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裸體寫生
2.裸體寫生
長夜幽黯,夜色濃稠,死水一般 咸腥的南風由屯門青山灣海面掀起,霧靄沉沉,帶著風拖著水黏糊糊的白霧籠罩屯門區。往東,燈火璀璨,輝煌浮華的維多利亞港竟然也被彌漫的大霧深鎖。 往日五光十色的霓虹燈箱今晚只能在朦朧里發出毛剌剌的小小一圈光暈,幽幽的,配上這森森冷冷的天氣格外詭異。 僻靜的小街,站街妹風雨無阻,依舊準時出街,胸乳半露,白嫩肥膩,熱情奔放同路人招手,可惜今日時運不佳,路上無幾個人,好不容易過來一個,媚笑著撲上去,艷紅色大閃片劣質塑料耳環同她靚奶一起搖蕩:100一個鐘,全套服務,絕對讓先生滿意~ 卻發現是個猥瑣的四眼田雞上班族,瑟瑟縮縮不敢背著自家師奶偷吃,眼睛卻粘在d罩杯上不肯移開。 站街妹邊翻白眼啐一口:死衰鬼別擋老娘做生意,看什么看,祝你眼睛長針眼,生兒子沒屁眼。 四眼田雞也不甘示弱:我叼你老母,祝你屯門色魔上。 女人也不甘示弱的謾罵起來,直把那男人罵走才露出得意的笑,掏出粉餅轉過身補妝,卻不經意間瞥見墻上未加馬賽克的殘忍肢解的尸體照片,不禁被嚇得花容失色,原來是警方為確認于附近被害的女孩身份而貼下的啟事,犯下這件兇案的正是屯門色魔 不知是不是錯覺,徐家蓮總覺得身后有窸窸窣窣聲音,忽遠忽近,忽遠忽近,過來一會又有吱吱呀呀的聲音,像鬼魅磨牙吮血,步步跟隨,竟讓她生出些寒意, 于是不由得想起這些天看過的幾本時下流行的鬼魅,什么嬰孩剁餡做的餃子,人血作引的鹵水鵝想著想著什么八仙飯店人rou叉燒,雙姝島分尸案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過最后停留在最近未偵破的屯門色魔案 不會那么倒霉吧,徐家蓮犯嘀咕。 回頭看了眼身后的僻靜的小道,這條路人跡罕至,白日里也許好些,可到了好些做正行的店鋪早早關門,只剩麻雀館臺球廳仍開門營業,透出些微弱的光,走幾步倒是碰到一個衣著暴露,濃妝艷抹的站街妹。 忍不住后悔著急抄近道,但奈何饑餓和饞蟲在腹中共同作怪,夜自習上罷已過九點,而期間更是水米未進,她此時只想盡快到大興夜市, 去街角那家甜品店,祈禱還未關門,買幾只心心念念的葡式蛋撻,卻仍未能察覺幾道從不同地方隱隱投向她的視線 麻雀館一樓噼噼啪啪搓牌聲,混合吹水叫罵聲沒有一絲過濾的傳入二樓辦公室。 薄薄的木板門里,窄小的房間被煙熏的昏黃,墻上掛一尊關公像,一張破敗不堪的辦公桌上面放一只魚缸,里面游著一條病怏怏的金魚,幾個彈出彈簧棉絮的沙發,就是整個辦公室的全部。 而這里所謂的經理一個鼻青臉腫的瘦小男人正被幾個古惑仔反剪雙手,臉被粗暴地按褪漆起皮的辦公桌上,而他眼前的桌面則插著一把明晃晃刀。 為首的古惑仔一副兇神惡煞樣子,猛地拔起刀在那人面前邊比劃邊說, 亞力,也就是你親細佬,前和記四九仔,因為私吞和記的公款被發現而跑路,但是最近突然出現,我們看的場,也就是火鳳凰夜總會賣假丸仔險些造成人命 你這個大佬是不是該交代一下他的下落 救救命,我真不知道,他說要跑路去臺灣就沒跟我聯系過男人冷汗涔涔,可依舊抱著僥幸心理選擇負隅頑抗。 那古惑仔啐一口,那刀背一下一下狠狠掌那男人的嘴,敢騙你包皮爺爺? 說罷抬起頭朝著獨自站在窗邊身影,阿二,這死撲街還他媽在嘴硬。 梁二置若罔聞,仍舊看向窗外,視線緊緊盯著幽暗的小街上那抹倩影,眼神灼灼,心臟忍不住狂跳,狂熱和驚喜直直上頭。 勉強抽出一根煙點燃強迫自己冷靜,可叼著煙猛吸過一口,還是壓不下唇邊泛起的輕笑,完全逆反古惑仔日日溝女亂搞的刻板印象。 可下一秒突然神色一凜,眼神發寒,原來幽暗的小街不止一個靚女,還有幾個鬼鬼祟祟遠遠跟隨,而走在前面的女仔像是絲毫沒有察覺 包皮只覺得他像極了剛食的是四仔精神錯亂傻笑,威壓十足,兇神惡煞們三堂會審,可這人偏偏要來打破氣氛,終于忍無可忍,走上前去,卻見他面色陰沉,拿起放在墻角的一節鋼管開門就要往下沖。 包皮拉住他,竟被他拽的一個趔趄,你去干嘛?這里的事沒搞定! 梁二嘆一口氣,轉過身,伸出手,假的丸仔呢,給我。 啊?包皮還未反應過來他的意圖一臉不解。 梁二未解釋,直接從自己兜里掏出一個藥瓶,從里面倒出一把藥丸抓在手里,上前揪住男人衣領,狠狠捏緊男人的臉強迫他張開嘴,面無表情地把所有藥丸全部塞進男人嘴里。 不說是吧?那你細佬這些丸仔你留著自己享受吧!塞完又用力捏住他的嘴。 男人全身被恐懼襲卷,瞬間抖如篩糠,涕淚橫流,像一條砧板上魚用力的掙扎,瘋狂的搖著頭,嘴里發出含糊的嗚咽,嗚嗚我說嗚。 梁二示意其他古惑仔放開他,俊朗的面龐緊繃,眼神中滿是暴躁和不耐,10秒鐘時間,我沒有耐心和你耗下。 他在洪樂,是是洪樂的花仔榮指使他的。 完事,剩下的你們處理,我有急事梁二飛快丟下一句,就提起鋼管,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出。 Gee哥,我們已經打聽清楚了,那賤人每周五都會有人開車接她去灣仔的夜總會,似乎是去那里打工,我已經叫人在那夜總會提前等著, 找機會給她下藥,到時候不怕她像狗一樣跪著向你求艸。 林佐治笑地陰狠惡毒,看著遠處的徐家蓮,舔了舔唇,何必要那么麻煩,現在直接上去輪了她也不是不行。 剛給他出謀劃策的跟班立馬否決,這幾天因為屯門色魔的事這一帶的差佬巡的勤 還是你想的周話音還未落下便被眼前的突然一群古惑仔從暗處揪出,攔住去路,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暴揍一頓,求饒,哀嚎,拳頭砸rou體的悶響在小街回蕩 這邊激烈的打斗聲自然引起了徐家蓮的注意,回頭便看見一群古惑仔發狠斗毆,雖未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但十分眼尖的發現了被人提著領子狂毆的林佐治,一下子反應過來,一邊從包里掏電話,一邊向路口跑去,慌亂之中畫包里的畫和筆散落一地。 她回頭看了看,咬了咬牙,沒有去撿,繼續向前跑去,爛仔生事的地方不能逗留,誰知道什么時候飛出刀棍傷及無辜,更何況還有林佐治那家伙,若那衰人又強行把自己和他拉上關系,豈不是給自己無妄之災 她邊跑邊call電話,阿細,你你現在馬上開車到大興街等我情況緊急,我一會再向你解釋。 剛掛下電話,才注意到突然身后越來越近急促的腳步聲,更可怕的是下一秒身后的那人的手突然拍在她的肩上,驚得她下意識回頭揮手就向那人扇了過去。 卻不想那人身手敏捷,一下子捉住她的手,甚至自己還被那人力道帶著向前幾步,堪堪落入那人結實有力懷中,高過她接近20公分的身高差只能讓她看到那人敞開短夾克下白色背心上被健碩的肌rou撐起的清晰輪廓。 她掙開那人的手,跌跌撞撞后退幾步,抬起頭,明艷的五官怒氣浮現,眸間慍色難掩,上挑眼尾染上緋色,讓人誤以為怒中帶嗔。 叼你老母,你搞什么,林佐治那個撲街同我沒關系? 小姐,我只是只是看到你的畫掉了。梁二直直盯著美人,眉眼深邃,眼神灼熱,唇角忍不住上揚,從胸腔震出低沉而磁性十足的笑聲。 徐家蓮蹙了蹙眉,總覺得這人好像有點熟悉,但看著對方仍一臉防備,伸手要去接過他手里的一疊畫,卻無意間被那人手上的弩箭狀紋身吸引,未接穩,畫紙紛紛揚揚散落一地,而最上面的張則是今天畫的那張裸體寫生。 兩人同時弓下身去撿,很默契地同時去撿那張寫生,對面那人顯然看清了那附和,手頓了頓,搞定徐家蓮也變得頗為不自在,抬起頭,正好對上對方復雜的眼神。 搞什么?他那是什么眼神啊?徐家蓮突然有些惱怒,奪過對方手里的話裝進畫包, 謝謝! 對方一愣,顯然認識到自己的唐突,和上次一樣,梁二仍然沒辦法在少女面前應對自如,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只是 你叫kk是嗎?知道自己又搞砸了認識女孩的機會,梁二忍不住懊惱,但至少他在撿畫的時候瞥見她在畫上的署名,也不是一無所獲。 徐家蓮背起包轉身便走,走了幾步又輕笑一聲,是,我叫kk,不過靚仔,偷看別人的隱私是不對的哦。 包皮,我終于知道那女仔的名字了! 在酒吧蹲了幾個月就為見那個女仔一面,好不容易上次碰到人家來酒吧,讓你去搭訕開不了口這次急吼吼的下來英雄救美,結果只是知道了人家名字? 包皮看向眼前靚過郭富城的男仔,只覺得這人暴殄天物,白生一張臉。 我們今晚去彎仔的酒吧,說不定她也在那。大天二卻一點也不在意,咬過煙點上,竄起明滅的火焰印在眸中照亮里面的執著。 待他們走后,被狠揍一頓的林佐治一伙也慢慢站了起來,跌跌撞撞走出小街, 走,去灣仔,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給kk那個賤人一點顏色看看。 待小街人影快消失殆盡,只剩站街妹面露驚恐的往后不斷倒退,突然腳下一個趔趄,完全癱倒在地,身上僅有的幾件衣服被撕的粉碎,身體中流出的血液在身旁的不平的坑洼聚成一潭 其實屯門色魔案是真實存在的 如果不出意外,下一章就可以開車了嘻嘻