離去吧?!?/br>
雪七不解,看著眼前已經五官幾乎扭曲至猙獰的主人,心頭明明滿是疑問,卻不敢發表任何看法,只得低頭稱是。

花三越過男人的背影,看著那具安詳著躺在棺槨里的尸體,只覺得那個尸體的魂魄還未散去,幽幽地沖著自己招手,只覺得渾身埋在寒潭里跑了三天三夜一般,只是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多變化,看著一臉疑惑的花七,冷漠道:“我們走吧。”

眾人散去,歐陽醉靜靜地蹲坐在尸體身邊,看著那具尸體,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

尸體的腥臭味并不比那些活著的難聞多少。

他抬起那只布滿血跡的手。

因為心緒冷靜,自己周天罡氣再次覆蓋渾身,原本的傷口也漸漸愈合。

他看著凝固的血跡,在看著那具還算是安詳的尸體,眼底再次閃過譏誚的笑意。

連自己的字跡都模仿的一模一樣,倒是有幾分功力。

輕輕一勾手指,指頭凝聚的真氣在他動的弧度下畫出一道空氣刀,在那具尸體的臉頰上畫出完美的傷口。

他看著明顯不用于常人的臉皮,又是笑了笑,四指彎曲,半張連皮帶rou的臉順著他的手指彎曲的姿勢,順勢落在他的手心處。

兩張面皮、

試問江湖中,誰有這般本事?

千面郎君。

聽說千面郎君不僅對著自己的易容術了得,就連幫他人易容都易如反掌。

而這個人無欲無求,所謂易容,也不過是隨性而至。

小奴兒引起了他的興趣嗎?

想到此,歐陽醉的猩紅的眼底瞬間燃起滔天火舌。

小奴兒那般甜美的滋味,是個人都難以抵抗吧。

看著眼前的贗品,還留著自己的小奴兒一半的模樣,他心底的暴戾驟起,抬起手,將那具尸體劃得皮開rou綻。

直到整具身子都沒一處好rou,四散的皮rou與白骨剝離開來,散著腐臭的味道,他才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一身白色錦袍,衣冠整潔,臉上還帶著如沐春風的笑意,卻就那么地坐在一攤爛rou上,一手還留著縱橫阡陌的血漬,劃著沒有規律的幅度,隨著每一次滑動,那具尸體的一處皮rou都憑空剝開,露出藏在深處的尸蟲,飄落在地上,蠶食著最后的腐rou。

等那具身體只剩下一具白骨,他又解恨似的踩在那塊完整的骷髏上,頓時,骷髏四散,而他踩踏的地方,形成了淺淺的坑,他而立在坑底,又垂首看著還殘留著血漬的手,又笑道:“小奴兒,你這是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