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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貍的早餐(微h)

    

狐貍的早餐(微h)



    卿月知道昨夜容姺出了門。

    她與松煙剛剛重修舊好,大概還有些新鮮勁頭,卿月倒是沒指望她早上回家。簡單洗漱過后,就準備到廚房去,暖些前日的剩飯墊墊肚子。

    出乎他意料的是,容姺正在廚房之中。還沒等他走出院子,遠遠就透過窗戶,看到容姺挽袖在灶臺邊忙碌的身影。

    「主子哪里需要親自做這些事情,把我叫起來就好了。」

    卿月走到她身邊,伸手就要接過容姺手里的菜刀,卻被她一把推開。

    「我難得想給你做些吃的,你就別掃興了。」容姺撈一勺身邊煮好的豆角,湊到卿月嘴邊。

    豆角餡里頭加了一些香菇和瘦rou,不加調料也是可口的。涯話里管早飯叫做「食早」,也只有天剛亮時田里現摘的清甜蔬果,才能夠代表早晨的味道。

    「主子忙了多久?」卿月從背后環住容姺的腰,看她熟練地搗漿切菜。

    「不久,」容姺回頭親了親他的鼻尖,「昨晚沒泡糧,米漿是剛從城里買的。味道可能差一點,狐貍可不要嫌棄。」

    狐貍打了個哈欠,靠在她肩上,「若是要我住到溫泉邊上,給別人騰位置,這可不夠。」

    「我昨晚沒去烏云洞,」容姺聳肩,嗑了卿月一下,「你又吃什么飛醋呢?」

    「勻粄沾蔥油,餃子才沾醋。」卿月討好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站到一邊為她打下手。

    桃溪城內最通行的早點,除了昨夜未吃完的稀粥,便是凌晨伴星準備的勻粄。

    絲滑濃郁的純白米漿,平攤在圓形的竹板上,隔水蒸成爽口薄韌的面皮,上邊還有竹編的細膩紋路,這就在米香之上添了一道竹香。

    一早剁好的餡料,味道層次以豆角為底,香菇為增。炒制的時候加了rou沫和筍干,用豬油鎖味拌好。等面皮蒸出來,用竹筷分成幾分,放上餡料卷好,就是一條條白里透青的勻粄。

    最后倒上帶炸末的蔥油一沖,香氣撲鼻四溢,仿佛在預示一個美好的日子。

    「還可以吧?」容姺反正得閑,干脆親自夾起筷子喂卿月。

    「不可以。」卿月咬著筷子回答。

    「哦?」容姺與他坐的很近,挑起他的下巴,「月兒什么時候這么挑食啦?」

    卿月把嘴里的美食吞進肚子,回答道:「只有店家才早起做這個,普通人家哪里受得了這樣的麻煩。主子雖然不是凡人,可該花的心思還是一點不少,以后還是算了。」

    「誰說過還有以后,」容姺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又喂了一個,「就這一次。」

    卿月胃口不大,容姺也沒有準備太多。可是兩人半是調情半是吃食,賴了許久才將這幾碟子都吃完。

    等容姺從他身上起開,準備收拾桌子的時候,卿月本來胡亂披上的外衣早已大敞,胸口肌膚涂滿蔥油,乳首紅腫,也是可口佳肴。

    「我還沒吃到呢。」卿月拉了拉領口,跟在容姺背后,替她整理歪掉的發髻。

    容姺收拾完,轉身撲到卿月懷里,靠在少年的肩上。眼前的小狐貍實在春光正好,她沒忍住,還是摟著他的脖子,吻上兩片淡粉色的嘴唇。

    剛才自己故意蹭上的蔥油,香過明月樓剛出爐的荷花酥。

    「我遲早得把你裹在面皮里,沾了蔥油一口吞進肚子。」

    只要容姺松口,卿月便確信自己有這個能力,可以勾引到她把持不住。纏綿的吻伴隨著輕柔的撫慰,容姺的手在他身上劃過,位置也越來越下

    門卻在這時響了三聲。

    院子里的百靈好像被什么氣息嚇到了,紛紛從樹上驚起,嘰嘰喳喳地沖到了容姺身邊。

    「真不巧。」容姺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小鳥,又看了一眼卿月,心里嘆口氣,「換件衣服,我去開門。」

    謝迭云找到了陸法師娘丟掉的寶物,按道理應該上報官府,登記過后再請失主前來領取。可是這枚玉佩的來源,和那幾個混混落網的緣由一樣,不明不白,他也不知該如何向官家解釋。

    鬼使神差地,他決定找容家人問一問。陸姑娘常年生活在外地,對于惠滿夫人也不太了解。要問這枚玉佩的前因后果,果然還是要找本地人

    如此這般的理由想了一堆,就是不肯承認,他還是想再見容小姐一面。

    容宅的位置已經往山里偏了,巷子極狹,小路蜿蜒。好在屋子就在水井邊上,跟著洗衣的婦女們后邊也就找到了。

    說起來

    賣菜的阿嬤口口聲聲說他們是自己的常客,卻不知道平日里他們愛吃哪一種蔬果。洗衣的婦女將容七娘視為知己閨蜜,然而仔細想想,卻也不記得她哪天同她們一塊兒打水閑聊過。

    男人們對容家人的評價也差不多。

    據說容府有一位年輕后生,長得緣投,很受周圍姑娘們歡迎,可也沒一個人知道他的姓名。

    「大概也姓容吧?」屠夫刮了刮刀子。

    「不是,姓胡。」賣菜的女人糾正道,「是七娘母親那邊的表弟。」

    總而言之,誰都和這家人相熟,但是誰也都和這家人不熟。

    于是謝迭云站在容府門前,還仔細看了一眼門檻上厚厚的青苔「這里真的有人住嗎?」然后才敢敲了三下門。

    篤篤篤。

    「謝教頭!」

    開門的正是容姺。

    「容小姐早。」謝迭云低頭行禮,「冒昧叨擾,請小姐見諒。謝某此次前來,是想問問陸姑娘的事情。」

    他不知該如何解釋玉佩的來龍去脈,于是轉了話題。那玉佩在他袖里藏著,被他緊緊握在手里。

    「那謝教頭請進吧。」容姺趕忙閃身讓路。

    謝迭云再次作揖,「打擾了。」

    跨過門檻時,不知為何,手里似乎緊握著熾熱的火焰。門內與門外仿佛不是一個世界,沒有車馬喧囂叫賣嘈雜,只有遠處流水風竹的

    夢境。

    一團混著祥霧茶的木香,香氣里是看不見的水中樓閣,金光閃閃,睜不開眼睛。身邊的女子更是宛若神妃仙子,奪目耀眼讓他側開了視線。

    「啪嗒。」

    袖子里藏起的白玉玉佩掉在了地上,被容姺拾起,「謝教頭怎么這么不小心?」

    她的話一下子把謝迭云打回了現實。

    環顧四周,不過是普普通通一間涯家屋子,青磚白瓦,隔著細門還能聽見街上的聲音。

    「謝謝容小姐。」謝迭云伸手要接過玉佩,卻被容姺閃開了。

    「您這也頗有點蠟薩了,」容姺將玉佩收到自己的懷里,「進來坐吧,我給謝公子倒杯茶。」

    謝迭云也只能呆呆地點點頭。

    容家看上去平平無奇,走進內廳仔細看,才知道里頭的講究。

    小小一間沒用幾根大梁,每一根都雕了連理花枝吉祥云的木刻,刷過彩漆又有一層鎏金。梁柱連接處是刷金的云生芙蓉圖案,仿佛真的從木頭里長出了金蓮一般。

    中間垂一只走馬宮燈,四周是象牙雕的西洋窗子,里頭擺著一根白蠟長明燈。家具精美自然不必多說,木頭的光澤,也斷是普通人家不可比的。

    他看的出神,開始幻想起這掛宮燈點燃后,該將周圍照得多么熠熠。就算是神仙住的天宮,大概也不過如此。

    「謝教頭用茶。」容姺閃進,打斷了謝迭云的幻想,「不是什么好茶,水倒是卿月一早從山上打的。」

    卿月給謝迭云配的茶,里頭加了一些額外的調料。一口下肚,小教頭便哈欠連連,忙向容姺道了失禮,回家去了。

    容姺請他進來的時候,并不知道他身上帶著這枚玉佩差點就將他請到了榕蔭軒。謝迭云在容府時,她是一直沒讓他碰到玉佩。等謝迭云終于要走,他們兩個都忘了還有玉佩的事情。

    謝迭云困成那樣還要騎馬,她本來也不放心。發現玉佩沒還,就又出了一趟門,把玉佩塞回到熟睡的謝迭云手中去了。

    等她回到家,迎接他的便是狐貍的笑臉。

    狐貍已經穿戴整齊甚至過分整齊,幫著摘了容姺的涼帽,便賴在她身邊不走,將她緊緊摟在懷里,任容姺喊了幾次熱也不松手。

    「主子今早不該做勻粄的,該做餃子才好。」

    被環抱的人氣到好笑,伸手敲了他一記爆栗,「你又不怕我累了?」

    「吃餃子才能沾醋。」卿月蹭著她的后背,「主子昨晚見到的是他,怕是我騰完位置,新住進來的也是他。」

    「陸均荷先看上他的,」容姺誒了一聲,順勢靠在狐貍懷里,「我不會碰他。」

    卿月把頭埋在她頸間,噗嗤一聲,將她的頭發盡數吹起。環著她腰部的手也往上爬,鉆進胳肢窩里逗她在自己懷里扭來扭去。

    「怎么,」容姺在他腰間掐了一把,順勢劃過臀部,吃了一手嫩豆腐,「你不信?」

    「主子打賭嗎?」卿月咬著她的耳朵。

    容姺轉過身來,張嘴含住卿月的喉結,舌頭抵著細膩的皮膚上下翻舔,支支吾吾地說:「小賭怡情,大賭傷身。」

    卿月上挑的鳳眼轉過一絲狡黠,低頭輕輕在容姺耳邊講了幾句話。完了之后,主動側過頭,露出脖子上的要害處,問她:「這賭注是小呢?還是大呢?」

    「大,」容姺湊近,在他雪白的肌膚上留下幾個印記,「非常誘人。」

    于是掐著卿月的臉賞了一個吻,褪去外裙,環繞上狐貍的腰,「不過我得先驗驗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